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說了?算嗎?(5)(1 / 2)

夜色深沉,除了道路兩旁的街燈就是偶爾閃過的車燈。慢慢的街燈到了盡頭,車燈也不再閃過,把車停在曠野上,男人在這春寒的夜色里仰望著星空。

從早上到現在,男人經歷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也就是這樣的兩種心境讓男人的心有些飄忽了,而在這一天里所發生的事情也點點滴滴的從眼前閃過。

一個上午的聽經禮佛,再加上中午的一頓素齋,以及整個下午的品茶交談,男人是和思帆的母親,一個叫靜庵的女人渡過的。

靜庵,是女人在七年前途經四川峨眉上時遇見一個法師給賜的法號,她的俗家名字叫葉楣。

男人是早上九點的時候和思帆一起來到她家里的,而她的母親已經在佛陀前的香案邊坐著,虔誠的詠誦著經文。

思帆對男人有些歉意,因為這個時候媽媽從來都不讓人打攪。男人輕輕的擺手示意說自己沒關系的,可以在這里等著,於是當思帆出去端了杯水再進來佛堂時,男人卻讓她睜大了眼睛的正給佛陀上了香,然後就在她媽媽身邊不遠的蒲團上盤膝坐下,微閉雙眼的聽起思帆媽媽詠誦的經文。

《大孔雀經》思帆的媽媽每次要詠誦九遍,每詠誦一遍的時間大約是二十分鍾。男人盤膝坐下的時候,正好是思帆媽媽詠誦第一遍的開始。

據傳說,佛祖於靈山腳下頓悟得遇孔雀。孔雀好吃人,將佛祖吞於腹中。佛祖剖開孔雀脊背而出,非但不傷孔雀性命,反奉其為母。

滅可為生,生可同滅,無生無滅,寂滅如生或許為佛祖當初之想,那世人該如何理解佛祖呢?

推而廣之,生我為母,我亦為母,母我一體,緣滅緣生?

一部經文,在男人的腦海里化為十二個字的時候,正好是正午十二點鍾。而這個時候思帆的媽媽靜庵,也是葉楣,剛好詠誦完第九遍經文。

(十幾歲的時候讀過的東西,在二十多年的時光里已經模糊了,現在留下的只有這樣的十二個字還如當初讀過時一樣的清晰。)

同時睜開微閉的眼睛,是葉楣,還是男人,不知道先後的傳遞了會心的神情後,兩個人站起身來一起到了香案的邊上點燃起了六柱檀香。

思帆和家里的保姆已經准備好了素齋,看著男人的她媽媽一起上完香,思帆就喊著兩個人去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看來是思帆家的傳統。一頓素齋吃了四十多分鍾,思帆,她媽媽葉楣,加上男人和家里的保姆在內的四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誦經禮佛,看上去輕松其實挺是個累人,在保姆把餐具都收拾下去了的半個小時後,和男人簡單聊了幾句的思帆的媽媽就要午休了。於是,男人拉著又是一臉歉意的思帆來到四合院的院子里。

「去我屋里等我媽媽吧。」被男人寬心的鬼臉弄笑了以後的思帆,征求著男人的意思。

「好啊!我都迫不及待了,那美人的閨房可是人間聖地啊!」壓低了聲音,卻是誇張的表情和聲調,在換來思帆一頓的小粉拳頭後,男人和有些羞答答的思帆進了她的房間。

思帆的家在文革的時候曾經被當時的革命委員會征用過近十年的時間,當她和媽媽在落實了政策再回到這個家的時候,已經是1982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