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1 / 2)

1 、逆調教

「心怡……」

「駱先生,我已經說過,我的名字是心奴,是伊甸的女奴,我是不會跟你走的,……要走的話請你自便。」

伊甸的調教拷問室之中,駱日生偷襲得手而把安玉山弄暈了,可是當他提出要和二女一起逃出伊甸,小彤和心奴竟接連拒絕了他的好意。

「……」心奴的說話表情便有如堅冰一般,令日生實在不知如何是好。要用強帶走她嗎?但那樣的話將會令事情更加困難,而且蕙彤又如何?

「怎樣了,駱先生,是要走嗎?還是留下繼續做你剛才一直在做的事?」心奴咄咄逼人地道。

日生直視著心奴雙眼,而心奴也毫不退避地正視著他。但美少女英雄那本是靈動剛強的眼眸,現在看起來卻顯得一片混濁。

「……我決定留下,我們繼續吧!」

心奴的眼神立刻掠過一絲不屑,像是在說:看,我早知你和他們根本便是一樣的!

日生脫下了墨鏡,然後再度拿起了麻繩。

頂級調教師獨有的一雙靈活的手便和一流的鋼琴家、畫家或魔術師無異,而看過他的捆綁技術,才明白為甚么緊縛在不少人心目中也被認為是一種藝術。麻繩在日生的手上便像活了起來般,以恰到好處的位置和松緊度不斷纏繞在心奴身上。

心奴雙手兩掌相抵而指尖向上的被綁在身後,兩只乳房被麻繩一上一下繞過,再在中間束縛成十字型,活像兩個被分成四份的大飽;右腿則在腿彎下的位置被由天井放下的繩吊起,令單腳站立的她整個陰部輪廊自然地完全外露和呈半開狀態。而日生一邊綁,一邊也不斷在柔聲詢問著:「會痛嗎?覺得綁得太緊嗎?」

日生那真摯的關心說話令心奴有點訝異,因為調教師竟會如此關心女奴的感受對她來說實在是很新鮮的事。過了兩秒她才回復冷漠地道:「來吧,便隨你喜歡去干,我們伊甸的奴隸無論怎樣的施虐也可以承受!」

日生再沒有說甚么。欣賞著眼前被緊縛的美少女,實在令人心鄺神怡,而有這個感覺的並不只是日生,甚至連在旁邊看著的蕙彤竟也看得有點呆了。

(好美啊……)蕙彤不禁在心中贊嘆著。心奴擁有著美麗和野性的面孔,而身體既有著16歲少女的嬌嫩迷人,同時在經過這幾星期的調教後,她的胴體的曲線和成熟程度竟然比以前處女時代時又跨進了一大步。

再加上日生的繩縛,更加突出著她女性的體態美,有如造物主的奇跡,曾受過如此多惡毒摧殘的身體,竟然仍能散發出那種出類拔萃的美態。

「好美啊,心怡。」日生開口贊道。

「的確是……」蕙彤也在認同著道。

「……別廢話了,快選好你要用的器具便開始吧!」心奴冷冷地回應道。本來,女奴是不可能以這樣無禮的語氣向調教師說話的,可能心奴的「人格」在不自覺間對溫柔的日生產生了抗拒吧。

日生環視了這間房間一遍,裝飾成中世紀拷問室模樣的房內,擺放了幾乎上百種用來虐待女人,能令人死去活來的器具,有各式各種的鞭、蠟燭、棍棒、大頭針、針板、鐵釘、鐵夾、烙鐵、電棒等,不能盡錄。一般人造夢也不會想到世上竟然真的存在著這種只要有錢,便可以用這些可怕刑具來責虐奴隸的地方。

可是,日生卻並沒有拿起任何一件刑具,而只是用手輕輕的開始愛撫眼前那被束縛著的女體。

他手上的力度既不太重但又不太輕,恰到好處的就如按摩一般,令心奴身體上被撫摸過的部位都說不出的舒服和受用。

日生更從繞過她胸前的繩段中央再接上另一段繩,然後再向下繞過她的胯間,再延到後方接上了後面綁住雙手手掌的繩段。

接好了後,他再度開始撫摸心奴的酥胸,享受著一對玉乳那迷人的幼嫩和觸感。

「呀……喔……」

日生的手所用的力度並不大,和伊甸調教師們相比絕對有一段距離,但心奴不知為甚么就是覺得那雙手格外能夠產生一種特別的熱力,那陣熱力令她的胸脯也像溶化了般,令她不其然響起了陶醉的呻吟。

「喔?……啊嗚……嗄嗄……喔喔……」

身體上開始產生興奮的感覺,而令她全身也自然反應地微微扭動,綁在後面的手掌一動,立刻便扯動了剛才通過胯下然後綁在手上的繩段,繩段在淌開的陰部間移動,產生了如像股繩般的作用,心奴在胸部、私處同時受到刺激下,暢快的感覺更為強烈。

便如剛才在大祭司前的調教表演時一樣,日生所用的器具和玩意只是最普通不過的緊縛、股繩,但是調教術不是取決於繁復,所謂山不在高,有龍則靈。就是最簡單的玩意,在妙絕毫顛的運用下,已足以挑引起對方最高的反應。

駱日生的雙手是如此的靈巧、所用的力度是如此恰當,心奴身上的所有繩段都像突然「活」了起來一樣開始同時刺激她的性中樞,令她整個人也進入快感的旋渦。

「呀…呀…喔喔……我的身體……好怪……」

而且和大祭司給予的那種粗暴和一浪接一浪的快感不同,日生所給予的快感則是較平復,但綿延不斷和令身體更易於接受。

(是時候了,「逆調教」……)日生心中暗想。曾經聽那位先生說道,他曾用逆向調教的手段將一個被調教過度而失去了自我人格和身份,變成了連說話功能也幾乎失去的美人犬奴隸從永遠報廢的邊緣救了回來。日生那時並沒有向那位先生詢問詳情,但今次,在甚么計劃、步驟也不明的情形下,日生決定盡力一試,去拯救「莫心怡」近乎完全消失的靈魂。

他的sm手段,對比大祭司他們來說完全是另一種風格類型,而他便打算用這種對心奴來說完全陌生的調教類型給予她刺激,希望重新喚醒她的另一個人格。

「喔……」

日生的手,繼續歇盡所能地令心奴飽受折磨的身體感覺到舒暢、柔和的快美感覺。日生的吻更開始像春日的微雨般灑在心奴的臉上:眼蓋、額頭、耳垂、鼻梁、臉頰、櫻唇,每一處都感受到春雨的滋潤。他吻得很溫柔,但是充滿了熱力,把心奴臉上的堅冰漸漸溶化下來。

心奴臉上的表情改變了,由冰冷無情,變成迷惘恍惚。

「我愛你,由上次的反擊和逃亡行動開始,我便已經愛上了你……」日生一邊吻一邊坦然地道。他在心中告訴自己,這是為了「逆調教」而說,但其實他心中卻也比誰更清楚,那是自己真正的心,是自己之前一直也在逃避而不敢去承認的真心。

「甚么是愛?」心奴仍是一臉迷惘地道。

「用你的心去感受吧,你一定可以感覺到的。」

「甚么是心?」

「心,就是靈魂……試回想一下,為甚么你會叫做心奴?心奴這個名字中的「心」字是甚么意思?」

心奴……心靈的奴隸……

日生的吻,仍然繼續不停地傾注在心奴的臉上和身體上。好溫柔、好舒服……之前已不知被多少人吻過抱過的身體,為甚么竟從來沒有像今次的感覺那么舒服?

心奴張開眼,和日生的眼神相接觸。

「為甚么……作為sm調教師的你,眼神竟會這樣溫柔?」

大祭司、挪亞、彼得……之前所有遇上過的調教師,眼神都無一例外地既殘酷又霸道,但駱日生卻完全相反。

「為甚么呢……我的朋友說過,sm也是人類愛情的一種表現方式,而沒有「愛」的sm,一定不能帶來最高的靈欲快感……」日生緩緩地道。

愛……雖然不明白這個字的意思,但怎么我一聽到這個字,胸口便恍惚立刻熱暖起來?

現在我感覺到的便是愛嗎?現在我的心感覺到的便是愛嗎?

心奴再望向日生,現在他的眼神更溫柔了,這種眼神,在她的記憶深處也彷佛曾經見過。究竟是在甚么時候曾見過?為甚么我會想不起來?

「……你是令我驕傲的孩子,我最疼愛的寶貝……」

那是?那雙眼是?……是我最愛的人,他是誰?他是誰?……

「我為你而驕傲……心怡,我的女兒。」

「爹爹的!!」

對了!不是應該至死也不會忘記的嗎?自己怎會竟然忘記了,那最疼愛自己的人的眼神?

幸虧有他,駱日生,我才記起了……因為他的眼神便和爹爹的一樣,同樣的溫柔、關懷、同樣的充滿了愛。

可是……

可是,他會是騙我的嗎?心奴畢竟已經承受過太多的傷害和出賣了。除了蕙彤外,連親弟小宇都可以出賣自己,說過甚么山盟海誓的志宏都輕易地拋棄了自己,那這個和自己並非深交的老師還真的可信嗎?相信他,會否只是帶來另一次傷害?會否只是帶來另一次的出賣?甚么人也不相信,那便至少不會再被人出賣。

心奴的心,依然在封閉著。

而且,在「心奴」的「人格」中,占有非常大的部份是對身為「主人」的大祭司的服從性和奴性。大祭司是完全支配心奴的生命和一切的人,所以自己唯一的效忠和服從對像便只有大祭司一個人,這對經過了肉體和心靈的徹底改造後的心奴來說,恍如是一條上天定立的金科玉律。

她一旦對日生的愛產生了懷疑,黑暗的奴性和負面感情便立刻向她作出反撲,再次把她占領。

本來回復了少許靈光的雙眼,立刻又再次黯淡了下來。

2 、每個人的心願

百粹女子中學。下午五時。

李華玲因為今天有課外活動,所以直到太陽開始向西沉才預備要離開學校。

由於時間已不早,平日沸騰渲鬧的校園現在已經變得非常冷清,伴隨著初秋的涼風,更易令人產生蕭索寂寥的感覺。

「小玲,回家了嗎?不如一起走吧!告訴你哦,今天阿清她又干了一件很好笑的胡塗事呢……」

(心怡!?)華玲猛地轉頭,彷佛看到那個樂天、熱情而真摯的校園偶像正在對著自己佻皮地微笑著說。可是,她揉了揉眼再看清楚,前面又那有半個人影?

華玲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經過了操場,看到那里正有一群田徑隊的隊員仍在努力地練習著。

「放了學還要練習,真是累死人哦……不過沒辦法,很快便有學界比賽了,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輸!我最討厭便是落敗的了!」

彷佛又再聽到心怡那堅強和好勝的聲音。彷佛看到那健美秀麗的運動服美少女正在以最優美活潑的姿勢在疾跑著……

可是,一切都只是幻覺而已。抹一抹眼睛之後,眼前的美少女立刻消失如煙,而耳邊的說話聲也消散無痕。校園,仍然是那么平靜。靜得令人感到孤寂。

這一星期以來,華玲和其它同學都如常地繼續過著她們尋常的學校生活,再沒有人提起過班房中那張丟空了的座位的事,那個消失了的女生,彷佛像是從來便沒有存在過……

但是,華玲自己很清楚,有一股非常濃烈的懷念,每每在感到寂寞時便猛地涌上她心頭。她肯定其它同學的心中也是這樣想。

(心怡……你究竟在那里?你已經轉去了另一間學校了嗎?你最近過得好嗎?……)

華玲對心怡既愛過、又恨過,但到了冷靜下來後,一切狂熱的愛和熾烈的恨都已經隨時日轉淡。而唯一沒有淡,反而一日比一日增強的,是對往日那完美的偶像和領袖學生的懷念。

(……你回來的話,我甚么也會原諒你……很想再見到你,很想再做你的同學啊!)

晚上九時,海旁的散步道。

麥志宏倚著欄干,眺望著這個城市那舉世聞名的夜景。可是,其實他的心卻完全沒有放在眼前的美景上,他現在整個腦海中也完全被一個人的面貌所占據。

這里是志宏和心怡齊齊獻出兩人的初吻的地方。月滿抱佳人,一吻定情深。那一晚的月亮也是和今晚一樣圓,而現在夜風輕吹,志宏彷佛仍然嗅到微風中帶著伊人的發香,耳邊彷佛仍聽到她那銀鈴般清脆的聲音。

可是——景物依舊,伊人卻已不在。

「心怡……你究竟在哪里?我好想你哦……」

志宏被掛念和悔恨占領著心窩,他痛恨自己的沖動,上次在莫振宇告訴自己心怡的「真面目」後,完全不留余地的拂袖而去。但是冷靜下來一想,疑點似乎是太多了,不說心怡曾搗破奸淫集團,又怎會是淫婦盪娃,就是振宇帶來的照片也是來歷不明,難道他會在姊姊正和其它人交歡時去近距離拍下她的照片嗎?

而且在別離之後這個多星期,他才發覺心怡仍在他心中占有不可抹殺的地位,可是到了想挽回卻已經太遲了,自從那晚之後心怡一家便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他深深自責著:或許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吧!心怡是如此好的女孩,自己卻對她如此沒有信心,如此沖動和不理智的他,實在已經再沒有得到心怡的資格。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禱,希望心怡過著好的日子,希望心怡能找到真正配得上她的另一半,而那個人能夠令心怡感到幸福。

至於自已的這份情,便讓它封印在心中,成為一段今生今世也不會忘記的回憶吧!

晚上十一時半,伊甸之中。

心奴雖然仍然對駱日生的真意半信半疑,但始終還是穿回了校服跟隨他離開了調教室。

畢竟,剛才日生所做的一切並沒有白干,至少能給予心奴的心帶來一定的沖擊,把其中一部份的堅冰撞碎開來。

自從成為「心奴」以來她的自我思想已經停止了運作,而變成一副機械人般,只會實行大祭司輸入的指令。但是現在,至少她已經再次開始了思考,自一星期多以來首次再度產生了思想。,對剛才日生的所說所做產生了疑惑。究竟駱日生和「主人」那一個的說話是對的呢?

仍然居於主導地位的「心奴」的人格不斷發出信號去警戒自己主人才是唯一應該去信任的人,但心奴似乎本能地感到自己的體內正產生另一個聲音,叫自己必須再親自去確認一下。

「鄺蕙彤你呢?真的要留下來嗎?和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吧!」

「……我先和你們一起吧,我想我至少可以帶你們去囚禁著振宇的地方。」

蕙彤邊說著臉上卻帶著一副沒有所謂的表情,似乎是否要離開這里對她來說竟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唯獨是有一件事她想親眼去確認。——心奴究竟能否逃出這地獄呢?再確實點說,心奴能否從人格消除的深淵中重獲生呢?她希望能夠親眼見證著這個結局。

她在此刻非常清楚,其實自己是真心希望心奴能夠得救的。說也奇怪,最初出賣了心怡而令她墜入魔掌中的不正是蕙彤自己嗎?

其實蕙彤對心怡並無深仇大恨;相反,心怡是學校中極少數肯主動和蕙彤結交,並一直給予她很多幫助的人,心怡對自己只有恩而沒有仇,這點蕙彤自己其實最是清楚不過。

「記住,以後無論發生了甚么事都要立刻告訴我哦,因為這是對好朋友不能不做的義務呢……」

這是曾幾何時心怡對自己所曾說過的話,對於一向是孤獨一人的蕙彤來說,聽到這句話時她的心簡直感動得像要溶化。

還有,就算是被親父強奸和受盡數不清的可怕虐待之下,她仍然這樣對正在參與虐待著她的自己說:「不,小彤,我並不恨你……你想自己一個人扛下所有責任嗎?我可不會讓你一個人孤身戰斗的。要生存、要活下去、要回到以前的日子,我們兩個人一起……」

在那時候,蕙彤不其然流下了眼淚。在那時候,蕙彤才真真正正的明白到自己的卑微,和自己的真正感受。

原來一切都是出於妒忌和憎恨,令她想把自己的不幸轉嫁一部份給對方。但當親眼看到最好的朋友那比死還要慘的下場——肉體仍然生存,但原本的人格和自尊都已完全枯萎滅亡——本來,這應該是蕙彤本來想達到、甚至是遠遠超出她期望的成果,但是此刻的她並不快樂,反而產生了一股很大的悲哀和失落。

原來,破滅並不能帶來快樂。破滅能帶來的便只有哀傷和絕望。

便如以前的心怡所說,其實她真的很想和心怡兩個人一起回到以前的日子啊!

雖然現在她確信自己已經沒有那個資格和辦法去脫離魔手,但是至少,也要叫無辜而完全無罪的心怡重獲新生。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因為蕙彤一向表現出非常服從的態度,而且之前能收服心怡她也有不少功勞,所以伊甸的人對她一直不存甚么戒心,甚至還無意間在她面前提起過伊甸中原來有一個叫「墜天使之牢」的地方。所謂墜天使之牢,其實說穿了便是一個用來囚禁反伊甸的人的囚牢。

蕙彤帶著日生和心奴到了囚牢的所在(而日生已經為安玉山注射了麻醉劑,確保他在兩、三小時內也不可能醒過來),但越接近囚室所在,心奴的表情便顯得越不自然和越抗拒,蕙彤似乎多少也猜得到,這是因為她潛意識中非常不願去再次面對那個自己曾那樣的疼愛,疼愛到可以為他而犧牲一切,但到頭來卻出賣得她最徹底的弟弟莫振宇。

牢獄當然也有守衛,但「和平」已久,加上今晚又是三周年慶典的大喜日子,那里的兩個守衛竟在當值中公然和兩個侍女團的女侍在胡天胡帝,故此日生很輕易便用快速的手段把兩人制服了。

「你的身手……好厲害!」蕙彤不禁脫口贊道。

「只是學過少許中國武術,並不算得甚么。我有個朋友,他的義妹才真的是非常厲害呢!」

日生一邊回答,同時用由守衛身上搜出來的計算機咭打開了囚室的門。

三人一入到室內立時掩住了鼻子,因為那幽暗、簡陋而沒有窗的囚室中便充滿了中人欲嘔的臭味。叛變的侍女、調教師和企圖潛入而被捉住的人,都永無止境地囚禁在這里,而雖然維生的食物和食水不缺,但既沒有洗澡、更連大小二便也要就地解決而沒人清理,令這里的衛生情況已惡劣到了極點,不少人都身患重病而奄奄一息地卷縮在地上等死。

三人很快便發現莫振宇的所在,他正背靠著牆的坐在一角,臉色清白如紙般十分難看。

「家、家姊!」見到了來人,振宇的臉上立刻回復了少許血色,抬頭叫道。

但看到了振宇後,心奴竟遠遠地退在日生之後,緩緩轉過了頭。

「家姊你……你來了……你終於要走了嗎?……我便知道你一定做得到,一定可以找機會逃得掉的……」

振宇以虛弱但高興的聲音說著,但換來的卻是一句冰冷的回答:「我是伊甸的心奴,我沒想過、也不能離開這里,我只是帶這位駱老師來救你出去而已。」

「!……」振宇一臉愕然。「甚么心奴,家姊你究竟在說甚么!?你不是因為想令他們松懈所以才假裝服從的嗎?」

「你錯了,小宇……心奴是真心的,是大祭司賜予我奴隸的歡愉和教導了我作為性奴的樂趣,所以……所以心奴願意一生侍奉在他左右……」

「夠了!家姊!」振宇悲哀地叫道。「我不能理解這樣的家姊……我心目中最愛的家姊……

你不應該是這樣想的!」

「這還不是因為你也有份傷害她!」蕙彤此時忍不住開口道。「聽說你迫心怡和你干那回事後,更把照片拿去給心怡的男朋友看,這樣的你還有資格去關心你的姊姊嗎!」

「慢著,蕙彤,看看他的下體!……」日生突然像發現了甚么般,走近振宇面前一看。

「這、這是甚么一回事!他的陽具……沒有了!」

只見振宇赤裸的兩腿中央,本應是男根的所在,卻只有在睾丸間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色瘡蓋,除此外便甚么也沒有了!不但蕙彤,連心奴面上也立刻一臉愕然。

「是誰做出這種事!?是大祭司嗎?」日生憤怒地道。

「不……」振宇虛弱地擠出一絲苦笑。「那是我,是我自己干的……」

「為甚么你要這樣做?」連心奴也不禁一臉訝異地問道。

「那可以說是贖罪吧,家姊……自半年前起,我開始發覺自己似乎喜歡了一個我不應該喜歡的人……那並不是單純的弟弟對姊姊的喜歡,而是我……對你作為一個異性的喜歡……」

對振宇那詭異的近親愛自白,日生和蕙彤都聽得大為驚訝。

「……明知道那是不對的,可是沒用的我就是不能夠壓下這種變質的愛念,更做出偷摸你的內衣的行為……而終於在那個倉庫中,我欺騙自己,說完全是為了救你而不得不侵犯了你,但其實……但其實那是為了我自己的私欲才對!」

這件事,心奴當時也隱約感覺得到。

「後來,當被捉回了伊甸之後,那個大祭司更對我說,我有辦法可以一個人獨占家姊的愛,只要…只要我肯去做場戲,令志宏哥對家姊你死心!」

「我完全照他的吩咐去做,我以為志宏哥和你分手了之後,你以後的眼中便會只有我一個,我便可以獨占家姊你一個!可是我實在錯得太過份了!」

「的確……」蕙彤接口道。「你對她的出賣和志宏的拋棄了她,是令到心怡終於完全崩潰了的主因!」

「我看到了……挪亞讓我看到在那之後的家姊的一個調教課程……他以為我會繼續幫助他們去調教家姊,可是我不會,看到了家姊自稱「心奴」,和對那大祭司做出了飼犬以下的行為,我徹底的後悔了……那已經不再是家姊、甚至不能算是人,而我,便是親手毀了家姊、毀了我最親最愛的人的大罪人!」

「我討厭自己的軟弱、討厭自己那被肉欲而蒙敝的心,為了令自己以後也無法再做出傷害家姊的事,決心贖罪的我做出了一個決定……要自己永遠失去那曾傷害了家姊的器官!結果……我自斷陽根,成了對伊甸來說沒用的廢人後,便被關在了這里……」

振宇那驚心的自白後,牢房中完全沉靜了下來。雖然振宇曾卑劣地出賣了心怡,可是他那贖罪的決心實在令人動容。但心奴她又會被打動嗎?

「家姊……」

心奴內心似乎受到很大打擊,像呆了般一時間未能作出反應。

「……無論如何,我們盡快離開這里再說吧!」日生連忙拿出一些開鎖器具,把拷住了振宇雙腳的腳撩打開;但就在此時,一個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牢房門口!

那是一個身型壯碩得有如巨人般的黑人男子,只見他正滿面怒容地看著房內的日生等人!

「小心!那是伊甸的武衛波比!」

蕙彤話一說完,波比立刻快步踏入房內!

同時,日生也一躍而起決定先發制人,比波比矮了至少一個頭的他仍亳不畏懼的猛地出拳,快疾的一拳迅即命中波比的肚腹!

「嘿嘿……」

「!?」足以打得普通人倒地不起的一拳,卻好像打了在鋼板上一樣!日生錯愕間,腰際已被重重反擊的一拳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