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黎明前夕靜悄悄(下)(1 / 2)

年末大驚喜哦親……一定要看一看下面的話哦親……

由於年關將至,從今天開始,我決定為了答謝各位扶她控們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我將在本人的會賓室里,每天為大家上傳一部精致的扶她漫畫,上傳周期預計從今天開始一直到本月月底哦……

如果有喜歡扶她漫畫的朋友,或者對這個類別至少不排斥,就請去我的會賓室下載看看吧……另外友情提示一下,如果你覺得某一部漫畫很不錯的話,那就請回到文章帖子里點一下紅心哦親……(笑)回到《老屋情》上來,因為我在上一章寫完之後,發現自己可能在某些問題上沒有表述清楚,因此有很多朋友對劇情產生了一定的誤解。所以在本章之中,除了本來計劃發生的劇情以外,我也在內容里對一些之前沒有說清楚的點做了一定地補足。

由於我本人今年要留守自家了,因此《老屋情》的更新會一直持續下去。在我的計劃之中,這部中篇扶她文,也會在年假結束之前正式宣告完結。

除了會賓室里每日一部的精品扶她漫畫,在《老屋情》19和20章更新的時候,我會在文章貼里刊出我自己寫的,關於《老屋情》的後記部分。其中包括里面每一個人物的原型和設計思路、里面某些關鍵點的伏筆解讀、身為作者的我想在本篇傳達一些什么樣的思想,以及作為扶她作者的我,對於自己一年來寫作,以及扶她這個類別的一些肺腑之言,還望大家到時候有耐心看上一看吧……

最後再多說一句,親們可要聽好了哦……作為資深扶她控,作為寫了上百萬字扶她小說的我,親們可要堅信我上傳的資源到底有多高的質量哦……至少我可以保證,我每上傳一篇漫畫,就絕對是扶她類別的精品,絕對寧缺毋濫的哦……(爆笑)

時間:2008年6月6日上午十點,地點:王府井大街休息日的王府井,似乎只有到了下午才會恢復往日的喧囂。北京這座大城市里的男男女女,早已習慣了休息日的上午,將時間奉獻給自己的床,以除卻快節奏生活所帶來的疲勞和心苦。

在溫暖到有點發熱的陽光之下,兩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坐在大街兩旁的石凳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瞟著眼前並不算多的人流。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地隨便聊著,似乎在他們身上,都散發著一股頹廢的氣息,但又好似回到了更年輕的時候,看起來有些讓人羨慕地在打發著多余的時間。

這兩個男人,一個個頭很高,身材略顯消瘦,平凡的五官上,似乎帶有睡眠不足的痕跡,兩邊的腮幫子也因為一段時間的憂愁而深深下陷。另一個男人,個子較前一個稍矮,但卻長得眉清目秀,外表也透著一絲絲養尊處優的華貴之氣。

只不過和另一個男人一樣,這個有些貌似童話世界里王子模樣的男人,此刻也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一邊叼著煙,一邊眯著眼睛,活脫脫一副二流子的樣子。

「也就是說,你老婆離開你之前,並沒有將她的存款交給你?」清秀男人說道。

「恩……可悲吧……我老婆其實真的不笨,知道帶著家當跑路……不過仔細想想這樣也好,至少她可以在另一個地方開始自己的新生活,我也算沒有對不起她……」高個子男人說道。

「哦……看來你還真是個痴情種子,絕世好男人啊……」清秀男人調侃道。

「別他媽廢話了,我可沒覺得自己是個好男人……不過,至少也比你強一點,至少強一點點哦……」高個子男人一點也不生氣,嘻嘻哈哈地反調侃著。

「哈哈哈哈!這倒也是……你在這方面確實比我強那么一點點……」清秀男人放肆地笑了幾聲,接著說道:「對了,我怎么記得,好像咱們國家沒有父債子還這么一說啊?你丫現在犯得著這樣畏手畏腳嗎?」

「哎……你以為我不懂這事么?但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想父債子還,我就必須要放棄自己的繼承權才行……」高個子男人郁悶地抽了口煙。

「那你就放棄吧,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可猶豫的?是,我承認你也算個孝子,但也犯不著把自己都搭進去啊?」清秀男人接著說道。

「不……老實說你說的這些我都思考過……」高個子男人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是這樣……首先,如果我現在放棄繼承權,那么我雖然可以免除為我爸還債的義務,但我爸卻得以個人資產進行清算程序,北京的老房子抵押還錢之後,由於他還欠著幾百萬的巨款,因此檢察院是有可能對他提起刑事訴訟的……所以說,或許我真的可以撒手不管,但我卻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喂喂!我怎么越聽越糊塗啊?恕我直言,你父親現在已經病入膏肓了,就算有顧千千花錢為你父親續命,但也不過是減緩他死亡的速度罷了……這樣一來,你還擔心什么呢?就算檢察機關起訴你父親,你父親也可以保外就醫一直到最後啊。

「清秀男人有些詫異地說道。

「呵呵……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簡單……如果這個世界上全是以機械化條款的法律來作為人生標准,在我看來才會完全亂套了吧……」高個子男人說著,臉上痛苦的表情似乎越來越重了,「事實上,無論我爸是否會被提起刑事訴訟,我都無法斷絕和他的關系……作為一個兒子,我已經虧欠了我爸太多太多……我做不出,在最後關頭拋棄他的行為……哪怕是一直守候到他閉眼那一刻,我也想堅持一下試試看……」

「好男人,好兒子……恩……你真是不錯……可是你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雖然我也不認為和顧千千在一起對你來說是什么壞事,但你失去一套二環邊上的房子,又鬧得老婆出走,這……這實在讓人無法理解啊……」

「呵呵……所以說這就是天命吧……那段時間里,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讓我根本無從理出所有的頭緒。等到自己終於如夢方醒之時,一切卻又已經塵埃落定了……沒辦法,或許這就是命運吧……這就是楊勇一輩子注定好了的一劫吧……」

「哎……看來你現在比我還要頹廢啊……罷了,我如今比你也好不了哪去……」清秀男人抬頭看了看王府井周圍的建築,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長嘆,「過去我壓根沒覺得這里的高樓大廈有什么新鮮的……但現在人要走了,卻似乎有點舍不得這里了啊……我也夠諷刺的……」沉默,一時之間高個子男人和清秀男人雙雙沉默。

兩個人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建築物又看看周圍的行人。一起吞雲吐霧,又一起露出落寞的神情。

突然,當一個身穿超短裙的高挑美女從二人面前走過去時,兩個人的眼中都放出了兩道精光。

「喂喂,這妞看起來不錯哦……」帶有活躍氣氛的成分,高個子男人捅了捅身邊的清秀男人,示意讓他去關注那個走起來一扭一扭地高挑大美女。

「哦哦哦!還真是不賴啊……哈哈哈哈……」清秀男人看著那個美女一路走過去,臉上露出了和自己王子般外表毫不相稱的,甚至有點好色老頭子模樣的表情。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周文川也有坐路邊瞟美女的時候啊!」被同伴誇張的模樣逗樂,高個子男人開心地笑了。

「哈哈哈……別說我,想不到你這樣的絕世好男人竟然也突然對其他美女感興趣了啊!」清秀男人同樣開懷笑著,從這種有些齷齪的事情中,他這輩子似乎第一次從中享受到了一份從未體驗過的快樂。

中午時分,都沒什么胃口的我和周文川,干脆找了家胡同里的面館,一人要了一碗大碗拉面,再加上幾根羊肉串。

「對了,關於顧千千那邊,你最後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你可別告訴我,甚至要為了你爸爸,還得和顧千千結婚啊。」繼續不顧及形象,周文川大口大口地吃著手中的羊肉串。

「不不……我當然不會這么做……那樣的話,我不就等於玩弄千千的感情嗎……只不過,就算不用為我爸還清欠款,他每天幾千塊的醫療費……如今的我也承受不了……」一想到顧千千,我自己都說不清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從道理上來說,接受顧千千的愛,於情於理都沒有任何不妥,但從感情上講,我了解自己的內心之中,對顧千千只有類似於兄長和妹妹之類的感情,卻沒有任何男歡女愛之意。

「我明白了……看來你還真是有必須要和顧千千在一起的理由啊……」聽到我對顧千千的態度,等同於表示了肯定後,周文川似乎若有所思,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那么……我想聽聽,你對顧千千到底是如何評價的?對你這個未來的老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吧?」看到周文川嚴肅了起來,我明白他正在以一個朋友的角度,來探尋我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因此我也趕忙嚴肅起來,並准備向他毫無保留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事實上……你知道我和千千的關系一直處得不錯……但我實話實說,自己對她並沒有任何男女之類的感情……」眼看周文川一臉嚴肅地點著頭,我便接著說道:「但是……我卻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讓自己去拒絕千千……可能你會笑話我的世俗……但可以為我爸支付醫療費用,甚至有財力支付他的欠債……這實在讓我無法對她說拒絕二字……」

「而且,以千千的家庭背景,似乎能夠看上我這個窮小子,我這樣的人也許應該學會知足吧……更何況……千千本身是個好姑娘,盡管有時候任性一點,但心地絕對很善良……那天她在表白的時候,眼睛里閃爍的淚光,讓我更加無法對她說不了……」

「沒錯……我如果和千千在一起,目的確實很不純潔,事故中夾雜著一些感動,這就是我的真實心態……但是我也想過了,千千她未必不知道我的想法,她選在這個時候向我表白,應該早就已經想到了我對她的感情中,肯定會有很多不純潔的地方吧……」在我長篇大論地解釋之中,周文川沒有再動筷子,也沒有繼續吃羊肉串,而是目不轉睛地,一邊大口抽煙,一邊仿佛要徹底看透我的內心一般,用最嚴厲的目光緊緊注視著我。

「果然不出我所料,看來你的想法和我之前設想的基本是一致的……」見我說完,周文川終於用低沉的聲音說話了。

「呵呵,你早就猜到也算正常……我這個人其實並不復雜,以你和我的關系,以你的聰明才智,想必早就猜到了我這些想法吧……」吃了兩口面條後,我面露苦笑地說道:「那么,就請你發表一下意見吧……從你的角度,為我指明一條前進的方向吧……」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周文川咬著自己的嘴唇,好像有些痛苦地思索了一陣,才慢慢開口。

「兄弟……老實說,我現在沒法為你評價……也無法替你指明前進的方向……或者說,我根本沒法幫你,一切的選擇只有靠你自己了……」

「啊?」對於周文川的答案,我確實沒有想到,也因此面露詫異的神色。

「是這樣……兄弟……有的時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你的想法里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但我卻覺得,你現在的選擇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也說不定……所以我無法給你任何的答案……」周文川說完,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行了,我……我還有點事情……一會兒你就只能自己回去了……」

「喂喂!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變化得這么突然啊?」被周文川一系列舉動搞得愈發摸不著頭腦,我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不用找錢了。」不顧我的驚訝,周文川徑直走到門口的吧台,甩下一張一百塊錢的票子後,便自顧自地走出了小面館的大門。

「喂!你站住!你這樣給人感覺,好像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似的!

「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我,立馬也追了出去。

由於周文川的寶馬,就停在小面館的門口,因此當我追出去之時,周文川已經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就勢便要坐進去了。

「楊勇!有些事情我現在真的不能說太多!但是我只希望你相信,作為兄弟,我發自內心希望你的未來能夠過好!無論我現在到底做了什么,我都是為你好!」大聲喊完之後,周文川一頭鑽進了自己的車里。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開著車竄了出去,只留下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路邊,腦海里各種思路交錯在一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上午他都好像心里裝著事情一樣……而且還特意不告訴我……他媽的……文川這個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什么叫為了我好啊……』

回味著周文川幾次心神不寧的樣子,我頓時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緊張。但完全不清楚對方心里想什么的我,無論如何琢磨,也始終無法理出頭緒來。

但是,盡管我並不清楚周文川那,隱藏在深沉外表下的真意,我卻至少知道一點,那就是周文川向我傳達的,我應該和顧千千交往在一起的信號。和我自己思索的一樣,從道理上來講,顯然他也認為此時此刻的我,除了同意顧千千的倒追以外,似乎沒有任何更好的選擇。

只不過,道理終歸只是道理。或許是年齡和閱歷的原因,即使明知應該說服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和顧千千的感情之中。但我內心深處的情感,卻始終對這段感情表示著拒絕。

誠然,現在的我,如果可以和顧千千在一起交往,顯然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父親每天的高昂醫療費用,如果靠我自己一個人來支付,恐怕過不了兩個月就要傾家盪產。雖然我或許可以選擇斷絕和父親的繼承關系,讓自己脫出這趟渾水。

但顧千千的出現,等同於為只能走獨木橋的我,鋪墊了一條陽光大道。

另外,自從唐敏辭職之後,我深刻感受到新上任的領導,對我這個前任嫡系成員表示巨大的排斥。為了照顧父親,已經請假一個多月的我,在辦公室里,更處在極為不利的位置。用顧千千自己的話來說,如果能和她們家沾上親戚,我不僅能夠在公司里逢凶化吉,甚至未來可以平步青雲也未嘗可知。

雖然幾年的工作經歷中,我自認為自己並非一個見錢眼開,為了所謂的前途可以丟棄自我的卑鄙小人。但在這個敏感時期,我卻第一次無法想象,一旦有一天自己丟了工作,那未來的生活將會呈現何種姿態。畢竟,父親倒下,扶她姐妹離去之後,我那點微不足道,但至少穩定的收入似乎變得至關重要了。

活潑可愛的妙齡少女,家財萬貫的富有家庭,父親生命的延續,再加上更加輝煌的前途。這些加在一起,從道理上講,恐怕換了任何人都會欣然接受吧。

只不過,此時的我卻還能感受到一絲絲對沐羽燕和沐羽晴的思念之情。而這也是一直阻攔我接受顧千千的最重要原因。

直到此時此刻,我才發現自己兩年來其實沒什么長進。就好像當初玲玲拋棄了我,我卻還對她心懷思念一樣。如今雖然扶她姐妹無情地舍棄了我,但我卻依然對她們充滿了懷念。而且,不同於和玲玲那段平平淡淡的愛情,我和扶她姐妹相處的,不到兩年的時光,可以說更加豐富多彩,更加令人刻骨銘心。

或許我是在選擇性失憶吧……隨著被扶她姐妹拋棄後的痛苦慢慢消散,我竟然有些忘記了她們的薄情寡義,忘記了兩人頭一天還海誓山盟,第二天就舍我而去的無情。

十幾天以來,甚至在顧千千對我表白之後,我開始不斷回想起和沐羽燕、沐羽晴在一起的日子。不管我願意與否,我卻好像只能記起,在廚房里沐羽燕忙忙碌碌的身影,在電視前沐羽晴嘻嘻哈哈的模樣。我甚至除了懷念扶她姐妹膚如凝脂一般的肉體以外,會想念那兩根白白嫩嫩的,只屬於扶她娘的肉條。我甚至還會想到,一個月前我還有點擔心自己會被扶她姐妹爆菊,如今卻反而有些懷念,甚至有些失望於今生今世都無法再體驗這種本應令任何男人嗤之以鼻的行為了。

『哈哈……我是變態嗎……怎么還老想著自己被爆菊啊……』苦笑之中,我回憶著扶她姐妹在我身邊的一顰一笑,心中又難免感到一股股酸楚了,『羽燕、羽晴……如果……我只是想……如果一切波折都沒有發生……你們還留在我身邊……那該有多好啊……』

回到東直門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鍾了。推開父親病房的房門,我看到了已經在此服侍多日,被顧千千找來的吳媽。看到我進來後,吳媽就好像tvb電視劇里,老媽子看到姑爺一樣,對我慈眉善目地笑著,又點頭哈腰地不斷鞠躬。

「小姐……是……是楊少爺回來了……」將我引進房間後,吳媽突然對著房間內柔聲呼喝道。

「哦……勇哥來啦……」當顧千千活蹦亂跳地出現在我眼前時,老實說我著實被嚇了一條。按照她昨晚睡前電話里的說法,今天中午顧千千原本應當和家人一起去郊外野游,並不應該在這個時點出現在父親的病房內。

「千千?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和家里人出去玩了嗎?」看到身穿一件純白色連衣短裙,臉上抹著淡淡的妝容,嘴角揚起忍不住的笑意的顧千千,我有些訝異地問道。

「嘿嘿……本來是要和爸媽一起出去呢……可是啊……一想到勇哥一個人要在醫院,人家就忍不住想來陪你啦……」看見我走進屋後,顧千千明顯很興奮,她蹦蹦跳跳的同時,拿起一旁的幾件還未開封的包裝袋,並笑呵呵地走到我面前,「所以啦……今天上午人家就干脆去幫你買了好多東西……下午過來想給你個驚喜嘛……」當顧千千笑著走到我面前之後,已經和對方交往了兩周左右的我,心領神會地俯下身體,輕輕親吻著顧千千索吻的唇。

如同兩周來每次親吻一樣,顧千千之後都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然後便拆開一件一件的包裝,將一件休閑襯衫、一件休閑t恤、一條休閑長褲和一條休閑短褲擺放在我的面前。

「勇哥……今天吳媽會一直守在這里的……所以人家想和勇哥一起約個會……從交往一直到現在,勇哥從來沒有和千千約會,也一直沒有好好放松一下自己呢……」顧千千一邊說著,又從旁邊的紙盒子里,拿出一部剛剛在中國上市的,年輕人都趨之若鶩的ipone手機。

「真是……真是很貴重啊……你買的這些東西,加起來肯定是上萬了吧?

「手里拿著沉甸甸的ipone,看著眼前明顯價格不菲的名牌服裝,我有點受寵若驚了。

「哈哈……勇哥是人家最重要的人啊……花點錢又算什么呢?」對於這些價值不菲的東西,出身豪門的顧千千自然不會有任何心疼。看著我臉上的驚訝表情,她卻充滿了成就感地開懷笑著。

「好吧……既然是你的一番心意,我也沒有不收下的道理……」強作歡笑地拍了拍顧千千的頭,我繞過她,走到父親的床邊,想在臨走前再觀察一下父親的狀況。

「勇……」當一聲氣若柔絲,但卻聽得真切的微弱聲音,突然從父親幾乎沒有任何動彈的嘴唇里發出之時,一個多月來第一次聽到父親發出聲音的我,立刻又驚又喜。而我身旁的顧千千和吳媽,卻好似早就知曉一樣,臉上沒有任何驚訝,但卻也對我們報以欣慰的笑。

「爸爸!你……你能說話了嗎?」昨天晚上父親還處在昏迷狀態,如今已經能稍微開口說話,雙眼也似乎努力眯成了一道縫隙,不再是往日里緊閉的樣子,這讓我頓時喜出望外,甚至激動到用雙手緊緊握住了父親的手。

「勇……」可惜的是,父親只再說出了一個『勇』字,便再度閉上了眼睛,整個人也再度昏睡了過去。

「勇哥,你不要著急……叔叔今天才稍微清醒一點,自然會很耗神的……」觀察到我臉上的焦急,顧千千體貼地走到我身後,用手掌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後背,「你放心吧,有吳媽在這里照顧他,我相信叔叔今後會稍微好轉一些的……」

「千千……謝謝你……」即便心里著急於父親得而復失的清醒,但也心知顧千千所言非虛,此時應該盡量平和心態的我,感激地回應著顧千千,「要不是你的出現,以及吳媽幾天來地辛勤照顧……我爸他肯定連睜眼都睜不開吧……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楊少爺您可別見外,這只是我的本分而已。」一旁的吳媽突然開口,並再次點頭哈腰地恭敬稱謝。

「呵呵……這下你相信吳媽的本事了吧……今天也能放開一點,和人家一起好好約個會了吧……」見我對吳媽甚是滿意,顧千千索性拉住了我的手,見縫插針地向我建議著游玩的事情。

「好好好……今天一定,和千千一起好好玩玩……」心里明白顧千千始終擔心我,由於牽掛父親而無法放松下來。如今對父親地些許康復十分滿意的我,作為對顧千千的答謝,因此努力露出令她安心的微笑,並承諾今天一定放下一切煩惱,和對方好好玩上一天。

整整一下午,穿上了多少年沒穿過的潮人服裝,坐著顧千千開來的瑪莎拉蒂,我們有說有笑地游走在北京這座大城市之間。

一路之上,我們會經常停下車,漫無目的地在公園或大街上走上幾步,或者在路經幾個商場後,一起走進去挑挑揀揀,讓顧千千大手大腳地買著衣服、褲子和鞋帽。

事實上,所謂的游玩不過就僅此而已罷了。但是顧千千一下午卻十分開心,走在路上時會樓緊我的胳膊,坐在冰激凌店里會依偎在我的身邊,儼然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顯然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模樣。

一下午的功夫,顧千千在哈根達斯店請我吃了香蕉船,在星光天地商場,花上千塊錢為我買了個burberry的皮夾,又消費好幾千塊錢買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而我也在顧千千活潑開朗的氣氛中,片刻忘記了多日以來的不愉快,偶爾卻也依然惆悵地記得,今天本是我和沐羽燕相約去結婚領證的日子。

按照故事原本應該運行的軌道,今天的我更應該和扶她姐妹手挽著手,和沐羽燕一起在登記處辦理我們的結婚手續。辦理之後肯定也要花一天時間好好玩樂,再好好大吃一頓。

雖然花錢的功力絕對和家財萬貫的顧千千相差甚遠,雖然腳下的坐騎只不過是一輛微不足道的凱美瑞,而絕非如今的瑪莎拉蒂。但我卻仍然相信,過著那樣的生活的我,在面對著扶她姐妹同樣天真質朴,又充滿情深意重的模樣時,想必我一定比現在更加快樂,也更加幸福吧……

人生百味,最後一味總是無奈……無論我有多么懷念當初和姐妹倆一起的日子,無論我有多么希望,那一切暴風驟雨從未降臨過我們的身邊,但我卻無法讓世間倒流,無法逆轉如今已經定下來的結局。我全不能做的,只有盡最大努力去盡力適應,極具諷刺意味的和另一個女人開始新的人生。

當夜色逐漸降臨下來,瑪莎拉蒂的後座上已經堆滿了她今天瘋狂購物後的戰利品。而我們也玩得有些疲勞,准備找個地方去吃飯了。

原本按照顧千千地建議,我們會去位於工體內部的,消費昂貴的「茉莉」餐廳吃飯。不過就在我們驅車前往那里的路上,顧千千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一個自稱是她閨蜜的姑娘,盛情邀請我們前往同樣位於工體周邊的mix吃點東西。

「我問問我們家那位哈……一會兒再給你信……」掛斷了閨蜜的電話後,顧千千有些猶豫地問著我,「勇哥……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見見我的朋友們嗎?」

「你的朋友們?」從電話里喧鬧的背景音中,我猜出了來電話的正是顧千千好朋友中的一個,也是他們這個富二代圈子里的一員。

「是啊……有幾個我曾經和你提過,他們現在就在mix玩呢……勇哥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雖然是用咨詢的口氣問我,但我卻從顧千千的臉上看到了很多的期待。

「好吧,那我就和你走一趟吧……」盡管打心眼里不想和顧千千身邊的富二代圈子走得太近,盡管此時此刻我也沒有多余的心情又瘋又鬧,但對顧千千感激的心情,加上對方天真爛漫的模樣,讓我沒有也確實難言拒絕。

「太好了!勇哥最好了!」由於剛好在等紅燈,顧千千干脆一把摟住我的脖子,用紅嘟嘟的小嘴對著我的臉頰就香了一口。

時間:2008年6月6日晚上7點,地點:北京市東城區工人體育場內工體mix。

當我跟著顧千千走進喧鬧至極的mix大廳之時,震耳欲聾的舞曲噪音在我耳邊無情地轟鳴,讓我這個從來沒有踏入過舞池半步,簡直和鄉巴佬沒什么區別的年輕人,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隨著顧千千輕盈的步伐,我們穿梭在瘋狂搖曳著的男男女女之間。在我走過的路上,有的男女正在面對面縱情放浪形骸,有的男女則坐在周邊一圈的沙發上,又喝酒又猜拳,玩得簡直不亦樂乎。更有的男女已經在舞池的角落里緊緊摟抱在一起,根本不在乎周圍的人群,忘情地熱吻在一起。

從小到大只聽說過這樣勁爆的場面,卻始終無福消受的我,簡直好似一只受驚的小動物一樣,行走之中眼睛瞪得渾圓,心跳在不停加速,身體更緊綳到極致。

過於亢奮到有些吵人的音樂,更讓我無時無刻不想掩住自己的耳朵,只是為了不在大庭廣眾下丟人,才始終克制著自己的雙手。

除了緊張和不適應以外,第一次近距離目睹著這又可謂是火爆,又可謂是混亂的場景,我還突然發覺,似乎除了在公司里的接觸之外,我對顧千千私下的生活好像知之甚少。似乎在長時間以來,我習慣於對方的撒嬌耍賴和天真爛漫,卻對離開公司後的她的生活半點也不了解。

看著顧千千熟練地繞過我一點也不熟悉的舞池,我立即明白了,這里肯定是顧千千和自己的朋友們經常聚會的場所。一路之上,有幾個酒保在看到顧千千後甚至會點頭哈腰,這更證明了顧千千其實是這里的熟客,更證明了我對她還有太多太多不了解的地方。

不知從何時起,就好像和顧千千在逛商場時大把花錢一樣,我經常會將同樣的場景幻想到沐羽燕和沐羽晴的身上。一想到她們倆從來不會來這種亂糟糟的地方,一想到姐妹倆富有傳統美德的性格,我再次不爭氣地懷念起,這兩個在我人生最低谷時拋棄我的扶她姐妹了。

「千千!這邊……」當舞廳角落里一張圓形卡座上,一個打扮十分新潮的少女朝這邊揮手之時,我看到了整張卡座上坐落著五六個同樣時尚前衛的年輕男女,沙發中間圍起的圓桌上,則已經擺放著三瓶我都叫不上名字的洋酒了。

「小蜜……好幾天沒見啦……」看到名叫小蜜的少女在呼喚自己,顧千千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同時拉住我的手,帶著我趕緊走了過去。

「……」走到眾人面前,在好幾雙好奇的目光注視下,我確實也不知該說什么好,只能有些尷尬地像眾人揮手致意。

「千千……這就是咱妹夫啊……長得真是挺高,就是比較不會打扮啊……哈哈哈哈!」小蜜身邊,一個摟抱著她的長發青年男子有些無禮地對著顧千千笑道。

「羅凱!你討厭!誰是你妹妹啊!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吧……」雖然在語言上呵斥著這名看起來和小蜜是情侶關系,名叫羅凱的男子,但顧千千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怒意,反而笑呵呵地拉著我,坐在了卡座的最邊緣。

「千千……不是我說你,雖然你這個新男朋友看起來倒也忠厚老實,但這身打扮也是在太丑了吧……」見顧千千和我坐下後,小蜜先主動為我們倒上兩杯酒,再加上了兩顆冰塊以及一些冰紅茶。

「什么嘛!這身衣服可是我特意為今天挑選的啊!有那么不好看嗎!

「似乎是被戳到了痛處,顧千千大方地喝了口酒後,就對小蜜反唇相譏道。

「哈哈哈……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很護著他呢……」看到顧千千氣鼓鼓的模樣,小蜜嘻嘻哈哈地笑著,「好了……你這位新男朋友還沒自我介紹一下呢……和我們大家說說吧,這位鄉村帥哥?」當小蜜、羅凱和沙發上其他幾人一起將目光轉向我之時,我甚至還沒做好准備要說什么。老實說,除了mix里讓我感到不自在的氣氛,這一個個恐怕也有著富一代老爹的飲食男女,同樣讓我渾身不舒服,甚至有種想逃跑的厭惡。

「我……我叫楊勇,和千千是在工作中認識的,比千千大三歲……」比起局促,更多是一種彷徨的我,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

「大三歲啊!看來比我還大啊!」沒等小蜜開口,一旁的羅凱突然搶先說道:「不過千千是我認的干妹妹,所以你還是我妹夫哦!哈哈哈哈!」

「討厭!你又占我便宜!」沒等我開口,一旁的顧千千就假裝慍怒,但無論誰都看得出挺開心地用手掐著羅凱的手背。

「哎呀哎呀……千千大小姐怒啦……哎呀哎呀……我妹夫自己都沒說什么,你倒是護夫心切啊……」迅速抽回手後,羅凱和顧千千一樣放肆無忌,同時也反攻著顧千千,用雙手撓著她的腋下和腰眼。

「哈哈哈哈哈哈!討厭!每次都用這招……啊啊……就知道我最怕癢癢了……勇哥……救救我,哈哈哈哈……幫我一把……」被羅凱毫無顧忌地撓著癢癢,顧千千順勢就往我身邊倒來。但我卻不知自己此刻是該坐視不理,還是為了救顧千千而推開楊勇。如果按照常理,按照我以往的性格,別說不讓其他的男人撓我自己女朋友的癢癢,就算是自己女朋友和別的男人像現在這樣打情罵哨,恐怕我都會很憤怒吧……

只可惜的是,如今的我似乎早已喪失了這種底氣,也由於混亂的氛圍分不清到底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因此也就只好繼續尷尬而懦弱地笑著,暫時隔岸觀火了。

「凱!你再把人家嚇著!」好在小蜜一把拉住了羅凱,從而化解了我面前的尷尬,「來吧……既然千千又找到了心儀的男人,那我們就先干一杯好了!然後今夜玩得不醉不歸吧!」

「干杯!」隨著小蜜亢奮地舉起酒杯,一眾男女,甚至顧千千也都開心地舉起了酒杯。而我也只好趕忙舉起自己的酒杯,和其他人「乒乒乓乓」的碰在一起。

整場酒宴,連帶著吃著相當於晚飯的點心,我們從晚上七點一直喝到了九點。

整整兩個小時內,富二代們一瓶又一瓶點著每瓶近萬的洋酒,又基本上每瓶都喝不到一半,就因為喝膩了或互相攀比而爭相點著新酒上桌。等到我們都喝得五成醉意,桌上一眼數不過來的酒瓶,加起來至少已經超過了我半年的薪水了。

讓我既無奈又有些慶幸的是,除了剛開始喝酒時,富二代們會問問我的星座、血型、生辰八字和生肖以外,他們便再也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了。整場酒宴的核心,反而落在了顧千千身上。

為了慶祝顧千千找到了新的男朋友,所有人都借助這個機會玩命向她灌酒,也讓顧千千在轉眼就間就喝得有些頭暈腦脹,口齒也不靈便了。到了後來,在小蜜地勸阻下,眾人才將敬酒的矛頭從顧千千身上轉移開,變成互相敬酒喝酒的情況。

當mix在九點整,開始放出當晚最勁爆的樂曲時,卡座上都已經有點醉醺醺的男男女女才歡笑著沖入了舞池,而除了羅凱和小蜜以外,就連顧千千也不顧酒醉,興高采烈又暈頭暈腦地站起身來,在征得我的同意後,和另一個男性友人手挽手走進了狂亂的舞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