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修煉天胎(1 / 2)

神劍門位於九江府東二十里,緊臨鄱陽湖畔,昔日明太祖朱元璋集結二十萬兵馬,合並戰船與水軍於鄱陽湖水域與陳友諒展開兩人最大亦是最後的殊死決戰,最後明太祖朱元璋於軍師劉伯溫的獻計下大破陳友諒的六十萬大軍,奠定了明朝基業。當時神劍門還只是南方武林的一個新興的武學家族,其時族主慕鈺雄才大略,不但大膽提供當時勢弱的朱元璋有關於鄱陽湖的水文資料,更是傾全族之力協助朱元璋,立功無數,日後受封驃騎將軍,並創立神劍門,於十數年間,將原本沒沒無名的神劍門打造成江南數一數二的大派門。

但真正讓神劍門在武林中大放異采的,卻是慕鈺的大兒子慕清溪。

慕鈺育有三子一女,長子慕清溪自小便天賦異秉,才華過人,據說他手長過膝,頗有古代堯舜之相,並以二十弱冠之年,便將家族傳下的劍法融合由上古兵書里領悟的劍罡法訣,創出了日後名震江湖的[神劍訣],同時在其他兩位同樣才華洋溢的幼弟輔佐下,將神劍門的威勢,在明太祖在位的期間推至最巔峰,成為武林第一人,當時的慕家可謂官場江湖兩得意,其聲勢之銳,一時無兩。

在任伯惇於法號靖寧的少林僧人之指點與協助下,總算來到九江左近時,昔日武林第一人慕清溪也己步入六十耳順之年,正式退居幕後而改由慕清溪所收養的義子,其時僅二十三歲的慕青楓掌管神劍門,這位慕青楓來歷神秘,有傳聞說他是慕家某人在外的私生子,也有人說他只是因為天資百年難見,才被膝下無子的慕清溪收為義子。無論傳聞如何,慕青楓憑著他過人的武功與才干,在短短兩年內便叫神劍門上下與武林各主要門派皆點頭認可,光這點就可看出年紀輕輕的慕青楓絕不是只憑藉身份而當上代理劍主的位置。

當任伯惇風塵仆仆的踏入九江城,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飯館,點了面食正准備大快朵頤之際,門口處突然傳一陣熟悉的怒罵聲。

「任伯惇,你這賤奴居然還有臉出現在這世上!」

任伯惇嘴里含著剛吞到一半的面條往發聲處看去,心下一陣冰涼,原來那出聲辱罵者,正是自驛站一役之後便未再碰頭的任家老二任其武。只見任其武背著他虛有其表的大劍,怒氣赫赫的往他的桌位處走來,任家老大任其文,也一臉無奈跟在後頭,卻是不見任家老爺任允風。

「大少爺,二少爺。」任伯惇吞下口中的面條,顫聲回道。

此時穩重老成的任其文微嘆道:「小惇,我們原都以為你被壞人帶走,必定是凶多吉少,可以再這里見到你,真讓我們感到欣慰,爹要曉得理當也會替你的平安高興。」

「還欣什么慰。」一旁的任其武吼道,「這賤奴毫發無傷的坐在這里,分明就是跟那些人是一伙的,說不定還是這賤奴出賣了我們,事先在飯菜里動了什么手腳,要不然,我們怎么可能打不過那兩個長相難看的家伙,哼~」

說著,任其武己經掄起背上的大劍,嚇得飯館里的食客在驚叫聲中紛紛走避。

「其武~」,任其文出聲喝止,卻還是來不及阻止任其武往任伯惇頭上招呼的大劍。

但任伯惇豈是昔下阿蒙,雖然還未正式學過什么打人的招式,但極樂心經的內力與陸昊天兩天的提點豈是易與,任其武自以為聲勢赫赫的招式,在任伯惇眼中只像是慢動作播放,他用游龍迷蹤步閃離座位的同時,下意識的就順手帶了任其武的大劍一下,竟讓任其武的大劍頓失重心,逕自往下插去,狠狠的釘進地板里。

任其武見眼前一花,任伯惇就忽然不見了蹤影,同時手上的大劍突然間涌進一股巨力,竟帶得他的大劍不聽使喚就往地板上插去,氣得他直哇哇叫:「大哥,你看,你看,這賤奴果然去跟那些怪人學了什么邪功異法回來,要不然怎么會變得這么古怪,還會讓我的大劍轉彎。」

任其文的眼力當然遠不是任其武所能比得上的,一眼便看出任伯惇不論在內力與身法上,均己有相當的氣侯,當下回身拔劍,沉聲道:「小惇,你這身內力與身法是從那里學來的,莫不真是跟那些無恥淫徒學了什么邪異功法回來?」

原本慌張的任伯惇還著急的想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但一聽到邪異功法四字,突然一時間啞口無言,極樂心經正是跟智明子林源柏學的,雖然大部份都是由左大叔調教,他也不認為極樂心法是什么邪功異法,但一般人怎分辨得清楚。

「大少爺,請您聽我解釋。」,任伯惇急忙想辯解。

「大哥,你還跟這種學了邪異功法的賤奴說什么,先把他抓起來,到時看看爹跟神劍門的人怎么說,不然要是讓這賤奴給跑了,都不曉得要去那里找了。」,一旁總算把大劍從地板上拔起來的任其武大聲喝道。

任其文轉念一想也是,一般情況怎么可能讓任伯惇在短短不到一年內,由一個完全不懂武功的少年,變成這樣一個內力與身法如此高明的高手,其中必有古怪。當下就決定還是先將任伯惇抓起來再行計較,隨即便展開劍法,打算制服任伯惇。

只是任其文的武功雖是遠高於任其武,但與林源柏等人其實還是有一段距離,此刻就連林源柏都奈何不了任伯惇了,任其文又怎能派上用場。只見任伯惇一臉焦急為難在任其文綿密的劍光間來回穿梭,任其文的劍光再密再快都還是傷不了步法全面展開的任伯惇,不單任其文無法相信,就連呆在一旁觀看的任其武也無法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要是任伯惇真心想逃,他老早就可以一溜煙的跑掉,但他總覺得應當跟任其文解釋清楚,卻不知此時屢屢無法建功的任其文心中早己打定要使用他在神劍門學藝所學到的第一招神劍訣劍法,落雁平沙,只見他長嘯一聲,轉眼間殺招即出,就見他手腕微翻,將劍柄稍稍收回,平置於胸前,同時氣貫長劍,令劍尖開始微微顫動後,隨即平推而出,只見劍尖夾帶風雷之聲,氣貫劍身如閃電般往任伯惇胸口直插而去。

這時不察的任伯惇見劍勢陡快,正想以迷蹤步法閃開之時,小腹處卻忽然傳來一陣疼痛,真氣隨之一滯,步法便隨之施展不開,眼見劍尖即將到達胸前,就連任其文都瞪大眼睛,來不及將劍勢收回之際,任伯惇的求生本能發揮作用,自丹田涌出一股巨力,氣貫腳下,任伯惇腳下的木制地板轉眼粉碎,任伯惇的人亦隨之飛退猛撞牆壁,其退勢方止,但其人卻己昏迷。

被眼前一連串奇事驚呆的任其文與任其武相視無語,過了半響,任其武才咳了一聲說:「大哥的劍法果然驚人,才三兩下就把那賤奴給收拾了。」

任其文望著被任伯惇踩得粉碎的地板,心知事必非如此,但也沒多說什么,只嘆了口氣對任其武說:「其武,我們把小惇帶去見爹吧!」,說完正打算拎起昏迷中的任伯惇,忽然眼前一花,就多了一名壯碩的大漢,伸手便抱起任伯惇。

「陸王......前輩!」,任其文看清來人,不禁失聲喊道。

來人竟是前不久才遠赴順天的陸昊天,只見他冷冷的掃向任其文,任其武,看得兩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人我帶走。」

話聲未息,任其文眼前己杳無人跡,只留下滿地打斗過的痕跡。

再度從迷昏中醒來的任伯惇,才剛睜開眼睛,就看見拉著自己的手,緩緩注入內力的人,竟是前不久才剛分開的陸昊天,當下就像重新遇見自己最親近的親人一般,緊緊抓住陸昊天的衣角,失聲就痛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任伯惇才抽抽嗒嗒的停止了哭泣,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陸前輩,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了。」

「沒關系,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一反平日的毒舌,陸昊天這時竟然溫聲安慰起任伯惇。

任伯惇這時才突然想起,「前輩,您不是去面見聖上嗎?怎么突然又出現在這里,同時還救了小子?」

「你還敢說。」陸昊天瞪著回復常態的任伯惇生氣的說,「我在順天接到季剛那沒用的小子發來的急信里說,你被一名高手追趕而失去了消息。我心想這還得了,當初是我說要帶你去找遼王,要是你因為這樣而出了什么意外,我以後還能睡得著嗎?當下我就跟聖上告辭,趕回應天府。結果我連布衣幫的<天下布衣令>都發了,都還找不到你這小子,也不知道你前些日子跑去那里。昨天我總算收到消息,說你出現在九江附近,我就立刻趕過來,才剛到就見到你又被人給打昏在地上,你這個沒有用的小子,虧我還花費了那么大的功夫教你游龍迷蹤步,結果卻是一點屁用都沒有。」

「陸前輩,想不到您這關心小子,您對我真好。」,任伯惇既高興又不好意思的說。

「誰關心你這個笨小子了,呿!算了,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好一點?」,陸昊天放開任伯惇手問道。

任伯惇點了點大頭。

「陸前輩,那聖上的事您都辨好了嗎?」

陸昊天沒好氣的回道,「還辨什么事,你以為我這幾天都閑著沒事干嗎?」

「對......對不起。」,任伯惇心下懊惱,他最不願的就是拖累別人。

「算了,這也不是你的過錯。朝廷北疆出了大事,兩個月前,聖上令丘福將軍率領十萬大軍赴北漠欲征討不時騷擾邊境的韃靼,但日前卻傳回丘福將軍的十萬兵馬在臚朐河畔遭到全殲,隨行的五名將軍亦全數戰死。」

任伯惇第一聽見這種軍國大事,只能瞪大著眼睛說:「那怎么辨?」

「還能怎么辨。」,陸昊天瞪了任伯惇一眼,「這口氣聖上怎么吞得下去,找我們過去就是要討論接下怎么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