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想到之前那段日子,陸沉沉的骨頭縫就開始泛起酥麻。
她還想再調戲周恪一幾句,沒成想,被人搶先了。
「恪一,你明天有空嗎?」
恪、一。
恪、一?
陸沉沉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沉,她轉過身,看到抱著一摞書的蘇蓉瓏向他們走過來。
周恪一抱著她的腰,望向蘇蓉瓏,問:「怎么了?」
蘇蓉瓏說:「明天我們學院的院長要過來上課,班助說院長打算在課上選課代表,希望你能幫忙。」
周恪一有點驚訝,「讓我去幫忙統計票數嗎?」
蘇蓉瓏搖搖頭,說:「班助說怕我們班同學不夠積極,萬一到時候沒人去選,希望你能上去。」
周恪一手掌微微一收,掐得陸沉沉有些癢,敏感地晃了晃。
他立刻放手,「弄痛你了?」
陸沉沉揉了揉自己的腰,瞪著眼睛看著周恪一,卻答非所問:「你們班事情怎么那么煩。」
選個課代表而已,他們班都是輔導員直接定的,哪還需要在課上選舉,搞得跟什么似的。
蘇蓉瓏對陸沉沉電話裝聽不見,看著周恪一,輕聲問:「你願意嗎?」
周恪一覺得有點麻煩,可能受了周父的影響,從小到大看他為了工作勞累,他對大大小小的「官」都不是很感興趣。他搭著陸沉沉的胳臂,想了想,說:「要不你找別人吧……」
蘇蓉瓏咬著下唇,試圖再次爭取:「你再考慮看看,你是我們專業第一名,選班長的時候你就沒去,這次選課代表老師肯定要你當的,你還不如……」
「他當。」
簡短的兩個字過後,蘇蓉瓏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著面前穿著紅裙的女孩,這人給人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蘇蓉瓏覺得她應該是婊里婊氣的,矯情做作的,但沒想到她也會是頤指氣使、傲慢無禮的。
女孩拍拍周恪一的手臂,臉上脫去偽裝,露出不耐煩。她說:「你快答應,再這么磨嘰下去我干脆別睡覺得了。」
周恪一捏了把她精雕細琢的臉蛋,裝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說:「你明天上午又沒課,睡到日上叄竿再起來都沒關系。」
陸沉沉斜眼,「你哪次起床我不是跟你一起醒的,自己動作那么大,還好意思說我能睡到日上叄竿。」
周恪一冤枉,他仔細回想,「我以前起床的時候你都沒醒啊。」
他偏過頭,認真地說:「就連我叫你起來吃早飯你都不肯,把你叫醒了你還有起床氣,每回都拿我撒氣。」
「……」陸沉沉無言以對。
她懶得和周恪一再辯,扯過他的手臂,直接對蘇蓉瓏說:「他願意,這樣可以了嗎?」
蘇蓉瓏抬眼,直直地看著周恪一。
周恪一似乎是笑了,笑容里都是那種「拿你沒辦法」的意味,他向蘇蓉瓏點點頭,說:「行。」
蘇蓉瓏笑了笑,說:「那就好。」
說完,她轉身就走,沒再去看身後的那對情侶一眼。
她想起她的室友武思嘉剛剛說的,周恪一和他的女朋友之間看起來就像那種極其簡單的關系——類似膚淺的看臉和物質的拜金的關系。
大學生總是比高中生多了那么點心思。他們第一天就看出來了,周恪一家世很好,全班那么多同學,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是司機開車送來的,他就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他還是臨床醫學專業第一名,聽說父親是位高官,他是典型的官二代。
這樣的男孩子應當是優越且驕傲的,可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斯文有禮、溫和謙遜的大男生,他上台做自我介紹,聲音低沉平緩,比任何樂器的質感都要醉人。
所以會有女生喜歡他一點也不奇怪。可他總是和異性保持著一個不算疏遠但也絕不親近的安全距離,在拿捏的剛剛好的范圍里,把自己的溫柔泄露出一星半點。
蘇蓉瓏之前覺得,周恪一或許是習慣了距離感,也或許是潔身自好,不喜歡亂搞曖昧。
直到今晚,她總算見識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周恪一。
原來他也會享受親密距離,也會把女生放在眼角余光里,會斗嘴會吃醋或抓著女朋友的手不放。陸沉沉只是咳了咳,他就緊張地要死,她在這里說了那么多,都比不上陸沉沉簡單的兩個字來得有用。
這還不夠說明一切么。
*
「好學生。」
這叄個字從陸沉沉的口中說出來,有種別樣的親昵纏綿。
賓館前台看他們的眼神已經是習以為常後的平靜,這一次他們分別登記了身份證,領了房卡進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