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晨簫(1 / 2)

風月江湖路 太陽雨 3439 字 2020-12-28

夜已深,群星稀,天如墨。

高山比平原要寒涼許多,午夜一過,山道之上露水凝結,薄霧轉重。兩人一路急行,回到山庄小樓時,身上的衣衫都被打的有些濕了。

樹陰掩映中,閨閣內依舊紅燭高燒,小昭還在等著他們。方學漸心頭一暖,急步搶上台階,伸手便欲敲門。他的指尖還沒碰到木格,房門就發出「吱呀」一聲,豁然洞開。

搖曳的燭光如一盆傾倒出來的血色水銀,當頭潑了方學漸一臉一身。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女子清秀絕麗的面容,愁思未盡,喜顏初開,這種凄婉哀楚、動人心魄的美麗難描難摹,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剎那之間,小昭滿腔的喜悅點燃了美眸之中,那最初的一束絢麗火花,卻在方學漸的心中爆裂開來,伸展出相互糾結纏繞的萬道柔情冰絲。隔著一道淺淺的樟木門檻,兩人四目相對,痴痴凝望,默默無言。

單薄的空氣在兩人中間突然凝固,仿佛變成了一塊灼熱的透明導體,瞬息穿梭的情感電流,傳遞著彼此的關切、愛慕和思戀,何止千言萬語?

「小姐,你回來啦……」小昭喜悅羞澀的面容突然一變,怯怯地望向方學漸的肩頭,一張粉嘟嘟的嬌美面孔正從那里探將出來,一臉的揶揄,正是神龍山庄的大小姐龍紅靈。

沒等方學漸轉頭過來,龍紅靈已一下把他推進房去。搖著腦袋,抬腳跨過門檻,道:「現在的年輕人吶,真叫沒良心,新人還沒入洞房,媒人就已經拋過牆了。唉…」長長一嘆,倒似一個七老八十的牽線媒婆,裝了滿心的委屈和怨氣。

小昭低下頭去,羞得滿面飛紅,不敢去看方學漸,扯住她的袖子,輕聲道:「小姐,湯水已經准備好了,要不要我伺候……」

龍紅靈瞟了方學漸一眼,笑道:「也好,省得便宜了這小子。」

小昭低低答應了一聲,扶著龍紅靈往左首的樓梯走去,走到一半,回頭看見方學漸仍傻傻地站在原地,伸手指了指木桶,又指了指床,讓他洗浴之後自行上床安睡。

小昭體型纖巧,肩窄細腰,姿態飄逸,如清月白蓮;龍紅靈體態玲瓏,豐腴圓潤,如驕陽玫瑰。望著兩個大美人風擺楊柳似地邁蓮步、登高樓,方學漸心中遐思潮涌,若能娶此二女為妻,左摟白蓮,右抱玫瑰,才不枉自己到人世間走這一遭。

等兩女消失在樓梯盡頭的珠簾之後,方學漸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他走到床榻之前,要將兩本神功秘籍塞到枕頭底下,掀開粉色的蚊帳,鼻中突然聞到一股清雅的女子香味,心中得意,取了《天魔御女神功》,翻到藏銀票的地方,在上面輕輕一吻,似在親吻小昭的粉面。

湯水已經換過,清波盪漾,暗香浮動,方學漸脫光身子躺在里面,感覺著一股涼絲絲的滋味經全身每個毛孔鑽入他的五臟六腑,很是舒服。樓上水聲叮咚,不時傳來女子輕微的調笑之聲,方學漸,豎起耳朵,想聽清楚些,卻不可得。

他臉上發燒,心猿意馬起來,根據白天的記憶,腦中拼命想象著龍紅靈裸體時的動人體態,挺胸圓臀,玉肌冰膚,比之小昭,大小姐當更多三分成熟的風韻吧。

方學漸心不在焉,洗浴片刻,匆匆擦干身子,也不吹滅蠟燭,便爬到床上翻身趴下。這兩日的遭遇不是大喜便是大驚,神經刺激過度,早已疲憊不堪,想著自己獨龍戲雙鳳,享受齊天之福的美夢,嘴角流下一道亮晶晶的饞涎,腦子漸漸迷糊,睡了過去。

睡夢中,腦後突然一陣疼痛傳來,方學漸心中一驚,睜開眼睛,扭頭一看,卻是小昭坐在自己臀上。小昭上身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肚兜,下身一條薄薄的絲綢褻褲,燭火搖曳,照在她冰玉般的肌膚之上,光潔晶瑩得似透明了一般。

小昭蛾首低埋,紅霞撲面,一雙柔美之極的杏眼中波光潤澤,嬌羞無限。她見方學漸扭頭過來,歉然一笑,道:「弄痛你了?」

方學漸輕哼一聲,問道:「小昭,現在什么時候了?」

「快天亮了吧,」小昭俏臉微紅,聲音輕柔得似在自言自語,「小姐讓我和她一同睡,我想起你的傷口還沒換洗,就溜下來了。」

方學漸心中感激,伸手握住綿軟無骨的柔荑,把手心湊到唇上親了一下,笑道:「也虧你記得。」

小昭嬌羞更著,閃亮的眸子中掠過一道又驚又喜的神彩,任他握了好一會兒才縮回小手,輕輕揭下紗布,把葯粉小心地撒在傷口之上,再用新的紗布重新包好。

方學漸見她不說話,忍著疼痛道:「小昭,小姐平時對你好嗎?」

小昭臉色轉黯,輕聲道:「小姐是個好人,對我也像妹妹一樣,但小昭畢竟是奴婢身份,有些事情卻也不好強求的。」

方學漸心中驚悸,他從小孤苦,過慣了寄人籬下的生活,其中滋味如何不知?他比小昭幸運一些,遇上了慈悲心腸的晦覺禪師,不然的話,下場很可能比小昭還要悲慘許多。

想到龍紅靈任性刁蠻的性子,這許多年過來,小昭的苦處可想而知。方學漸心中百感交集,對「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小昭更生憐愛之情。他反手過來,握住她圓潤的細腰,疼惜地道:「小昭,等庄主夫人一回來,我就把你贖出去,一生愛你護你,絕不讓你受一點點的委屈。」

小昭眼圈一紅,身子不自禁地輕輕顫抖,胸口起伏,突然伏在他的後背上,嗚嗚哭出聲來。哭聲斷續、低沉,像壓著一塊千斤巨石,還是壓著積累了十幾年的辛酸和委屈?

感受著美女胴體的滑膩柔軟,方學漸心中受用,伸出手指,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道:「小昭,你再忍受幾日,我現在還是待罪之身,贖身一事還要著落在大小姐身上。」

小昭喉頭哽咽,尖尖的下巴抵在他肩頭,輕聲道:「只要相公對小昭真心,小昭就算為奴為婢也是開心的。」

方學漸偏轉頭頸,在她秀氣的鼻尖上輕輕一吻,道:「真是傻丫頭說傻話,難道相公會騙你么?」

小昭停了哭泣,把羞紅的蛾首轉到男子耳側,吹氣如蘭,道:「相公,小昭原本就是一個傻丫頭嘛。」聲音柔媚,濕潤如江南六月梅雨天的空氣。

「小昭,你不但是傻丫頭,還是小妖精,相公現在就好想要你。」方學漸手掌下移,滑到美女嫩滑圓潤的玉臀之上,隔著一層薄薄的絲綢,指尖微微用力,十個手指陷進柔軟的臀肉,彈性十足。

小昭嬌吟一聲,輕擺纖腰,不知在逃避還是迎合他的撫弄。胸前兩座尖挺的乳峰在男子背上跳躍蠕動,把方學漸逗得氣血翻騰,心脈賁張。

方學漸的鼻息漸漸粗重,十根手指或撫摩或揉捏,渾圓柔滑的臀肌在他的掌下如兩只發酵良好的面團,被隨意搓弄成各種奇異的形狀。

小昭的呼吸漸漸變得輕快,兩只手掌攀住方學漸的肩頭,檀口輕啟,突然含住了他的耳垂。「相公……」伴著溫濕甜美的芬芳,一聲深情的呼喚從美女的口中噴入男子的耳中。

方學漸心頭猛地一顫,全身火燒般滾燙起來,胸中情潮洶涌,似要隨時漲裂開來一般。

人性的外衣之下,赤裸裸的獸類欲望如一塊深埋在地底的油田,被美女低低的兩個字所擊穿、所引燃、所點爆。野馬掙脫韁繩,油田泄壓井噴,干柴遇上了烈火,男人和女人現在需要的是海闊天空般的自由馳騁,需要的是無邊無際的盡情燃燒。

回歸天地間最原始、最豪放的感性沖動,讓激情像灼熱的熔岩般歡呼著沖垮矜持的籬笆,肆虐開滿了鮮花的美麗大原野。追逐快樂是上蒼將人類分成男女的最初構想,害怕、畏縮和逃避才是真正不可饒恕的罪惡。

方學漸雙目赤紅,猛地翻轉身來,在小昭的驚呼聲中,把她從背上掀到床的內側。木床窄小,寬僅四尺,勉強容得兩人並頭而卧。小昭的身子被男子從背上掀下,背脊登時撞上牆壁,半聲驚呼還未出口,櫻桃小嘴被他堵了個嚴嚴實實。

方學漸坐立起來,輕舒猿臂,把小昭的玉體摟入自己懷中。兩人的胸口都似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身體緊貼,互相纏繞,唇舌相接,盡情吸吮,如干渴的旅人遇上一眼清泉,兩具肉體熾熱的似要融成一鍋滾燙的液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再也分之不開。

在肚兜被扯離的一剎那,小昭身上濃郁的體香,連同兩座飽滿堅挺的雪峰,晃動著驚心動魄的嬌媚和誘惑,撲向男子飢渴的感官。

女子冰涼的白色肌體是一塊還沒有解凍的大地,冰雪覆蓋之下還沉睡著休眠的萬物原種。方學漸灼熱的唇舌是融化冰雪的太陽,方學漸勤勞的手指是開墾原野的犁耙。

陽光普照,犁耙耕耘,小昭柔軟的身體在顫抖、在起伏,在蘇醒、在萌發、在盛開。晶瑩的汗珠帶著燭光的快樂和羞澀,在滑膩的身上搖擺、流淌、滾動,那是融化的雪水,孵化的動力。

春天已經降臨,肥沃的原野上百花齊放,奼紫嫣紅,爭奇斗艷。方學漸變成了一只在花叢中自由飛翔的蜜蜂,忙碌地在小昭鮮嫩的軀體上采集甘甜的花蜜。

小昭平躺在床上,朦朧的眼波浩瀚如煙,雙頰暈紅,發鬢濡濕,胸前豐盈的乳房飽滿欲裂,兩粒玫瑰花瓣似的血色蓓蕾,高聳昂挺,在唾液的滋潤和鼻息的熏蒸下,宛如剛洗過的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