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2 / 2)

紫屋魔戀中篇 未知 26574 字 2020-12-29

「叫你別擔心,我可愛的聖女小姐…」

在散花聖女的耳邊微微喘息著,花妖的聲音似帶著某種奇異的波濤,勾的散花聖女心湖翻攪難安,幸好現在只有花妖在場,若是換了散花聖女正遭其余諸妖熱情y辱,正迷茫在r體的無限歡愉中時,給花妖在耳邊這樣丁香輕吐,要她不給情欲滅頂都難,「哎…誰教…誰教你這般美、這般媚艷迷人?也不知是天生的,還是雪玉峰『凝雪靈玉』功的效果,光看到你前幾日那般享福,連姐姐身為女人,都要心動著呢!好妹妹,你先別緊張,不必用力,讓姐姐來服侍你一回…有什么事…等姐姐完事了再說,好嗎?」

聽花妖這般不知羞恥,連姐姐妹妹的稱呼都出了口,散花聖女不由臉紅,但自己已落入了這妖女之手,又怎能抗拒呢?反正對方也是女人,這池中也沒有妖人可用的y具,最多…最多只是磨鏡一回,反正自己的r體早被諸妖y玩個遍了,那差這么一次?散花聖女閉上美目,放松了身子,仿佛整個人都飄了起來,魂游太虛,嬌軀軟綿綿地浮在水中,一點力氣都不想用了。

見散花聖女毫無反抗,花妖嘻嘻一笑,摟的散花聖女更緊了些,那種觸感只有親身體驗了才知道,柔若無骨之處仿佛多用力些就會壞掉,舒服的讓人愛不釋手,可又明擺著這聖女到現在還不肯認輸,即便r體的反應已逐漸臣服,嘴上仍是一絲低聲下氣都無,也怪不得那些男人們在她身上予取予求、樂此不疲,她的嬌艷令男人不由涌起征服的欲望,而那苦撐的堅持,讓男人們就算征服了她的r體,也無法令這聖女全心投入,那咬牙苦忍的模樣,更令男人們渴想著將她身心完全征服時的滿足感,怪不得他們到現在還不想收手呢!伸手托住了散花聖女的腰後,一來此女嬌軀輕盈,二來有著水的浮力,花妖微一用力,已將散花聖女給摟到了懷中,肆行輕薄。

雖說花妖沒用上什么力氣,可散花聖女卻沒那般好過,女體的柔軟嫩滑,比之男人的chu野強壯,在r體交接時更有一番異樣的刺激,何況花妖的動作輕柔纖巧,就算明知她要勾起自己的欲念,那輕柔的手法也令人峻拒不起,加上自己也不知著了什么魔,身子愈來愈是松弛酥軟,隱隱然有一種不想再抗拒的念頭。也是因為花妖同為女人,明知她的色心,也不認為她真能弄出什么事,若換了其余男子,便打死散花聖女也難在r欲交接之際,令她這樣松弛下來。

只是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從這幾日與諸妖的翻雲覆雨,散花聖女至少知道自己弄錯了一個地方,真正有技巧的男人在逗弄女人的當兒,下手並非自女子xr嬌挺敏感之處,像這幾個人,在挑弄散花聖女x欲的時候,多半都從纖腰下手,那些連散花聖女自己都不知道的敏感x位,幾日來在諸妖的手法下一一現形,勾的散花聖女心癢難搔,奇異火辣的欲火在體內不住灼燙,而現在花妖托著自己的手,又滑到了腰臀交接之處,纖巧的指尖仿佛奏琴鼓瑟一般,輕柔無力地撫揉輕戳,可散花聖女已軟了下來,明知花妖必有詭異手段,卻只剩下承受的份兒了。

不、不要啊!心中這樣喊著,散花聖女無力的雙手毫不起作用的推拒著,卻完全阻不住花妖的動作,她一手在散花聖女腰側愛撫輕揉,那處雖早給諸妖弄過,可當女子柔細的手法降臨,x欲的刺激是那樣不同,卻也同樣令散花聖女不由嬌軀劇震;何況花妖托在自己腰後的手也不閑著,那柔軟的手緩緩游動,慢慢地從腰到臀,在散花聖女嬌翹的臀股上流動,逐漸滑進了散花聖女股溝當中,當後庭處被花妖輕巧纏綿地揉弄著時,散花聖女差點沒驚的叫出聲來,這幾日眾妖忙著享用自己的桃源,可還沒有人准備走後庭旱道的,難不成花妖竟要逕行破開自己的菊花嗎?

似是感覺到了散花聖女的緊張,花妖含著散花聖女耳珠的口舌一陣輕舞,搔的散花聖女又一陣酥麻,加上花妖的手指正輕探著菊x,只隔著薄薄的一層,桃源里頭竟似有些意動,那滋味令散花聖女不由雙腿輕磨,又似有種奇異的x欲涌了上來,「放心,我的聖女妹妹,姐姐不會動你的菊花x的…只是別人的想頭姐姐就不知道了…只是這樣看來,妹妹你的菊花相當敏感呢…」

天啊!求求你別再說了!散花聖女不由面紅耳赤,其實菊花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若是眾妖知曉這個竅門,在他們的y惡手法之下,只怕散花聖女早要崩潰,沒想到這秘密竟給花妖發現了。

知道那處的敏感程度,絕非自己所能忍耐,加上花妖既有所覺,便是自己不肯承認,只消她在菊花上頭多幾把手,散花聖女也非舉手投降不可,她咬緊牙關,心中卻是一陣悲涼,沒想到自己苦忍了這么久,仍逃不過身心全被這些妖人征服的下場,想到之後自己身心全盤被征服,在種種y技下弄的再撐持不起,在男人身下呻吟嬌呼、婉轉逢迎的模樣,散花聖女真有想死的沖動。

「妹妹放一千一百個心,我不會說的,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見散花聖女花容大變,花妖心中好笑,雖說武功高明處遠過眾妖,但比起心計可是天差地遠,我們的真正手段,你卻那里知道?她松掉了已在她舌下被勾出了醉人暈紅的小耳,輕輕舐過散花聖女酡紅的粉頰,在她那嬌艷欲滴的櫻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他們若自己找了出來,才要妹妹遭殃…姐姐只爽姐姐的…」

聽花妖這么說,散花聖女的心算是松了一半,雖說心中有疑,這群妖人怎可能對自己好?但身上逐漸燒開的欲火,卻灼的她再也難集中j神了。「謝…謝謝…哎…不要…」

櫻唇才開,花妖的舌頭已突了進來,這一關連連日來在她身上旦旦而伐的眾妖都沒能突破,可現在才一開口,花妖已奪去了散花聖女的初吻,而且她的口舌好生厲害,散花聖女雖即時閉住了貝齒,卻沒想到花妖的舌頭這般靈巧圓滑,光只是在齒上輕掃,就有種麻麻酥酥的感覺,直透聖女心窩,加上她的雙手動的那般靈巧,刺激的那般強烈,散花聖女不由竟有種昏茫的感覺,桃源處更是重重浪花,便是閉緊玉腿,仍有種一泄千里的沖動,在桃源里頭不由鼓著沖著。

「放輕松一點,我的好妹妹…」

離開了她清甜的小嘴,見散花聖女猶自強撐,花妖不由好笑,若你真知道智妖等人之所以對你大加玩弄,只是為了放松心情,抒發對雪玉峰的一點火氣,真正的心計還在別處,也不知你這涉世未深的小聖女會有什么反應?手指在她的菊花當中輕輕的挺動著,她早感覺到了隔壁桃源處的滾滾泉水,不由惡作劇心起。一下只聽的耳邊散花聖女一陣強忍不住的嬌呼,玉腿無法自制的開了,就連花妖留在菊花外頭的手掌,都感覺得到散花聖女這一下泄身的暢快,花妖不由稱奇,真沒想到散花聖女的菊花當中敏感若此,自己不過在里頭手指輕旋,刮了半圈,已令散花聖女高潮泄身,若換了男人和她肛交,這散花聖女不泄到昏死過去?

一陣眼冒金星,散花聖女泄的渾身發軟,比被男人干時泄的還多,這一次高潮沖擊的既深且強,讓散花聖女不由嬌喘著,那兩朵誘人的雪r跳動不休,兩顆酒紅的蓓蕾更脹到有些痛楚,她知道這下子的高潮來的太強烈,自己決計撐持不住,而花妖的纖指還留在自己的菊x里頭呢!若花妖起了壞心,也不消再怎么動作,只要叫在外頭等著的諸妖其中一個進來,便不破自己的菊花,光只是正常姿勢的交合,以現在自己的狀況,也絕對沒辦法再撐著不肯求饒了。

「先休息一下吧…我的好妹妹…」

看穿了散花聖女眼中的畏懼和希冀,體貼的沒有繼續動作,花妖笑吟吟地在散花聖女唇上親了一口,「今兒個只有姐姐跟你玩,他們都不會進來的…」

「嗯…謝謝…」

「嗯…乖…」

花妖笑吟吟的,伸手也不知從那兒取過了一顆雪白的小丹丸,「先吞一顆下去…這不是壞東西,只是用來固本培元,畢竟他們弄的太猛,妹妹若泄的太多,難免影響身子…」

見散花聖女目中警醒,偏過了臉去,花妖邪邪一笑,「妹妹放心,這雖然也是春葯,但效力不強,光憑這個弄不了你欲仙欲死的…保護的效果反而比較重。若不是還要放你回去,其實姐姐也舍不得,這丸葯可難弄的緊呢!」

「放…放我回去…」

散花聖女聲音都顫了起來,她真沒想到,這邪極七妖(現在剩五妖)非但沒廢了自己武功,只是盡興y辱自己的r體,事後竟還想放自己回去?本來已想放棄的芳心,竟開始躍動起來。

「當然是要放的…」

纖指在散花聖女小腹上頭輕輕地劃著圈,纖細的動作搔的散花聖女小腹微顫,桃源深處竟似涌出了股難言的沖動,花妖微微地嘆了口氣,在水中展了展身子,波光搖曳之下,比之散花聖女還要惹火幾分的妖艷魅力盡情散s,「聖門已然式微,傳承之事不做不行,但我們也要過日子的,雪玉峰、春秋谷,加上其他一堆門派,我們也寡不敵眾啊…」

「那你們為何還…」

「因為你太美了啊…」

見散花聖女開口,花妖覤准時機,一揚手那丹丸已彈進了散花聖女口中,散花聖女甚至來不及反應,那丹丸已如長了腳一般,迅捷無比地溜下了腹中,只覺腹中一陣清涼,心知中了暗算的散花聖女美目含淚,嬌軀劇震,也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

伸手輕摟著散花聖女背心,花妖湊過臉去,吻住了散花聖女泛著芳香的櫻唇,許久許久才放了開來,「反正人都弄到手了,這些色中餓鬼呀!要一下就放人可不容易…不過妹妹放心,我們不過拿你來練練床上功夫,事後會完完整整地放你回去的…」

「怎么還會…完完整整的…」

原沒想到能夠回雪玉峰,如今給花妖這一提,散花聖女不由悲從中來,雪玉峰上約定俗成,非處子不掌雪玉峰,已是十數代來不易之矩,無論武功輩份,散花聖女原是下任雪玉峰掌門的不二人選,如今給邪極七妖破了瓜,掌門之位只得留給師妹妙手觀音了,她雖不會為了失去掌門之位而生恨,心中卻難免有些失落。

「哎…好吧!確實沒法完完整整的…」

早先也聽說過雪玉峰門規,花妖自想得到散花聖女淚從何來,她丁香輕吐,溫柔地吮去散花聖女面上淚水,摟在散花聖女背心的手緩緩滑動,「不過有來有去,這床笫妙事的滋味,妹妹也親身試過,總不虧世上一遭。姐姐的兄弟們各有各的長處,若你放開心x,了解其中妙趣,總也比你那師父師妹們多知道些東西…」

「你…」

聽花妖這么說,散花聖女不由羞紅了臉蛋,這些日子承受著y風浪雨,散花聖女也知花妖所言不虛,邪極七妖確實各有各的y女秘術,那滋味只有親身交合過的女子才知道,便自己心志堅強,給這連綿不停的占有蹂躪之下,也幾幾乎要到崩潰的邊緣了,這不可為外人道的滋味,確實不是師父和師妹這些守身如玉的處子所能了解的…自己想到那兒去了?散花聖女心中一動,自己竟會被花妖言語勾引,去思索這些羞人之事,難道她真的使了什么下流手段?

見散花聖女容色數變,花妖心中有數,她俯下臉去,封住了散花聖女甜香的櫻唇,她封的那般緊,丁香輕掃之下,勾住了聖女香舌滑動不已,吻的散花聖女只能咿唔喘息,加上她那不規矩的手又溜進了雪股之中那敏感無比的所在,已識滋味的胴體更無反抗之能,一時間散花聖女腦中昏昏盪盪,什么念頭都給這曼妙滋味給擠掉了。

第03章

也不知被這樣弄了多久,散花聖女的櫻唇才重獲自由,她急劇的喘息著,一對挺拔的雪r不住彈動,一只手輕輕按到了小腹上頭,多半是方才那葯的效果,這一回散花聖女的理智不像前些日子那般好使,抗拒欲火的力量少了許多,方才那一輪激吻,險險便讓散花聖女自制不住。

「好妹妹放心…」

見散花聖女如此柔弱,花妖心中暗笑,方才那顆小丸確實有護身之能,但真正令散花聖女理智失守的,是她求生的本能,這事還真給智妖說著了,一旦讓散花聖女知道能安全回到雪玉峰,開始用腦考慮日後的她,就不會像之前那般能夠撐持。不過這方面的智略謀算太細微也太難猜,花妖自知還掌握不到其中關鍵,「我們最多再好好爽些日子…不過男人都是好勝的,姐姐的兄弟們武功勝不過你,就只好想著在床上贏過妹妹一回,只要妹妹放心享樂,乖乖的在床上叫幾聲好聽的,說不定他們滿足之後,就會早些送妹妹回雪玉峰呢!」

知道花妖這話有實有虛,散花聖女臉上卻仍不由脹個通紅,光前面三日之間,已被男人輪流y玩了近百回,腹中也不知承受了多少jy,滿到有時都會自動流出來,散花聖女自知這些妖人的瘋狂,但她可是堂堂雪玉峰的散花聖女啊!怎可能在男人的蹂躪下嬌喘呻吟、艷語承歡?

「這種事…連想都不要想…絕對不可能…」

「既然如此…妹妹就可憐了…」

纖腰輕挺,將股間蜜處吻上了散花聖女的桃源,光只是軟軟廝磨,已弄的散花聖女玉腿輕開,花妖邪邪一笑,「不聽妹妹叫出聲來,他們恐怕難罷手了…算了,就先讓姐姐享受一下,聖女妹子身子這般美,就連女人也動心呢…」

一邊輕挺旋磨,一邊熱吻著散花聖女那輕啟的香唇,花妖的雙手更不閑著,肆無忌憚地享受著散花聖女那充滿了青春熱力的胴體,將散花聖女逗的嬌顫難休,花妖心中暗笑,若非智妖說事後要將散花聖女盡量完整地送回雪玉峰,憑你怎逃脫得過邪極七妖的手?就算你凝雪靈玉功再有靈效,若七妖當真全力以赴,要將散花聖女渾身功力采補殆盡也非難事,再加上七妖的各種y女法門,要把散花聖女變成個無男不歡的y婦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大業在前,這種個人享樂只好先放放了,現在就看我們這些節制的手法,能在散花聖女身上弄出個什么成績來?

就這樣給五妖整整玩了一個月,等到五妖終於放棄要讓散花聖女在雲雨間歡叫嬌啼的大業,將她送回雪玉峰時,散花聖女已給折磨的只剩一口氣。雖說五妖沒怎么折磨散花聖女的r體,她身上除了已破的處女膜外再無傷痕,但j神上的苦痛卻是難以想像的,尤其在最後那幾日,見散花聖女始終強撐,五妖干脆連睡覺的時間也省了,沒日沒夜的蹂躪散花聖女,他們可以輪流休息,散花聖女卻絕無喘息之機,桃源處時時刻刻賀客臨門,沒一次空虛,各種各樣的y技,令散花聖女有著全然不同的體會,有好幾次散花聖女都差點把持不住,若不是心中想著只要再堅持一下,便可好好的回到雪玉峰的念頭,怕她早已沉醉在那無窮無盡的快感當中了。

緩緩睜開了眼睛,只見雪寒清和妙手觀音都在旁邊,散花聖女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覺全身上下再無一絲力氣,連身上的被子都掀不開來了。不過這樣也好,雖說回來之前,被花妖抱去好好地洗了個澡,但這樣不眠不休地被男人玩,又次次被玩的高潮?起,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撐的,許多痕跡都不是那般容易洗去,何況被中的自己衣衫零亂,邪極七妖雖幫她著了衣,卻是七手八腳,被內的她衣物沒半分齊整,雖不至春光外露卻也是艷色懾人,這羞人模樣又豈見得師父?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見散花聖女睜眼,雪寒清輕吁了口氣,伸手入被試了試散花聖女的腕脈,一試之下眉宇之間卻有絲憂色浮起,散花聖女不必想也知道,凝雪靈玉功乃是本門奇學,如雪如玉最不願為人玷污,如今自己被男人足足y了一月,雖說沒被怎么采補,功力散失不多,但要再有進步,只怕真是不易了,眼見徒兒受這般折磨,做師父的又豈能不憂?

「師父,左丘谷主來了,人已到山門之外。」

「是嗎?」

雪寒清搖了搖頭,似要驅出腦海中的什么東西,「散花,你身上所受禁制甚是詭異,為師要好好想想破解之方。這段日子你受苦了,好好先休息一會,那里都別去,知道嗎?」

「…是,師父…」

心中微微一動,散花聖女心中微帶迷惘,照說再怎么厲害的禁制,都有時間起伏,何況自己體內的禁制是智妖在一個月前布下,雖是手法特異,卻也不可能撐的經年累月,雖說照現在體內的感覺,這禁制似又強了不少,但散花聖女或隱或現地感覺得到,這只是禁制解開前的回光返照,以白雲仙子雪寒清的功力和經驗,那會不知其中關節?師父究竟是怎么了?

見雪寒清走了出去,妙手觀音向著散花聖女微微一笑,「師姐,身子還好吧?這些時候可辛苦你了,回頭我讓人幫你弄點好東西補一補,你先好好休息吧!大家都等著你好起來呢!」

「師妹…左丘少主怎么了?」

柳眉微蹙,散花聖女心中一陣憂思,當日追日坪上智妖的話又回到了心里。春秋谷與雪玉峰的聯絡向來是左丘正處理,若非他出事,貴為春秋谷主的左丘光怎會親自駕臨雪玉峰?

「唉…」

柳眉微皺,妙手觀音卻沒回答散花聖女,「師姐你先別管,好生休息才是。」

見妙手觀音跑了出去,散花聖女心中暗暗生氣,本門就這規矩不好,入門者皆以外號稱呼,除了就任掌門後為了對外聯絡,可以使用本名外,其余人等的本名就好像就此消失一般,她想靠叫名字把跑掉的妙手觀音叫回來都不成。

輕輕咬了咬牙,忍受著禁制解除時那異樣的感覺,散花聖女嬌軀一震,禁制一開耳目重復清明,她隨即聽到了往山門的路上雪寒清與妙手觀音的交談。

「師姐似還不知左丘少主的死訊…」

「是嗎?」

雪寒清微微一嘆,「你師姐這回蒙難,不僅毀了清白,功力也受敵方禁制,依為師所試,這禁制手法脫胎於當年魔道,較近於軒轅宗一脈,看來這邪極七妖的來頭,遠較為師之前所想為大,這一仗恐怕不好打…接下來本門得與春秋谷更加合作才行。」

「關於此點,徒兒有個看法,還請師父垂聽…」

妙手觀音放低了聲音,但她們還未行到大廳,距離還近,加上散花聖女又極想知道師父對接下來的對決有什么看法,全力傾聽之下,話聲倒還清楚,「邪極七妖既脫胎於魔道,乃是本門死敵,若有機會打擊本門,決計不會留手。師姐落入魔手一個月了,這些妖人就算會將師姐送回本門,用以示威,也絕對不會讓師姐有復原的機會,反增本門戰力,照說師姐就算被挑斷筋脈、廢去武功也不奇怪,怎會這樣加個禁制就算數?」

「你的意思是…」

「一般女子若失了身,一顆心都會飛到破她身子的男人那兒,此事十不離八九,何況邪極七妖若是魔道中人,對…對床笫之間勾引女子的邪法怕是…怕是極有心得,這也是為何諸位祖師睿智,立下『非處子不掌雪玉峰』規矩的原因。」

妙手觀音聲音中似有些緊張,光聽都聽得出語中微帶震顫,「若他們對師姐下了什么邪法…」

「這不可能!」

雪寒清的聲音斬釘截鐵,「散花定力極深,要她對邪極七妖臣服,只怕是難上加難!妙手,散花既破了身,你便是雪玉峰下一代的掌門,怎可如此多疑,徒傷門人之心?」

「師父,這不是徒兒多疑妄猜,」

似有個聲音傳了來,好像是某人雙膝落了地,「如今的對手武功雖不如,卻是奸險邪惡,無所不用其極,徒兒自不能不多加防范。何況師姐竟能保得一身武功回來,難道師父就從沒想過其中危險?若邪極七妖以解除禁制的方式為餌,誘本門中人中其詭謀,豈不因小失大?何況…何況也沒有人知道,現在師姐究竟是不是當日的師姐了…」

一時間整個耳內都沒了聲音,也不知靜了多久,散花聖女才算回復了些許神智,頰上的淚水卻已滑到了耳旁。雖說早知道失身之後,掌門之位不再,自己這原有的掌門人選受到的待遇必大不如前,卻沒想到方才還笑著說要給自己補身子的妙手觀音,一回頭就對雪寒清懷疑自己投敵!

咬著牙,散花聖女繼續聽著,這終究只是妙手觀音一人的看法,只要師父還肯相信自己,散花聖女依然會為雪玉峰盡心盡力,最多是這一戰後玉石俱焚,用x命來證實自己對師門的忠義!

只是接下來傳入耳內的聲音,卻讓散花聖女的心愈發寒涼。又靜了半晌,雪寒清的聲音才慢悠悠地傳來,只聽得一陣輕拍聲音,顯是雪寒清扶起了妙手觀音,「其實你說的這些,為師也曾想過,尤其散花一身武功不失,只是受了禁制,確實欲蓋彌彰,只是為師不敢相信,從小養大的她,竟然會…會這樣…算了,這終是敵人的鬼域手段無孔不入,便為師怎么努力教導,也難敵他覆雨翻雲手,這回算本門輸了一手。妙手,你先別聲張,這一回春秋谷損失尤重,畢竟散花好好地回來了,左丘少主卻力戰身亡,左丘谷主傷痛逾恆,我們終是同道,總要對他們有些交代…」

「是,徒兒明白了。」

聲音中有著壓也壓不住的喜色,妙手觀音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聽的身子愈來愈冷,原已解脫了禁制的功力似又消失無蹤,散花聖女只覺渾身上下再沒一絲感覺,沒有想到不只妙手觀音,連師父都對自己有所疑慮,甚至還打算拿自己的x命來給春秋谷做個『交代』!她便不仔細尋思也猜得到,痛失愛子、正自悲憤的左丘谷主,知道自己被擒後,竟能全身而退,心中必是恨火中燒,此番上門興師問罪,自己若不死恐怕還真難了他心中之恨!

閉上了雙眼,任由淚水流淌,散花聖女再也不管了,隨他們把自己千刀萬剮都由他,但若自己未死,勉強留得一條x命,這個仇她非報不可!

一邊心中暗恨,散花聖女一邊暗暗運起了g息功夫,若他們真將自己千刀萬剮,自是一切休提;若還想保著自己全屍,g息功法至少可保得一條x命。但時機必須抓得極准,雪寒清和左丘光都是當世宗師,若在他們動手之前便已g息,怕是逃不過他們的眼去;可若運功太慢,g息未完,以自己的功力只怕經不住兩大宗師聯手一擊啊!看來…只能先運起六七分功夫,在他們下手之時,再完成最後階段,還要祈禱老天有眼,讓兩人輕忽之下下手輕些。

「…散花此回所行確不可恕,但終究也是寒清自小帶大的,心中終有不忍,就留她一點生機吧!道兄、妙手,你我以玄y寒霜掌力將她冰封,讓散花隨水而去,之後的事就看她造化了…」

這是被那冰寒所封之前,耳邊最後聽到雪寒清的聲音,落入散花聖女耳內卻有著說不出的諷刺感,師父果然是愛徒心切,明知她功力被禁,還要合三人之力將她冰封,運不起功力的她被三大高手合力冰封,那可能會有命在?真是…真是好個心中不忍啊!

聽到宋芙苓轉述的當日之事,弘暉子只覺得心好像也寒冷了不少,渾身不由發顫,這倒不全然是因為白雲仙子雪寒清的作法太令人心寒,而是因為他反思自己,當日之事也出了個恐怖的想頭,只是弘暉子始終不肯承認。

聽弘暉子猶豫再三,才將那時清風觀中發生之事解釋明白,宋芙苓心中微微一痛,又是一個為了師門利益被出賣的徒弟啊!她輕輕地拍了拍弘暉子顫著的肩頭,「依奴家想…說不定道玄道長也不是真想…真想嫁禍予你,說不定…說不定當真是受了他人暗算,才誤會了少俠…」

「或許…或許吧。」

聽得出來宋芙苓只是想安慰自己,弘暉子心頭雖是微微一暖,這世上總還有人關心自己,可那恐怖的念頭卻愈來愈清晰,清晰到再也無法抹去。

「可是…可是為什么?」

抱住了頭,弘暉子身體的顫抖愈來愈強烈,連宋芙苓都安撫不下,「我也知道自己不是掌門的料,只要師叔一句話,弘暉隨時也願意將掌門之位讓賢,可師叔…師叔為什么要這么陷害我?」

「很多事,身為掌門也是身不由己,」

輕輕地嘆了口氣,宋芙苓纖手輕貼在弘暉肩上,說出來的安慰話語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為了他所認定的師門利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很多時候都要做一些自己難以容忍的事,反正他們…他們做了就習慣了…」

「姐姐…」

伏到了宋芙苓腿上,弘暉子x口不住起伏,想哭卻是沒有眼淚出來,宋芙苓也任他這樣喘著,這當中的痛楚,沒有好好發泄,實是難以承受。

許久許久,弘暉子才算平靜了些,「姐姐…」

「怎么了?」

「你…你教我武功,好不好?我想,姐姐應該可以…可以教我比以前更高明的武功…」

「這個…」

宋芙苓微一沉吟,「雪玉峰的武功與弘暉你x子不合,修練起來恐怕有害無益。這樣好了,奴家竭盡所能,幫你設想一套適合你的武功,能不能成絕代高手奴家不知,但要在江湖中做什么,武功好些總是比較有利。不過…」

「不過怎樣?」

「不過這武功可不能白練,」

宋芙苓微微一笑,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算是交換好了,奴家為你設想一套武功,可弘暉你修成之後,要聽從奴家指揮,幫奴家報這個仇,成不成?」

「當然。」

心中暗吁了一口氣,弘暉子本來還當真害怕,要是宋芙苓還計較什么為徒之道,即便受害如此還不肯報仇,自己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邪極七妖這樣為惡,弘暉也看不慣…」

「不是他們。」

雖說語音一般輕柔,但就連弘暉子都聽得出來,宋芙苓的咬牙切齒,讓聲音頗有種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力量,「邪極七妖與我是敵非友,做什么惡事也都是情理之中,何況他們只是稍微傷了一下奴家的心,可沒傷奴家身子,雖說是為了好在奴家身上予取予求…可雪玉峰就不同了,她們重傷了奴家的心,還將奴家冰封四十年,奴家想…想報這個仇…」

「好,弘暉會幫忙的。」

取用著桌上的食物,弘暉子和宋芙苓雖是腹餓,動作卻是怎么也快不起來。

在下定決心報仇之後,兩人又在那瀑布處停留了年余,弘暉子的武功可說是突飛猛進,以他現下的修為,便是面對道玄子,勝敗也是四六之間,這還是算上弘暉子殊少對敵經驗,而道玄子身經百戰,若非如此,兩人相較之下,恐怕還可以拚著平分秋色。

但也不知是對方太會藏,還是老天爺看不下去兩人要報復師門,存心作梗,當弘暉子功夫已臻小成,兩人興致勃勃地溯源而上,一直找到雪玉峰遺址時,早已是人去樓空,留下的僅僅是斷垣殘壁,別說是妙手觀音了,就連活人都不見半個,兩人甚至連接下來雪玉峰門人會走到何處去的線索都找不著半點。

本來雪玉峰既躲的不見蹤跡,依順序上該當先找目標明顯的清風觀,只是在道玄子的壓陣之下,近年來清風觀稱得上風生水起,弘暉子的那幾位師弟個個成就不凡,依弘暉子的想法,兩人雖是武功勝人一籌,終究是人單勢孤,還是別正面對上的好,是以兩人只能這樣空空落落的閑晃著度日,宋芙苓雖是絞盡腦汁,思索著各個雪玉峰中人可能的去處,卻是每一處都撲個空;弘暉子記憶中僅有師門元老和妙手觀音的偶遇,線索更是模糊,接下來恐怕非得等老天開眼才成。

耳朵微微一豎,弘暉子和宋芙苓交換了個眼色,均知麻煩來了。

弘暉子不常走江湖,也還罷了,宋芙苓可是容色過人,當年散花聖女便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絕色,雖說現下為了行走江湖,她刻意作了些打扮,頗減麗色,較之弘暉子瀑布初見的驚艷,直是遜色了好幾分,在江湖上仍是清麗照人,一路上雖是兩人刻意低調,招引過來的狂蜂浪蝶仍是不少,但要宋芙苓這么一個絕色佳人再扮的丑些,這話弘暉子可真是說不出口。

只是這回硬挨過來要並桌的,比之平日路上遇上的家伙更要討人厭,全全然是群紈?子弟,除了衣著華貴、仆從眾多之外,面貌談吐全無可取之處,偏生這類人最是麻煩,怎么言談諷刺都趕不走,若說僵了動手,以武功而言兩人自是不懼,但這種小鬼頭背後來頭都不小,惹上了足足是塊扯不脫、去不掉的橡皮糖,實在麻煩透頂。

見對方死皮賴臉的硬挨過來,宋芙苓顏色如常的換到弘暉子身邊的位置,來個相應不理,可這人還是像看不出宋芙苓的厭惡般,繼續勾三搭四的扯話題,人還愈湊愈近,若非宋芙苓定力過人,弘暉子修的又是道家功夫,最重涵養,換了其余的武林人物,恐怕早要說僵了動手。

不過人的忍耐總是有限度的,看對方毫無自知之明,話里愈來愈露骨的挑逗之意,弘暉子不由有火,誰教他現在的功體偏純陽一路呢!正要發作,弘暉子突覺大腿上一緊,給宋芙苓揪了一把,好不容易才忍住心頭火。

只是他能忍得住,不代表別人就聽的下去。此處乃是通都大邑,來往眾多,這飯館里頭也聚集了不少人,旁座幾個作江湖中人打扮的看來還年輕,正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那型,聽的此人說天扯地,心中早已不忿,見他愈說愈得意,更不由火起,尋到空處嘴上便譏諷了幾句。就好像坊間說書人說的一般,不一會兒兩邊已打了起來,倒是弘暉子和宋芙苓反而置身事外。

見四處碗盤共菜餚齊飛,飯桌同木椅一碎,打的混亂至極,拔刀相助的人武功較高,那紈?子弟的從人人數較眾,一時間倒是勢均力敵,只是旁邊沒說話的人也遭了池魚之殃,弘暉子一邊閃著,一邊瞅著時機,打算趕快付了帳走人,以他的武功,就算真打起來也不懼雙方,更別說只是躲閃這些四處亂飛的東西,其余人等中也不乏高手,光看躲閃的樣兒,便知當中有不少好手。

突地,弘暉子腰間一緊,只見身畔的宋芙苓顏色微變,看似輕緩,實則動若雷霆,身法飄飄之間,人已到了門口,弘暉子不暇多想,連忙尋櫃台付了帳,急急忙忙地趕了上去,也不管飯館當中接下來的激戰。

「怎么了?」

好不容易趕上了宋芙苓,弘暉子忙問。

「方才物件亂飛當中,奴家望見外帶的兩人身法甚是熟眼,」

放緩了速度,似是不想太驚世駭俗,宋芙芸突地閃入了橫巷,一頭霧水的弘暉子也只好跟了進去,看她將注意力放在前面行走的兩個人身上,「便是那兩個人,你瞧。」

「嗯…」

看到那兩人,連弘暉子都來了興趣。方才在飯館里頭,他也看到東西亂飛時眾人的反應了,那青衣秀士躲閃之間動作甚是平淡,不見什么異處,若非弘暉子也算得上武功行家,怕還看不出來此人身具武功,看似動作平凡,實則j巧細致;可旁邊那赤衣人就沒有同伴隱藏的那么好了,雖只是縮縮脖子閃過東西,頭頸動作卻是相當詭異,全不像常人應有的動作,看得出身法自成一家,武功只怕也相當不弱,那姿勢如此獨特,弘暉子不過一眼之下,也是印象深刻。

「那動作…是詭妖的獨門身法,」

聲音平淡至極,宋芙苓輕輕地吁了口氣,「當日奴家與邪極七妖動手之時,曾看過這身法,看來這兩人和邪極七妖關系該當不小…」

「是…是嗎?」

心中微微一動,弘暉子也知道宋芙苓為何要追上來了。雖說嘴上認為要報復的只有雪玉峰,可四處尋訪皆不見形跡,便是宋芙苓芳心清明,也難免有所不悅,現下見到和邪極七妖有關的人,要追上去拿他們出出氣,也是情理之常。而且看這兩人外帶的食物不少,恐怕身後還有同伴,若自己兩人尾隨而去,說不定可以追出邪極七妖的殘余人等呢!到時候宋芙苓報當日之仇,自己也順便練練身手,想來也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獲。

一直追到城外,走到了偏僻處的一幢庄園,見兩人走了進去,弘暉子只覺背心一陣寒涼。

雖說邪極七妖威名早去了四十年,這兩人多半只是他的門人弟子,但現在看到兩人,弘暉子也不由暗忖好險,若非當年邪極七妖被滅,只要留下一二人,現在的武林只怕還真鎮不住他們,光只是回來的十幾里路上,弘暉子已被宋芙苓救了五六次,若非宋芙苓機警,光靠他來追?怕早給兩人發現了,光只是行路之時的謹慎相差已是如此之大,想當年邪極七妖果非泛泛之輩。

輕輕拉了還在思考的弘暉子一把,宋芙苓身法飄搖,已溜進了那庄園當中,在里頭繞了兩圈,弘暉子不由眉頭大皺,雖說園子里頭練功的不過八九人,但那兩人卻進了房後還未出來,算來此處至少有十來人,還要不計房內原有的人,雖說這些人武功有高有低,但光目視至少有個兩三人和現下的弘暉子武功差不多,若房中還有他人,光靠自己和宋芙苓兩人,能否全殲這批人呢?

晃了幾圈,弄清了庄中大略的情況,宋芙苓皺了皺眉,帶著弘暉子晃了幾晃,避過了園中練功者的耳目,溜進了房中,看過了兩間房,終於在第三間尋著了正主兒。

避在梁上的弘暉子只見原先跟監的那兩人垂手侍立在旁,顯是弟子身份,床上卧著一個老婦,雖是床簾半放,看不清面目,卻也頗見憔悴;而坐在床旁的那人一手輕握著床上老婦的手,一語不發,背對著梁,弘暉子只能看他發絲深黑,表面上無過人之處,但呼吸之間深厚綿長,功力卻遠勝旁邊兩人,光看那兩人的恭謹,此人難道是當年邪極七妖的殘余?弘暉子心中大驚,從見了宋芙苓後他便知道,當年邪極七妖均非可小覤之人,卻沒想到功力如此深厚,過了四十年還不見半分老態,床上之人應是女子,也不知是此人的什么人,若她便是當年的花妖,顯然那一仗傷的她不輕,功體大受摧傷,以致於不像床前這人般功力深厚,尚能長駐青春。

突然之間,宋芙苓飄身落下,雖是點塵不驚,卻已引發了眾人注意,床前人不動如山,倒是旁邊的兩人吃了一驚,一人長劍在手,一人已擺出了動手架勢,團團護在床前人身前,而隨著兩人喝問出聲,外頭的幾人也進了房,四人擋在門口,另外幾人則是在窗邊出現,一轉眼已將宋芙苓兩人的退路完全阻住,看的弘暉子不由吃驚,以兩人功夫別說盡殲,便要殺出去也不易啊!

緩緩轉回了頭,手卻不曾離開床上老婦,床前人輕袍緩帶,看似年近半百,眉宇間有一股儒雅風流之態,雖是眉頭緊皺,呼吸之間卻仍鎮定如常,「該來的總是來了,你們收起兵刃。」

果然好定力,便不論此人武功如何,光這份鎮靜定力,已知此人不凡,弘暉子暗暗咋舌,隨著那幾個弟子收起兵刃,他也將按在劍柄上的手收了回來。此刻他才看清,床上那女子其實也並不甚老,只是眉目憔悴,五官無神,顯是身受重傷,面容縱只有三旬,在這蒼白模樣下也似有六七十了。不過光聞到房中直逼中人的人參味兒,也猜得出此女體內之傷,怕是重的難以想像,房中的葯味與其說是治傷,還不如說是吊命來得准確。

「沒想到還能見到你們,智妖、花妖。」

聲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宋芙苓走前兩步,細看了看床上的花妖,「中我師妹一記『玄氣寒霜』掌,還能撐到現在,也算你花妖命大。」

「哦!」

聲音雖不甚有力,但花妖的語中卻不失柔軟,聽的弘暉子心不由一跳,差點挨不住語聲中的媚惑,「聖女妹妹,你怎知不是令師『白雪仙子』雪寒清下的手?」

「不可能的,」

散花聖女搖了搖頭,「這一掌以陽導y,力道直趨內腑,中掌時一開始感覺不深,卻是難以治愈,若是師父出手,以你花妖的g基,g本撐不到現在,我說的可對?」

「嗯…不愧雪玉峰絕代仙子散花聖女,厲害著呢…」

媚眼輕飄,話聲中雖似有怨,卻更動人心弦,光只一眼,便讓人覺得此女現在的憔悴都是假象,年輕時必是個嬌媚動人的女郎,「真是可惜,若當年姐姐能想到法子讓你跟了姐姐,只怕也不會受這么多年的苦楚。好妹妹,看在當年和姐姐一月溫柔的面子上,給姐姐一個痛快,好不?」

聽的耳朵微微發麻,弘暉子心下不由窩火,這花妖還真懂傷人之道,嘴上嬌柔嫵媚,像是沒半點火氣,話語里卻在暗指當年散花聖女被擒之後,被眾人足足y辱了一個月,真不知此女是否真的想死了,這直是那壺不開提那壺!

「好厲害的媚心術,可惜當年奴家已著過道兒了,現在可沒那般容易上當。」

手上給散花聖女柔軟的纖掌微微一握,弘暉子陡覺耳目清明,這才發覺不知何時自己的手已滑到了劍柄上,劍刃已然半露,「奴家此來,可不是為了給你痛快的。智妖,你也不用讓你的人走,這次奴家非為廝殺而來,省了你們的棄車保帥之策吧!」

聽到此處,弘暉子這才發現,房中除了智妖和花妖兩人外,其余人等皆已退開,顯然打算房中一旦動手,除智妖和花妖留在此處外,其余人等皆要逃之夭夭。

仔細想想,弘暉子不由了然,花妖之所以出言挑釁,便是要讓宋芙苓和自己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兩人身上,好讓其余弟子退走,雖說兩人戰死對魔道損失極重,邪極七妖怕再無復起之日,但只要作好傳承,一時之間的勝負還當真不用擔心,而智妖和她默契著實好,聽她一開口便知花妖心意,也做好了死戰到底的准備,想到此處,弘暉子雖恨兩人y惡,卻不得不有些佩服。

緩緩走到床邊,伸手輕輕試了試花妖的腕脈,宋芙苓微微一笑,「虧得你下的了手,用這么多人參為她吊命。弘暉,你為奴家護法,奴家用本門手法,可以汲出花妖體內六七成寒力,其余的部份已與臟腑膠結,只能由你自己運功化解,外人和葯物可都幫不上忙。」

片刻之間,宋芙苓運功已畢,花妖雖仍憔悴不能起身,面上卻j神了些。

直到此刻,一直一言不發的智妖才開了口,「多謝援手,不知聖女有什么要我們幫忙的?」

「當年之事,閣下不過是為邪極七妖打算,雖是手段y狠,卻也無可厚非,」

話里似在開脫邪極七妖當年之事,更多的卻像在解釋給旁邊一頭霧水的弘暉子聽,「奴家雖有怨,卻不是怨在邪極七妖身上。只不知關於師妹妙手觀音的下落,閣下是否有線索?」

「妙手觀音谷彩湘嘛…」

撫了撫下巴,智妖的眼睛卻沒有離開床上那看來總算舒服多了的花妖,「據我所知,她與雪玉峰剩余的人,數年前曾在春秋谷的故址出現過,後來的事,在下便不得而知了。」

「哦,是嗎?」

散花聖女心中微震,從智妖的口中,至少可以知道,現在雪玉峰已改由妙手觀音掌門,否則她的本名不會透露於外;至於避在春秋谷故址,與其說是避敵,還不如說是趁著春秋谷已滅的現在,試著找尋春秋谷的武功秘笈,打算集兩門之長再起風雲,「如此多謝了。」

「先等一下吧,聖女妹妹…」

見散花聖女正要離開,花妖頑皮地眨了眨眼睛,「若妹子對妙手觀音有怨,雪玉峰事了之後,要不要考慮和姐姐一道?聖門向來兼容並蓄,若妹子肯加入,以後我們姐妹也有個照應…而且,這位小弟體內功體偏陽火一道,若修習聖門罡極一道武功,該可事半功倍。何況雪玉峰現在除了谷彩湘掌門外,門下也還留著幾個武功不弱的弟子呢…」

「奴家本非魔道中人,不會加入貴門,」

聲音冷了下來,宋芙苓纖手微微一緊,握住了腰畔劍柄,「至於妙手觀音那邊…奴家自有法子,不勞閣下費心。」

「若是硬拚,恐怕不太容易,」

連頭都不回,伸手輕輕撥了撥花妖頰旁散開的發絲,智妖聲音淡定,「聖女武功便與妙手觀音相當,這位…這位小兄弟的武功,怕也難及雪玉峰其余門徒;若是用謀計算嘛…在下尚有一日之長,不若切磋一番,算是在下多謝聖女援手之恩…」

「這個…」

宋芙苓微微躊躇,雖說在心中對雪玉峰的恨意遠勝邪極七妖,但當年也是這智妖種種詭謀,方使她被擒失身,之後種種事也都肇因於此,要說她心中不恨智妖,那是絕不可能的,但說到y謀計算,宋芙苓加上弘暉子,怕還及不上智妖一g指頭,何況兩人身後無援,籌碼實在不夠,若是一步錯必是滿盤皆輸的局,這回自己可未必還能留條命報復了。

而且從這段日子江湖行走,宋芙苓也探過當年雪玉峰、春秋谷與邪極七妖三方激戰的情報,雖說已過了四十年,知道實情的人並不多,但拼拼湊湊,倒也清楚了六七分實情。追日坪一戰之後,雖說邪極七妖獲勝,卻消聲匿跡了好一陣子,而雪玉峰和春秋谷也為了門內傳承之事無暇追擊,春秋谷這邊因為長徒左丘正戰死,其余門徒對掌門一位眼紅者眾,內爭不少,令左丘光為了安排繼承人的問題傷透了腦筋;雪玉峰中雖說散花聖女失?可支持她的人也是一股勢力,對妙手觀音頗有不滿,是以雪寒清為了安定內部,著實也花了不少心力。

就在兩派的內爭好不容易將近尾聲之時,邪極七妖突然發動猛攻,一來邪極七妖早有准備,二來兩派內爭方止,戰力未復,正是最虛弱的當兒,是以邪極七妖武功雖是不及,仍占了上風,只是兩派g基扎實,也非一戰可破,是以久戰之下,邪極七妖名聲再不顯於江湖,但春秋谷也全滅,至於雪玉峰雖是損傷甚眾,雪寒清也戰歿,可妙手觀音似仍全身而退。

這種種恐怕都出於智妖的安排,說不定當日追日坪一戰時,此人就已規劃好了全盤詭謀,這也是惟一一個可以解釋,為何邪極七妖事後會好端端地將散花聖女送回雪玉峰,不只沒廢她武功、斷她筋脈,甚至只象征x地加了個禁制,就是為了增加雪玉峰內爭的可能x。

「這樣也好,」

平緩了一下呼吸,宋芙苓終於下了決定,「不過關於加入貴門的事…」

「聖門雖重傳承,卻不排外,」

花妖淡淡一笑,「本來聖門之創,便是為了留給不為名門正派所容之人另外一條路走。妹妹不想加入也無妨,姐姐只想有個說話的伴兒,如此而已。」

「這…讓奴家想想吧…」

回到了約定之處,宋芙苓輕輕地吁出了口長氣,難得緊張的心這才定了下來。

對春秋谷故址監視許久,終於發現了雪玉峰門人的行蹤,甚至還看到妙手觀音谷彩湘首徒冰心玉女幾次購置雜物,宋芙苓這才動手,趁冰心玉女在外夜宿,熟睡入夢當中,對她施用異術,為免出錯,甚至沒讓武功較次的弘暉子同來,不過作為此次計劃的起點,目前來看還算順利。

「沒怎么樣吧,姐姐?」

見宋芙苓這般緊張,弘暉子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從瀑布里頭開始,他可是頭一回看到宋芙苓緊張的樣兒,平時的她都是一幅氣定神閑,更顯得這緊張樣兒特殊。

「沒事。」

宋芙苓微微一笑,雖說『凝雪靈玉』功最重心法,修練的過程幾有仙化之譽,何況宋芙芸功力深厚,仙化的猶如天仙下凡一般,武功定力皆是當世高人,但這是她脫困之後第一次當真動手,用的還是新從花妖那兒學來的媚心術,雖說練了也有半年左右,算不得新學乍練,但實際動手與自行習練終是有差,何況這可是對雪玉峰復仇的第一步,要宋芙苓不緊張,恐怕真是很難哩!「有心算無心,加上奴家那師侄武功未成,心志未堅,要制她倒是不難,只是…只是這媚心術奴家是頭一回用到雪玉峰中人身上,也不知成效如何?」

「那…我們還是繼續下一步計劃吧!」

知道這媚心術乃花妖秘傳,首重制心,成效於無影無形之中,不過也因如此,從外觀上實在看不出對方中計了沒有,接下來只怕還是得小心翼翼。不過光宋芙苓要到冰封解開之後,細細回思才知當日池中中了花妖的媚心術,甚至到事後才弄不太清自己對雪玉峰的恨意,是出於師妹無情還是媚心術的影響,便可知這媚心術的威力。

纖手一攬,牽住了正要起身的弘暉子衣袖,宋芙苓一時間還真說不出話來,許久才迸出一句,「千萬小心,若是有疑,先求全身而退,有他們幫忙,不急在一時,知道嗎,弘暉?」

「我知道了。」

緩緩地走在山路上頭,冰心玉女只覺心頭跳的好快。

她雖是妙手觀音首徒,卻沒有親眼見過當日那令雪玉峰將近滅門的一仗,乃是當日之事後,『妙手觀音』谷彩湘另收的徒兒,但為了傳授武功,谷彩湘還是將門內的典籍一同帶了過來,也因為冰心玉女才能從典籍之中發現,雪玉峰掌門傳承的規矩,除了『非處子不得掌門』外,還有一條就是『掌門之位每三十年一換,已退位者不得再任』的規定,照說谷彩湘已掌了雪玉峰四十年,早該是退下掌門之位,讓自己接下掌門之位的時候了,可谷彩湘連提都沒提過這回事,就好像g本不知一樣,顯然是想在這掌門之位上做到老死了。

本來就算如此,冰心玉女也沒多少好氣的,現在的雪玉峰與當年不同,已是個全門不過五人的小門派,雖說武功方面獨步武林,『凝雪靈玉』心訣的神異,足令雪玉峰再執武林牛耳,但要在武林爭雄,武功未必比勢力更加重要,若論勢力,雪玉峰確實式微。

但真正讓冰心玉女心頭怒恨的是,在翻閱典籍當中,她赫然發現自己所學的『凝雪靈玉』心法只有一半,另外的一半顯然被谷彩湘收了起來,當她請教谷彩湘時,谷彩湘原還想逃避話題,但在幾位弟子鍥而不舍的追問下,谷彩湘才說是因為『凝雪靈玉』功後半的心法太過玄異,不易修習,是以暫時分開,等到幾位弟子的功力到了,再予傳授。這種理由說的倒是好聽,實則只是為了讓門下的弟子全無反抗之力而已,冰心玉女愈想愈恨,若非所習『凝雪靈玉』功不全,她早以破門而出,以她的武功才智,要在江湖上另立一片天地,該是輕而易舉。

只是心里不舒服歸不舒服,冰心玉女始終不敢真的反抗,一來在江湖上,違抗師門乃是第一大忌,一旦事情傳揚開去,便是武林公敵;二來若論武功,她與師父妙手觀音差的還真是遠,無論如何都非其敵手。

現在冰心玉女惟一的希望,就是現在所居的春秋谷故址,當日妙手觀音帶她們至此,一半原因就是為了尋找已經湮沒的春秋谷典籍,當年春秋谷門下的武功,與雪玉峰可說是各擅勝場,要是真能找著,雪玉峰門人的武功便可更進一步,若自己先於谷彩湘尋得,就不用再怕她了。

說是這么說,但要找到這東西還真是不易。當日一場激戰,邪極七妖在誘出春秋谷主力暗算得逞後,便以火攻對付春秋谷余人,左丘光當堂焚死,余人無一幸免,事後火場一片零亂,她們也只能希望左丘光在死之前,還能記得先將谷內武功秘笈藏好,不過找了幾十年,還是沒有找到,就連冰心玉女心中,都有一點希望渺茫之感了。

不過真正令冰心玉女心生恨意的最大原因,是當日質詢『凝雪靈玉』功訣事後,谷彩湘似就對她生出疑意,動不動就將她派出谷外,原本交給幾個小師妹的采買事務也丟給了她,一幅就是不想她留在谷中尋找秘笈的模樣。可她心中雖恨,實力相差太多,想對抗也無從對抗起。

但前次出谷的時候,似是老天開了眼,睡夢之中冰心玉女心中突地想到了方法,雖然一開始只是個念頭,但在睡夢之中,這念頭卻愈來愈完善,當她醒來之時,一個計劃已在腦海當中成形,只要行事順利,谷彩湘非退位不可,雪玉峰的掌門之位,自己幾可說是手到擒來。

只是這計劃也是要冒點險的,冰心玉女雖趁著幾次出谷,將所需的葯物准備齊全,可人選卻不太好找,為了要制的谷彩湘無力反抗,這個人選武功可不能太低,至少內力是愈雄厚愈好。

走著走著,冰心玉女心下暗嘆,這一回恐怕又難找到人了,春秋谷故址附近雖有城鎮,卻是武風不盛,地方勢力雖是不小,要找到內力有一定修為的好手卻是難上加難,可為了怕谷彩湘起疑,她又不能隨便到遠些的地方去,這計劃是否能成,還是得要老天垂憐才行哪!

突地,冰心玉女眼前一亮,一個年輕道士正在路旁亭子里觀望山景。此刻已近入冬,山中寒氣尤甚,若非冰心玉女『凝雪靈玉』功已有小成,怕也不能輕松出入,可面前此人衣衫看似單薄,卻沒有一絲畏冷模樣,顯然賞景意興正濃,說不定就是此人了。

緩緩步入亭中,對著轉頭過來的道士微一招呼,冰心玉女心中暗喜,隨著愈走愈近,愈能聽出此人呼吸曼長調勻,顯然內力修為不低,只是看到有人走近,似是緊張了些,見冰心玉女艷色懾人,更有些魂不守舍,在在都是初出江湖之人的表征,這下子可好了。

面帶疑惑地轉向那道士,四眼相對之下,那道士似是抵不住冰心玉女的眼神,帶開了頭去,冰心玉女陡地發難,那道士甚至還沒注意到冰心玉女動手,已軟軟地栽倒了下去。

輕輕掰開了那道士的嘴,將小機關與葯丸塞了進去,冰心玉女不住喘著,卻不是因為方才的動作,而是心中緊張難消,這可是自己榮登掌門大位的計劃第一步,絕不能有所失誤,冰心玉女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長針,確定了中空針中所含的葯物沒有錯誤,這才緩緩扎下那道士腹下之處,全沒注意到那年輕道士趁她轉頭之時,輕輕吐出了口中所含葯物,換了一顆小小紅丹入口。

「師父救命,請師父救命!」

「冰心,怎么了?嗯,你竟敢帶男人入谷,不怕谷規責罰么?」

見冰心玉女帶著一個昏迷的道士過來,『妙手觀音』谷彩湘輕啟門戶,絕色容顏上帶著滿面聖潔如仙的表情,額心一點紅砂嫣然,一身白衣皎潔如月,赤著的雙足猶如白玉雕就一般,肌膚較身上白衣還要白上幾分,絲毫不染凡世塵埃,真如觀音下凡。那紅砂乃是妙手觀音的突發奇想,將原本點於臂上的守g砂換到了額心,一來頗帶聖潔氣息,二來再無阻隔地展現了妙手觀音的守身如玉。

「徒兒自知不該,徒兒不忍見一條x命無辜慘死,只望師父救他一命。」

「這…」

「只要等他痊可,徒兒立刻帶此人出谷,絕無留滯。」

「唉,罷了,也是你一片善心。」

見其余幾個徒兒也聞聲來此,谷彩湘微微一笑,「到底是怎么回事?冰心你不是出谷辦事,怎么會帶此人回來?他與你有何關系?」

「並無關系,是徒兒在外頭見他暈倒路上奄奄一息,所以心生不忍。」

「是嗎?」

輕輕嘆了一口氣,谷彩湘纖手輕提,兩條紅紗自袖中飛出,裹住了那道士四肢,「讓我為他醫治吧!冰心,你還是去你該去的地方,其余人也去做自己該做的事,知道嗎?」

將那年輕道士移到了榻上,谷彩湘柳眉微皺,此人雖是年輕,但光從衣帶搬移時的勁道,但感覺得出內力不凡,且偏純陽一道,在她的印象當中,當今世上似沒幾個道家門派在內功上走這路子,就連當年交手的魔道份子,也不會修習這般偏陽剛一道的內力。不過此人容貌乍看雖不出眾,平凡中還帶三分俊秀,看來也不該是為惡之徒,也難怪冰心玉女會想救人。

纖指輕輕一撥,讓道士嘴巴微開,試脈之後谷彩湘眉頭皺的更深,依此人脈象來看,該當是中了毒,但身上卻無外傷之象,而且從脈象上也觀不出此人傷在何處,顯然傷的不重,只是所中毒物特異,才會昏迷不醒,這下看來只有細細嘗試了。

纖手輕輕順著這道士身上氣脈而行,谷彩湘全沒注意到,在那道士微開的嘴上,一絲紅氣正緩緩而出,輕飄飄地化入空氣當中。

一邊試著,谷彩湘柳眉愈皺,身上全沒發現在外傷的痕跡,可再試下去,就要觸及隱私之處,纖手微微一顫,谷彩湘真不知是否該繼續下去,從四十年前連場激戰之後,她雖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雪玉峰掌門之位,可或許是掌門後事務太繁太雜,雖說武功招式愈發熟練,但她『凝雪靈玉』心訣竟似有些不進反退,說到要觸及男子隱私之處,對她而言確實有些臉紅心跳。

「罷了,罷了。」

強忍著x中狂跳的心,谷彩湘手緩緩而下,終於在道士腹下找到了長針,輕輕地拔了起來,仔細研究才發現,這針是中空的,毒素怕是早已進入這道士體內,可針中無甚殘留,實在看不出所中是什么毒物,「如今之計,惟有以內力為此人逼出毒素了。」

雖知這是惟一的方法,但谷彩湘心中卻不由有些猶豫,此人中毒不深,便是不為他運功逼毒,隨著此人血氣運行,毒素的影響該可自己消減,應也不致傷身,是否自己真有必要為他逼毒?但仔細想想,此人內力偏陽剛一路,而且功力不淺,若自己為他逼毒,運功之中該可稍稍吸取他體內陽剛之勁,與自己『凝雪靈玉』y陽相合,或許是個突破自己瓶頸的機會。

扶著這道士坐起,谷彩湘深吸淺呼,運起『凝雪靈玉』心法,開始為這道士逼出毒素,卻沒發覺從道士口中噴出的紅霧愈發深重,功行之間竟逐漸吸入了谷彩湘自己體內。

功力運入這道士體內,谷彩湘這才發覺,此人所中之毒雖是不深,卻膠結於腹下,將近男子隱私之處,心中雖不由暗罵,到底是那個不知羞恥的賤人,竟選在此處下手傷人,但做都做了,此時豈有反悔的余地?她緩緩運功至道士腹下,開始將那膠結的葯力解開,但心中卻不由緊張起來,芳心跳的愈來愈快,自從投入雪玉峰,得了『妙手觀音』之名後,谷彩湘從未和男子如此親近,更別說是運功至男子腹下要害,那奇特的滋味,教谷彩湘想不心跳加速都難,偏生那葯力糾結如此深刻,毒x也偏陽剛一路,雖說谷彩湘功力深厚,一時片刻間還真是難以驅除。

這…怎么會這個樣子的?一邊守心定意,運功驅除男子體內之毒,谷彩湘心中暗覺不妙,說不定自己『凝雪靈玉』功力退的比想像還多,光只是運功為男子逼出毒素,已令得自己臉紅心跳,渾身上下不住發熱,微微的汗已滲了出來,難不成此人陽剛功力太深,逼毒過程中已開始影響到谷彩湘身上?谷彩湘一面輕咬銀牙,一面閉目頷首,做都已做了,若自己竟半途而廢,傳出去說現在的雪玉峰掌門,連為男子運功逼毒都力有未逮,這面子可丟的大了,再怎么也不行!

但隨著時間過去,谷彩湘只覺自己身上愈來愈熱,汗水似都化成了輕煙,在周身盤旋不去,更詭異的是自己身體似起了一種詭異的反應,好像整個人都脹了幾分,原本合身的白衣似是黏在身上,渾身都有些不對勁,尤其隨著呼吸加快,肌膚與白衣磨擦之間,更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不住在身上涌現。而那道士體內的毒x,雖說已在她的努力之下漸漸被逼出膠結之處,卻在那道士體內纏綿不去,想逼都似很難逼出來,偏生『妙手觀音』谷彩湘一加運功,體內那奇詭的熱力便似被道士身上傳來的陽氣所逼發,愈加熱力十足地在她體內游動,滋味著實難言。

「不好!」

心中突覺,谷彩湘這才想到,自己或許是著了道了,可要抽手卻來不及了,身前那道士喘息漸重,背心似是生了股吸力般,將自己的玉手黏緊他背上,睜開眼睛的谷彩湘正想喝問,卻發覺一團紅霧不住從那道士口中噴出,四周早已給紅霧籠住,想來那霧氣早已不知鑽了多少進自己體內。雖說行走江湖已是四十年前之事,可谷彩湘絕非初出江湖的雛兒,這詭異的紅霧,吸了令自己渾身發熱發燙,想必是某種y毒,但此時谷彩湘心尚不慌,她的『凝雪靈玉』功天x克制各種y毒,雖說已吸了不少入體,但只要自己凝神靜氣,要抑住體內y毒爆發該當不難,她的心中只是一陣怒火,冰心玉女到底在搞什么?怎么會弄個身中y毒的人入谷?

這…這怎么可能?運功壓抑體內y毒的谷彩湘驚恐的發現,這y毒的火烈霸道,竟強烈至難以想像的地步,她以『凝雪靈玉』功築成的防線,在這y毒的威力下一沖即潰,一點都無法壓抑體內y火的延燒,加上不知何時開始,從貼在道士背心運功的雙掌之中,一股接著一股強烈的陽剛內息踴躍而來,猶如火上加油般讓那y毒曼延之勢更加暴烈,鼻息咻咻、渾身發燙的谷彩湘勉力收手睜開雙眼,卻見面前那道士不知何時已撕扯開了自己身上的道服,正赤裸裸地面對著自己,眼睛發著紅,胯下y物chu長堅挺,狂野地誇耀著y威,一幅正打算對自己霸王硬上弓的架勢。

若說武功,谷彩湘絕對有辦法對付任何高手,但現在的她卻發覺,自己的骨頭似都給那y毒燒化了,四肢一點兒力氣也用不上,只能在那酷熱之中口干舌躁,嬌軀只渴求著甘霖,可腹下那邪惡欲望的泉源,卻不住散著強烈的熱力,谷彩湘甚至可以感覺到桃源處洶涌的泉水不住外溢,一絲也不肯留在自己體內,那濕黏的感覺,即便谷彩湘玉腿怎么磨揩都揩不凈,著實難受已極。

軟綿綿地癱在榻上,現在的谷彩湘完完全全只有任由宰割的份,體內的y毒是那般狂野熱烈,灼的她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只有纖腰能夠勉強掙扎扭動,可這掙扎還不如不掙,每當纖腰動作的當兒,谷彩湘便覺x口的磨擦,令衣內的玉r傳來陣陣酥軟,不知何時r尖的蓓蕾已完全腫硬了起來,光只是呼吸間的磨擦,都酥的谷彩湘渾身發軟,便怎么運行『凝雪靈玉』心訣,也靜不下正蠢蠢欲動的情欲,谷彩湘此刻只覺體內欲火勃勃,正渴待著男人那y邪的侵犯。

「啊…」

一手擒住谷彩湘勉力推拒的玉手,將她雙手反剪至頭頂,男人右手順著谷彩湘紅透了的嫩膚,似在體驗著妙手觀音那柔滑嬌嫩的香肌,從頰邊緩緩滑過脖頸,拈到了衣襟上頭,隨著裂帛聲起,谷彩湘羞的閉上了眼,只覺身上的酷熱非但沒因上衣破碎而散去分毫,反而隨著男人的眼光注視而更加火烈,幸虧那一下還沒將谷彩湘雪白的肚兜扯去,還不至於完全赤裸。

但這『幸虧』很快便變成了苦刑,男人俯下身去,鼻子緊貼著谷彩湘的兜兒,享受著她的幽香,那手更在谷彩湘腹上撫磨著,揉的谷彩湘肚兜處處皺摺,這還不是最難受的,隨著他的動作,貼身的兜兒在身上不住鼓動,原本因著情欲的酷熱而發脹的胴體,感受到了更深切的摩挲,體內的欲火更似隨之起舞的狂飆,燒起了熊熊大火,谷彩湘只覺x前又是一陣脹挺,敏感的r尖在這般強烈的刺激之下愈發敏感,光只是輕擦都帶給自己一陣羞人的酥酸快意。

「啪」的一聲,谷彩湘的肚兜帶子登時斷裂,見光的玉r隨即被男人深深地吮吸起來,那強烈到無可抑制的刺激,差點讓谷彩湘嬌呼出聲,她勉力抑著呼叫的沖動,卻不能制止男人的動作,肚兜已化成一條白白的索子,將她的雙手捆在榻沿,男人一邊一個地不住吻吮舔吸著谷彩湘賁張的玉r,將兩朵玉r吮出了媚艷的酡紅,雪白的肌膚上頭不住印上r欲的痕跡,空出的雙手更是毫不停休的為谷彩湘寬衣解帶,不一會兒在谷彩湘的喘息聲中,妙手觀音已赤裸裸地暴露人前,雪白的肌膚盡被r欲的嫣紅所取代,掙扎著的修長玉腿當中,誘人的春泉不住從緊夾著的桃源處汨汨而出,噴發著誘人的幽香,此刻的谷彩湘早沒了半絲妙手觀音的聖潔,她眯著眼兒,嬌喘聲聲,對即將來到的情欲侵襲又期待又怕受傷害,渾身上下全都是女體的情欲韻味。

雙手托住谷彩湘翹挺的圓臀輕輕一提,谷彩湘只覺一陣氣窒,頓覺玉腿被男人大大的分開,她猛睜雙眼,卻見男人將枕頭墊在她臀下,好令谷彩湘那迷人的處女桃源更加凸出,空出的大手控住她的玉腿,令她再難緊夾,而那擇人而噬的凶猛y物,正在那即將被侵犯的桃源口處輕啜淺嘗著谷彩湘不住外溢的香露,那y穢的模樣,令谷彩湘最後一絲理智猛地在體內狂奔的y欲中占了上風,她強烈地扭腰挺臀,奮力的掙扎著,不讓男人這么方便地突破她處子的防線。

但男人的y物是這般火燙,即便谷彩湘已給欲火灼的酷熱難當的嬌軀,也能感覺這灼人的火烈,而谷彩湘最後一絲理智的拚命掙扎,非但沒能從男人的大手中逃脫,反而使得敏感嬌嫩的桃源處不住與男人的火燙親蜜接觸,每次點到那火燙的觸覺,都將谷彩湘的抗拒重重地撕開一分。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已近四十年未曾接敵,少了實戰經驗的磨礪,加上『凝雪靈玉』功不進反退,此刻的谷彩湘意志甚至不比當年,加上體內的y欲如此強烈地沖刷著她,敏感嬌嫩的桃源又不斷被男人的火熱y物刺激,強烈的欲火差點讓谷彩湘滅頂,她好不容易才能讓出口的話語變成討饒,而不是主動懇求男人的y玩,「饒了彩湘…別…別動手…啊…求求你…」

但男人卻完全不理谷彩湘的求饒,或許是因為體內的壯陽葯物x子太強了吧?男人的眼中充血發紅,完全不成個人樣,野獸般地打量著面前這塊美餌,胯下y威似比方才還要chu壯堅挺許多,狂野的熱力不住灼在谷彩湘桃源口處,灼的妙手觀音嬌軀猛顫,大開的桃源更是情濤狂涌。

也不知這樣狂掙了多久,谷彩湘的腰終於軟了下來,男人趁此時機大手一抓,扣住了谷彩湘纖細汗濕的柳腰,那y物狠狠一送,痛的谷彩湘淚珠直淌,珍貴的處子之軀已永遠喪失,那火辣辣的觸感雖未至底,也已灼燙著大半桃源,雖說已被葯力弄的春心盪漾,桃源處更是泉水涔涔,該很歡迎男人的侵犯了,但男人的y物實在太過chu壯,谷彩湘可真承受的痛不欲生啊!

雖說痛的渾身綳緊,似要死了一般,但也不知是所中的y毒太過強烈,還是女體當真對這風月調調愛好著,隨著男人徐挺虎腰,緩緩而入,谷彩湘竟覺那破身的痛楚仿似霜融雪化,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桃源處初承恩愛,尚有剛被破開的不適外,前所未有的快感竟從他那強壯的y物上不住感染著谷彩湘,令這妙手觀音渾身酥軟,嬌軀的緊綳竟一點一點地松弛開來,此刻的谷彩湘尚留一絲理智,知道這樣下去可不妙,如觀音般聖潔的自己,被男人破身還可說是著了道兒,但若被這快感所征服,欲仙欲死地與男人大行人道,教自己還有什么臉領袖雪玉峰?

但男人卻不讓谷彩湘有回復理智的機會,雖說方才一下狠突,令谷彩湘在破身的當兒痛楚難當,但他隨後的動作卻是緩慢輕徐,蘸著妙手觀音桃源處的仙露,一點一點地向谷彩湘的深處挺進,緩緩地用情欲的火辣灼燒谷彩湘敏感的胴體。男人的努力很快就獲得了回報,他甚至還沒全g盡入,谷彩湘的嬌軀已褪去了處子的羞怯和緊張,桃源更是稚嫩而嬌柔地吸緊了他的y物,令男人挺入的動作受到了些許阻礙,卻不是抗拒,而是一種欲迎還拒的柔媚,欲語還休地勾引著y物續行深入,一點一點地破開谷彩湘所有的抗拒和矜持,令這妙手觀音沉醉在無邊欲海當中。

「哎…」

當男人的y物深深地挺入谷彩湘桃源深處時,谷彩湘只覺自己的理智都長了翅膀遠飛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愈來愈強烈的欲望,要她挺動纖腰、忘情迎合,好讓身上的男人和自己都得到更強烈的感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撐著不肯迎合男人的恩愛!但隨著男人的動作,谷彩湘驚覺自己連最後這點撐持都融化了,也不知他怎么動作的,y物竟在桃源處點到了個前所未有的敏感地帶,光只是微微一觸,那強烈無比的滋味已令谷彩湘纖腰不由一顫,甜美的呻吟聲更從仙口中噴發而出,這滋味著實羞人,可谷彩湘雙手被捆,連想掩住嘴都沒辦法了。

可男人在這方面也是很敏感的,光從女體微不可覺的動作,似已發現此處乃這聖潔無倫的妙手觀音的要害,他輕輕地頂了幾下,弄的谷彩湘芳心大亂,嬌喘噓噓,妙目透出了迷茫的欲火,桃源處更是不由自主地收緊,熱切地擁抱著這剛奪去了她處子之身的y物。

既然知道了此處是谷彩湘的要害,男人那還會收手?只聽的谷彩湘幾聲嬌媚入骨的呻吟脫口而出,玉腿幾次輕抬,似想環到男人腰後又似沒了力氣,這也難怪,那敏感的花心處正被男人恣意地侵犯著,那火燙的y物深深地鑽進了花心,左旋右磨、上點下戳,磨的谷彩湘全身上下都沒了力氣,所有的體力似都化成了熱情的汁y,從被他深深侵犯的桃源處鼓涌而出,混著處子的表征,在臀下的枕上留下了點點y漬,那強烈已極的滋味,令谷彩湘不住嬌喘呻吟,芳心被欲火灼的陣陣茫然,只知全心全意地體會著被男人疼惜著花心處那曼妙的感覺,此刻的她再沒半點妙手觀音的聖潔模樣,只想在男人身下熱情地挺動嬌軀,享受著雲雨那無比火熱的樂趣。

一心一意地體會著y物帶來的種種美妙滋味,谷彩湘不知何時已忘了形,媚眼如絲、嘴角含笑,此刻的她已完完全全沉醉在情欲當中,男人見她已經動情,這才動作腰身,慢慢開始抽送起來,那桃源處被男人逐漸加力抽c的滋味,雖不若花心處被磨弄時的甜蜜溫柔,卻更有一番剛強的力道,令已被弄的心花怒放的谷彩湘,更能享受之後狂風暴雨的熱力,口中也呻吟的更甜了。

「好…啊…好重…哎…別…別弄那兒…唔…彩湘…彩湘要死了…啊…好…好硬的…好硬的東西…你…哎…哎呀…求求你…別…別那么狠…彩湘會…會受不住的…你…啊…你干的…干的好用力…輕…輕點兒…唔…就…就是這樣…哎…好…好舒服…嗯…嗯…啊…怎么…怎么會這么猛…這么美的…喔…太…太b…太美了…哎…你…你好硬…好chu…干的…干的彩湘要…要死了啦…」

桃源被c的火熱如爐,耳邊盡聽到抽送時的嗤嗤聲響,谷彩湘渾身上下都已沉醉,不知何時起一雙玉腿已環到男人腰後,盡情地將自己奉獻出來,若非雙手還被捆在榻沿,怕她早已摟上了身上的男人,盡情獻出自己的歡樂,猶似追隨著渾身上下賁張的熱情,口中更是甜蜜無限,此刻的谷彩湘已忘了自己妙手觀音的尊貴身份,忘了自己是著了道兒被人強奸破身,忘了自己甚至還不知道這男人叫什么名字就被他奸的死去活來,她只想盡情的享受,享受這情熱的滋味。

「哎…好人…好人…你…啊…你太…太厲害了…這么硬…這么chu…還…還這么長…啊…你…你干的彩湘要…要死了…唔…好…好美…好b…怎么會…怎么會這么美的…早…早知道…早知道彩湘就…就不守身子了…唔…這…這么b的滋味…彩湘…彩湘以往都…都白活了…」

「你…啊…你c的好…好深…好有力…哎…啊…彩湘被…被干的好…被干的好爽啊…你…啊你又…又干到彩湘花心里頭…唔…好…好美…好人你…你真b…干的…干的彩湘心花開了…花心都…花心都被你c的要…要破掉了…哎…真美…彩湘要…要丟身子了…真…真美啊…」

也不知是男人抽送的技巧太厲害,還是谷彩湘原本就這般不濟,不一會兒這妙手觀音已被干的美爽爽的神魂顛倒,喜出望外的泄了y,體內珍藏、嬌貴無比的處子元y更是嘩然傾泄,被男人盡情吸取時,那強烈的快樂一波波地沖刷著谷彩湘身心,令她美的差點當場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