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新衣(十一)(1 / 2)

</br>很難說伊莉絲是個謙卑的人,她自命不凡,並且不甘平庸,敢戲弄女王,甚至不以為忤。但與她桀驁的性格不匹配的是,她的家庭非常普通,如果要求再嚴格一點,可以說她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

曾經,伊莉絲的家庭里,有沉默寡言的父親,懦弱膽怯的母親,還有她可愛的伊莉婭。他們低矮的屋舍邊,住著一群散發著臭味、整天叫個不停的黑臉綿羊,不遠處即是一大片青草地,臨著聖母湖。每天早上,伊莉絲都能聽見父親重重的咳嗽聲,還有母親做飯時的嘟囔——多半又是在抱怨菜價的上漲。

在這樣平庸且乏善可陳的家庭中,能夠出現伊莉絲這樣調皮搗蛋的女孩子,足以被稱為奇跡。但很可惜,奇跡並沒有那么容易出現,伊莉絲的叛逆是有跡可循的。

每當伊莉絲干了什么能讓她屁股開花的事情,她的母親總會用這一句話來抱怨:「這是赫薇塔對我們的報復!」

直到他們死的那一天,伊莉絲仍不清楚她的姑姑赫薇塔做了什么,能讓她沉默的父親一聽到她的名字,就破口大罵,渾身顫抖。

總之,伊莉絲的性格似乎繼承了她素未謀面的姑姑,這並不是件好事。

就像現在,伊莉絲看著自己面前,倒在血泊中的安德烈王子,陷入了沉思。

實在沒有辦法,機會稍縱即逝。安德烈好不容易獨自一人呆在一個房間里,不穿盔甲,放松警惕,簡直就是絕佳的狩獵機會。伊莉絲順勢就把握住了。即是機會珍貴,但她仍然承認這舉動很沖動。

那么……安德烈沒了,到哪里再去給女王陛下找一個呢?伊莉絲輕佻地踢了一腳安德烈的腦袋,思考化形咒該怎么念。

化形咒的前提條件是對對方的身體要及其熟悉,伊莉絲不得不仔細觀察安德烈的身體,以求不出任何差錯。

伊莉絲凝視著躺在地上的安德烈,赤裸的身體簡直比女人還要柔美,稀疏的毛發下,短小的陽具軟軟地搭在兩腿中間。伊莉絲曾經在工作時見了不少男人的身體,可以說,安德烈甚至達不到他們的平均水平。那么,凱瑟琳這個女人到底喜歡他什么?一個軟弱無能,甚至在床上都無法滿足她的男人,她難道不應該厭棄他嗎?

繁忙的一天過後,新來的女王侍衛米勒終於卸下了懸於心頭的重擔。盡管身上的盔甲依然壓得他渾身冒熱汗,但心里卻松快多了,換崗時間快到了,他馬上就可以脫下這身笨重的蠢鐵塊,領上這個月的工資,去妓院里找點樂子了。

他默默想著菲歐娜那碩大的屁股,他敢說,哪怕是尊貴的女王陛下質問他,他也不會昧著良心說她的屁股比得上藍鼻子妓院的菲歐娜。

米勒的心思雖然早就飄遠了,但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皮靴落地時的悶響。他想,國王陛下沐浴的時間比以前長了一些。

沒錯,正迎面走來的,即是溫德堡名義上的國王——安德烈,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勒托王後的棄子。那位出了名蛇蠍心腸的女暴君,凶悍地和國王的弟弟對抗,只為了扶持她的大兒子成了國王。數年前,她選擇出賣小兒子的幸福,讓他來到溫德堡,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國王,借此拉攏溫德堡的勢力。

安德烈越來越近了。米勒正了正腰間懸掛著的長劍,手忙腳亂地站直了身體,朝國王陛下行了一個謙卑到極點的宮廷禮。

安德烈王子點了點頭,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郁,似乎仍舊沉浸在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悲傷之中。

門口的侍從為他推開門。

「安德?是你嗎?」桌上的女人病懨懨的,她懶散地托著腮,如太陽般燦爛耀眼的金發散落身後,鑲著瑪瑙、水晶、鑽石的黃金王冠嵌在濃密的發絲中,珍稀的寶石們在暖黃的光中閃閃發光。她正在翻閱剛呈上來的戰報,被派去鎮壓起義的將軍身經百戰,暫時是壓制住了那些暴民,她也算是舒了一口氣。

她沒有得到回答。凱瑟琳悠悠嘆了口氣,說:「安德,你在生我的氣嗎?」

安德烈走進來,她輕柔地說:「不。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