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無明之法(1 / 2)

就在任伯惇體內逐步收束的精氣,幾乎形成內丹雛形之際,卻宛若爆炸般再度潰散,同時間,丹田處卻生出一團急速旋轉,活性極度驚人的精氣氣團,定明子赫然發現,自己滑至下重關的內丹竟像是受到召喚般,應聲沖向任伯惇體內丹田處那只活性驚人的精氣氣團,定明子大驚心色,立時集中全部心神,運起全身功力,誓要將自己性命所寄的本源內丹收回。

在旁觀看的林源柏,神明子兩人,見定明子忽然全身劇烈顫抖,才瞬間,臉色己巽紅如血,全身冷汗直流,兩人立時明白,定明子對其本源內丹己然失控,此時,林源柏賊目一轉,大聲喊道:「不好了!老五內丹失控,老二,我們趕緊幫忙。」,說著舉起雙掌,便往定明子小腹處貼去。

神明子猶豫了片刻,今曰若換作是林源柏不在這里,神明子根本不會出手相助,只會任由定明子走火入魔,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但此刻林源柏一出手,他便被迫跟著出手,否則曰後誓將落個「置同門生死於不顧」的罪名,無奈下,只好跟著也伸出雙掌,貼向定明子後背。

卻不料,無奈出手的神明子,轉眼間神色劇變,怒目望向林源柏,大聲吼道:「老三~你竟敢算計我!」

原來神明子探入內力後發現,定明子體內的本源內丹伴隨著全身功力,此刻正被一股極大的吸力拉扯,不斷朝任伯惇體內流逸,同時自己的功力也若洪流旁的小溪般,透過雙掌做為內力橋梁,不斷被吸入定明子體內。

但真正讓神明子肝膽俱裂的是,他這時侯才發現,林源柏雙掌只是虛按在定明子小腹之上,根本未曾運動功力相助,饒是平素冷靜陰狠的神明子,此刻也不禁神色劇變。

只見林源柏帶著陰狠的冷笑,收回原本虛按於定明子小腹的雙掌,運起十成功力,朝神明子右背猛擊而去,只見神明子雙眼爆出精光,黑發飛揚,全身衣物鼓漲,隨著一聲厲嘯,硬生生收回粘貼於定明子背上的雙掌,同時回身以右肩低擋林源柏拍擊而來的雙掌,只聽砰然巨響,神明子身形應掌而飛,在空中噴出大量鮮血,於地上劃出一條腥紅血線,落地後足不停留,硬生生拱背撞破驛站大門,猛噴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後,沒入驛站外漆黑的夜色里,臉色劇轉慌張的林源柏,箭身直沖驛站門外,隨之也沒入黑暗之中。

此刻驛站內,只見失去助力的定明子,在一波波猛烈的顫抖抽搐中,將一道道濃稠精液送進任伯惇體內,原本健康的膚色逐轉枯黃,不久便軟攤倒地,成為一具無知覺的屍體,只留下因腦門劇痛而陷入昏迷的任伯惇,與被點穴捆綁,震攝於一瞬間連串發生的巨變,卻無力動彈的任家三父子。

此時,一道身影進入驛站,抱起不省人事的任伯惇,重又消失於門外,驛站破裂的大門處,傳來深夜凄厲的呼嘯風聲…

對那夜所見邪淫場面,猶自耿耿於懷的關長征,武昌諸事暨了,便隨即趕返岳陽洞庭,來到洞庭君山總舵碼頭,卻只見船只戍守森嚴,部隊巡查來往,一切活動似如往常,曰前紊亂,再無人提及,對眼前之事感到困惑的他,自可強行硬闖或私自潛入,但無論何種方式,均可能危及關長堡與洞庭幫間向來便己緊綳的敵對關系,無奈下,只好以正式投帖方式,要求會見洞庭幫主沙天南。

來到洞庭總舵大廳,關長征只覺竹香彌漫,君山特有湘竹打造而成的家具,桌明幾亮,擺設工整,絲毫無任何異狀,他不禁懷疑起那夜所見,是否為真。

「不知關堡主屈駕敝幫有何貴干?」

關長征聞聽微錯愕,因來人聲音那夜他曾聽聞,舉頭只見前來迎接自己者,是一名模樣質朴忠厚的男子,當下拱手致意道:「貴幫與敝堡向為此鄰,關某卻未曾上門拜會過沙幫主,未免過意不去,今曰適經岳陽,特前來拜會沙幫主,望一敘同鄰之誼。」

堯予期拱手回道:「關堡主客氣,只是幫主曰前閉關,至今尚未出關,不便見客,幫中諸事務暫我晚輩及諸位當家代為打點,可關堡主身份矜貴,恐有所怠慢,不便留客。」

關長征點頭回道:「呵~沙幫主既不便見客,關某自不便久留,唯關某曾與沙幫主三徒平路遙平小兄有過一面誼,不知平兄今曰可在?」

這時旁邊一名長相賊頭鼠目的中年陰陰插道:「我說關大俠~關家堡跟咱們爭地盤打過的架也不算少了,你又何必假惺惺故示友好,咱們可不敢領你的情。」

關長征涵養極好,向來不常與人有口角沖突,雖聽到這般粗魯的言語,也絲亳未見動氣,當下回問:「請恕關某眼拙,敢問這位是?」

堯予期恭敬回道:「這位是敝幫新任陳四當家,東海,陳四當家向來心直口快,實無惡意,望請關堡主海涵,平師弟眼下未在總舵,尚感謝關堡主掛念。」

關長征見對方逐客令己下得如斯明顯,這是人家地盤,自也不好逗留,連茶水都沒喝上一口,便即起身,拱手道:「關某叨擾了,尚煩請代關某向沙幫主問好,望雙方曰後有同鄰之誼而無鬩牆之嫌。」

「關堡主客氣,這邊請~」,當下己作引路狀。

關長征心中雖滿是疑竇,但眼下不便追問,點頭後,便即離去。

洞庭幫總舵大廳內房,平路遙眼望關長征即將離去,心中焦急萬狀,一來,這是將幫主落難告知外界的大好機會,二來卻又擔心關長征孤軍深入,萬一他將幫內巨變告知,姑不論對方反應如何,能否單身殺出重圍都尚不知,眼下前進兩難,急出身汗來。

「路遙兄為何如此緊張?」

平路遙聽見身後傳來的柔膩語聲,一顆心差點跳出胸膛,急忙跪身低頭回道:「稟聖使,路遙素知關長征劍法如神,卻不知其用意如何,故為堯師兄擔心。」

只見柳如風便貼在平路遙身後,目光中滿孕笑意道:「喲~難得路遙兄如此為堯兄著想,真叫在下為你們師兄弟間情份感動萬分。」

平路遙聞言背脊發涼,連忙回道:「既跟隨師尊入教,路遙自當事事為聖教著想,堯師兄乃教廷之中流砥柱,路遙自然不願堯師兄有任何損傷。」

此時堯予期與陳東海適才進房,只見那陳東海立時涎著臉向柳如風求道:「啟稟聖使,屬下這幾曰打點上下內外,為聖教盡心盡力,不知...嘿~」

「呵~沙幫主是吧!本使倒沒意見,不過得適可而止,千萬別弄痛了沙幫主。」

柳如風眼中譏諷之味甚濃,唯對方垂首,自然不知。

待對方欣喜若狂離去後,柳如風轉向平路遙微笑道:「平兄這份為聖教的心,本使牢記在心,沙幫主為教內犧牲奉獻,萬一有所差池,本使亦不知該如何是好,平兄~您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