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傾聽(1 / 2)

自由 明朝夢里 1976 字 2020-12-29

</br>「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認識他,我每天去上學,他穿著軍裝走在前面,那身軍綠色的衣服是有欺騙性的,我以為他正直、勇敢、善良,他表面也裝得像那么回事,會和我打招呼,會摸我的頭,有幾次我父親沒空,我就坐他的車去學校。」

「他軍銜升得很快,一開始他是自己開車,沒兩年他有司機了,我坐他的車,他就抱著我坐在後座,陪我玩玩具。」

「如果他一直像我小時候那么親切,我可能會喜歡他,但是權力大了人是會變的,我和他在一起時變得很壓抑,所有人都盯著我,的確,我十幾歲了他還抱著我,是很不妥,但我當時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抱著我的時候會有生理反應,我還在他懷里扭動,說我要下去,他不肯撒手,有幾次我聽到他在我耳邊喘息。」

小房間里,游以晏說,連季和陳惜聽,這個「喘息」的意味不言而喻,有對象的陳惜懂,單身的連季也懂,這算性騷擾了,連季皺皺眉,直接問游以晏:「他喜歡你?」

「可能是吧。」游以晏並不認贊同連季的說法,「說喜歡好像不准確,他的喜歡我承受不來。」

這句話分明帶著厭惡。

「慢慢我也意識到不對了,他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很可怕,我開始拒絕他,他每次找我我都拒絕,我還當著他的面說他年齡太大,慢慢的他就不來找我了,我以為自己成功了,但那實在是太天真,他不找我只是因為他那段時間忙。」

游以晏似乎找到了傾訴對象,她不需要連季引導,一點一點地說,也不喝水,沒有停頓,陳惜完全來不及記,故事太細碎了,而且她會不由自主地想問游以晏問題,她的成長軌跡和她有那么點相似,如果換做她,以她的死心眼,她肯定會喜歡上軍官,但游以晏說了「如果」。

「你不喜歡他嗎?」陳惜找到間隙發問,她很想知道為什么。如果互相喜歡,摟摟抱抱是可以理解的,違背法律也算情有可原,她深有體會,因為她最近也希望孫淙南違背法律標記自己,那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期盼。

「喜歡?」游以晏用了一個疑問句,然後自問自答,「如果他沒對我做後來那些,我對他是有那么點好感,只是現在連那一點好感都不在了,只有惡心。」

「他做了什么?」連季緊接著問,這個故事的開始不難懂,典型的日久生情,但故事還沒有說到高潮,連季可以預見這個故事的復雜性,可能是她無法把控的。

她知道聞丞,一個上將,是怎么娶到了16歲的女孩?法律不會容許,一旦曝光,肯定會引起眾怒。

游以晏的嘴角又帶上了微笑,她輕飄飄地說:「他做的可多了,我十四歲時喜歡上了一個beta,我父母不同意,他們認為ga就應該找個alpha,不然發情期控制不住。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居然找了他來說服我,可能在他們眼里,我找一個還在讀書的beta,不如找一個比我大二十多歲、有權有勢的alpha吧。」

連季點頭表示贊同,長輩都是這么想,看看她那幾個相親對象就知道,全都是事業有成的大齡alpha,性別男。

「當天晚上他就來了,大概是沒料到幾個月不見我我會喜歡上別人,他很生氣,見面之後第一個問題是問我和他接吻了沒有,我本能地選讓他不爽的答案,我說我們是情侶,你覺得呢?其實我只和他拉過手。他接著問我上床了沒有,我膽子再大也不敢拿這件事撒謊,這是犯法的,他卻對犯法這個詞不屑一顧,我那時就該提防他!」

「他犯法了?」連季腦中浮現一個不好的詞。

游以晏點頭,「他對我形容發情期得不到標記有多痛苦,還說beta的生殖器在發情期不過是一根廢物,他拉著我的手摸他的生殖器,我覺得惡心,甩手了,他就強吻我,還咬了我的後頸,估計是想標記我,但我沒有特別的感覺,可能是因為發育不全吧。」

連季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握緊拳頭,不是她心中想的那個詞,但《未成年ga保護法》第四條明確規定:禁止通過信息素注入腺體的方式標記未成年ga,這個行為一樣惡劣!

「那天我逃走了,我很害怕,也不敢去找我男朋友,因為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沒想到第二天他就消失了,我聯系不上他,也找不到,我問他的朋友,他們說他父母工作調動,全家搬走了。」

「他……」連季和陳惜同時想到事情的背後。

「對,我知道是他搞的鬼,我開始恨他,我父母卻放他進我家的門,他們好像已經認定這個女婿了,對他很好。我一生氣,就搬到姐姐家住了,正好那時候課業開始變重,我也無心想其他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考試結束的那個假期就是我噩夢的開始。」

游以晏的聲音忽然變低,故事的高潮要來了,陳惜屏住了呼吸。

「那天同學聚會,我喝醉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他家的,反正我醒來已經在了,我睡在他的床上,他在沙發上喝酒。」

「醒來我就想走,他不讓,我們吵架了,我罵他惡心,說他除了權力什么都沒有,太可悲了,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他,他就……強暴了我。」

「嘶——」陳惜倒吸一口氣,她猜到這個故事的走向不會太好,但沒想到會是這樣,對方還是一個軍官。

連季同樣震驚到說不出話,她擔心的那個詞真的出現了。這兩年她致力於為女性ga爭取權利,但一般人不敢犯法,或者說犯法也是在ga情願的情況下,你情我願便沒有人會去司法部上訴,她看過的案例大多是關於生育強制、婚後暴力。

當年孫淙南那樣對陳惜在她看來很嚴重了,她尚且無法扳倒孫淙南,更何況是一個上將?她不能說你去司法部告他,對方的身份壓在那里,而且游以晏說的是過去式,現在他們已經結婚了,游以晏也成年了,法律是不會溯及過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