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顧開達得了志氣、飄飄然,他就猜到日後定有他後悔的時候。
果不其然。
這才剛剛過去一年,就把腸子都給悔青了。
「王都統可不知道。」
「不但顧開達把腸子給悔青了,跟著他一起去金風城的那幾個百夫長更是悔死了,也把顧開達給恨壞了。」
一旁。
鄧宣笑著,一面沖王彥說話,一面又沖張弛擠了擠眼,調笑道:「張兄登上《地榜》,對他們的刺激可不小!」
同樣是第三營百夫長。
那些走了的,如今依舊是百夫長,至多當個都統。
但張弛呢?
突飛猛進,直入《地榜》!
短短一年這么大的差距,讓那些人如何不悔如何不恨?
要知道,當初張弛在第三營這些百夫長中,可是連前三都排不進去的。
「鄧兄莫要取笑我。」
顧開達畢竟是昔日上官,張弛不好評說,只能沖鄧宣苦笑。
「顧開達?」
陳季川沒急著回朱標,沖在場眾人問道:「這次是誰負責去金風城招兵?」
「回大人,是末將。」
丁大堅出聲道。
陳季川坐鎮蓬山城不動,去城衛軍篩選兵員的事情,全都是交給朱標等人。每人負責一城,丁大堅負責的就是金風城。
「你跟張弛對調。」
陳季川指了指張弛,然後沖張弛道:「你去之後,金風城東部尉一個兵都不要招。」
王彥聽了,兩眼忽閃忽閃,頓時就亮了起來。
在場其他人也都一驚。
沒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溫和的這位上官,私下里居然這么記仇。
讓張弛這個顧開達原先的部下去金風城負責招兵,本就會讓顧開達以及他帶走的那幾位百夫長又羨又恨。
還特意一個兵員都不從東部尉招收,那些東部尉都統、百夫長事後知曉,怕是要將顧開達給恨死。
這一手真是絕了。
……
「小師叔這么記仇,我以後可得小心點。」
眾將散去,獨留王彥在帳中,臉上怕怕的,沖陳季川裝模作樣。
「你要是前腳達,後腳就把我給忘了,那確實得小心了。」
陳季川瞥了眼王彥,笑著道。
他對顧開達的觀感不大好。
當初登上《地榜》就膨脹不說,調任金風城後的一年,逢年過節別說來看看他這位老上司,就連派人來送個禮問候一聲都沒有。
陳季川可不管他是真忙,還是其他什么心思。
總之他挺膈應的,覺得不舒服。
現在找著機會,自然要惡心回去。他知道,顧開達托朱標問話,未必是真心想要再回他麾下。
只不過是見著自以為平起平坐的昔日上官,搖身一變成了血衣軍統領,又晉升宗師,擔心被記恨,想要來示好罷了。
但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
陳季川才不會給他抱。
「我可不敢。」
「爺爺奶奶現在是把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哪敢得罪您老。」
王彥嬉皮笑臉,心情極好。
她如今可是『衣錦還鄉』,風光無限。
去年六月離開蓬山城的時候,還是個剛剛晉升講武堂上三院的菜鳥。
這次回來,就成了《地榜》第一百零四位『閃電劍』。
以往覺得高不可攀的師兄師姐,此時都不如她。
甚至還要拜托她,想要進入血衣軍。或是想要求她牽線搭橋,請她的小師叔指點一二。
這種感覺太爽了。
「你這張嘴真是不饒人。」
「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修行上,早日將『閃電九劍』練至『一線穿』層次。到那時,你才算真正在《地榜》上站穩跟腳。」
陳季川看著王彥,出聲敦促道。
修行這種事情,自覺很重要。他擔心王彥登上《地榜》便志得意滿,過分沉溺在眾人的吹捧中,從而迷失了前進的方向,失去了前進的動力。
方仲永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有在練劍。」
提到修煉,王彥頓時就老實起來,跟個受氣包一樣,聽著小師叔訓話。
「現在是六月。」
「距離十月考核還有四個月,你要是能在考核中,擊敗前來挑戰的百夫長,我有好東西給你。如果打不過那些百夫長,那第四部都統的位子你就讓出來,老老實實去做個百夫長。」
第四部中有六位都統、三十位百夫長。
屆時六位都統守擂,所有百夫長都可以挑戰,勝者取代都統之位。
王彥就是初定的六位都統之一。
但依照目前的實力,怕是很難守住。
「打就打!」
王彥心里沒底氣,但嗓門卻不小。
外強中干。
看得人一陣好笑。
過了會兒,沒忍住好奇問道:「小師叔准備了什么好東西獎勵我?」
……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