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吃，王驚蟄倒是無所謂了，這幾年風餐露宿的時候，他吃的也就比狗糧強點而已。

吃飯的時候，開始兩人之間都比較沉默，只有咀嚼的動靜，後來幾次欲言又止之後，茅小草才按捺不住，主動發問了。

「他們之前說的，是真的么？」茅小草夾著一根青菜，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王驚蟄愣了愣，點頭說道：「連山和歸藏我確實知道一些，不過歸藏我差不多讀懂了七八成，而連山只有兩三成左右，我姐姐知道的倒是會多一些，不過她······」

茅小草打斷他，皺眉說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哦，昨天接我們的那個女人，我其實和她不熟的」

「我問的也不是這個」

王驚蟄手里的筷子頓住了，半晌後他放下碗筷，低著腦袋看著桌子說道：「我是有可能活不過三十歲的，之前我爸告訴我賒刀人到了每逢三代的時候必然會受天譴，就是在我三十歲那年，因為賒刀人泄露天機太多，上天要責罰我們，開始我很難接受比較沉悶，後來姐姐告訴我，人生下來就難逃命運的輪回，不管是王侯將相還是販夫走卒都是命運輪回下的結果，我只是運氣不好輪回到了王家的這一代，怨天尤人也沒有，這一切都是命啊，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樣，誰也改變不了」

「沒有解么？」

「會有，只是會很難」

茅小草不知為何，幽幽的松了口氣，然後說道：「明天我去買只雞鴨燉了吧，或者你喜歡吃什么也可以告訴我」

「你不是不太吃葷的么？」王驚蟄不解的問道。

茅小草磨了磨牙，說道：「我是怕你活不到三十歲就夭折了，然後賴到我的身上······」

「哪怕我活不到三十歲，生命里也總歸會有些值得回憶的東西，比如認識了你」

茅小草拿起碗筷，煩躁的說道：「吃飯，吃飯」

王驚蟄狐疑了，自己剛才那句話說的不夠煽情么？

茅小草腦袋里無語的冒出一個念頭：「媽蛋的，心真大，都沒幾年好活的人了，還有心思泡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