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另樣的愛(2 / 2)

欲望之門 紅塵笑笑生 2912 字 2020-12-28

「你可不許把我當成小孩子,你也不要以為你老了。哥,我真的好愛你。」小欣幽幽道。她把頭扭向一邊,柔軟的長發遮掩住她那秀氣而白皙的臉頰,「我們有緣啊!」

聽了小欣這樣喃喃自語似的告白,楊樂天突然覺得有些害怕了,他怕小欣在自己編織的感情里越陷越深,他怕有一天自己一旦離開她,她會受不住的。其實自己並不愛她,要勉強說愛,那愛的只是她那美麗而又使人銷魂的身體。自從秦曉露離開他以後,楊樂天已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愛了。想到這,他有了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就是笑的時候,他的心,也是蜷縮著的。而這一切,楊樂天都只能自己品味。他不敢,更不想,告訴小欣和與他相處的每個女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欣只穿著一條黑色透明的帶蕾絲花邊的小內褲,只遮住陰部,幾根烏黑的陰毛露在內褲外面;兩只白嫩豐滿、渾圓挺拔的乳房裸露著,不時地顫顫巍巍地抖動;光潔無毛的腋窩散發著淡淡香氣;房間里顯得妖艷和優雅。但楊樂天卻因剛才的想法而沒有半點情欲。

小欣那雪白的肌膚在夜色中閃著銀色的光澤,她使楊樂天在腦際產生一種幻覺,仿佛在深藍色的海底飄著夏季的雪,深遠、寧靜。而自己也好象就是飄在海底的那片雪,卻常常身不由已,被浪濤輕易的融化著。很多時候心底狂熱的欲望就這樣被深鎖了起來。

「哥,給我吧。」小欣迷離中扭動著屁股,嘴里嬌聲呻吟著。

「嗯。」楊樂天壓在了小欣那柔軟而有彈性的身上。

小欣呻吟著,本能地奉送著自己的身體。兩人又一次緊緊地擁抱著走入那決斗一樣的境界。不顧一切地努力著,搏殺著。楊樂天是一個勝者,小欣那熾熱的雙唇,雪白堅挺的雙峰,神秘誘人的下身無處不留下被他征服的痕跡。可不知道怎么,楊樂天絲毫沒有勝者的喜悅,他的心卻猶如被一柄匕首刺入,陣陣隱痛難忍!

為了掩飾自己這種不正常的心態,楊樂天盡量裝出春情盪漾的神情,可是他的欲望卻無法堅挺。楊樂天把臉埋在小欣的胸脯上,眼前卻晃動著秦曉露的乳房。也許這種幻覺起了作用,楊樂天終於能夠進入小欣的身體。楊樂天閉著眼睛,想象著和秦曉露做愛時的情景,一種罪惡的感覺像雲霧一樣在心中升騰。

楊樂天不敢用力,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快要崩潰。楊樂天盡量抵抗那種困惑和迷惘,可是他的身體卻拒絕聽從他的理智。在楊樂天的精液沖出射在小欣的身體里的時候,楊樂天渾身是汗而且他的眼淚不知什么時候悄然滑落眼眶。小欣迷離的眼眸望著大汗淋漓的楊樂天,她心疼他了。他也心疼她了。

「哥,你沒事吧?」

「沒有。」

「你今天好像有點奇怪?」

「可能是沒休息好吧?」楊樂天敷衍說。

小雪若有所失地「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

就在那一瞬,曾經的愛情,淡淡悵惘的回憶,在楊樂天心中閃過,刺痛。偏過頭看小欣,正好遇上她的眼睛,有些落寞的眼神里,透著淡定和溫暖。兩人就這樣對視著,靜靜地。那是段奇異的時間,帶著曖昧的氣息和安慰。也許是因為同樣脆弱的容易被傷害的心靈,同樣寂寞,所以同樣有溫度?雖然沒有語言,但楊樂天卻能清晰感覺到,他們的靈魂里,有太多相似的東西。

夜半水涼,細雨閣樓,燭影搖紅,她的含情脈脈,她的流連盼顧,終將會在天明時分化作心如止水。從此誰和誰夜夜笙歌,纏綿悱惻都是屋里的風景,同樣地無怨無悔,心甘情願。

「哥,你會一輩子記著我嗎?」小欣把頭埋在楊樂天的懷里,楊樂天可以再次聞到她的發香。

「會的。」

「一輩子么?」

「一輩子!永遠永遠。」

小欣雙眼也不由得溢出淚水,她握緊楊樂天的手,而楊樂天所有的悲哀卻在漸漸遠去的回憶里變成越來越強烈的溫暖和安慰。

在激情過後。看著小欣恬靜地睡去,楊樂天睜著眼看著她,卻久久的不能入睡。他和她,都是孤獨的。像這個地球上的每個人一樣,都會有孤獨的時刻。在苦澀過後,甜味過後,寂寞過後,溫暖過後,其實,還是再一次的輪回。

又是一夜的夢!當大漠的白草飛卷,當塞外的笛聲吹遍,當滿庭的梅花落滿,當天邊的暮雲變幻。她跨上她的白馬,輕輕的說聲再見,就此掉頭西去,繼續她不曾中斷的生命的遠行;而自己卻浸沒在馬蹄揚起的滿天煙塵里,獨立在這個邊荒沙洲小小客棧的旗幡下,就著她剩下的最後一點胭脂,在夕照的牆上淡淡的寫下她的名字。他的手心握著一株枯萎的玫瑰,一個殘缺的生命,它躺在我的手上,沒有了呼吸。脆弱。經不起,心動。

記起一位哲人說過的一句話,一個生靈與另一個生靈的相遇是千載一瞬,分別卻是萬劫不復。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是緣起,相識是緣續,相知是緣定。一段段的邂逅,交會組成了人的生命,就如那流雲,露珠,星空和月色組成了天地間的美景。那些美好的瞬間記憶,是生命的漫漫路途中,不經意灑落的鮮艷的小花,人們會一朵朵的采擷,又一瓣瓣的遺失,待到生命的盡頭,人們就會編織成一生繽紛的花環。

早晨楊樂天醒了,但不願起來。心卻沒閑著,在一種虛無與混亂中糾纏。突然一股濃郁的咖啡香撲鼻而來。楊樂天睜開眼睛,發現小欣不在床上。這時他忽然驚覺,自己又做夢了,但似夢又非夢,非夢又似夢。這個早晨,顯得格外的靜。以往和秦曉露在一起的日子里,早晨是忙碌和急促的時刻。而現在,秦曉露走了,不知去了哪里;只有牆上的鍾傳來的滴答聲,清晰依然。

懶懶的起了床。推窗遠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隱隱的能嗅到空氣中飄盪著的海的氣味。「你是不是又做夢了?」楊樂天暗暗問自己。這記憶突如其來,情緒一下子低落了。就象夏日的晴空下,突然飄來一團雨雲,來不及躲避,那雨,已是大滴大滴的落在了身上。

楊樂天無情無緒的走到門外的走廊里,拂面而來的晨風,那樣空靈,透明,刺穿了整個的身子。人清醒了許多。有鳥在啁啾,卻是找不著蹤影。

那一排矮矮得四季青蔥蘢青翠,似含著一層輕煙,再遠處,看到海面上還有一層淡淡的霧不曾散去。低頭又突然瞥見那一盆胡姬花,竟已開得如火如荼。潔白的花朵與花蕾掛滿了枝頭,在晨風中不勝嬌怯。一滴露珠正從它厚實的花瓣上緩緩滑落。心情頓然沉重起來,那是小欣親手養育的花啊,是她的最愛。不由得伸手觸摸著那晶瑩欲滴的水珠,有種清靈涼爽的感覺,一絲一絲的沁到了心里。

「嘻嘻……」身後傳來小欣的笑聲。她從背後擁抱著楊樂天,說:「哥,你也喜歡花啊?」

楊樂天轉過身看了一眼小欣,搖搖頭笑了。小欣像只小貓一樣靠在楊樂天的胸膛,楊樂天親吻她的耳垂,她的頸窩,小欣仰起頭,說:「哥,抱抱我。」聽著小欣均勻的呼吸並聞著她身上的淡淡清香,楊樂天的心從沉重中慢慢的平靜下來。

小欣輕聲的說:「哥,我煮了咖啡給你。」

「謝謝你!」楊樂天說。

「誰要你謝呀!」小欣笑了。然後從楊樂天懷里離開,去廚房端來咖啡,笑著調皮的說:「哥,我要喂你。」

小欣「唿唿」的吹著咖啡杯子里飄散的熱氣,自己品了一口,說:「小心哦,不要燙著了。」

楊樂天咽下一口說:「你真好。」說完,又吻了她的額頭。這是楊樂天清晨第一次清晰的看她,那竟然是一張像花一樣漂亮的臉龐,就像這窗外的景色,美的讓人心醉心碎。她撩起眼瞼,那副眸子像山谷中的溪水一般清澈。

小欣的溫柔,用意復雜,楊樂天不是不明白,他微笑著品嘗小欣為他准備的早餐,小欣照顧他,為著他,也為著自己。他們之間,只可以有情,不能有愛,只有昨天,沒有明天。

餐桌上仍然放置著那只精致的、形狀優雅的玻璃花瓶。花瓶里插著一枝從花盆里采摘來的胡姬花,只見那花朵素白如月、瑩潔如玉。楊樂天突然發現有個花瓣有了些微的破碎,他感到連那最輕微的裂處都是一道濃重的傷痕,如一道長長的、青色的淚。她又是如此脆弱的花朵。

秦曉露像一片羽毛飛走了,去了前世,或來生,再不回來。一生的幸福,從指尖上無聲無息地淌了過去。心中生出酸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