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2 / 2)

此時,四個淫女都已等候多時,見風塵子渾身赤裸、昏迷不醒,被我抱著回來,都不禁相視而笑,擠眉弄眼,都有三分羞澀,七分調笑,人比花嬌,嬌憨頑皮,令人欲火大炙,可此刻我哪有這份心情?把她們的表情看在眼底,我不禁嘆息一聲,她們都以為風塵子是被我操昏過去的,要是知道風塵子是被嚇昏的,不知她們作何感想?

我把風塵子擺在地上,做回殿中雲床,不發一語。

四個淫女交頭接耳,相互推搡,都不敢自己開口,想讓別人出頭問我要如何處置,她們幾個都不認為自己的下場會慘到哪去,所以玉顏也沒有驚慌之色,唯有姜甜兒表面上裝的和其余三女一般無知,心里卻早有猜測,悄悄目視於我,示意我早下決斷。

其余諸女也就罷了,但對郝童我終究不願做的這么絕,何況跟姜甜兒徹底談開之後,我也略有改變,此刻讓我六親不認,我也難以做到。

姜甜兒一連示意數次,我都故作不覺,她忍不住神念傳音道:「婆婆媽媽,是不是爺們兒?為了幾個婦人,要棄霸業於不顧?就算不顧霸業,那孟紫涵怎么辦?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我念及紫涵,心腸變得剛硬,回視姜甜兒,不著形跡的點了點頭,她面上絲毫不動聲色,眼神卻似乎松了口氣。

我看著四醒一昏,五個女仙,開口道:「本座之前說過,給你們丹葯治傷、煉體,事後有事要你們去辦,現在你們不僅傷已痊愈,經本座調和陰陽之後,身體強橫程度也大幅提高,本座所托之事,也該跟你們說一說了。」

陶笑笑、郝妙、郝童、姜甜兒齊聲道:「我等受教主大恩,自當盡心竭力,輔佐教主,教主盡管吩咐便是。」

我看著四女,盤算著如何措辭,但這等事任憑口舌再利,又如何能說的人心甘情願?無奈之下,只得直言不諱:「本座有一劫數,共計一千三百年,需要爾等元神、肉身煉制法寶,以便應劫,但爾等盡管放心,一千三百年之後本座必定助爾等超脫,決不食言。」

聽了這番話,眾女都是面面相覷,陶笑笑、郝妙驚懼不已,郝童卻神色復雜,姜甜兒卻純屬裝作害怕,眼波偷偷瞧來,示意嘉許。

我雖面無表情,但心里也是略微坎坷不安,只為了郝童如怨如訴的目光,但我哪里敢和她眼神相接,避之唯恐不及!我心中輕嘆一聲,我對有肌膚之親的女子心軟的弱點,倒是被姜甜兒看得一清二楚啊。其余四女雖也沒逃出我的魔掌淫虐,但畢竟和童兒那時的兩情相悅不同,陶笑笑、郝妙並未投入真情,我便也不放在心內。

陶笑笑、郝妙、姜甜兒都跪地哀求,搖尾乞憐,我自然知道姜甜兒是做個樣子,但郝童卻靜立在側,不發一語。

我伸手虛抓,陶笑笑、郝妙、姜甜兒、風塵子的元神已經離體,一個個嬌軀軟倒,四個淡淡虛影飄出,面容與四女相同,落入我的掌心,四女不住哀求,我輕輕吹氣,四女元神都昏睡過去,跟著抬起頭,看著郝童。

郝童看著我,淡淡道:「為什么不對我下手?你要渡劫數,就不能有婦人之仁!」我默然不語,郝童接著道:「『你我』只屬於那個時候,所以亂淫教主跟白狐狸之間並沒有相互虧欠,你不論如何做,我都不怪你!」

我看著她,低聲道:「童兒,一千三百年後,我必定助你超脫!對不住···」郝童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放在臉頰邊,輕輕摩挲:「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苦衷,你若渡過劫數,我們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你有閃失,你身邊至親至愛之人勢必個個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我真的不怪你,我等你渡劫之後來救我。」

我握住她的手,此刻已是無言,良久,郝童起身,道:「教主,動手吧!」我心中一痛,她的理解和坦然令我無地自容,我更加恨自己,為什么總有這么多迫不得已?實力,唯有實力變強,才能保護要保護的人,其余都是空談。

我抬起手,指尖顫抖,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郝童忽然道:「等一下···」我垂下手掌,心中有一絲期待,期待她求我放過她,卻又感到一陣輕松,我決定放她走,開口道:「你走吧···別回來了!」

郝童搖搖頭,道:「我不會走的!我是要問你一句話,你···愛過我嗎?」聞言,我如遭雷噬,渾身劇顫,聲音已然變調:「我···喜歡過你···」我不願騙她,真的不願說虛假的話,紫涵在我心中的地位無可取代,天上地下,三界六道,我獨愛此人!

郝童嫣然一笑,道:「嗯,我知道了。」我剛要說話,她已自行元神出竅,肉體軟倒,元神飄入我掌心,我長嘆一聲,知道再無奇跡,法訣一打,四象鼎祭出,跟著揮手間,五女肉身落入鼎中去了。

我竭力收攝心神,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郝童音容笑貌,全心全意的煉制法寶,不讓自己有絲毫余暇,不然心會痛的無以復加。

用四象鼎錘煉肉身,固然進步神速,瞬息千里,但煉制的過程中會痛苦異常,憑五女自身的道心,絕對挺不過去,所以必須元神離體才可成功,但這等把肉身當法寶祭煉的方法有極大弊端,就是煉制一次之後,不能再自行修煉,乃是拔苗助長、殺雞取卵之事。

但一經施展此法,便可以在極短的時間里快速提升實力,我一邊催動鼎中地水火風來錘煉五女肉身,一邊將許多珍貴異常的天材地寶拋入鼎中,融入五女身體,提升她們肉身的強橫程度。

天星石、九淵暗玉這兩種天材地寶,一者空靈,一者凝重,相輔相成,融入肉身之後,煉體效果極為明顯,其他的天材地寶或辟火、或御雷、或定風、或破冰,也都至關重要,周天之內,肯舍得一次拿出這般多奇物的,估計沒幾個了,我要不是在不周山搜尋千年,也絕沒有這等財大氣粗、揮『寶』如土。

五女肉身在短短三個時辰之內,強橫了足足二十四倍,但以後不可能再自行修煉了,想要提升實力,只有繼續按照法寶祭煉的方法行事。

肉身煉制完畢,接下來就是元神了,這可就痛苦的多了,畢竟之前元神離體,再怎么折騰肉身也不會有痛感,但元神煉制絲毫取巧不得,五女就算能撐過去,估計也難熬之極。

將五女的元神拋入鼎中,凄厲的慘叫聲撲面而來,陶笑笑、郝妙、風塵子的怨氣沖天而起,霎時間令人感覺身入地獄,陰風襲體,寒毛不禁根根直豎。

硬著心腸,一邊錘煉五女元神,一邊不斷將補精益氣、固本培元的丹葯扔入鼎中,唯有如此,才能保住五女元神不散。

元神的凝練速度遠不及肉身,祭煉的過程還得小心萬分,鼎中地水火風稍猛烈些,五女元神就有受重創的危險,所以同樣祭煉了三個時辰,五女元神也不過提升了五、六倍而已,而且因為五女之前的修為過低,這已經是目前的極限了。

我將五女的肉身和元神留在鼎中溫養,跟著取出一塊樹齡三千六百年的碧華樹樹心木料,拋入鼎中,催動地水火風反復提煉其中的乙木之氣,最終煉制成古卷之形。

我知道此時只剩最後一個步驟,便可將法寶煉成,這最後一步就是將鼎中元神、肉身、古卷融為一體,三元合一。

因為運使四象鼎如此之久,我的法力消耗不小,先取出三粒丹葯服下,等元氣恢復之後,才開始三元合一這最後大關。緩緩操控著地水火風,將五女的元神印記烙入古卷之中,跟著元神返回肉身,肉身融入古卷。

到此最後關頭,四象鼎周圍忽生異象,無數幻影浮現而出:有我當年搶奪元始經的慘烈畫面,有我得到四象鼎的欣喜畫面,有紫涵被宋鵬百般奸淫、調教凌虐的凄慘畫面,千頭萬緒,不一而足,這自然是往生相,代表我和紫涵的過去。

但在那諸般幻象之中,也有為數眾多的後生相,有我被須彌山鎮壓,身陷囹圄的畫面,有紫涵離我而去,形單影只的畫面,還有幾個看不清面目的人追殺我,拼命逃亡的畫面,這種種幻影有真有假,亦真亦假,我若是一個疏忽,就算不被心魔反噬,身受重傷,所煉法寶也勢必要毀於一旦!

但我看到這一切,心中反而暗喜,因為這異象明顯是器劫!能引來器劫,說明我所煉法寶威力還在我預料之上,只要道心穩固,不為幻影所迷,法寶自然可以順利出世。

『道心穩固』這四個字,當真談何容易?紫涵之事乃我畢生大恨,心魔深種,如何堪的破?若當真揮慧劍、斬情絲,棄紫涵於不顧,心魔自然消退,可我畢生修道只為和紫涵得享長生,永不分離,若失此根本,則本末倒置,我一切努力又有何意義?

既然想不通,便不再去想!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竭力無視一切幻影,靜等三元歸一。

隨著法寶即將出爐,無數的往生相和後生相演繹速度越來越快,但不論如何快速,每幅幻影卻都絲毫不顯混亂,清清楚楚呈現於眼前,給人詭異之極的感覺。到了最後,幻影演繹已經快到極限,瞬息萬變,幻化萬千,無形的壓力壓得我體內的元氣不住戰栗,連元神都開始細微的震顫,以我如今的法力道行,應對起來都頗為吃力。

幻影演繹到如此地步,已是回光返照,陡然之間,四象鼎內傳來巨響,宛如鍾鼓齊鳴,震人發聵,又似雷霆霹靂,威勢無匹,響過一聲之後,便即停止,可余音仍在殿上裊裊不散!

我周身一輕,幻影已然消散殆盡,大殿寂靜無聲,宛如從未出現過器劫一般,我走到鼎前,伸手取出鼎中之物,乃是先前煉制的那幅古卷,古卷上書寫三個篆文:群芳譜!

展開古卷觀閱,五女音容笑貌躍然紙上,並非栩栩如生,而是真的活在卷中,無論何人,只要認主此群芳譜法寶之後,便可催動五女御敵,因為此刻五女的肉身強橫之極,元神百煉凝聚,幾近飛劍不毀、水火不傷,且進退如電,瞬息萬里,故此群芳譜的威力絕對不容小覷,故我估計,已經達到靈寶級別中的巔峰了,只差半步便可達到至寶級別。

當群芳譜煉制完畢,十二個時辰已經過了,紫涵估計也快來了,我將四象鼎收回,靜坐雲床,緩緩調息真元。

過了一盞茶時分,殿門被輕輕推開,紫涵緩步而入,後面卻無人跟隨,來的只有她自己。

紫涵走到大殿正中,四下打量,似乎在找尋五女,她自然找不到,便走到我面前,面無表情,凝視著我,我回視著她璀璨的眼眸,淡淡道:「你來了?」此刻,我竟只能說出這句話,顯得有些愚蠢。

紫涵仍面無表情,開口道:「嗯。」停了片刻,又道:「她們五個呢?」我緩緩伸出手,把群芳譜遞到紫涵面前,不發一語。

紫涵拿過群芳譜,細細觀閱,不著痕跡的道:「你碰了她們幾個了?」雖然她沒有抬頭,語氣也透著不經意,但我仍能感覺到她胸膛里的心跳在變快,握著群芳譜的指節也不自覺的用力。

我不願騙她,也不能騙她,如果我騙她一時,勢必要繼續騙她一世,萬一事情敗露,後果更不堪設想,所以我沒有絲毫隱瞞,直言道:「是!」

在我「是」字出口的時候,紫涵心跳明顯漏了一拍,指節也已經因用力而發白,嬌軀輕顫兩下,隨即一切恢復正常,再也看不出絲毫異狀。

良久,紫涵抬起頭看著我,聲音平和異常的道:「為什么?你沒碰我,卻碰了她們,總有原因吧?」我看著她的眼,璀璨的星眸中已有隱隱的血絲和淚痕,一瞬間,我痛徹心扉,痛的要窒息。

我緩緩道:「我說是因為氣運,你相信嗎?」如此說著,我的心卻頗為忐忑,面對強敵我從不會如此緊張,但面對紫涵,我總是患得患失,所謂關心則亂,便是如此吧。

紫涵看著我笑了,笑聲中蘊含一絲嘲諷:「氣運?不能碰我是氣運,碰別的女仙也是氣運,這氣運也未免太巧了吧?」我此時再也無法維持氣定神閑,站起身,握住紫涵的手,竭力想保持鎮定,聲音卻依然顫抖:「你不信?」

紫涵抽回手,動作極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然,星眸盯著我道:「我信!我自然信!我怎會不信!我怎能不信!我怎敢不信!你說的,我都信!」

一連六個「信」字,連珠般自紫涵水潤的櫻唇中吐出,但我又如何聽不出她的怨懟和質疑?

事已如此,多說也是無益,前行兩步,將紫涵擁入懷中,她並沒有絲毫推拒,但我卻感覺不到懷中有任何一絲溫暖,我強忍心酸,淡淡道:「紫涵,氣運飄渺不定,難尋難測,況且天機亦不可泄露,所以今日之事,口說無憑,我也實在無話可說,但你我夫妻一體,我何必騙你?久後自然有真相大白之時,那時你便會明白我所言氣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