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禍】六(1 / 2)

</br>七月流火,半夏靡靡開過的綉球花開始顯出一股無可挽回的頹勢,夜色下籠罩的霧氣朦朦朧朧,沁出刺骨的冷意。

米諾地爾單手虛捧起花朵,細微的觸感,像群蝶在手心里翩躚起舞。他心事重重,自是無心觀賞,只是借著賞花的姿態躲在綉球花叢邊上不時地偷看在不遠處的涼亭里交談的兩人。

一舉一動、一言一語、一顰一笑,皆落在自己眼里。

他想起自從哀與血之森林回來之後,姐姐對他刻意的冷淡。倒不是說有意無意地避開他,見著他時仍會笑,會關心他,卻保持在姐弟之間,有著不會越矩的小心翼翼。意識到時他骨頭里都泛出磅礴的寒氣,一下子冰封得心連疼痛都忘了,只有無處不在的恐慌,仿佛置身於空無一人的雪地,蒼茫而肅殺。

你們在說些什么?

為什么要笑得那么開心?

為什么要,那么溫柔地擦過他嘴角的沾上的糕點,你喜歡他嗎?姐姐。一個樂師。

那我呢?

米諾地爾沒能明白郁結於心的質問,就紅了眼眶,眼波流轉間隱隱有淚光在閃。

他昂起頭,鼻頭泛酸。早該明白的,對於姐姐來說他只是孿生弟弟罷了,就算他們有過親密接觸,可也不過是隔著衣物的荷爾蒙作用,最後他射出來時也沒弄臟姐姐的手。

他的姐姐纖塵不染,正直無私,是羽國人人愛戴的王女,而他任然妄想著將她拉進亂倫的深淵,在她華美的裙袍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多么卑劣。

真魔之子!

米諾地爾停在原地不敢上前,下意識地握緊了手心。

他怕,怕姐姐眼里的疏離和故意為之,又怕走近了看發現她眼里真的有歡喜。那才真的是拿著鈍刀在凌遲他的心。

再松手時,花朵被碾碎了流出粉藍色的汁液,萎靡的態勢越發步向毀滅的末端。如同折翅的蝴蝶,落在地上,無力掙扎的模樣。

……

暮色蒼茫,倦鳥回巢,周圍隱隱傳來幾聲蟲鳴,樹影綽綽,白霧蒙蒙之中有一人破水而出,他伸手自額前一梳,鎏金色長發順勢甩出迸濺的水珠而後又胡亂披散在背後,露出白皙嶙峋的肩骨。

他慣來正經清冷又漠然的表情此刻真真是破完全功了,露出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微笑,大膽而急切地朝她走來。

長身玉立,面容俊美。他赤裸著胸膛,肌膚在透明的泉水里更顯出白嫩,像雪地紅梅下的一抹鶴影,遺世獨立。許是她的眼光過於直白而讓他生了幾分羞澀,陰莖自一片草地中探了頭。

克莉絲汀至此才覺得此情此景頗有幾分野趣。

「御官。」她輕輕地喚,像在和親切的朋友交談,不帶一絲情欲。

「是,我的殿下。」

御官已經走到她伸腳可及的地方,在對方伸腳的那一刻便乖乖地停下,敏感的前端赤裸地,毫無遮攔地和她柔嫩的腳心相觸。

她只是輕輕地擺動腳趾,去夾勃起的陰莖,不料一滑,倒是在她腳心一抖一抖地像受了驚嚇。她心里愉悅,嘴上卻一本正經地挑逗。

「起來了啊,御官。真大膽,我准了嗎?」她媚眼如絲,薄唇輕啟,一面訓斥他的妄為,一面又徐徐誘之,像條美女蛇,在嘶嘶地對他吐出蛇信子。「想要?」

驟起的粗喘,又大了一圈的陰莖已是昭然若揭的答案。

可王女還在等他的回答。御官攥緊手心,歡喜秘密地發芽。「想,想要。」

「那就自己動。」

鶯啼般的聲音殘忍又格外引人動情。

「姐姐。」

寂靜而昏暗的房間里驟然響起一聲夾著輕喘的呢喃聲,金色卷發的少年側躺在輕薄的夏被里,一咬牙,青蔥如玉的纖指就摸住了腹下的前端。呼吸間都是熟悉的令人迷戀的氣息。

如涸轍之魚遇上滂沱大雨,他急不可耐地深吸氣。

半張的眼,浮起的金色時刻暗紋悄悄轉動。

溫泉邊,霧氣蒙蒙,人影幢幢。

被含住嬌嫩處的少女,敏銳地感覺到濕滑的舌頭慢慢頂進,靈活戳弄而帶起的洶涌迭起的情潮。她半揚起頭,喘著氣,眼神迷離。忍耐不住地抓住身下之人的肩膀,指甲陷了進去,烙下月牙形的痕跡,半是命令半是請求。「慢,慢點。」

被摁住敏感的肉珠而慢慢揉捏,流出的水又被口舌卷起隨著細微的吞咽和滑動的喉嚨進入了另一個地方。

潮濕的甬道被手指慢慢地開拓,一個骨節兩個骨節,直到全根沒入。咕嘰咕嘰的聲音和起彼此的粗喘,此起彼伏。挺直的肉棒順勢插入猩紅的濕滑穴道。少女猛地挺了挺腰背,雙手抱住對方滑膩的脊背,薄汗混著水珠和熱氣,手一摸,不知是汗還是水汽。

身體隨著交合的動作而起伏,呻吟聲壓抑不住。

「唔,啊,你輕點。」

「啊,姐姐。」少年腦海里浮現出少女眼角泛紅,喘著氣吐出呻吟的誘人模樣,翻了個身跪撐著,潔白的床面因他的壓上的姿勢而陷進去。

未經情欲的欲根因為雙重的刺激而越發腫大,頂端沁出些清液白濁又被他舔去。他俯身弓起雪白的背,就看見赤裸的欲望半勃起,像一把開鞘的利劍,蓄勢待發。

少女被修長的臂膀半抱著,雙乳貼著男子的胸膛,雙腿勾在他腰間,腰一沉就再次滑了進去,下體連在一起,裹漲感傾涌而來。

「啊好緊,姐姐,唔,我在你里面嗎?」他好似發了瘋,手握住勃起的陰莖抵著柔軟的床鋪,扭著腰前後來回地摩擦,模擬出在姐姐緊致濕漉漉的穴道里抽送的癲狂,共赴一場極樂之宴。

若他一插進去,他想,就能讓姐姐感受到自己陰莖的熱度和漲起的筋脈,被插得舒爽而發出好聽的呻吟聲。而他拔出時,姐姐必然要不留余地地夾緊了穴口想要留住他。

就像,就像過去的圖景那樣,腫脹的陰莖不停地抽插,發出啪嘰啪嘰的水膩聲。她渾身都泛出情熱的粉色,眉眼含春,金發盡數抖開,披散在白皙裸露的背脊上。

他會抱住她,在她耳邊訴說愛意,感受在她身體里的刺激又蘇爽的人生中絕無僅有的熱度。

「姐姐姐姐姐……哈,嗯唔。」少年翻轉身體,粗喘著氣,像頭與人搏斗的公牛有著一往直前的瘋勁。他仰面朝天,手握住陰莖迅速地來回撫動,而右手擋住馬眼,緊接著身體微顫,一挺腰便射了出來。

「哈,哈――」米諾地爾直起身,修長而赤裸光潔的腿交迭著。他直直地盯著手心粘稠的白濁,眼里甚至帶著某種隱秘而瘋狂的暗流,以至於能,毫不猶豫地,面無表情地,一一舔舐干凈。

殘陽西入,霞光如血液在闊遠的天際流動。先是一片一片的霞雲,後來便如浪潮涌動,裹挾奔騰磅礴,百川歸海的氣勢將天空鋪成一片血海。飽滿的圓月浮升轉眼又被猩紅侵染,漆黑的鴉群張著翅膀,朝著月輪處飛去。

米諾地爾怔然,明明剛剛他還在姐姐的房間里。怎么轉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