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是誰?
李露死死的盯著他的臉龐,讓對方露出不解的神色來。
李露的意思是……不該是他。
這張和昔日情人相似的過分的清麗面孔,讓她絲毫感覺不到曾經的愛意,反而生出的卻是無限的錯愕與仿佛被人悶頭打了重重一棍的震驚感。
他不是江月懷……
不,或許,他就是江月懷。
李露感到一陣陣眩暈,就像今日清晨褪去衣衫觀察這具女性的身體的感覺一樣。
真是既荒唐又可笑啊!
她張開嘴,唇齒間吐出模糊不清的詞語。
江月懷沒聽清,這是很自然的,他伸手扶住這只細細的胳膊,低頭溫聲問,「露露,你說什么?」
然而,下一秒的李露起身打算向里面坐去時,卻已經在激盪的心情和因為沒有吃早飯而缺乏能量的身體的雙重作用下暈了過去,也無法回答江月懷的疑問了。
……我還以為,我可以接受的呢。
在暈倒前,李露這樣想到。
她受到這樣嚴重打擊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江月懷變成了男人,只有這樣是不能擊垮她的,更是因為自己也真正改變了性別,那種錯愕感,是李露一輩子都沒體驗過的,她盡力的壓制住了,一直到看到江月懷的時候。
被壓抑的過甚的憤怒與幾乎微不可見的恐慌讓她這份單薄的身體再也抵抗不住。
自然,即使痛苦震驚到這種地步,李露依舊沒有透漏任何關於曾經的自己的信息。
此時,還有些殘余的聲音進入腦海,有男有女,似驚呼,似急切。
書本在落地的一刻發出的沉重聲。
也有屬於江月懷和沉慕的,少年的清朗聲音。
模模糊糊的,已無法聽的真切了。
沉慕離的大多比較遠,看不清他們在做什么,只清楚看見她暈過去的場景,然而現在也不是把一切問的清清楚楚的時候,沉慕快速的沖了進去,一把把女孩從江月懷的懷抱中搶走,懷中的身體因為連日的苦讀在本來就瘦弱的基礎上又消瘦了很多,沉慕抱著她甚至有種比書包還輕的錯覺感。
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