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熟了?心近了?(下)(1 / 2)

男人外公家的孩子比較多,比男人二姨大的有四個舅舅一個大姨,(只可惜,男人的大姨才三歲就夭折了。)二姨的下面是男人的母親和一個老舅一個老姨。而這老舅的年紀比男人的大姐蘇蘭大兩歲,老姨則和大姐蘇蘭同歲。

男人十四歲的時候,他外公家就只有老姨和老舅沒有結婚,剩下的舅舅和姨母們都已經成了家,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去了。

老舅上課去了外地,男人去外公家就由老姨照顧著。那年的夏天,男人的外婆去拉二姨家,外公和男人的四舅出場放牧,男人就和老姨一起在家看門。

一條大炕,本來老姨睡一邊,男人睡中間,可是一個房子漏雨的晚上(以前的草原上的房子都是土房,夏天漏雨很平常),男人和老姨就挨在了一起睡。

老姨非常的開朗與活潑,而小男人也不容易安靜,因此睡覺的時候多上一番的嘻嘻鬧鬧就在所難免。

夏天的衣衫本就單薄,睡覺的時候小男人只穿了小褲頭,還是少女的老姨也只比男人多穿了件小背心。笑鬧本來是青春年少里常有的游戲,可是不應該的是小男人已經是久嘗禁果,所以當青春少女那雪白的肌膚晃在眼前,那一絲絲誘人的體香穿進了鼻孔里時,有意無意的小男人,就在這讓這笑鬧改變一點點的味道。

而比男人大上三歲的老姨正是情竇初開的年華,再加上有意無意的小男人那一下下的撩撥,很快這笑鬧中肢體的糾纏就多了起來。

如果家里還有別人,如果不是這漏了雨的夜晚,如果……

沒有了這些如果,安奈不住的小男人已經開始親吻了女人,沒有如果,小男人的撫摸已經讓情竇初開的女孩子,一點點的迷失。

肢體的糾纏里,小男人親吻了女孩身上可以親吻到每一寸肌膚,更深的糾纏里,女孩子身上那很少的衣衫很快就被脫了去。

剛剛發育了乳房,綿滑里充滿了彈性。那兩顆在油燈下閃著光亮的乳頭,敏感的只要一被男人接觸就挺挺地硬得如小石子一般。

女孩夾著雙腿被分開,那剛剛生出如羊絨般柔滑的細毛已經密密的長滿她的花園的四周。小男人摸著柔滑的細毛,挑弄著著女孩粉紅里透著一絲絲潮氣的花園。

慢慢的,一直緊張著的女孩初次適應了小男人的愛撫,生澀的她開始了沒有章法的響應。

老姨小洞里的那一層珍貴的薄膜,在小男人一個奮力的挺身後應聲而破了。享受女人的小洞因為突然而來的疼痛而產生的強烈的夾緊的舒爽,看著女人那不期然間從眼角上滑落的淚水,單純的小男人有的只是滿足的快感。

突破禁忌的刺激在一片朦朧有著不知名的緊張和不安,可越是這樣,小男人卻更願意去嘗試。這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禁忌對於生活中的每一個人來說那將意味著什么,所以一次次的嘗試以後,知道今天他才知道當年的每一個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都背負了一副怎樣沉重的枷鎖。

現在的他,只想把當年在世俗的枷鎖里迫不得已而勞燕紛飛的女人們都找回來,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什么才是愛,怎么樣的去愛才能不負向你托付一生的女人做一個男人的承諾。

往事已經走遠,我發誓讓一切從頭再來。回到從前,我是不是能真的撐起這片天空?

想想下午那個讓自己激動,卻更讓自己失望的那個影子,再也坐不住了的男人呼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去找吧,哪怕是更多的失望也總比將來的後悔更能讓自己心安。

已經昏暗下來的街道,依舊是空空盪盪的。半明半暗的街燈,偶爾有人影閃過的窗台,深秋的傍晚,一個男人在這條街上走了一個來回又走了一個來回。漫無目的,不知道哪里才是要去的方向,或許只有走累了,或許上天真的是和自己開了一個魂牽夢縈的玩笑,還這樣不停地走著的男人,已經不再期待虔誠會感動上天,這樣的走,只是為了回味當年那開始了,卻沒有結局的往事。

是的,這是對自己的心在進行著虔誠的救贖,為了往事,為了明天。

「1,2,3,4.1234……」又是這個街角上,一個有規律的數著數字的聲音似有似無的傳進了男人的耳朵里。

就是這個街角上一轉,一個很小門臉的百貨商店前,一個纖細瘦小的影子在那里蹦蹦跳跳著。

無邊的黑夜就要籠罩了這個世界,一個小小的女孩在這個僻靜的角落里做著一個不知道流傳的多少年的游戲——跳方格。

不知道為什么,就想看著那跳動著的身影,不知道為什么,驀地涌上心頭來的熱熱酸酸的感覺,讓男人有了一生都要看下去的心情。

「呀!」剛一跳著轉過身來,眼前不遠昏暗的街道上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讓小女孩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

一個微笑,是男人給這個被自己的冒然所嚇到了的女孩的。為什么去微笑,男人也不知道,但是他從心里相信,即使是著已經讓一切都模糊了傍晚,這個女孩也一定可以看見自己友善的微笑。

是什么讓怯怯的女孩慢慢的安定了下來,是什么讓著陌生的隔閡,慢慢消融在這個深秋清冷的街道上?沒有為什么,是冥冥之中那注定要被牽引著的手,讓兩個陌生的人悄無聲息地有了熟識的感覺。

「這里是你的家嗎?」男人看著女孩身後的那個小小的門臉對女孩說道。

「是的。」女孩的聲音如她的身體那般的纖柔。

「怎么就你自己在玩?」已經蹲下身子的男人又問著。

「媽媽給人送貨去啦。」小女孩邊回答,邊有些怕癢似的微微躲著男人要摸她頭的手。

「那你家里還有別人嗎?」似乎感覺到自己的交流進程有些快了,男人的手在女孩的頭上仿佛是替她抖弄什么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那樣的,虛虛的弄了一下後接著問道。

清秀的小臉似乎被男人的這個問題弄的暗了那么一暗,本來就半低著著頭的小女孩沈默了一陣後,搖了搖頭。

「這么晚了你在外面玩不冷嗎?」一句看起來平常的話對有些人來說可能已經唐突了,所以男人趕緊地轉移了話題。

連搖頭也沒了,男人看到的只是深秋凜凜的風中女孩子那單薄的衣衫。

自己身上的外罩裹在了女孩的肩頭,就這么的蹲著看著女孩的眼睛,男人說道:「我和你一起等媽媽好嗎?」

對男人裹在自己肩頭的衣服,女孩不知道是接受還是拒絕,在躊躇著,男人的這個請求正好是個緩沖,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女人輕的快看不見的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男人的請求。

當然,這個緩沖也讓男人的衣服順理成章地繼續裹在了女孩的肩頭上。

「媽媽去送貨的地方遠不遠?」一邊問著女孩,一邊借著替女孩整理裹在肩頭上的衣服,男人的手愛憐的為女孩理了理額前的頭發。

「媽媽說不是很遠。」體會出這份愛憐,女孩回答男人問題的聲音雖然還是纖柔,不過卻大聲了一些。

「媽媽用什么去給人家送的貨?」

「媽媽是騎自行車去的。」

「那媽媽是什么時候去的?」

「嗯……我在寫作業沒太注意看。不過媽媽走了以後我看見天上還有很紅的雲彩。」

紅霞映空的時候到現在,快兩個小時了,男人真的不知道這個女孩的媽媽送貨去的地方到底是遠還是不遠。或許女孩還小,對時間的概念還不太在意?或許是這樣事情對於這對母女來說已經是很平常了,而女孩的媽媽也有可能送貨去了更長的時間。

「你上學啦?」

好長的時間,女孩才搖了搖頭,不過她那更低了的聲音告訴了男人,作業是媽媽留的,學習是媽媽教的。

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深秋的風,男人這個時候發現自己似乎有許多的話,要說給這個才認識一會兒的女孩子聽,可是當他把嘴張開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男人無法說出來,女孩也不會找話題,就這樣沉默的這樣等待,直到黑暗吞沒了一切,直到叮叮當當的自行車的聲響劃破了夜的寂靜。

側過頭仔細地分辨了一下從遠處傳來的聲音,小女孩高興喊了聲:「是媽媽!」就跳出了男人的懷抱迎了出去。

遠處的黑暗里,傳來了小女孩在媽媽身邊嘰嘰喳喳興奮的聲音,而隨著這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男人的心也怦怦的劇烈的跳了起來!是興奮中的急切?是緊張里的期盼?還是莫名而來的讓全身都悸動起來的焦躁與不安?

男人無法說清楚這會兒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現在的他就只把眼睛死死的盯在那聲音傳來的地方。

聲音近了,黑暗里模模糊糊的有了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忽然間,男人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柔柔地安撫了,大踏步的迎向從黑暗中走來的兩個身影,男人那復雜也動盪著的心已經異常的平靜了下來。

「老姨。」黑暗中對面的人還只是個模糊的輪廓,男人就叫了一聲。

移動的模糊的輪廓,聽見了迎上來的,剛剛在女兒嘴里說了半天的莫名其妙的男人對自己的稱呼,她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這個熟悉也陌生的稱呼,似乎是曾在遙遠的記憶里,又似乎是就在昨天。一瞬間,許許多多的往事如翻江倒海般地在心里翻騰,可又是一瞬間,它們又平靜了下去。

看了看黑暗中同樣是模糊的輪廓,推著自行車的女人對跟在自己身邊女兒淡淡的說了句:「叫哥哥。」然後就好象平時一樣的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平平淡淡的久別重逢,平平淡淡的刻骨的思念,於是平平淡淡的在小女孩叫了哥哥後,微笑的把她抱了起來,就這樣的平平淡淡的抱著女孩,跟在她媽媽的身後進了那個門臉小小的商店里。

小小的商店大約有二十多個平方米,一節櫃台和一個貨架占去其中的三分之二。貨架的後面半拉開的掛著一個布簾,那里擠擠的有一張用磚頭和木板拼起來的床。女孩的作業本是放在櫃台上的,櫃台邊上的一個小小的木凳說明女孩是在這里,來完成媽媽每天留給她的作業的。

僅僅的一條可以過人的一條過道上,一個隱隱散著一絲熱氣的小煤球爐子上放著一個飯盒。進了門的女人一邊拿起了爐子上放的飯盒,一邊對著不知道該站到哪里才算不礙事的男人說了句:「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和我們一起吃吧。」

搖了搖頭,男人把抱著女孩的放了下來,看著她走到了櫃台那里和母親吃飯。

一個唯一的凳子,女孩讓了母親坐,不是很高的櫃台,女孩要墊起腳尖才能比它高上那么一點。

「媽媽累了,這個你吃。」

「你正長身體,這個給你」……

櫃台前母女倆邊吃著邊說著話,櫃台後的男人一聲不響的收拾起這里可能該要收拾的東西。

母女倆吃完了飯,收拾了半天卻兩手空空的男人也轉過了身來。看著整理著飯盒的老姨征求意見男人說道:「我們走吧。」

整理飯盒的手停了停,老姨默默的搖了搖頭。

「我們走吧。」是哀求的男人。

仿佛那個飯盒在女人手里可以整理上一輩子,不停的擺弄著著它的女人用沈默來回答男人。

「我們走。」男人說著抱起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就要往外走。

嘩地把飯盒一放,女人背對著男人擋在那條唯一可以過人的過道上。

「我們走!」男人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的大吼。

被大吼的聲音嚇了一跳的女人一回頭,看見的是男人那流滿了淚水的一張臉。

強拉硬拽的,一步三回頭的母女倆被男人弄到了車上。也難怪,一向是勤儉節約慣了的倆母女,讓她們什么都不帶的把這家里的東西都扔下了就這么的跟男人走,你說那怎么可能?

不過男人最後說了:你們再不走,這里就只好把它砸了!於是母女一致要求:先把門鎖了,而且明天還要回來處理一些事情,否則,就是砸了她們也要住在這里!

男人只是想和她們一起走,你們只要答應和自己走了,剩下的問題都已經不是問題了,所以男人就干脆的應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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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男人和梅玉她們住宿的賓館,已經等的有些著急的梅玉她們幾個一下子就圍了過來。

聽著男人的介紹,梅玉是真替男人和他的母親高興,因為男人的這個老姨自從嫁出來以後幾乎就杳無音訊,這些年來牽腸掛肚的思念,今天終於團聚了。

興奮不已的梅玉在男人還在為其它人介紹認識的時候,梅玉已經拿起了電話就打回到了男人京城郊區的家。男人的介紹剛完,那邊梅玉已經高舉著話筒在喊老姨去接電話了。

電話的這邊是流淚,電話的那端在哭泣,泣不成聲的思念與傾訴,讓這深秋夜晚的風也溫溫暖暖的盡情的流淌。

男人接過了電話,是還在抽泣中沒有平息下來的母親,傳達著她老人家的指示:「我和你二姨連夜趕到你們那里去!到時候你到路上來接我們一下!」

天啊!這大半夜的趕過來?!男人看著那自己還沒有發表意見就被掛斷的電話目瞪口呆了。等回過神來的男人再把電話撥回去的時候,接電話的岳母岳山紅告訴男人:你就去路上接她們吧,因為從家里即將出發的車總共有三輛,共計十二個人。

知道一切已經沒有了改變的余地,苦著一張臉的男人只好把家里面的決定向這里的幾個人如實地轉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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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用這樣的一句話作為開場的鋪墊是不是成功,但只要開了頭後面的話才能接得上了。也就是這樣的一句話開的頭,讓兩個人在調整了一下情緒後說起了兩個都在關心的問題。

穆文的想法很簡單:你一個男人,讓我的姐姐牽腸掛肚的好幾年了,你是不是該到她的面前跟她說上點什么了?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本人對你的種種的行為非常的鄙視,而且我也把你現在的一切都跟我姐姐說了。我想的是,你們之間的事情總該有個了結了。

男人的意思也很直白:我想見到她,有什么該說的我會跟她說清楚的。

該說的一說完,兩個人之間又是一陣難耐的沉默,因為這兩人突然地發現,他倆之間的話題有的只是關於別人的,現在的兩個人,即使說一句告辭而去的再見也是這么的難以開口。

女人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手指,一向很少抽煙,更是在女人面前很少抽煙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就拿出了一只煙點燃了。

煙的味道,讓低著頭的女人把可愛的鼻子皺了起來,准備對這樣讓自己鼻子不舒服的味道發表一下意見的她剛一抬頭,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就把煙掐滅了的男人,已經站到了她的離她很近的地方。

愣了一下子的女人,男人已經在她的頭發上輕輕的留下一個吻後,飄然的離去了。

坐在床上的女人,愣愣的久久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