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1 / 2)

明知故犯 刀下留糖 1346 字 2020-12-29

</br>手機在這時候瘋狂震動起來。

陸沉沉看一眼,是曾一帆打來的電話。

她接起,還沒說話,就聽到曾一帆大喇叭一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震盪耳膜:

「我靠!班花你們去哪兒了,胖子在你身邊嗎!我打他電話居然不接!你們快過來禮堂這兒,快點!」

陸沉沉被他連珠炮似的轟得微微皺眉,把手機拿遠了幾厘米,問周恪一:「他這是怎么了?」

周恪一正低著頭按屏幕,上頭好幾個未接來電。剛才鬧得太凶,他都沒接到。

「不知道。」他說,把手機放回口袋,「下去看看吧。」

電話那端的背景音十分嘈雜,曾一帆的語氣里透著難以掩蓋的興奮,「我們都在禮堂門口,你倆別卿卿我我的了,趕緊過來!我靠,校長的臉都綠了——」

這話說的,莫名讓人有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周恪一拉過陸沉沉的手,把她的吊帶往上提了提,整理好後,才從天台上往下走。

校園里寂靜地有些可怕。

路上沒有多余的學生,從主干道這里往禮堂走,周邊都是蔫了樹葉的樹和路燈,蟲蠅在燈下盤旋著。

越往禮堂過去,人聲越是鼎沸,好像把平時分布各處的熱鬧都集中到了這一處。

他們先看到的是顧今夜。

神情是他一貫的吊兒郎當,斜斜倚靠在一棵樹下,吊梢著眼,臉上都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笑。

這種可以稱之為「庄重」的場合,他居然囂張地點了根煙。

再之後是江夙,他和顧今夜明顯不同,滿臉都是禍禍誰成功的得逞笑容,拿著手機在對著周遭拍,邊拍還邊發出「卧槽」的感嘆。

這兩位都是會來事不怕事的主兒,湊一起一點不稀奇。

稀奇的是和他們湊一起的那人。

陸星沉抱著手,扭頭看著後方鬧哄哄的人群,余光瞥見他們過來,露出淡淡的笑意,他也拿著根煙,卻沒點燃,只是放嘴里抿了抿,然後對他們說:「看。」

周恪一和陸沉沉看過去。

九班和十班的同學本應坐在禮堂里,此刻竟然都出現在了禮堂門口這塊空曠的場地上。

當然不是全部,零零總總十來個,都是平時和周恪一、顧今夜還有江夙他們有往來的人。

其中就包括了曾一帆和任晴雯。

地上散亂著幾根熒光棒和簡陋的硬卡紙,陸沉沉彎腰撿起來,卡紙上畫的是個很可愛的卡通小胖子,正抱著個麥克風在唱歌,翹著肥嘟嘟的小腳,滿臉都是滿足的笑。

再有另一張,用潦草的字體龍飛鳳舞地寫著「周恪一!牛逼!」,後面兩個感嘆號還很騷包地用的熒光粉。

任晴雯走到她身邊,解釋道:「之前胖子不是說要唱歌嘛,大家就自己做了這些,說要給他搞個演唱會的排面,誰知道……」

誰知道節目臨時被砍了。

還是在演出前幾分鍾。

沒支會任何人,直接下的決定。如果早點進行溝通,或者私下早早聲明,事情也不會鬧成這樣。

學校搞了變卦這一出,就跟侮辱人似的。

周恪一拿過牌子,翻來覆去看了看,抬頭,問任晴雯:「你們怎么知道的?」

「我說的。」

他們看向聲源。

陸星沉夾著煙,和顧今夜站在一塊,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妖孽,一個比一個來勁。

他淡淡道:「我告訴了江夙,然後他就炸了,他一炸,和你們關系好的幾個人都炸了。當場就鬧騰起來要學校給個說法,節目演到一半進行不下去了,大家都被趕了出來。」

周恪一愣了。

陸沉沉也懵了。

「你搞什么?」

陸星沉眼里有濃濃的了然,他低聲說:「胖子委屈,你不就委屈了么?」

陸沉沉訥訥的,說不出話。

他回頭,看了眼後頭喧鬧的禮堂,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

再轉頭,問陸沉沉:「現在開心了嗎?」

開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