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真他媽看上了。」
「沒關系的亦礿,它吃不了手表,可能只是拿去做窩……我幫你找找。」
「大晚上的,那么大個山你去哪里找?」方亦礿沒好氣道:「等明天再出來碰碰運氣吧。」說完便撐著傘往回走。
「……對不起。」沈宗快步跟在他後面低聲道。
方亦礿沒理他,展現出一種自認倒霉的沉默。
「不然我們向民宿老板多借一個應急燈去找吧?」
方亦礿停下來,轉過頭道:「都說了這么黑怎么找?而且你知道松鼠家的門牌號嗎?還是你有它電話號碼?」
「……沒有。」沈宗垂下眼。
方亦礿轉頭繼續向民宿走去,「你想找自己找吧,我累了,今晚早點休息。」
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民宿,和老板一家人簡單寒暄幾句後便回到房間。方亦礿一進屋便去把澡洗了,換上衣服就躺在了床上。
雖然在飛機上睡了一個多小時,但一路奔波加上山下山,方亦礿這一天還是倍感疲累,吹干頭發後他倒在床上,聽著外面的雨聲,慢慢地自我催眠,墜入夢鄉。
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他腦子里是沈宗那張臉,還有那揮之不去的愧疚表情。
朦朧中他聽見有敲門聲,起初以為是夢中的幻聽,但那敲門聲越來越大,逐漸將方亦礿的意識硬生生地扯出了混沌的夢境。
「誰啊。」
他揉著眼睛走向門邊,第一反應覺得是沈宗,這家伙之前就吵著要訂一間房,剛才在觀景台上又那么飢渴,現在估計已經迫不及待了。
然而站在門外的不是沈宗,而是一臉著急的民宿老板和老板娘。
「方先生啊,你有你那個朋友的聯系方式嗎?」
方亦礿頓時清醒了,「怎么了。」
「他剛才和我說出去一下就回來,但現在已經快兩個小時了還不見人,我們現在都快要鎖門睡覺了。」
「而且雨又下大了,晚上一個人出去怕是不安全啊……」
方亦礿迅速拿手機給對方打電話,然而幾十遍了也無人接聽。
「方先生啊,還是沒人接嗎?」
「你朋友之前有跟你說去哪里嗎?」
方亦礿搖頭,夫妻倆擔憂的念叨讓他眉頭緊皺,幾乎要把手里的手機攥出一個印子。
「老板,麻煩給我些雨具,還有應急燈,我出去找,他可能去觀景台附近的樹林里了。」
「去那里做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吧,兩個人好找點……」
「那麻煩您帶路了,真的很抱歉。」
兩人穿著雨衣融入夜色中,方亦礿一刻也沒停地撥打著沈宗的手機,跟著老板沿著公路往上走。
「老板,您知道這附近哪里有花松鼠的窩嗎?」方亦礿打死也沒想到自己不得不問出這么滑稽的問題。
「花松鼠?山上到處都是啊?怎么了?」
「他可能去找了。」
「去、去找花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