第三節 事發突然(8)(1 / 2)

久別後重逢,讓有著說不完話的男人們忘記了時間,而這老屋前朦朧的中透著清亮的天空,似乎也將時光悄悄的定格。

一個話題接著一個話題,除了老屋前的那一團清亮,遠處朦朧的天空已經忘記了黑夜也白晝的輪回。

是什麽時候老柳收起了手中的煙桿,是什麽時候根生放在桌上茶壺再也倒不出一滴茶水,再是不舍的團聚終將要有個盡頭。

於是男人一生中最親父兄和朋友們揮手和男人告別,任憑男人怎麽的呼喚與挽留,老屋和承載著給男人留下一生遺憾的父兄們,慢慢地隱沒在沒有白晝與黑夜的朦朧的天空里。

帶著離別的傷感,男人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這一片朦朧中游盪。

遙遠的天的盡頭,一個身穿紫色蒙古袍的女人,是額爾德甯的那溫柔的呼喚,卻是男人永遠也抓不到的那雙手。

呼喚是此生無悔的愛戀,呼喚是告訴你天的盡頭那條回家的路途。

回去吧,我的愛人!今生的攜手是我們最大的幸福。

回去吧,愛我的人!這上天賜予我們的愛戀就讓我們永遠的珍藏。

一身紫袍的身影從著看不到邊的朦朧里漸漸的消逝,但著柔腸刻骨的呼喚卻一刻也沒有停歇。

順著那美麗的紫色消逝的方向,男人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條閃著如飄帶般光彩的回家的路。

眼皮如灌了鉛水一般的沉重,男人用盡全身力氣想把它睜開。

就在男人和眼皮做著不懈斗爭的時候,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在男人耳邊一炸!渾身都被這喊聲炸的一抖,男人那剛才怎麽都不肯張開的眼皮這下也開出一條縫來!有些刺眼的燈光,一股濃濃的來蘇水的味道,模模糊糊進入眼簾的除了白色好象就沒了別的顔色。

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男人知道自己現在是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雜亂的腳步里和偶爾加進來的急促的說話聲,不用想男人也知道這是沖誰來的。

剛要支起身子來迎接著急急趕過來的人群,在病房門被呼啦一下推開後,男人就被擁進來的四五個嗚咽成一片的身影給淹沒了。

身體還有些虛弱,但那深深的劃在心尖上的傷口不再滲出鮮血來,男人就在醒過來的一個星期後,出院回家了。

家,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家里的人,在欣喜中夾雜著一層淡淡的哀傷。

從樓上洗過澡,男人躺在岳母揚帆的懷里,一邊和女兒一起吃著她的奶水,一邊對不停撫摩自己的母親說道:「我想去根生家住上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