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新衣(九)(2 / 2)

不,不能從這里。伊莉絲搖頭。

一片漆黑的密室里,她也懶得偽裝自己,她擁有一雙能夠洞穿黑夜的鷹眼,暗金色的瞳孔里,倒映著十字架上吊著的女人的身影。

贖罪,贖罪。呵,多么可笑。一旦涉及到子嗣,任何聰明的女人都不免方寸大亂,更何況是愚蠢的凱瑟琳。她依然和十六歲時一樣愚蠢,一樣容易輕信別人。

凱瑟琳在顫抖。

伊莉絲看見她緊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暴露了她內心的恐懼。也是,想來高高在上的凱瑟琳,跌破膝蓋都要哭半天的軟弱女人,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不能說是不偉大。

那么要先從哪里開始呢?

凱瑟琳一絲不掛,雙腳被綁在了木架上,大腿張開,宛如待宰的羊羔。

伊莉絲把目光轉向她的前胸,女王的乳房形狀姣好,既不像年輕處女那樣青澀干癟,也不像成熟婦人那樣下垂,乳頭小小的,藏在乳暈中間,在干燥寒冷的室內,粉紅色的乳尖慢慢探出了頭。

伊莉絲貪婪地看著她的肉體,就像從來沒操過女人的毛頭小子一樣,她眨了眨眼,試圖壓下心里的躁動。天知道她有多想肏這個女人,用盡她腦海里的各種體位,讓她尖叫、哭泣,像干渴的魚一樣扭動花白的身體向她求歡……徹底放棄女王的矜持,成為溫德堡盪婦,在茶余飯後供農夫唾罵意淫。

她一刀刺進凱瑟琳的心臟處,讓她的心頭血順著白皙的皮膚滾落下來,猩紅的血液在絲綢般的皮膚上流淌,帶來一陣難以言喻的癢意。

但占據凱瑟琳腦海的仍是撕裂般的疼痛,流產後還未完全恢復好的下腹隱隱作痛,她挨不住疼,咬住下唇,無聲地流下淚來。

她沒有叫出聲來,這很好。

伊莉絲想起進懺悔室前,她對凱瑟琳說的話:「沉默即是美德,在祭禮中,我們必須保持緘默。」

這確實有所依據,阿爾泰德曾在神殿里實行沉默禁令,以哀悼在戰爭中死去的年輕士兵。

血液一路向下,最終滴落在濃稠的黑夜里,淅淅瀝瀝的聲音如同雨打窗沿,在靜室內顯得格外嘈雜。

收集血液的器皿是精致的銀器,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正如「修女伊莉婭」所要求的那樣,簡朴、原始。

祭禮要持續整整八個時辰,當然,這也是伊莉絲隨口捏造的一個時間,很漫長,同樣,也可以用這個時間做很多事。

伊莉絲走到一旁的工具台,細長枯瘦的手指挑開銅制的鎖,拉開雪松木盒中的叄個夾層,良好的視力讓她分辨這些東西時毫無障礙。

第一層是上好的牛軟皮制成的長鞭,軟硬適中,表面上鑲嵌著蛇的鱗片,手柄處用銀連接,雕刻出蛇首的形狀,兩顆獠牙緊緊咬住木制的手柄。

第二層是一根男性陽具,伊莉絲臨走前從拉克絲的藏品里偷走的,這是用紫水晶打造的,棱角柔和,栩栩如生,簡直是藝術品。拉克絲有她的情人,想來也用不上了,伊莉絲才大膽地從女巫手里偷走了它。

第叄層……也是所占空間最大的一層,伊莉絲慢慢拉開了最後一層,伴隨著木頭碰撞的聲音,一顆完整的人頭逐漸顯露在黑暗的空間里。從脖頸處被利刃干脆利落地切斷,整齊的創面任是最鋒利的刀刃也無法將其造就,而這卻出自於伊莉絲的利爪。安德烈英俊的臉龐一片灰白,透露出僵硬的青色來,金黃的卷發曾經生氣勃勃,但如今全都軟軟地貼在頭發上,就像曬干了的稻草,了無生機。

伊莉絲看見他如今的面孔,不由得想起了數日前的一個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