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塵封往事(1 / 2)

這群不是身份尊貴,否則便是在江湖里叱吒風雲的武林宗師級的高手們,此刻都窩在漢水江畔上一個廢棄驛站里休憩,離神農架山腳下的那處山谷己有近百里之遙。原本全身濕透的衣物在內力蒸發下,幾己全數收干,唯獨大病初愈的關鎮遠老堡主在眾人的照料下,特地脫下衣物以柴火烘干,一間還留有床鋪的房間,也同樣留給關老堡主休息。

此處離襄陽城不遠,仍算是關家堡的地頭。因此打探情報與收集食物這兩件事,便全數落到關長征身上,平日做慣堡主大俠的他,對這類探子跑腳的工作倒沒半分怨言,只是既要躲避官兵的追緝,又要四處張羅酒食,也讓他忙得不亦樂乎。才剛放下食物,問侯過關老堡主之後,便又如流星趕月般出去打探消息,剩下驛站里的眾人享用他辛苦張羅來的食物與烈酒。

在兵馬混戰中,要完全不受傷幾乎是不可能的,而陸昊天為了照應眾人,許多時侯更是硬生生的用身體將兵器拳腳吃下來,雖然都是些皮肉輕傷,但在眾人之中卻仍是以他傷口最多。眾人對他均心懷感激,但他自己倒不以為意,剛吃完面餅牛肉,就迫不及待的又喝起酒來,絲毫不理會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多虧陸前輩在兵荒馬亂的局面中,還能判斷出漢水這條逃生路線,既便那是官方兵馬最為密集的方向。要不然,關大哥的病體初愈,小惇的武功經驗又尚淺,門主大哥又是這樣的狀況,即便有前輩押陣,呼老四斷後,我們能夠逃出生天的機會,還是小之又小。只可惜老四他......」,左舞玄說到這里,語音己略帶哽咽。

眾人心知肚明,在那種情況下,負責斷後的人可說是杳無生理的。

「那是因為我明白老季的驚天手段,若是沒有出人意料的突圍方式,想從他手中走人,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剛仰頭喝了口酒的陸昊天若無其事的說著,沉吟片刻後便接著問起:「老左,老季說你們的門主乃是蒙古余孽,這是怎么一回事。」

始終忙進忙出,服伺眾人吃喝的任伯惇聞言也不禁留上心,對自己沒事多話,而且還竟敢跟陸昊天當面抬杠這件事,他始終非常自責,自進了驛站之後,就只見他低著頭伺侯眾人,連一句話都沒再多吭一聲,神情也多少帶點落寞,這些自然都看在陸昊天眼里。

「我曾聽門主大哥提起過,說他乃是蒙古貴族與一名漢人女子所生,詳細的情況他並沒多說,只提到他漢蒙血統各一半,因此他兩不相幫,如此而己。遼王跟門主大哥走得近些,或許他會知道得多一些。」,左舞玄無奈開口回道。

堅持要一個人幫野人熊熊沐浴更衣的遼王,此刻正在另一間房間與野人熊熊努力奮戰當中,聞言隔著木牆回道:「我知道的並不比三哥多到那里,只曉得門主的母親似乎剛生下他沒多久,便被人害死,門主大哥的貴族父親為了保護門主大哥,在門主大哥還很小的時侯,便將門主大哥送走。因此門主大哥出生後,就從未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而門主也從不提他父親的身份。但依照我的推測,門主父親的身份理應當十分矜貴,因為只有在權力斗爭激烈的地方,身為權力中心的貴族父親,才會這樣擔心自己私生子的安危。」,以遼王身為皇族貴胄的身份,說起這類宮廷斗爭的內幕,分外有說服力。

說完,身上再次濕透的遼王無比沮喪的從房里走出,嘆口氣說:「門主大哥己經完全不記得我了,打死都不肯讓我幫他洗澡,唉~」,說完遼王整個人無力的沿著木牆滑坐在地上,那還見得著什么王爺的風范。只見他癱坐在地上之後,無力的朝著房內比了比,向不敢吭上半聲的任伯惇說道:「小惇~我看門主大哥這會兒跟你還比較親近,一直吵著要找你,換你過去幫忙吧,讓我休息一下,唉~」

見到遼王這樣唉聲嘆氣的,任伯惇也微感不忍,急忙放下手邊的活兒,進到房里換他與熊熊進行第二波奮戰。

「元順帝。」,就在此時,始終都沒開口的前少林達摩院主明悟突然開口,「四門門主的親生父親便是元朝的最後一任皇帝,元順帝。」

在場所有人聞言全數齊望向這名神秘的前達摩院主,一方面訝異於他所透露的驚人內幕,一方面則是驚訝如此隱秘的內幕,竟是由一名長年深居在少林寺內的和尚所提供。

左舞玄驚聲問道:「大師為何會曉得如此久遠且隱秘之事?」

「因為你們的門主小時侯便是由我負責照顧的。」

外表憨厚,身材又白胖可愛的明悟,此刻若無其事的說出一個接著一個駭人的驚天秘密。就連在隔壁房間里,正努力搓洗著熊熊那尺寸驚人的肉棒與蛋蛋,還被興奮無比的熊熊潑得全身濕透的任伯惇,都不禁暫時停下手邊的沐浴工作,凝神傾聽起來。

「那時侯,我還是個十出頭歲的小沙彌,從小就在少林寺長大的我,也是在那天才曉得原來小嬰兒剛出生沒多久,都還是小小皺皺的。」,明悟像是掉入時間的回流般,完全都沒注意到眾人的目光己全數集中在他身上。

「那天,住持方丈把我叫過去,將一個嬰兒交給我,讓我小心抱好,對我說,"明悟,這位小弟弟以後就由你幫忙照顧好不好",我自然說好。從那之後,我就跟著一名奶媽同住在少林寺山腳下,共同撫養照顧那名嬰兒。那名嬰兒非常聰明,才剛一歲多就學會講話走路,就在那時侯,住持方丈替嬰兒取了個名字,叫[愚路],取這名字原是希望他長大之後,能夠走愚笨的道路,別讓聰明誤了修持。」

說到這里,陸昊天擊掌輕呼了一聲:「啊~原來如此!」,然後又暗自重覆念了愚路這兩個字,彷佛多年的疑問終於得到解答一般。

「我雖然比愚路大了將近十歲,但從小不論是識字,學武功,愚路都比我學得快又好,就連方丈住持都說,愚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天才。從小到大,愚路都只有我一個玩伴,我們的感情很好,愚路晚上經常都要我抱著他才肯睡覺,直到愚路十四歲那年,有一天,他說他想去外頭的世界看看,然後,他就再也沒回來過。方丈住持還怪我怎么不通知他們愚路的現況,那時侯,方丈住持才告訴我愚路的真正身份,說他乃是元順帝與一名漢人女子所生的蒙古王子,當時還在位的元順帝因為擔心嬰兒被宮廷里的人害死,因此才委托少林寺代為照顧。」

陸昊天這時開口問:「那位愚路,後來曉得自己真正的身世背景嗎?」

明悟原本還有些晃神,似乎像是陷在回憶里無法脫身,聞言才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過了幾年,有一天晚上,愚路回來找我,他那時侯己經長成一名英挺好看的大男人,他劈頭的第一句話就是跟我說,他曉得他的親生父母親是誰了。那天晚上,我們還是像小時侯那樣抱在一起睡覺,但是,那天晚上我卻完全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明悟的眼睛才終於回復了神采,苦笑向在場眾人道歉道:「陸王爺,各位前輩,我失態了。像我這樣理應該六根清凈的出家人是不是很污穢,這些事我從未跟任何人講過,但我這次再度見到愚路,我就知道我再也保守不住了。」

遼王感同身受,聞言笑道,「貪嗔痴乃是人情之常,大師何必執著自己陷於其中?」

明悟急忙搖手道:「請不要叫我什么大師,我生受不起的,我現在就只是個迷了路的破戒僧。」,明悟這時突然提起,「十年多前,江湖各地不是陸續傳出江湖人士遭綁受辱的事件嗎?」

陸昊天與左舞玄聞言,互望一眼後,由陸昊天開口問道:「是啊,大師知曉內情嗎?」

「內情我倒是不清楚,但我曾經遇到過類似的事件。」,明悟害羞回道。

「那時侯明相師兄己經接任住持好多年,而我才剛擔任達摩院主。其實我就只是武功練得純一些,人卻蠢笨得很,大小事務都幸好有方丈師兄及寺內其他人的幫忙,才得以相安無事。那天中午,我剛回到落榻的住所,就發覺愚路己經等在那兒了,那時侯的他,己經變成一個魅力十足的成熟男子,體格也遠比以前要壯碩許多。能再見到他,我自然非常高興,我們一起回到山腳下他長大的住所里,聊到傍晚,他才告別離開。」

「愚路離開後,我還是待在房里發呆,直到我查覺有人偷襲時,己經來不及了。偷襲的人武功雖很不錯,但頂多也與我在柏仲之間,平時想要偷襲我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偷襲的時機卻算剛剛好,就挑我剛想得出神的時侯。」

明悟說到這里,表情微顯羞澀,遲疑一下才繼續說下去:「那人制住我之後,就我把身上的衣服全部剝光,並將我的雙眼蒙住之後,就開始粗魯的對我做出那種事,雖然很痛,但奇妙的是我並不特別感覺羞恥或受辱,反倒覺得身體里的某種東西被解放了,整個人輕飄飄的,感覺很舒服。」

「後來,那個人突然放聲大笑說,"哈~原來是同道中人,哈哈~",那人說完,好像還有尾音回盪似的,聲音很好聽,我原本不懂他的意思,但他後來捧起我那地方,我才明白原來他所指的是我那地方也興奮漲硬起來了,而且還流著黏液。」

「然後他就說:"那就算了,今天暫時先放過你。",他從我的身體離開之後對我說,"我認識剛才離開的那個人,你想見他嗎?",我一聽他居然認識愚路,高與極了,連忙問道:"啊,你認識愚路嗎?"」

「那人說,"哦,原來他在這里的名字叫愚路啊。",說完那人就帶我到一處隱秘的地方對我說,"如果你聽話,我說不定會帶你去找愚路。",接著來了幾個功力比他差得多的人,也開始對我作出了那種事,而且在過程中,我還感覺到我的功力有些許流失,多半是吸取精氣功力那一類的旁門武功吧,結果我問他們,他們就對我說,他們練的是一種名叫[極樂心經]的神秘武功,天底下只有他們[四門]里的人才懂。」

「究竟是那些狗雜種四處假冒我們四門的名義犯案,他奶奶的。」,左舞玄氣憤不己的吼道。

「當時,我是有聽說過四門這個門派,但詳細狀況我也不清楚,因此也不以為意,只希望這一切結束後,那個人能依照承諾帶我去找愚路。結果後來,他們又帶我到另一處地方,這次就完全是一群不懂武功的人了,而且聽口音就不是挺正派的,有點像是地痞流氓或不務正義的那類人,他們還特地對那些人說,"這次來的可是一位少林寺高僧",被蒙住眼睛的我過了一會才意識到原來他們說的人是我。」

「就聽見其中一個人問說,"你們究竟是什么來頭啊,上次那個十二連環塢主,我後來去打聽,還當真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耶。",另一個人接口說,"真的嗎?那個塢主的肉棒粗,卵蛋大,我到現在都還很懷念呢?",又一個興奮的接道,"看那塢主一身壯得跟熊似的,最後還不是被我們操到像個娘們似的哀哀叫,還說是什么武林中的大人物呢。",開始說話的那個人得意地笑著接道,"是啊,那塢主的肉棒跟屁眼幾乎都快被我們玩到爛了呢,哈哈哈。",那時侯我才知道原來不光是我,就連鄭州十二連環塢主霍連這樣的武林名人居然也遭難。這時其中一個人無預警的打了一下我的屁股,開心說道,"這和尚也不錯,肥嫩肥嫩的,皮膚又棒,就像滴得出水似的。"」

明悟這時苦笑道:「我那趟的苦頭就當真吃得大了,綁的,打的,吊的,捅的,燒的,幾乎樣樣都來,整整折騰了我快三天才終於放過我。當我被放回少林寺,我才曉得我被騙了,那個人根本打一開始就沒打算帶我去找愚路。事後我自認犯了淫戒,向明相師兄請求處罰,但師兄認為我是被迫的,錯不在我,因此只答應我暫時缷下達摩院主的職位,卻堅持要我繼續留在寺內。但其實,我所講的犯了淫戒,指的並不是那些人對我做的那些事,而是我一心熱切地想再見到愚路,與被男人進入身體里的時侯,我的身體竟然會有反應,而且還覺得舒服的這件事,但我最後畢竟還是留下了。」

陸昊天此時插話問:「當時大師沒見到那人的長相嗎?」

明悟搖了搖頭:「沒有,我始終沒有見到那個人的長相,他似乎也盡可能的避免曝露出跟他身份有關的訊息,我只從他的聲音大致判斷出他的年紀也不低,起碼超過四十。」

「依照明悟大師的說法,證明當年確實有人假冒著四門門主的名義四下犯案。」,身上披著溫暖毛皮,但內里僅著單薄內衣的關鎮遠從房內步出,左舞玄見狀,立即起身拿起衣物細心為關鎮遠穿上,並溫聲問道:「大哥睡不著嗎?」

在火堆晃動的火光下,關鎮遠微笑道:「在房里聽見這么多昔日秘辛,怎么還睡得著。」

明悟向關鎮遠致意過後,才又接下說:「過不久,就爆發四門那場大戰,我被指派留守少林寺,但迎回來的卻是明相師兄瀕死的生命,師兄圓寂前告訴我們,四門門主就是愚路的時侯,我簡直不敢相信,之後方丈師父又再次接回少林寺住持的位置,同時也答應心灰意冷的我離開少林寺,暫時還俗,事情經過大致就是如此。」

左舞玄這時問起,「那大師為何又會曉得門主大哥的下落?」

明悟望向房內道:「那是在認識任小兄弟的那天晚上,方丈師父突然派人來提點我,要我往西找尋因緣,當時我便多少猜測到與愚路有關。」

「噢~原來當日在山道上救回任胖小子的人就是你啊,那色魔胖小子有沒有對大師伸出魔爪啊?」,陸昊天忽然意會道。

明悟有點害羞地回道:「任小兄弟沒做什么,反倒是我讓任小兄弟看到些不太好的東西,而且任小兄弟的體質似乎有些怪,那天我們還稍微打了一架,對任小兄弟很是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