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然聞言愣了一下,大腦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楊雨嬋說自己項鏈別致是什么意思?

「哦,沒什么別致的,項鏈而已嘛……」

喬玉然笑了一下,把露出來的鏈墜塞了回去。

待喬玉然逃也似的離開後,楊雨嬋的面色竟開始陰晴不定起來,她皺著眉,模樣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她拿起桌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喂,是我。」

「有件事情你幫我查一下,嗯……酈源市第一實驗中學,三年二班的班主任,喬玉然。」

「對,另外……還有這個班里的一個學生,叫張亮,應該沒有重名的。」

「好……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楊雨嬋掛斷了電話,順手拿起桌上的那篇作文看了起來。她原以為,這篇作文會像喬玉然說的那樣,是楊俊情竇初開,對學校的哪個小女生產生了異樣的感情。但她越看越感到不對勁,其中的一些語句表面上看確實是在抒發愛情,可內里的意思卻不止於此。母子連心,她隱隱感到楊俊的這篇作文好像是在對自己的無聲傾訴。

楊雨嬋猛地想起一件事來,她拿著這篇作文快步走進卧室。

在她剛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卧室內的東西,有明顯被人翻動過的痕跡。

這些年來,她對任何事情都很敏感。比如衣櫃內服裝的擺放,只要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她很快就能看出來。那件黑色絲絨連衣裙,走之前掛在里面的模樣是正面朝左的,可回來後竟變成了正面朝右。另外,下格的絲襪的擺放也不對。還有床上的被子,雖然疊得整整齊齊,但和走之前的擺放位置也有出入。家里除了兒子楊俊再沒別人,楊俊跑到自己卧室翻這些東西做什么?

在看過楊俊的作文後,楊雨嬋似乎終於明白了什么,她伸手打開衣櫃,重新取出那件黑色絲絨連衣裙,她仔細地翻看了一下,果然,在衣裙的下擺位置有一塊干涸的痕跡。由於這件衣裙的質量很好,再加上是黑顏色的,所以這塊皺起的痕跡並不明顯。

楊雨嬋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她在心中安慰自己,可能這一切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她托著衣裙,把那塊干涸的位置放在鼻尖下輕輕嗅了一下。頓時,她的大腦轟的響了起來。

她又把擺放在下格里的絲襪撈了出來,一一嗅著,慢慢地,她的動作漸趨停止。已經不需要再驗證了,更無需再安慰自己了。這股久未卻又熟悉的味道,仿佛是從記憶深處迸發出來一樣,讓楊雨嬋感到有些胸悶。她頹然坐在了床上,手里的絲襪也滑落在地上。

她就這么呆呆地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絲襪和衣裙。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兒子,怎么會拿她的衣服打飛機,為什么會對自己產生非分之想?原來那篇作文,就是兒子向自己傳遞愛意的情書。楊雨嬋哭笑不得,學校里,大把的小女生給兒子寫情書,兒子卻置若罔聞,反而給自己寫了一封情書。楊雨嬋的心情很復雜,她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面對楊俊。

這種愛意在楊俊的心里,已經遠遠超出了母子之間的親情,更非是簡簡單單的戀母情節,而是升華到了男女才能擁有的戀情。楊雨嬋想到了中午楊俊回到家,依偎著自己撒嬌的情景。

當時,她就有點兒疑惑,因為楊俊的眼神看起來有幾分熾熱,但她以為那是兒子對自己太過依賴了,每次自己外飛,幾天幾夜都不能回家,兒子想媽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這一次真的不同了,楊雨嬋終於知道了兒子眼神中的含義,那不只是兒子對於母親的思念和依賴,更是一種傾慕和愛戀。兒子一直說自己年輕漂亮,而且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媽媽。這不是假話,情人眼中出西施,至少在楊俊的心目中,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楊雨嬋又把目光投向床上的被子,仿佛看到了兒子正抱著這床被子,不,應該是抱著她這個人,一次又一次地發泄著情欲,兩個人赤身裸體糾纏在一起,越陷越深……

她不禁雙手緊緊地抓起了床單,突然悲鳴一聲,沖出了卧室。她不敢再在那個地方多做一分的停留,更不敢再想象下去,開什么玩笑,親生兒子要和自己發生關系,這根本就是違反人倫啊!骨子里的傳統觀念和從小接受的良好教育,決不允許他們母子之間發生這種事情。

楊雨嬋走進書房,她坐到書桌前,打開抽屜,再次取出那本相冊,翻看著里面的照片。

看著看著,她不禁伸手摸向照片,就好像觸摸到了這個男子的身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