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離別的前哨(1 / 2)

春寒料峭乍暖還寒。

進入三月的北京,整個城市還彌漫著消散未盡的一抹冬意。不時刮起的西北風,讓大多數人仍然將身軀裹在厚厚的棉服或大衣之中。當然也有一些愛美的妙齡少女,盡管氣溫仍然在十度以下,卻也開始穿起了短裙和厚絲襪,這似乎也符合北京人的一句老話——「二八月亂穿衣」了。

但是,即使城市里的溫度仍然距離春暖花開相距甚遠,高高掛在天上的太陽,也比冬天要更加耀眼明亮。大量的陽光開始隨著每天日出而普照著整片大地,讓每個人都意識到春天即將來臨,心中也頓時開朗了不少。

站在辦公大樓的走廊里,我一邊抽著今年改善後的軟玉溪,一邊欣賞著從萬里無雲的天空照射下來的縷縷陽光。只不過似乎和此時迎春的氣息有些格格不入,我的心里卻有一絲抹不去的煩惱。

就在昨晚,當沐羽燕進浴室洗澡之後,我依然和往常一樣懶懶地躺在自家的床上,等待著自己老婆那一身香滑柔軟的媚肉,一會兒擁入我的懷抱。

一年多以來,雖然我已經和沐羽晴發生了數不清的肉欲交合,但或許是濃濃的愛意,或許是沐羽燕實在太過完美,也或許是扶她娘本身的多元化萌點,讓我這一年多始終對自己老婆的肉體無比迷戀。只要沒災沒病,或者沐羽燕沒來月事的時候,我都會向昨晚一樣,每天都期待著和她每日一次的肉體狂歡。

結果昨晚,就在我腦海里意淫著過會兒要發生的香艷場面,因此自己偷笑的同時,沐羽燕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作為一個大企業的高級員工,作為一個收入接近中產階級水准的我,自然很有素質地沒去搭理這響個不停的電話。但沒想到一串鈴聲剛剛響完,第二串鈴聲又開始惱人地響了起來。等到第二串鈴聲響完,第三串又再度響起。

「他媽的是誰啊……大晚上都不讓人消停!」無奈之下,我只好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原本想將電話掛掉的我,在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名字後卻頓時僵硬。

只見在手機的大屏幕上,赫然寫著『馬總』兩個令我頓時汗毛豎起的大字。

在我思緒完全混亂的同時,第三串鈴聲也終於結束了吵人的喧鬧,讓整個房間里再次歸於平靜。

『馬總?怎么會是他?一年多都沒有這人的音訊了……他干嗎突然這么晚給羽燕打電話?而且一打還是三個?媽的……怎么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操他媽的……』

就在我喃喃地凝視著手中的手機出神之時,一聲清脆的短信鈴聲將我紊亂的思緒來回了現實。

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馬總發來的那條短信,我當時有巨大的沖動想將它點開,看看里面究竟說了些什么。只不過殘存的理智又告訴我,一旦我將這條新信息打開,沐羽燕之後一定會有所發覺。而且,已經和沐羽燕生活了一年多的我,也有充分的理由去相信每天守候在自己身邊的美貌老婆,而不是像一個猥瑣的小男人一樣,僅僅只是憑空臆想,就去追查自己老婆身上,很可能莫須有的罪狀。

於是,當沐羽燕赤裸著身子,快速跑進房間的同時,我已經將手機原封不動地放回了原位。就在我思緒萬千,甚至無暇注意自己老婆身上搖晃擺動著的媚肉之時,沐羽燕已經嬌滴滴地鑽進了我的被窩,肉感而不失修長的肉體緊緊壓住了我同樣赤裸的身軀。

令人遺憾的是,盡管在沐羽燕放肆地在我身上又舔又摸,盡管我也很想用實際行動來迎合自己的老婆。但那一晚上,我竟然第一次在美若天仙的老婆面前陽痿了……

從出生到現在,連玲玲都算上,第一次陽痿的對象竟然是貌美如花的沐羽燕,讓身為老公的我頓時感到臉上無光,恨不得找個地洞將頭一口氣扎進去。不過還好的是,能屈能伸的沐羽燕發覺我狀態不好後,雖然也難掩臉上的失望,但也大度地為我開脫,主動說可能是我工作太累,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陽痿的尷尬,很快在沐羽燕得體的溫柔中化解為無形。當沐羽燕側卧在我的懷里,我們疊股入眠之時,我不禁深深感嘆自己老婆的善解人意,以及凡事都為老公著想的那份純真善良。只不過在我感激之余,我心中那份導致我陽痿,甚至導致我當晚失眠的苦悶卻絲毫沒有減弱。相反,越是感受著沐羽燕的落落大方,懷抱著對方如同凝脂一般的柔軟肌膚,我心中的思緒越是紊亂。

因為對某種不好情況的擔憂,也因為對自己如此惹人疼愛的老婆那一份強烈的占有欲,我有極大的沖動想將已經熟睡的沐羽燕叫醒,將我心中的苦悶一吐為快。不過身為一個丈夫的理性又告訴我不該輕易去懷疑自己的老婆,更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自己每天共枕而眠的佳人。

『馬總找羽燕到底干嗎……談業務嗎?不對啊……羽燕已經和他脫鉤了一年多,現在也不歸馬總管轄啊……』

『媽的……馬總那家伙絕對不是什么好鳥,當初一直想霸占羽燕……不對啊……難道是馬總死心不改,又想打羽燕的主意嗎?』

『如果馬總真的又死灰復燃,那羽燕又是如何處理的呢?不好不好……雖然現在羽燕不在馬總的直轄范圍,但她仍然在馬總的公司上班啊……這么說來,羽燕肯定已經知道馬總又動了邪念吧,畢竟兩人還是經常會在公司碰面的……』

『如果羽燕真的知道,那她為什么一直沒告訴我?難道現在她還怕自己男人在社會上不爭氣么?他媽的……實在不行的話,以我現在的薪水,就算羽燕辭職了我也不怕啊……操他媽的……馬文德你丫個傻逼!』

默默地連續抽了兩根煙,我才逐漸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盡量將狀態調整到適合去工作。只不過實事求是地講,盡管我已經在社會上打拼了有些日子,盡管我也比曾經成熟了不少。但是面對老婆可能被其他男人騷擾的事實,身為一個健全的,並非常疼愛自己老婆的男人,我還是無法徹底淡定下來。

帶著有些茫然的表情,我走回了自己的工位。而迎接我的立刻是顧千千那甜美的笑容。

「勇哥,你真的沒問題嗎?如果身體不舒服就不要逞強,早點回家休息好嗎?」看著我滿臉的不愉快神色,顧千千立刻露出了關切的神色,對著我柔聲勸道。

「呵呵……沒什么事,你就放心吧……再說了,我要一走,你一個人得干多少活兒啊……」對著顧千千展露一下勉強的笑容,我又重新坐回了我的工位。

「真是的……千千這一個多月已經學會了很多嘛……現在可以幫勇哥分擔很多呢……」或許是因為被我看扁,或許真的為我不顧身體的異樣勉強工作著急上火,顧千千生氣地嘟起了可愛的小嘴,轉過頭去不再理我。

盡管和顧千千從認識到現在僅僅過去了一個月出頭的短暫時間,但我們迅速培養起了和諧的師徒關系,甚至有點類似於兄妹那樣的熟絡感覺。

雖然我自始至終都想保持著一定的冷面,以便能夠更好地鞭策顧千千一點點成長。但是面對著這個笑點很低,成天嘻嘻哈哈的清純少女,再加上顧千千自來熟一般對我憧憬有加,又無比親切,讓我這個同樣年紀輕輕的老員工,往往也難以保持矜持,總是被她滑稽的舉動和傻乎乎的笑容逗樂。

而且,通過我的觀察,我發現整個部門里的所有人,顧千千似乎都不太在意,甚至是面對唐敏的時候,她也通常就事論事,一幅職場新人的謙虛和謹慎。但惟獨對我,或者說只有我們獨處的時候,顧千千才會放下所有的拘束,在我面前沒大沒小,完全恢復成二十出頭少女的青蔥模樣。

有時候我甚至會自我檢討,或許我太嬌慣這個職場新人了。導致很多辛苦工作都由我自己一個人來抗,也導致顧千千和我的關系,與其說是單位里的上下級,不如說一對感情很深的兄妹更為貼切。不過往往在我痛定思痛,決心好好管教顧千千之時,我又想起唐敏對我的囑托,想起我只用照顧好顧千千,從而讓公司對她那一手遮天的父親可以交差而已。在這種思路的貫徹下,我也就對顧千千很多不成熟的舉動睜一眼閉一眼,也造成了我們今日有些出格,但絕對親切的工作關系。

因為腦海里始終思索著沐羽燕和馬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整個上午我都無精打采,手里的工作也做得錯誤百出,讓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進行惱人的返工。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眼看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不過就在辦公室里的眾人剛開始熙熙攘攘地離開工位走去食堂之時,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從走廊里傳來。我抬眼一看,走進來的是滿面桃花的田亞維,她手里還拿著一個大大的包裹。

按理來說,所有大企業的不同部門,如果沒有必要的工作,互相之間都盡量少走動為好。而像我們這樣的核心部門,更是很多普通部門員工望而卻步的公司禁地。因此一年到頭以來,像田亞維這樣一臉歡樂就若無其事地走進來,還真是非常少見。

平日里,周文川和田亞維每每在走廊里上演的誇張愛情肥皂劇已經讓辦公室里的眾人見怪不怪了。令人意外的是,原本以為會教訓田亞維的唐敏現在也是睜一眼閉一眼。仔細想來,或許真是周文川的背景在起著作用吧,讓諸如唐敏這樣性烈如火的領導都要畏懼三分。

只不過,今天周文川因為去山東出個短差,因此並未在自己的工位之上。既然周文川不在,田亞維來這里又做些什么呢?

「楊勇……你好啊……」發現我的雙眼始終注視著自己,田亞維貌似開心,實則虛偽地和我打著招呼。

「你好……文川今天出差了啊?」看著田亞維邁著歡快的步伐從我身後走過,我有些多此一舉地問道。

「呵呵……就是因為他出差了……所以才要給他點驚喜啊……」一邊背對著我回答我的問話,田亞維一邊將大包裹放在了周文川工位下方。

不用再做提問,我已經猜到田亞維的包裹里肯定又是什么代表了濃濃愛意的禮物。她這樣的舉動,明顯也是在討自己情郎的歡心。

雖然戀愛中的女人智商大多降低為零,但看著田亞維現在得意滿滿的微笑,再想到她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表現,我的心中依然有些不痛快的感覺。

事實上,在和周文川交往之前,曾經因為工作態度落選了新部門的田亞維,一時之間成為了眾人都不願意招惹的麻煩。在這個職場之上,當所有人都咬一個人的時候,往往並非大家都很討厭這個倒霉的人,而是為了通過和群體保持步調一致,來證明自己依然合群而已。

忍受著各位領導的冷眼,以及所有同事的白眼,田亞維一度已經向公司遞交了辭呈。只不過因為考慮到自己出身貧寒,以及公司較為豐厚的福利待遇,或許也因為自己無法找到具有更優越條件的工作,田亞維才最終忍辱負重地留在了公司,成為了大環境里無法進入主流的悲劇人物。

那段時間,當我偶爾遇到田亞維之時,她的雙眼永遠充滿了茫然和空洞。甚至在我好心寒暄兩句之時,田亞維都會露出絕對真切地緊張神色,如同一個被刺傷到千瘡百孔的小動物,本能地保護著自己的身體和心靈。

每每看到田亞維無助的眼神和苦澀的笑容,我也不禁唏噓不已。原本和我一起進公司的她,甚至工作能力比我還優越的她,卻在金錢和欲望面前迷失了方向。

倘若她當初不去做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或許如今她也依然身處那個普通的部門,但還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成為一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吧。

不過關於田亞維的一切,都在她和周文川開始交往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她自認為終於擁有了值得依靠的靠山之後,長時間以來壓抑的情感終於開始宣泄,一直鄙視她的人們,也遭遇到了她更為嚴酷的冷眼攻勢。

一個月以來,雖然我始終不理解應該閱人無數的周文川,為何偏偏和人見人欺的田亞維交往,我也始終不清楚二人交往的細節。但我卻明顯感覺到,有了周文川做自己的後盾,田亞維開始在公司了得意忘形了。或許是為了報復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領導和同事,她甚至變本加厲地在人們面前,和周文川上演著一幕幕肉麻的感情戲。而目睹著眾人看著難受,又礙於周文川的資歷背景敢怒不敢言的狀態,田亞維顯然非常享受。

從早到晚,田亞維都只用將全部心思用在如何討好周文川便已足夠。看著她每天都變著法討好周文川,或者像今天一樣偷偷為周文川送上『愛的禮物』。我不禁聯想到那些傍大款的女人,因為田亞維的舉動和那些女人實在太過相似了。

值得慶幸的是,一年多以來始終在田亞維面前表示同情的我,現在並沒有遭受到田亞維的報復。當我們偶爾有機會交談之時,她也只是得意忘形,倒還沒有對我有過任何不敬的舉動。

早已對田亞維過去誇張的舉動見怪不怪的我,自然不至於去招惹這個智商下降至負數的女人。但看著田亞維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幫周文川收拾桌子,坐在我身邊的顧千千卻好奇地發問了。

「喂……你給你男人送的是啥啊?」由於始終被周文川冷落,因此愛屋及烏地也對田亞維頗為不屑的顧千千,一個月來難得對田亞維說話。不過由於顧千千心中過於鮮明的愛憎觀,讓她壓根就不像稱呼其他人那樣,叫哥或姐,而是直接叫了『喂』。

「哦?」聽到千年難得交流的顧千千突然叫自己,也或許感受到顧千千的不友好,田亞維也挑著眉毛看著顧千千,「你問的是這個包裹?」

「當然了……看你這么不辭辛苦,就連我也很好奇啊……」雖然每天對我都親切到有些放肆,但顧千千對田亞維卻只能說是厭惡到放肆了。

「切……你太小……還不懂……」事實上,估計經常從周文川嘴里聽到顧千千的負面評價,估計田亞維心里也不太喜歡這個過於直率的少女。因此在明確感知到對方無禮後,田亞維自然也沒客氣,直截了當地和顧千千較上勁了。

「我小?你怎么會覺得我小呢!」如同一個火葯桶一般,顧千千很順利地被田亞維一點就著。

「呵呵……看看自己吧……就被人說了兩句話,自己鼻子都要氣歪了……」眼看顧千千被自己氣得直瞪眼,田亞維立刻笑容滿面,倒也不和顧千千再做口舌之爭,哼著小曲就離開了周文川的座位,向著走廊走去。

直到田亞維的身影走出了視野之外,顧千千都一直氣得兩眼發直。這個率真的小姑娘,雖然從小嬌生慣養,難免脾氣過大,但顯然在田亞維面前,她的應變能力和肚量都還太差。只這一番簡單無比的交鋒,她就被一年多在公司里卧薪嘗膽,因此錘煉了一顆石心的田亞維徹底擊敗了。

「勇哥!勇哥!勇哥!」既然從田亞維那里占不到什么便宜,顧千千只好如同以往那樣到我這里尋求安慰了……

「啊?」通過一個多月的接觸,早就摸清顧千千脾氣的我,已經猜到她馬上就要向我大吼大叫了。因此我也用有些無奈的表情轉頭看向急得雙眼通紅,臉頰更紅的少女。

「勇哥你說!千千小嗎!千千小嗎小嗎小嗎!」顧千千的咆哮聲終於如期而至了。

「恩……還行吧……」無奈地撓著自己的頭皮,我向顧千千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哼!勇哥也是大蠢貨!」由於我模棱兩可的回答,讓顧千千突然向前猛挺起自己的胸脯,突然又從座位上站起來,背對著我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爾後又坐回座位,繼續一臉委屈地怒視著我。

「……」面對顧千千誇張到有些出格的舉動,我立刻更加無語。

其實在和顧千千同桌了一個多月之後,對顧千千的體貌特征我已經有了個大致的了解。身高雖然略顯不足,但顧千千的胸脯和屁股絕對可以彌補這份缺陷。

足以和沐羽燕一對大乳媲美的渾圓乳房,每天都將她的工服上的扣子撐到最大限度,不輸給沐羽晴的渾圓臀部,也總將短裙撐得鼓鼓漲漲。而由於顧千千的身高比扶她姐妹都要矮上一截,也讓她的胸器屁股顯得更加誇張。

當然,如果要比身材的話,身高一米六一的顧千千,肯定比不上一米七三的沐羽燕和一米六九的沐羽晴。因為過於嬌小的身材上,衣服里包裹的腰肢確實談不上多么纖細,甚至當她一坐到座位上,腹部就會將衣服勒出三條肉棱。除此之外,顧千千裸露在短裙外的一雙短腿,也稍微有些過於粗壯了……

還好的是,雖然從身材上顧千千只能說喜憂參半,但好歹她生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因此一身多少有些過剩的脂肪,倒也不影響她的外表,至少從萌感來講,顧千千貌似不輸給任何我接觸過的女人。

只不過,對顧千千的身體,我看過是看過,但從未像今天一樣近距離注意到她胸口和屁股上四團軟肉如此大幅度地晃動。而顧千千剛剛過於不拘小節地挺胸拍屁股,也頓時讓我有些尷尬。

「千千小嗎!千千哪個地方沒成熟啊!」似乎很介意別人說自己年齡小,甚至更在意我對她外表年齡的評論,總之顧千千在沒得到令她滿意的答案之前,始終處於半癲狂的狀態。

「好好好……千千不小……千千很成熟啦!」一時窘迫讓我只好選擇了投降。

「勇哥你太含糊了!你在敷衍我!」依然不滿意的顧千千,繼續沒完沒了地刁難著我。

「哦!那我嚴肅點……」已經無奈到極限的我,只好用力扳住自己的臉孔,「顧千千你一點也不小!你是個大人了!」

「這才像話嗎!那勇哥你說說,我到底哪里不小了!」

「……」

「快說!勇哥你快說嘛!說不出來就還是敷衍我!」

「行!你年齡看起來不顯小!」

「哼!難道我胸部小嗎!」

「不……我真是服了……你胸部不小!」

「那我屁股難道小嗎!」

「你屁股也不小!我操……真受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那勇哥就是覺得千千年齡也不小,女人的部位也不小了!對不對!」

「對對對對對對……」一天的工作,我最終依然渾渾噩噩地度過了。由於我終於稱贊了顧千千『不那么小』,整整一下午,她都始終將甜美的笑容掛在臉上,而且還主動跑到樓下,名義上為我買了很多零食,最後還是實至名歸地被她自己一點點吃掉。

不過比起顧千千容易滿足的天真無邪,腦海里依然思索著沐羽燕和馬總到底發生了什么的我,卻始終無法高興起來。而就在這天晚上,沐羽燕那邊再度讓我原本糾纏的心更糾結了。

當天晚上,一年多從來都早回家的沐羽燕第一次沒有准時回家,盡管她也給我打了電話,說公司里要舉行開年後的動員性質會餐,但立刻想到馬總的我,頓時開始無法淡定了。

以沐羽燕的性格,以她對家庭的看重,我百分之百相信晚上她們公司確實有開年聚餐。但我也百分之百地認為,既然是開年大餐,那么公司的一把手,也就是馬總是肯定出席的了。

在過往的人生中,即便和玲玲交往的時候,我有一點始終保持的不錯,那就是當愛人晚上出去應酬,或者陪姐妹們娛樂的時候,我最多只發條短信關照一下安全而已,從來不會一晚上打好幾個電話,去跟蹤自己愛人的動向。

但那天晚上,始終保持良好作風的我第一次淪陷了……

晚上八點,連飯都沒吃的我實在憋不住給沐羽燕打了電話。在我的詢問中,沐羽燕表示大概九點就可以回家了。不過通過電話里的背景音,我聽到了清楚的嘈雜聲。

晚上九點,當我第二個電話打過去時,那些惱人的背景音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有更加放肆的趨勢。而沐羽燕也一邊向我道歉,一邊告訴我好多人喝到了興頭上,因此聚會要再拖延一下。

晚上十點,當我第三個電話打過去之時,嘈雜的叫聲和笑聲終於停歇了下來。

但我卻聽沐羽燕說那里有人喝吐了,因此幾個女同事就輪流照顧他們。

晚上十一點,當我終於聽到沐羽燕在電話里告訴我聚會結束,正在往家趕路的時候,我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焦躁,立刻沖下樓去。

三月初的北京,夜晚仍然有些涼意。不過我卻始終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小區的大門口,等待著沐羽燕的歸來。

雖然自詡本人已經在社會里磨平了很多棱角,但面臨有可能發生的家庭內部矛盾,我終於感受到了一股很長時間沒有過的極度煩躁了。

先不說那個殺千刀的馬總到底在聚會上對沐羽燕做了什么,單單幻想到一會兒馬總的汽車可能開進我的小區,幻想著我呆呆地注視著沐羽燕從車里下車的景象,我就快要抓狂了。

晚上的幾個小時,包括站在樓下的十幾分鍾里,我內心中已經將馬總宰殺了無數次。我始終在心里默念著,只要馬總敢動沐羽燕一根汗毛,我就先讓沐羽燕從那個公司辭職,然後沖到他們的辦公室,無論如何要臭揍馬總一頓。

就在我焦急地等待之中,我的手機突然響起短信的聲音。當我誤以為是沐羽燕發來的短信,趕忙打開手機之時,卻看到短信的發件人竟然寫著『玲玲』兩個熟悉的字眼。

「明天是周五……請問你下班後有空么?」

當時在看到玲玲的短信後,我原本快要爆炸的腦袋仿佛脹大了足足兩圈。不過心里始終對沐羽燕那邊又擔心又生氣的我,實在也沒工夫過多搭理玲玲,也就在我接到短信的那一瞬間,沐羽燕有些疲憊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而我意淫了半天的,那輛馬總的汽車卻並未出現在大門口。

酒香四溢,體香柔和,窈窕淑女,佳人微醉……這本是多么美好的一副景象啊……如果換了唐宋時期的詩人,估計都要為楚楚動人的沐羽燕寫一首詩了。可惜的是,我既沒有古代詩人的文采,也沒有古代詩人的雅興。因為這個醉醺醺的佳人正是我的老婆,她剛剛去參加了其他猥瑣男人舉辦的酒會!

「羽燕……怎么這么晚……」似乎是情緒擠壓了太久的時間,我實在無法保持淡定,也無法張開自己的懷抱,而是一臉怒容地朝著沐羽燕走去。

「老公……我終於回來了……」沒想到我剛剛走到沐羽燕的面前,她高挑的身材突然完全放松地撲進了我的懷里,一雙玉臂也緊緊纏腰著我的腰間。

看著沐羽燕醉人的神態和紅撲撲的面頰,再加上她柔軟的身軀緊緊貼在我的身上,以及那聲膩聲膩氣的「老公」。我頓時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只好暫時放棄興師問罪的意圖。

「快上樓吧,別著涼了!」偷偷搖了搖頭,我只好攙扶著沐羽燕,走進了自家的樓道。

由於不勝酒量的沐羽燕晚上洗完澡就很快倒在床上一覺睡去,因此我們只好創紀錄的兩天沒有任何肉體關系。

夜晚的黑暗中,我耳邊聽著沐羽燕輕輕的鼾聲,身體上依然帶著對方柔軟的肉體觸感,但眼睛卻始終直勾勾地盯著空盪盪的天花板,心里思緒萬千,久久也無法入睡。

就在幾分鍾之前,在確認沐羽燕熟睡之後,我終於突破了自己的道德底線,悄悄拿起仍然放在沐羽燕書包里的手機,打開了昨晚馬總發來的那條短信。

「親愛的羽燕,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你明天到底來不來參加咱們的聚會?你知不知道這一年來我想你想的有多苦……我理解你的立場,也明白你對家庭的重視,但就算是可憐可憐我這個痴情的男人,至少我希望,能每天看看你微笑就足夠了……所以,明天請參加開年聚會吧,請不要吝惜你天仙般的笑容,就當施舍施舍我吧……」

崩潰……完全崩潰……

當天晚上,我一直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天已經有些蒙蒙亮才勉強進入了夢鄉。

既然已經確定了馬總又開始對沐羽燕展開攻勢了,那么今晚沐羽燕參加聚會的舉動本身,就肯定代表著她在某種程度默許了馬總……

一想到當晚的聚會中,沐羽燕很可能和馬總坐在一桌,露出他所期待的笑容,我頓時感到呼吸困難,一陣陣刀割般的痛,撕心裂肺地扎在了我的心房。

我不知道,整場嘈雜的聚會里,馬總有多少次色咪咪地看著沐羽燕。我也不知道,馬總身邊的那些走狗,會不會拿沐羽燕和馬總放在一起,開著惡俗之極的玩笑……我更不知道,沐羽燕和馬總之間再度開始的聯絡,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究竟是我及時發現,還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誠然,如今的我已經具備了一定的結婚實力,也比過去能夠有更多的物質條件來滋潤沐羽燕。但以我現在的水平,和身家過億的馬總相比,顯然如同螳臂當車一樣自不量力。再想到馬總的短信,我一方面很鄙視這種男人為了達到目的,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尊嚴的不擇手段。另一方面我也暗暗心虛,倘若除了財富以外,馬總在情調上同樣超過習慣了居家生活,因此有些惰性的我……那么我還能對自己的枕邊人那么有把握么……

鼻子里聞著沐羽燕芬芳的體香,身體上感受著她均勻的呼吸,黑暗中的我不禁胸悶氣短,甚至有些鼻子發酸。

我當然絕對不能忍受其他任何男人來動我最心愛的沐羽燕,我也同樣不能忍受這種有苦不能言的煎熬。不過想到沐羽燕今晚回家時的一臉疲態,我也只能暗自忍耐,終究不想破壞了她疲憊之後寶貴的休息,因此只得暫時忍氣吞聲,目光哀怨地看著熟睡中更加動人的沉睡天使……

想了想再過三個月,就到我和沐羽燕約好的婚期了,我頓時有些心中發苦,恨不得沖著牆壁捶上幾拳。更可悲的是,盡管我晚上並未看到馬總的汽車,但我腦海中的悲催幻想卻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與時俱進地越來越強烈。畢竟,盡管我沒看到沐羽燕手機里有給馬總的回信,但她前往赴宴已經說明了一切……

過於痛苦之下,我悄悄拿起了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了玲玲發給我的那條短信。

「好的,明天我們電話聯系……」仿佛在宣泄自己心中的痛苦,也仿佛帶有一絲報復的心理,我已經不在乎玲玲是否像沐羽晴所說,是個『想回來勾引我的壞女人』,我在乎的,只是想通過任何手段,來讓自己的苦悶發泄出來而已……

第二天傍晚,我如約出現在北京西城區後海的銀錠橋之上。我沒等待多久,就看到了玲玲從人群中,穿著嶄新的一條小禮服,邁著端庄的步伐,一臉微笑地向我走來。

自從和沐羽燕交往到現在的一年多時間里,我今天第一次為了其他女人向她撒了謊。在電話里,我只是莫須有地騙沐羽燕,以及周末回家的沐羽晴,自己今天晚上有應酬,而對和玲玲約會這件事只字未提。

事實上,從昨晚我接到玲玲短信那一刻開始,我內心中已經認同了沐羽晴所謂的,玲玲會回來勾引我的假設。通過在社會里的打拼,我深知這個世界上單獨約會的男女,很少有所謂的純潔友誼。而玲玲作為我前女友的特殊身份,更讓她約我出來的目的透露出很難掩飾的不純潔。

盡管我猜不透玲玲在我未知的背後到底有什么樣的具體打算,盡管我想不出玲玲為何會不顧自己美國男朋友的感受,來吃我這顆回頭草。但無論如何,作為被約的一方,我並不用花太多的力氣去思考這些問題,只用看著玲玲在我面前一點點談吐出她希望我知道的一面就夠了。

不過對於我來講,來這次約會的路上,我也同樣捫心自問了不下百遍。來赴玲玲之約到底意味著什么,我自己又到底想得到些什么……雖然明確了沐羽燕和馬總之間,現在似乎存在著一些不清不楚的關系,但在未掌握真憑實據之前,我肯定也做不出背叛愛情的事來。而這次約會,恐怕更多的是我想用一種自殘的方式,來宣泄一下心中的苦澀吧。

「你來了……」看到我准時赴約,玲玲的笑容中除了淡定,還夾雜著一絲欣喜。

「恩……我來了……」無心再用紳士的外表來偽裝自己,我掐滅了手中的煙,心事重重地回應著玲玲。

十幾分鍾後,在後海的蘭蓮花酒吧,我和玲玲面對面坐在沙發上,看著服務生為我們端上一瓶芝華士12年。一旁的歌手,正在唱著張學友的《心如刀割》其中的每一句歌詞,都似乎映襯著我當時的心境。

再次近距離看著玲玲,我再度不得不承認兩年來她的變化確實足夠巨大。原本那張有些泛黃的皮膚已經被保養地有水潤般光澤,原本不修邊幅的模樣,也變成了一派貴婦的打扮。就連玲玲舉手投足之間,都蘊含著慢條斯理的細致,完全不復當年在學校里跑來跑去的模樣。

「楊勇……還記得我們當初在學校里,曾經暢想過有朝一日,等我們有錢了,就經常到後海來聽慢搖嗎?」玲玲說。

「恩……那次情人節我足足攢了三個月的生活費,才帶著你來了一次這里……記得當時你立刻喜歡上後海這種氛圍,也才有了我們當初的想法……」我說。

「是啊……現在想來,當初你比我要強多了……我那時每個月基本攢不下錢來,卻沒想到你連續三個月都在食堂吃饅頭加醬豆腐……」玲玲說。

「呵呵,你真是過獎了……我當時也就這點攢錢的出息了,不像你有那么偉大的理想,也不像你有很強的執行力……」我說。

「你真是好謙虛,從過去到現在一直都是如此……其實現在的你,不僅僅保留了當初的優點,而且更加成熟老練了,老實說讓我感到一分驚喜……」玲玲說。

「哦?沒想到你會對我評價如此之高啊……你這樣說我可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說。

「呵呵……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比如那天在聚會上,以你現在的耳濡目染,估計接觸過不少比黃二虎強出很多倍的二代公子吧……而且以你本人現在的成績,應該已經在聚會那些人里算是優秀的了……但從頭到尾,你都一直很低調,甚至見到了我,也能保持紳士風度……」玲玲說。

「你太過獎了,其實我只不過是一個年輕的打工仔而已……在這個世界之上,我還只是如同一粒塵埃一樣渺小。」我說。

「塵埃嗎……其實你我都是塵埃啊……」玲玲說。

「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我說。

「哎……其實我是個命苦的女人,遠沒有你看起來那么光鮮啊……呵呵,原本不應該對你說的……但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我能夠信任的人已經屈指可數了……」玲玲說。

「到底怎么了?既然約我出來,就暢所欲言吧……」我說。

「恩……那你聽我慢慢說完……」在之後的一個小時里,我開始聽著玲玲,對我講出很多她這兩年來的所有經歷,也聽她說出了令我非常意外,甚至是震驚的一些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