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怒發沖冠(2 / 2)

往里走到牆邊上,這邊的門兒也是鎖著的,看來中午沒有老師在這里鼓搗什么。

楊書香不止一次在教室里隔著窗子看到穿著白大褂的楊老師帶著一些五大三粗的學生們跑到南邊做化學實驗,這個按理說在五百年前和他該是一家的女老師年齡並不大,好像沒到三十歲吧,也可能三十出一點頭。

據傳聞說,這個女楊老師她在早前和男學生之間關系曖昧,楊書香甚至聽到別人閑言閑語說過,她在生完孩子來學校教書前兒,還曾給男學生奶過咂兒,至於有沒有這種事兒楊書香並不清楚,但聽多了這種傳言,難免耳朵也給磨出了糨子,信其有了。

也是,那個楊老師人長得風騷嫵媚不說,夏天又喜歡穿著絲襪高跟這些縣城里流行的東西,難免會被人覬覦眼饞,這也是人之常情。

莫說是男老師們按耐不住雄性荷爾蒙的分泌沒事總愛跟她搭顧,也不必說初三那些個男學生在青春綻放後課上難以專心致志學習,連初二的小子們都在心里念叨趕緊念初三吧,好能跟楊老師認識認識,哪怕能多看上她一眼,心里也舒服啊。

這些事兒楊書香見得多了,他本人對那個本家的老師也是頗有好感,但僅止於此,絕沒有像別的同學那樣無聊,偷偷窺視希望能在眾人之中脫穎而出發現個蛛絲馬跡,當成談資顯擺顯擺,於人於己都能讓人興奮個幾日幾夜睡不著覺。

扎在犄角旮旯里,深綠色的松樹被雪積壓著,卻不屈不撓。

一層層的積雪疊在一處,搖搖欲墜的不時被風吹拂散落下一片片霜花模樣,涼涼的。

這些松樹的樣子和西方描述的聖誕樹差不多,甚至比它們更顯郁郁蔥蔥,有它們遮擋想必沒人發現這里還蹲著一個人,竟然優哉游哉地抽著煙,看那樣子,竟然極其享受。

就在楊書香一番吞雲吐霧過後,王宏和胖墩便呼喚著他的名字跑了過來。

偷偷觀望了一眼,楊書香好整以暇地吸了最後一口煙,用手撣了一下松葉上的積雪,便把地上那微乎其微的煙灰掩藏掉了,隨後一揚手,隔牆把煙屁扔了出去。

起身從松樹後面現身,楊書香伸展著雙臂,大模大樣地走了過去。

沒事干的三個人碴著雪向南牆邊上靠攏,這時王宏跳著腳往上竄,越著牆頭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開口說:「楊哥,你說這前要是出去打卯,會不會有所收獲?」

「收獲不收獲我不知道,咱手頭上又沒家伙事兒,那次瞎貓碰死耗子讓我趕上一回打死了一只兔子,哪輕就那么容易再碰上這等好事。不過話說回來了,外面地頭里都是雪,兔子要是跑出來覓食的話,興許能碰上也說不好。」

「胖墩你是不知道,楊哥前個兒下午那彈弓子玩的,雞頭知道嗎?兩下就給撂了…要是帶著彈弓子該多好啊,這天絕對能碰到點物件兒!」

王宏比劃著大拇哥,跟胖墩說著,又指胖墩太實在,就知道扎著腦袋窩在家里頭。

倒也讓胖墩眼饞的沒法,早知道就跑出來了。

「那咱們去外面轉悠轉悠,這要是碰上兔子,是不是…」

一經合計,王宏和胖墩便攛掇起來。

野兔子平時可不好逮,這雪天是最適合去外面打卯了,渠邊河沿兒、野地里背陰的犄角旮旯、橋洞子樹根子底下,這些平時隱蔽的地界兒是那兔子絮窩的地兒,只要在左近發現有腳印,把心踏實住了,八成就能逮著,要是趕好了,興許還能端它一窩呢!當然,前提是你得有一把火槍,沒有火槍,指著彈弓子就能把兔子撂了?那都是扯閑篇,百年不遇!楊書香本來不是個安分的主,經由王宏和胖墩這么一說,也想出去巴碴巴碴,他夠著牆頭跳起來朝外掃了一眼,見學校南面的地里一片莽白之色,鋪天蓋地由近及遠,不管是田間還是渠邊,連那光禿禿的樹上都被刷了一層白粉。

呼吸著那直達肺腑的空氣,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通透感覺,一下子身上的那股野性便盪悠著從心里竄了出來,沖著王宏和胖墩一擺頭,說了句走,隨後楊書香搖晃著腦袋頭前帶路,竟還哼起了曲兒:「穿林海,跨雪原,氣沖霄漢啊~」

楊書香嘴里整了兩句《智取威虎山》,哥仨可就由學校的南頭倒著小道來到了東牆頭,往北走了二十來米,正打算跑出東門去地里轉悠轉悠,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牆外響起了說話聲兒。

只聽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原本的吳泓玉初一還很嫩,我現在的初二越看她越耐人了。他媽的,這趙煥章不撒手膘著吳泓玉,我看他的得意勁兒越看我就覺著就越不順眼了。」

「這都哪跟哪的事兒啊?」

聽那牆外的人說的話顛三倒四,哪像個人說的,楊書香瞅了瞅身邊的胖墩和王宏,哥仨面面相覷,實在是莫名其妙,不知那哥們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楊書香大感意外之時,另一個聲音帶著輕狂的笑,便把話傳了過來:「哈~剛哥,趁今個兒人都在,咱找屄養的說道說道介,要是哥們上道的話,咱也不仗著家門口人欺負他,這要是敢跟咱們賊了吧唧的,就揣屄尅的。」

沙啞的聲音又說了:「皮三,你的這話說到我的心中了。我告你們啊,『一,咱們的家就挨著學校,欺負他們又咋了?二,咱們人多,就欺負他們的人少了。三,他們因為不敢惹事所以也不敢打架的。』把煙抽完咱就找他們的別扭,他們被咱們一嚇唬,所以准慫了!」

他倆剛說完,第三個聲音接了下去:「對,剛哥你分析的沒錯。我看那趙煥章也不順眼,還有那個楊書騷,你看楊書騷那個屄樣兒,留你媽的一個中分頭跟個漢奸似的,就他們狗堡兒的人會嘚瑟。呵呵,到時候我跟皮三給你拉偏手,叫他們也知道知道馬王爺的厲害!」

那個叫剛哥的哼了一聲,說道:「大奎,你說的我還用拉偏手?我運動員再干不過他們可就得了!楊書騷?嘿嘿,狗懶子一個!原本的時候,我的心中還覺著他不含糊呢,後來一看,他就是個逞屄能的慫!一會兒的時候,你倆就看我的眼睛辦事,我只要一嚇唬他們,他們就怕了,ok!」

倆人不約而同說道:「還是剛哥牛屄,這一手玩的好啊!」

叫剛哥的嘿嘿笑道:「什么叫心理戰術?這就叫心理戰術!不是跟你們吹牛逼,除了我的踢球就是專業,我還就擅長玩心理!還別說,你倆的話說到我的心中了,我先辦趙煥章,他楊書騷要是敢仨鼻孔出氣的話,連他的一塊燴了,媽屄的,要不是因為我的大姐和他的表哥的家挨著,我他媽的早就揍屄養的了,他媽不就姓柴嗎,不就是在咱鄉婦聯上班的嗎,惹急了把我連他的媽一塊給辦了,嘿嘿,那娘們可是夠騷,漬漬……」

站在牆內,楊書香聽著牆外那三個混蛋在自說自話,心說話,誰他媽招你們了?還你媽屄的背後算計人玩。

楊書香聽了一會兒,這外面所說的話可是越說越難聽,就在這時,楊書香聽到那個剛哥竟然議論起自個兒的媽媽來,尤其後來說完事兒還哈哈大笑,聽那笑聲極其放肆,楊書香的臉兒都給氣紫了,這還沒完,接著就聽大奎說道:「剛哥,你要不說的話,咱還真把這茬兒給忘了,書騷他媽確實夠風騷啊,夏天前我在咱村西邊小樹林可不止一次看到過她,那兩條大長腿,還有裙子里裹著的那倆大咂兒,扥楞扥楞的真他媽饞人啊!好幾次河邊洗澡都對著她吹過哨子呢!」

「哦?還有這事兒?你媽屄的咋不早跟我說呢!」剛哥驚疑道,隨後罵了那大奎一句。

那大奎急忙辯解道:「那前兒你不是說去城里住著了嗎……」

打斷了大奎,剛哥說道:「肏,那天的時候,我不是去城里我的大爺家來著嗎,後來又去了我大姐家……倒也是,漬漬漬,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

略一停頓,緊接著那剛哥拉著變聲期略帶沙啞的公鴨嗓笑了起來,笑聲過後甩了一句:「今年夏天放暑假前,他媽媽來學校開家長會,之後我還跑去怹們單位跟她要避孕套呢~」

「還有這事?!剛哥你真牛逼啊!那她給你了嗎?我還以為你把注意力盯上……哈哈~剛哥,你快說說~我說那陣子我們咋沒見著你人呢,也不知你是去陸家營你大姐家了還是去縣里,總找不到你人。」

「媽屄的,這陸家營吧,不管是姑奶奶還是媳婦兒,咋都那么騷呢……」

剛哥頓了頓,似乎在回味著什么,於是又說:「也沒啥的好說,那騷娘們低著頭沒搭理我唄。我就又問她要,她仍沒抬頭看我,不過卻說話了,說要我的家的大人來拿,這不羞辱我嗎!不過呢,我也沒客氣的,死死地盯著她看,她讓我近距離給看了個夠,我心中想著她的大咂兒和大腿,回味的聽她的說話的膩人音兒,我就在怹們的單位的廁所里想著那浪娘們的身子,嘿~我還捋了一管子呢,哈哈~可爽死我啦~」

隨後便是一系列哈哈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