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月光灑下,照映在白皚皚的雪地上,將天地映的白茫茫一片。
陳季川肉身盤坐房中,魂魄出竅,盤坐屋頂。
向著明月,運轉『太陰煉形法』,蘊養魂魄,淬煉魂魄。
他早已是道法八層。
這些時日,又從『棲真子』的道果中,得了許多修行體會,對出竅境的修行有多了幾分感悟。
修行起來更加順暢。
令他心中歡愉。
出竅修行,感悟自然,似與天地融為一體。周圍數十丈的風吹草動,全都逃不過他的感應。更遠處的一道道生機,一道道強橫氣息也迷迷糊糊能夠感應到。
「等到道法層次更高,達到傳說中的夜游、日游階段,興許就能產生傳說中的『神識』。」
「神識一掃,千里萬里都在感應中。」
陳季川心想著。
繼續修行。
絲絲縷縷的源力流入魂魄當中,月華在外,源力在內,滋養著魂魄。
今夜的月亮似乎格外明亮。
魂魄以肉眼可見的度茁壯成長,令人沉醉。
在院落內外,老樹抽新芽,為白茫茫一片真干凈的大地,添了一分綠意。
更遠處,似乎也有不一樣的變化。
一夜。
很快過去。
……
第二天一早。
陳季川推開房門,就看到陳少河蹲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大清早的不知在折騰什么。
連他這個四哥出來都沒現。
「一日之計在於晨。」
「早上不修煉,在這做什么呢?」
陳季川走上前去,沉聲去問陳少河。
不論何時。
修為都是根本。哪怕培育葯材、靈葯,也不能耽誤修行。
見陳少河一大清早就折騰他那葯園子,陳季川心下皺眉,有些不愉。
「啊——」
「四哥。」
陳少河扭頭,這才現四哥居然起來了。
他沒聽出四哥話語中的不滿,反而興沖沖的站起身來,拉著四哥蹲下,激動道:「四哥,你看看這些葯草。才一晚上,長勢都比得上平日里兩三個月。你看這棵蘭心草,昨個兒還只有七寸高,今早居然快一尺了。還有這個生草烏...」
陳少河拉著陳季川看個不停。
指著一棵棵葯草給陳季川看,一一對比今早跟昨日的不同。
陳季川也精通葯材培植,一開始因為陳少河清早起床不修煉,心中還有些不快,沒能聽進去。
可聽著聽著,也覺出不對勁來。
如蘭心草。
一個月才能長高一寸,兩年長到兩尺出頭,才算長成,可以入葯。
一晚上長三寸?
「你沒弄錯?」
「該不是將這處葯園子跟你在桃源中的葯園子給弄混了吧?」
陳季川看著那些生機勃的葯草,又扭頭看向陳少河詢問。
「怎么可能!」
「我昨天還弄了好久呢!」
陳少河回了句,語氣篤定,然後又悶頭更細致的查看這些葯草。
陳季川這時候也不去管他。
站起身來。
看了眼葯園子,目光一轉,又看向院中棗樹。這才看到,昨日剛下了雪,今個兒這棗樹居然就長出嫩芽。
「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陳季川四顧望去,想找出緣由來,但又哪里看得出什么名堂。
他他走出院落,出去去看。
看到山中不少樹木也抽出嫩芽,甚至長出嫩葉。積雪還未融化,山中就已經顯出勃勃生機。
實在是咄咄怪事。
下雪升溫。
融雪降溫。
這很正常。
但是『忽如一夜春風來』,未免也太誇張了。
一上午。
陳少河難得的沒有急著趕回葯物司,一直在院中檢查他那些葯草。
時而皺眉,時而寫寫畫畫。
陳季川也在山上轉悠。
等到了中午。
他忽的心中一動,從腰間取出一道黃符,黃符燃燒。
「穆俊雄喚我?」
陳季川將黃符一抖,灰燼散去。眉頭微皺,往院中趕回。
短短一截路。
居然又有兩道黃符燃燒,是王泉跟薛忠。
「同時喚我?」
陳季川抖手,將灰燼散去,心頭更加疑惑。
回到院中。
「四哥。」
就看到陳少河兩腿蹬蹬蹬迎上來,興奮勁還沒過去,忙不迭道:「這些葯草我都確定了,確實多生長了兩三個月,具體原因還不清楚。我現在准備回桃源,看看里面的葯材長勢怎么樣。」
他要看下到底是這里的地質、氣候問題,還是普遍都是如此。
好確定接下來研究的方向。
「嗯。」
「路上小心。」
陳季川點點頭,也沒說什么。
如今始安郡除了外患之外,內部倒是安定祥和。以陳少河的本事,有『千里眼』、『順風耳』,只要不是碰著先天高手伏擊,出不了問題。
陳少河離去。
陳季川收拾一番,也往慕化縣城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