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2)

暗香 ken525 10720 字 2020-12-28

這周末上午,我與妻送母親和兒子坐上了回老家的大巴車。我感覺挺對不起父母的。

父母結婚三十多年,幾乎沒怎么分開過。卻在兩老知非之年,因為孫兒兩地分居,飽嘗思念之苦,致使兩老時常兩地奔波,這真是無謂的折騰。這不,父親來電說想孫子得緊。母親遂提出帶小家伙回家一個月,權當休假。

至於幼兒園,暫停一個月也沒關系,大城市里的幼兒園都是隨時可報名,隨時也可休學。

現在家庭條件稍微滋潤一點了,我也很是不想兩老這樣折騰,提議過家里請個保姆得了。母親卻堅決不同意,覺著那是花冤枉錢。自己的孫子就得自己帶,家里臟了亂了就得自己收拾,這些都花不了多少功夫。

「怎么,舍不得媽還是孩子啊?」我見妻看著已然去遠的大巴車,久久不曾移步。

「你當然沒感覺啦,不想想多少年了,都是我們三人相依為命,哪里像你這樣好命?在cq風流瀟灑,家里任何事都不管,當甩手父親、甩手兒子、甩手老公,樂得一身輕松?」妻滿腔的不爽與幽怨,桑著個娃娃臉。

這話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痛腳,說得我啞口無言。

「怎么又提這個了?我道歉不下百遍了……」我喃喃地道。

聲音雖低,但妻還是聽到了。「道歉頂個什么用?能彌補這幾年我們所受的委屈嗎?」

的確,這些年你們受苦了,委屈了,但你應知道我這么做的原因啊?此時,我感到深深的悲哀,其他任何人怎樣看待我的cq之行,都沒什么關系。但妻對此不理解,讓我一直都深感痛苦。

「唉……敏敏,你不是不知道我為什么去cq,最初你也很支持的。而且我現在都回cd半年了,為何你還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呢?」

「對,你說得沒錯。我最初對你去cq很是支持,目的是想讓你快點成長起來。但是你怎么不說第二年初我就叫你回cd,你卻不願意呢?」

今天妻不知吃錯了什么東西,這么久我們沒說這件事了,怎么此時竟老咬著我的痛腳不放?

「你知道的,我在cq的第一年都沒掙到什么錢,你讓我辭職回家,那又不是回復到cq之前的情況?一貧如洗,而且又去人才市場找工作?當時我就說過這個原因的,你不是也覺得有道理嗎?」對於妻責問,我漸漸的起了爭辯之心。

「有個屁道理!當時我是看你堅決不回cd,無奈之下只得同意。好,就算你說得有理,那么第三年、第四年呢?」糟了,妻開始冒火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逐漸分貝開始提高,還帶臟字。

我見此情形,慌忙壓抑住為自己爭辯的念頭。來來往往這么多人,被聽到我們小兩口的吵鬧,那不貽笑大方?

我正要賠禮道歉拉上妻子去坐車,妻卻又接著說:「你學到了,進步了,掙到錢了,為什么還要拖這么久?若非我苦苦相逼,你恐怕還是不想回來吧?啊,是不是啊,陳文軒同志?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cq的那點事,哼!」

說完,妻氣鼓鼓地把頭一甩,徑自走向公交車方向。這,這個最後一句話是什么意思?我一聽楞了,呆立當場。這句話她是從來沒有說過的,怎么今天會突然冒出?

我在cq的什么事被她拿住把柄了?難道cq有她的眼線?不可能吧?嘿,定是跟我玩捕風捉影的把戲!

有一偉人說過,在外偷腥,若不想家庭破裂,絕不可給老婆透露!再是嚴刑拷打也都要拿出打死不說的氣節,而且就算是被捉奸在床,也要說自己被逼的,或被下了春葯。

這個偉人是誰?好像是游神王海波?這小子婚都沒接,卻能悟出這樣道理,真他娘的人才啊!

我當年時常在外嫖妓,每嫖一次心里就忐忑一次、內疚一次,回家就差點主動向妻自首了,搞得我很是煩惱。幸好把這樣的困境給游神說了,他當時苦口婆心的教育了我,讓我頓時明白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是何意思。至此心里再無忐忑,盡管還是會有些內疚……

而這陣,妻和我玩這小把戲,想來點電影《風聲》的橋段,估計就是想讓我心虛之下把一切出軌之事都招供。我早練就一身銅皮鐵骨,沒那么容易上鉤的。

我腦海里急急地想,越想越覺著是這么回事,大大咧咧的一笑,點了點頭。

往妻方向看去,卻見妻嬌巧的身影正好消失在公交車門處,然後車門一關緩緩起行……

「等等我!別慌開車!」我急急跑去,一邊跑一邊喊一邊伸手招呼。誰知那沒人性的司機看了我一看,嘴里說了些什么,不做停留,反而加速開走。

我操他娘的,啥玩意。我彎著腰喘息著罵!本是想罵上一句急著去奔喪,卻想到妻在上面,忍住了。

我怏怏地乘坐了另外一輛公交車回了家。

「好了,就這樣吧。謝謝你的關心!還有什么事,明天公司里談!再見!」

甫一進屋,我看到妻正坐在沙發上和誰通電話,見我進門,掛斷了電話。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她的臉色,依然一臉的不爽。

他娘的,我今天招誰惹誰了?早上一起送母親、兒子去趕車,咱們還有說有笑的,此時,卻好像我欠了她一百萬不曾歸還似的。

雖心里感覺委屈,但還是要去把她哄開心,不然以她的性格,又要跟我玩痛苦的冷戰。我滿臉堆笑說:「老婆,你速度真快啊,我都用劉翔的速度都沒趕上啊。」

妻看都不看我一眼,桑著臉,嘟著嘴,拿著手機不知搗鼓什么。

「為夫錯了,你老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老婆大人,別生氣了嘛。」我厚著臉皮像個孩子似的搖晃著她的手臂。

搖了一陣,可能是這樣的道歉方式起到了效果,她終於說話了,但說出的話把我嚇了一跳。

「陳文軒,你今天招惹了老娘!我罰你今天做飯、洗碗、拖地、洗衣!」妻狠狠的對我說。

冤!比竇娥還冤!我就是爭辯了一句,就說是招惹她了,現在還要罰我干這些事,我差點眼淚滾滾而出。

恐妻見我傻站著,一下子站起來:「你做不做嘛?不做我去做了!」

「別、別,老婆大人,您老歇著,這些小事,就由為夫來搞定吧!」我慌忙道,心里卻說:「你去,快去做啊,我才不想做這些呢!」

「好,這才乖,若做得好的話,就不計較今天你頂撞我這一惡性事件了。」

妻看我誠惶誠恐,終於桑著的臉舒展開來,還笑起來了。看她笑了,我心里頓時好受多了,而且升起了一絲甜蜜。

若是我做這些瑣事,能換取她的開心,甚至能補償曾帶給她的傷害,完全值了!就算從今開始,做到老去,我也願意。

做著家務才覺辛苦勞累。以前母親每天打掃屋子,我樂得清閑,瞧著沒什么感覺,如今自己來做,才覺甚是痛苦。

「他娘的,想我堂堂一屆領導,在單位上連倒水都有人伺候,卻不想在家如此造孽……」我一邊動作一邊暗罵,把手中的拖把當成出氣筒,甚為用力的在地上胡亂拖抹。

妻甚是暢意地哼著小曲,倦在沙發上擺弄那好似永遠也織不完的十字綉,那樣子甚是慵懶寫意。胸部鼓鼓漲漲,於t恤衫上撐起好大一團。我時不時抬頭看那誘人之處,只覺那里面包裹之物方能帶給我做家務的動力。

她不時轉過頭來,監督我的工作情況,說上一句:「注意角落里,那些地方最臟。仔細一點,你以為畫地圖啊!」

************

從啥時開始,我竟成了耙耳朵似的角色?我想可能是從當宅男開始,逐漸演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吧。

有專家說:家里誰掙錢掙得多,自然就是誰嗓門大,而且就是誰說了算。這話又對又錯。

在cd當宅男時,確實妻掙錢多得多,當然得看她臉色行事。而我去cq之後,第二年開始幾乎每個月工資都是她的幾倍,但我依然還是要看她臉色行事。

直至我又回到cd,錢還是比她掙的多,但還是逃不過隨時侯命的痛苦……

可能這是習慣使然,可能我依然還在自責,可能每想一次某人,就感覺妻面前無地自容之故。

************

從沈陽返回,我只在家里呆了三天,即又奔赴cq.在這三天夜里,只第一夜,與妻沉默喘息,進行了看似情意綿綿實甚為無趣的性交。是的,性交,完全不能稱作做愛……

在沈陽的幾個夜晚,生活萎靡,作風腐敗。夜夜笙簫的我,在回來的當天晚上,對那性事並無很大的興趣。不過看著她的豐乳,卻還是忍不住伸到她衣服里面搓揉了幾下。

這搓幾下沒關系,沒想她似乎一點都經不得我的挑弄,就這么幾下,她就強行索吻,叫我吸她的乳頭。而且我探手一摸,發現妻下體已成泥濘之地,讓我只得硬著頭皮予以配合,插穴搗水。

有點感覺像是被強奸了似的。卻不料因這幾天的頻繁做愛,雞巴雖仍是勃硬起來,但摩擦的快美,已然落至低谷。

我只機械地做著肏穴的動作,無半點技巧,且半天不射。令妻高潮一次後,就已興趣乏乏,插到後面,穴內水兒不增反減,彼此都感覺激情乏乏。最後還是在妻手兒的幫助下流出精水來。

不是射,是流……

妻甚是奇怪,為何我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心不在焉?為何不像往常回家做愛精液噴射,且精液就像清水一樣,是不是出差在外有偷吃?

我連忙稱出差勞頓,每天奔波疲於選店,故如此狀。心里七上八下的同時,很慶幸這是在黑燈瞎火之中,不然的話,定會發現我冷汗都已冒出。看樣子如我這樣的老實人,還真不適合干偷香竊玉之事……

而後面兩天,我在家好好的休息了一下,本已是精力恢復,晚上都是蠢蠢欲動,但妻卻不許。頭晚稱身體不適,次晚稱睡眠不足,搞得我空翹根雞巴一晚都把被子頂得老高,很是郁悶。而且這三天里,妻提了兩次,要我辭職回cd.

做事怎可半途而廢?好不容易在dz重新定位了自己、好不容易在cq得到周圍人的敬重,我怎可以在自己事業剛剛起步的時候就班師回朝?而且在宅男時期,那種沒錢沒工作,遭受所有人白眼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再重蹈!

所以兩次,我把這些理由告訴妻子,希望她能予以諒解和支持。她最後只得同意,但要求有個期限。我告訴她,什么時候自己在業界有一定名氣就回cd.

妻問:「若是你一輩子在業界都做不出什么名氣呢?」

我沉默了一下,說:「給我四年期限,我一定能成的,你要對我有信心!」

「哈,那么總共就是五年哦?你確定需要五年?」妻那一聲冷笑微微刺痛了我,令我感覺她仿佛又恢復了以前的冷嘲熱諷。

「說不定根本用不著五年呢!你不要看低我了!」我只覺豪氣沖天,聯想起在沈陽所享受的優越生活,只覺那一切我也能擁有!

於是看著妻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敏敏,總有一天會讓你和家人為我而自豪的!」

可能是我的自信感染了妻,她看了我一會,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那我等著你,等著你有朝一日的困龍升天!」

************

回到cq的下午正好是星期六下午,下火車第一件事就是給若詩打電話。

「若詩老師,學生回來了!」

「嗯,你回來啦?怎么不在cd多呆幾天呢?」若詩清新帶磁的聲音傳來。

「呵呵,我這不是想你得緊嗎?所以就趕快回cq了!」說完,我自己都有些愣住的感覺。這種玩笑怎么能隨便脫口而出?難道是因為在沈陽跟高燦這廝接觸多了,且夜夜逛娛樂場所,人也跟著變得輕浮起來?

雖然極有可能這不是玩笑……若詩從未聽過我說這種話,估計一時有點不適應,沉默了一下才笑著說。

「喲!陳文軒同志,去了趟沈陽,變得這么會說話啦?幸好嫂子沒聽到,聽到了你就要回家跪搓衣板了。哈哈!」

我聞言頓感害羞至極,若有鏡子,定能發現自己如猴子屁股般的臉。「說啥呢?我說笑的呢。」我對著電話吶吶地道,極力想掩飾自己的羞澀,盡管知道若詩根本看不見此時臉上的表情。

「哈哈,文軒,我也是說笑的,你怎么了?你老人家害羞了?」若詩爽朗的大笑著。

「誰說的?不跟你扯淡了!」我有點惱羞成怒,有種心里秘密,被人偷窺到的感覺。

「哦,有人生氣了!」若詩幸災樂禍地笑道。

我看她沒完沒了,忙扭轉話題,說:「若詩老師,你現在在哪?在家嗎?不知學生是否有幸能讓老師賞臉出來共進晚餐呢?」

「嗯,可以啊,快一星期沒見了,一起吃個飯吧。不過我現在不在家,還在公司呢,今天來了個客戶,小唐在負責談判,我來協助一下。一會他這邊完了,我再過來,你在哪?」

「她也有想我?她也覺得我們很久沒見了?」若詩這一句快一星期沒見讓我無比興奮,心跳加速。

我按捺住自己的激動,說了現在的地點,並且約定又去南山吃泉水雞,很久都沒去過了。我自己先坐車過去,她完事後再過來。坐上公交車,心中感到無比高興,覺著一絲幸福。

這有點像初二放暑假時,一天,我竟無意在街上碰到了當時所暗戀的女孩四次,那樣開心,只覺著自己運氣真好。

盡管我現在偶爾回想那時的悸動,回憶那一次既無謂又無聊的幸福感,怎么想都好像那女孩看都沒看到自己……

突然短信聲響,拿起一看,竟是妻發來的。我一下子從興奮的頂端摔下來。

我在高興什么?他娘的我在高興什么?我是有家有室的人,而且我是如此的愛自己的家人,怎可對其他人產生感情?就算那人再怎樣完美都不行!

我顫抖著按了手機,消息打開,只見上面寫道:「文軒,到cq了嗎?你一定要好好的干,我等著你回來!」一時間,我的手顫抖得更是厲害,鼻子發酸。

我慌忙深呼吸了幾口,捏了捏鼻子。接著拿出手機寫字筆劃道:「老婆,其實我也很想呆在家里,和你在一起。但為了給你和兒子更幸福的未來,我不得不選擇留在cq.我定會努力的,定要讓那時間縮短!我愛你!」

歇筆將手機重新裝回包里,背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此時,竟感覺自己是那樣骯臟。

在沈陽那么容易,就拋棄了原則,跟多個女人發生了性關系。而如今,回到cq,心里還再躁動,難道還想再對不起妻嗎?

妻含辛茹苦地等著我,這期間要經受多少心酸與孤獨啊!而我卻在外沾花惹草、尋歡作樂,我這是人做的事嗎?

一路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大石,直有喘不過氣的感覺,十分難受!公交車終於到站了。

我提著行李在公交站台坐著,滿腦的自責。電話響起,若詩來電,估計已然忙完工作。我搖了搖頭,把情緒穩定下來後,才把電話接起來。

「若詩老師,你那邊忙完了?」我不想在她面前失態。她一直都把我當成好朋友,好搭檔,是我自己庸人自擾,自做多情……

「嗯,是的,那客戶已走了,你到南山了嗎?」

「我到了。」

「那你去先占位置吧,晚了恐怕要排隊。我和海波已經在路上了。」

「好的,一路慢點開。」

等等,海波?是王海波嗎?咦,這小子怎么在一塊?呵呵,不過也好,他來dz,我還未請他吃過飯。

我又刻意挑了臨街窗邊位置坐下,百無聊賴地等著他們地到來。他娘的,約這個鬼地方干嘛呢?怎么忘了從公司過來要一個小時?

服務員近前問了幾次何時可以點菜。我不時向窗外極目張望,卻不曾見若詩的紅色mzd開來。心里逐漸變得焦躁,真個望穿秋水……

在這個逐漸變得人聲鼎沸的地方,我竟然感覺有點睡意,一手撐著臉,壓在餐桌上,半夢半醒。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輕拍我的手臂。我一驚,手一松開,頭差點磕在餐桌上。

「哈哈,文軒,你夢見做什么壞事呢?這么驚慌失措?」

一陣如銀鈴般清脆而爽朗的笑聲傳進我的耳里。我慌抬起頭來,眼前的人兒慢慢從模糊變得清晰起來。只見這人站在我的旁邊,豁然是一位女子。

那女子一頭卷發,呈咖啡色,長短恰到好處,既不會過短搞成有老氣的家庭主婦形象之感,也不會過分成熟而欠缺親切感。兩邊美發柔順地沿著臉龐向下延伸,正好遮住微微一線,更是襯托得那張瓜子臉甚為秀美。這發型本是在大街小巷隨處可見,但不知為何,心中竟起這女子梳理此發型更顯適宜的感覺。

那秀顏仍是薄施粉黛,臉蛋上層現一種玫瑰紅的誘人之色,不顯妖艷,只顯嫵媚與英氣。臉兒上笑意盈盈,兩個美麗可愛小酒窩自然展開。

那如玉琢粉堆的翹鼻之下一張誘人雙唇,不厚不薄恰如其分,正微微分開,露出里面整潔白皙的貝齒。口中吐氣如蘭,在這開放著暖氣的空間里,隨著笑容形成一小團一小團朦朧的霧氣。

我有點犯迷糊,繼續順著她的臉兒往下看去。

但見她身著一件米黃色,長至大腿的風衣,風衣中間正好一排大圓紐扣,已然緊扣,那顏色在這冬日里給人一種如春天般的溫暖。風衣領口處頑皮地露出一小截黑色圓領毛衣,那毛衣尺寸正好貼切,只遮住了一點白皙的脖子。那黑白輝映更是凸顯那玉脖的潔白無暇。

衣服於胸部處正好有一波紋線條,而恰巧她頭上美發剛好延伸到此處,發梢打著卷兒猶如那美味巧克力汁水從臉龐向下滑落,看著甚為絲順柔滑!

她的兩手交並置於腹前不遠處,那手兒細膩、白凈、纖柔,看起來是那樣美觀。兩手共同慵懶地提著一個黑色時尚提包,猶如那包甚重,需要用兩手才能拿起一般。

風衣之下一件黑色打底褲,緊緊貼身,乍看下,雙腿筆直修長,豐盈有肉,但卻是一點也不臃腫肥胖,令我竟升一絲想覆手其上,去感受那腿兒完美曲線的莫名沖動。順著那美腿往下看去,一雙咖啡色高跟長筒靴包裹住一小截小腿,顯得甚是高雅而時尚。

這女子如同是一首詩,也是一幅畫,是宇宙間靈秀之氣的凝聚,更是上帝的傑作。我心里突起這樣誇張的想法。

這如詩如畫的打扮……這溫馨時尚的感覺……這……這是沈若詩!

我深深嗅了一口周圍的空氣,果然那似麝似蘭的香氣又傳入鼻里。我貪婪的再次大口深呼吸了幾下,時有時無的香氣,好不享受……

突然眼前一猙獰胖臉擋住了女子身體,拿著手在我眼前搖晃。只見那臉上堆著一團肥肉,怎么看怎么惡心。

「老陳,你咋啦?你吃到蒼蠅了,這樣的表情?」

「靠,我沒吃到蒼蠅,是見著蒼蠅,一個肥頭大耳的大蒼蠅!」我忿忿不平的邊說邊偏頭去看他後面的女子。

「你看啥呢?怎么跟呆子似的!我是王海波啊,這才幾天沒見,你就把我忘了?」我頭偏到哪邊這廝就跟著把頭偏到哪邊,好不討厭!

他停頓了一下,方才醒覺似地說:「嘿,老陳,你剛才說我是蒼蠅!」

「沒,沒,不敢,不敢!你不是擋住我看美女了嗎?呵呵!」我看王海波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慌忙陪笑說道。

「哈哈,你們兩個大男人干嘛呢?在這里搖頭晃腦的耍猴戲哇?」果然是若詩那充滿磁性而又清新的聲音。

「兩位坐,坐!都等了你們好半天了。」我怕失禮,忙指著兩張空位對他們說。

「哎呀,我在高速路上都開一百二了,都不曉得被雷達探速抓到沒,你還嫌慢!」王海波坐下忿忿不平地說。

「不好意思啦,剛才我提議這個地方,忘了公司過來要一個小時。都是我的錯。」若詩伸了下舌頭,滿臉歉意,那樣子乖巧可愛極了。

「老師說哪里話呢?」我望著若詩,就幾天沒見對面的可人兒,竟感覺她變了個樣,讓我人都不出來了。

「文軒,好看嗎?」若詩見我仍是不停打量,於是大大方方地站起身來,轉了一圈。於轉圈之際,腦後咖啡色卷發隨風輕飄,好一個「飛發走絲」!轉圈帶來一屢誘人香氣,令我不由自主地大口吸入。

「好看!好看極了!」我不知道用什么言語對她表達驚艷之情,只得喃喃地說出這句普通至極的話語。但確實由衷感慨。

「你怎么變了個人似的?剛才我差點沒認出來。」

我來cq一年了,她一直都是那花苞似的頭型,便裝也未穿過幾次,整天一副精明干練的白領麗人形象,何曾有過眼前這幅時尚美女打扮?而且我離開才幾天,頭發也染成了咖啡色,與記憶中一直鎖定的黑色秀發完全兩個概念,也難免我最初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怕認錯人了。

若詩柔柔地往椅子上一坐,說:「文軒,看你說得。有這么誇張嗎?你剛才就像呆子一樣,咯咯!」

她掩嘴笑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瞟著我,那樣子看起來精靈俏皮,這種風情竟是比她那少見的嫵媚,出現的幾率還低。不禁令我「呵呵」傻笑起來,似是自嘲自己呆子般的表情,實際是為她這甚是難見的俏皮,喪失了思考能力,不知該說什么……

若詩接著道:「我就只換了個發型,頭發變了個顏色而已嘛。今天是周末,我本來准備和姐妹去逛街的,誰知小唐那邊臨時來了個客戶。你知道的,小唐是個新人,我得帶帶,所以就回公司協助接待。時間緊迫,我懶得趕回去換衣服,所以就穿成這樣啦。咯咯!」她聲音很是歡快,仿佛甚是滿意我的驚艷表情。

「是這樣啊。不過若詩你穿便裝可比職業裝好看多了,以後就穿便裝吧。」

我確實覺得應當如此方能顯示她多變的魅力。

「這些衣服平時上班我還是不會穿的。給部門的同事帶個好頭嘛,工作就是工作,應該穿著嚴肅一點。」若詩笑著說。

「老師啊,你知道自己最大的問題是什么嗎?」我故作嚴肅。

女孩子們一般對於自己的問題都比較關注,但若詩卻是顯得很淡定,從容地笑著:「哦,文軒同志,說說看,什么問題呢?」

「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太執著於工作了。呵呵。」我說道。

「執著工作不好嗎?」若詩笑著說,但眸子黯淡了一下,雖只一瞬,但已被我收入眼底。

不知為何,她的話及表情令我想到了妻。她現在也很執著於工作,但那都是因為我不在身邊之故。難道若詩……

「哎,我說你們倆在討論哲學哇?快點菜啦,我肚子餓了。」王海波滿臉的不爽,估計是我和若詩一直旁若無人的對話,讓他覺著有些委屈。

「那我們點菜吧。老王,咱倆去稱雞。」我拍拍王海波的肩膀,示意一起過去。

「小子,你怎么不送小唐和客戶去店里吃飯?」在點雞時候,我問王海波。

「怎么?我過來你不高興啊,難怪你像吃了狗屎似的。那客戶走都走了,還送個屁呀。若詩今天沒開車,我用的公司車,你沒看到啊?」王海波大大咧咧地說。

「嘿!老陳,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哦,你不會對若詩有啥想法吧?」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深沉,好似突然領悟,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

「去你的!胡說八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若詩可是我老師!」

「嘿,我才沒胡說。你娃剛才看若詩那副淫盪相,明顯就是動春心了。」這廝還真是咄咄逼人,像一條獵狗一樣咬著我不放。

「你他娘的,我才沒你那么齷齪呢!」我笑罵道。

「等等,你才來一周多就若詩若詩的叫得親熱,你娃說我,你自己才是春心動了。」我雖是笑著說,但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我都是來dz半年才叫「若詩」

這個名的,這小子來dz不過短短一周多就叫這名了……

我看著他的胖臉,怎么瞧怎么像是一只白眼狼。

「是若詩要求我這么叫的,她說叫經理太見生了。嘿嘿。」胖子胖臉一紅,還似有點害羞。

「若詩啊,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我暗道,明知不該的,但心里老大的不痛快,覺著應該只有我才有權利叫這個文雅的名字。

雖然我心里抱著不該有的心態,但吃飯的時候,我們三人還是交談甚歡。兩人都未到過東北,就只是在電視上了解一些那邊的情況。對我這次的東北之行甚是好奇,不時問長問短。

於是我就將在沈陽見識到的風土人情,與cq極為不同的餐飲習慣、消費習慣,在那邊出差這幾天發生的趣事等講給他們聽。兩人都聽得是津津有味。

若詩還問了我在那邊幾天的情況。我如實匯報了,包括高燦帶我去看兩人轉等。當然我不會傻到老實告訴他們,高燦那廝帶我去逛窯子,而我樂此不疲。這頓飯用去了我們兩個小時的時間,外面早已黑透。

下桌之時,我去結賬,收銀卻告訴我,同桌的小姐已經付了。恐是她剛才上wc順便把賬接了吧,嘿,又搶了我的生意。這頓飯沒請成,下次再請他們。

雖已是春季,但那寒冷氣息並未結束,尤以南山的夜為甚,特別的冷。我們剛從餐廳出來,室內外的溫差,加之那寒冷的山風吹來,讓我們三人都止不住顫抖。

「我去取車,你們就在門口等著。」胖子小跑而去。

我見若詩抱著胸,在那里哆嗦著,嘴里瑟瑟地念叨:「哦,好冷啦……」我慌忙放下提在手中的行李,脫下夾克衫外套隆在她的身上。

手在給她隆外套的時候,碰著了她的肩,只覺手背所觸,雖隔著層層布料仍覺很是圓潤……

若詩轉過身來,只見那美麗的臉上,兩只大而圓的星眸望著我,眨了一眨,長而卷翹的睫毛隨之上下位移,說不出的動人。那眸子里好像有一絲感動,有一絲高興。

接著我見到她那本是忍受寒冷而皺著的眉,如梨花開放般緩緩舒展開來,然後眉兒微微上翹——嫣然一笑。是的,她綻放出那無比誘人,無比嫵媚的笑容。

「謝謝你,文軒。」聲音甚是溫柔。

我笑了,沒有說什么,只是不由自主望著她的眼睛,不想移開。而若詩亦然注視著我的雙眼。

此時無聲勝有聲。我的眼中、腦中,全是這美麗動人的女孩。仿佛時間已然為我們停止流逝,世界已然為我們停止轉動。我們臉上凝固著笑容,只是沉默的四目相對。

「嘟……嘟……」汽車喇叭聲突然想起,把我和若詩同時一驚。只見公司的車已然停在不遠處,車燈一閃一閃的,仿佛催促我們趕快過去。

我和若詩同時又轉過頭來,似乎都為剛才的舉動感到不好意思,一起泛出了羞澀的笑容。

「走吧!文軒。」若詩說。

「嗯!」

接著我們一起快步走到車前。到了車前方才想起,自己的行李還放在那邊地上,慌跑回去拿。一個人跑過去時,我方才感覺刺骨的南山寒風……我與胖子先送若詩回了家。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若詩住的地方,她和父母同住在一個很大型的小區。小區里面綠化優美,雖是在這寒冷的日子里,依然傳來陣陣清香。抬眼觀望,數棟高樓聳立。萬家燈火,在這寒冷的冬夜里,格外顯得溫馨。

「兄弟,我想喝酒!」在回寢室的路上,我對胖子說。

「老陳,你剛才沒吃飽?呵呵。」胖子看了我一眼繼續平視前方。

「呵呵,不是。只是想喝酒而已。」

「嗯?你咋了?心情不好!我不是看你晚上挺高興的嗎?」

「沒啥心情不好的,可能去沈陽出差幾天天天喝酒,有酒癮了吧。呵呵。」

我自嘲的笑笑。

「靠,你他娘的爽了,每天有酒喝。我是很久都沒喝酒了。今晚要開車,也沒辦法喝酒,要不這樣,我們把車停到寢室樓下,然後我們打的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