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宿孟良崮(1 / 2)

這里注定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也不是花花公子們交友談心的場所。那個長發的年輕人徑自燒了冥錢之後,跪在那里磕了幾個頭,然後立起了身子來,朝四下了看了看。

燒冥錢的人不止那個長發年輕人,還有些來旅游的人。或許在這里面,就有著死在這現代戰場上的英雄的後人。而在肖秋雁看來,這個長發的年輕人必是其中之一。

從現在他的派頭來看,應該現在生活得很不錯了。

長發年輕人似乎感覺到了跟在他的身後來到的這個肖秋雁的地位,或者說她的祖上的地位要比自己顯赫一些,不知是出於自尊還是別的原因,年輕人只是用目光跟肖秋雁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這里。

張二寶出於好奇,目光追著那年輕人老遠。

人就是這樣,往往對於不了解的人或事越發感覺到神秘,反而忽略了身邊的神秘。

肖秋雁也烈了些冥錢,並立在那里雙手合什似在祈禱什么。

張二寶沒有想到像她這樣一個極其現代的女孩子竟然還學這一套。

從孟良崮下來,肖秋雁開著車子帶著張二寶去了一個老農家。

一個單家獨院的小房子里,有一個老太太,老人精神很好。二寶覺得肖秋雁不是第一次來,老人也還認識她,兩人似乎說得很投機。

臨走的時候,趁老人不注意,肖秋雁把一大沓錢放在了老人的一個針線笸籮里了,這么大年紀的老人居然還能做針線,真是個奇跡。不過那些錢不是百元的,全是十塊一張的,張二寶估計,如果那些錢放在他們李家寨的話,就應該是全村里最富一家人一年的收入了。

「原來你是來行善的呀?」

張二寶在兩人都上了車之後說道。

「世上沒有真正行善的人。只不過都是在還債罷了。我們家老輩子上欠了人家的債。」

二寶想,這債的利息也夠高的了,需要年年來還嗎?

看到二寶有些茫然,「老人快一百歲了。是我爺爺的干娘。前些年都是我爺爺親自來看她的,現在我爺爺身體也不行了。戰爭年代落下了病根兒。就讓我來探望老人家。」

「老人家沒有兒女嗎?」

肖秋雁搖了搖頭,「丈夫早死了,為了救我的爺爺,她兒子也死了,一個人過到了現在。」

「干嘛不把老人家接到你們家里去?」

肖秋雁苦笑了下,「我父親跟我爺爺都來商量過她。老人不願離開,她的兒子就埋在這兒。」

車子又開回了孟良崮。

「怎么又回來了?」二寶不解的問。

「今天晚上咱們就住這兒。」

「住這兒?」

「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找個車把你送回去,我一個人也行。」

肖秋雁根本就沒有求張二寶的意思。但顯然這個時候離開她是最不應該的,那就太不像個男人了。

太陽偏西的時候,張二寶就把帳篷搭起來了。兩人就准備在山坡上過夜。

張二寶一想起在靜靜的夜晚跟一個超級大美女同睡在一個帳篷里,心里就洋溢著一種難方的幸福感,真他媽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

車就停在帳篷邊上。張二寶跟著肖秋雁轉了一圈,天便黑了下來。

兩人在帳篷外面吃了晚餐之後就進入了帳篷。

山坡上的夜晚靜得有些嚇人,當張二寶從小孔里向外張望看到黑漆漆的夜幕拉下來之後,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浪漫了。

「你……以前也在這里宿營過?」

「沒有。」

二寶心想,怪不得她把自己叫上呢,看來是讓自己來給她壯膽兒的。沒有那膽兒就別充好漢,讓別人陪著算什么本事?

帳篷里亮了一盞小燈,是干電池的。肖秋雁平躺在氣墊上,兩手枕在頭下,原來扎著的馬尾全部散開,別有一種嫵媚,她那豐挺的也突顯了出來,讓張二寶想入非非。張二寶坐在她的身邊點燃了一支煙。這是他來到省城之後第一次抽那條紅塔山。

為此,張二寶自己都佩服自己是一個有毅力的男人。

「那煙還沒抽完?」

「我只帶了一條來,這是第一支。」

「平時抽啥?」

肖秋雁覺得他挺有意思,於是側過了身子來,看著張二寶抽煙的樣子。

「忍著唄。」

「忍著的時候也挺折磨人的吧?」

「是呀,就像守著一個大美女卻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