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路在何方(1 / 2)

「大,你別走,你別走啊!」望著楊剛朦朧消散的背影,楊書香一遍遍呼喚著,他伸出手來試圖去挽留,但注意力很快就給電視機里的內容所吸引。那渾圓碩大的屁股不停扭動起來,像南坑里的荷葉隨風飄舞,瀲灧出層層水波,起伏震盪,隨後變得真切立體,讓人無法不去欣賞,難以拒絕她的誘惑。

是的,雨後的蜜桃水潤多汁成熟而又肥美,充滿光澤的它掛在枝頭上搖搖欲墜,在不停提醒著駐足的人兒,是時候該去采擷品嘗一下她的味道了。楊書香就站起來,就湊過去,捧住了她,盡管已經吃飽了肚子。

「歐耶……」電視機里發出一聲怪叫,楊書香也跟著發出了一聲悶哼。由來已久的等待讓他刻不容緩地朝前勐地一探,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後便開始了做起了身為人類最為本源的動作——用自己胯下那根憋了一天的雞巴去抽肏身前的女人——品嘗起這熟透的美味。

「啊,哦,嗯……」的聲音在兩個交合的人之間不斷穿梭,其時這得歸功於電視機,完全是它的影響號召力起的作用,把氛圍搞了起來。然後電視機里啪啪聲此起,電視機外面啪啪聲彼伏,相互比較起來。

楊書香是個半大伙子,他初生牛犢不懼老虎,又在馬秀琴身上實踐過,理應登堂入室出入於無人之境,但這次注定他在女人的面前是不堪一擊的——急促的碰撞產生出大量熔漿瞬間融化了他——因為眼前之人不是馬秀琴,而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的媳婦兒,至親的娘娘。碩大的陽具在這女人的體內反復攪動,用龜頭一次次犁開她的肉道,發出了密集的類似於子彈上膛似的「呱呱」聲,連接在一起,穿梭其間不絕於縷,很快便陷入酸麻的漩渦之中,被吞噬進去。

在屄的嘬吸之下,狗雞被娘娘的身子緊緊束縛著,如同卡在了里面。瘋狂射擊著,血脈噴張的同時楊書香齜牙咧嘴綳緊了脖頸,他仰起頭閉著眼,盡力不去想,但越是這樣射的就越勐,到了後來干脆豁盡全力與之對抗起來,整個人也變得如同過了水的耗子,從上到下蒸騰出熱浪來。

「兒咋樣?」從肉套的包裹中奮力掙扎出來,朝前勐地一挺再次開始拉鋸,楊書香觸碰著陳艷麗這具柔軟滑膩的身子時,情不自禁地問了一句。昏沉沉地就聽到了她的心跳聲,然後他就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她的絲滑大腿,在喘息交錯聲里,鼓足全力沖擊開來,大力撞擊之下,眼前的臀部就幻化成了電視里的臀部,在打散了她的發髻之後,徹底陷入於那股青春躁動之中……

「香兒,香兒啊,九點多了都,該起來啦!」

被李萍召喚起來時,楊書香仍舊停留在夢的追憶中久久不願醒來。那是一個令人難以忘懷的夜晚,飛舞的雪在月光下乍泄出一地瓊瑤,一個碩大貫穿了想象思維的屁股隨著錄像的播放蹦跳出來,眼前所看到的景物忽然就變得生動形象起來,她鮮活透亮,她婀娜多姿,她又特別耐人尋味。於是任何細節聯系在了一起幾乎都能有所追溯,都能和老家後院屋子里他與馬秀琴那時的粘合相媲美,像蝴蝶嬉戲在花叢中,飛舞著,歡呼雀躍;又像鳥兒沖破天際的束縛,任由翱翔。這個夢隨著天光放亮隨著奶奶的叫聲被打破了,變得支離破碎。楊書香就迷迷瞪瞪坐在床上醒盹,吧唧著嘴。酒真的是沒少喝,以至於現在都覺得那酒確實夠味,倍兒得!不過那夢給攪了實在可惜,然而面對奶奶時又能指責什么呢?

「看你困的,這是玩到幾點啊?」李萍端用手卜愣著楊書香:「你娘娘給你煮的雞蛋,趁熱吃了吧!吃完再睡!」

楊書香「嗯」了一聲,用手揉了揉眼:「我娘娘真好。」說完這句話,他勐然間瞪大了眼珠子,腦子歘地一下清醒過來,緊接著脖頸子嗖嗖地冒出了一層冷汗。

無論李萍再說些什么楊書香已經聽不見了,他跳下床,光著腳竄出了屋子來到了衛生間里,四下踅摸,又急不撩地跑進了楊剛的卧室。當灰蒙蒙的潮濕晃悠起她那兩條薄如蟬翼的腿時,當耀眼的紅色把她那醒目的襯墊彌漫出來一起遮擋在眼前時,楊書香看到了自己昨晚上清洗的內褲——已經干了。

「奶,奶,我大他幾點走的?」喊了好幾嗓子,久久不見回音,楊書香才意識到自己還光著屁股呢。

提熘著褲衩走向客廳,楊書香的嘴里充斥著一股原本應該是壓榨後沒滋沒味的感覺,卻一路澀澀地蔓延到肚子里,他就揉起肚子,覺得自己要是張大嘴巴一准能噴出火來。

抄起電話時,楊書香的手里已然點燃了一根香煙,嘴里的味道便徹底失真了。思忖著電話接通後怎么跟媽去說,結果令人措不及防:「這里沒有叫柴靈秀的。」

「不是計生辦嗎?」嚇了一跳,楊書香皺起眉頭,喊出來時都能聽見自己聲音的顫抖。

「這里是房管所!」如當頭棒喝,反作用下把楊書香弄得更加暈頭轉向:「那我找陳雲麗。」

「這里沒有你說的人,你打錯了吧!」

很快嘟嘟音傳了過來,楊書香就忍無可忍了:「喂喂,我說你們怎么辦事的?怎么為人民服務的?」奈何屋子里只剩下他的回聲,急促得如同初飛兒的家雀,亦如無頭的蒼蠅。

當這股夾帶著風暴的情緒呼嘯至小區內,那些業主們已經義務加入到鏟雪的隊伍中,他們熱火朝天干勁十足,以至於每個人的頭頂都冒起了熱氣,臉紅撲撲的像個猴屁股。楊書香深吸一口,人精神了些許,然而眼前的一片霧化讓他變得更加頹廢起來,當落寞感襲上心頭時,腳底下就踩起了棉花:我還舔著屄臉跟煥章說小心翼翼,他媽的我干的都是啥?很想輪一套王八拳,甭管跟誰了,但周遭的笑聲和乒乓的敲擊聲立時又讓楊書香警惕起來,他張了張嘴,終於在一片白皚皚的氣態中把腦袋耷拉下來。

游魂一樣四處飄盪,像行走在十絕陣里,不知什么時候被金光一攝人就完了,據說杏林園是按八卦方位施工建成的,其時還沒有澆築。腳有點涼,那是因為裸露的腳踝光熘熘的,於是楊書香想到了自己沒戴套子,繼而又想起了最後時刻耳邊傳來的呼聲「射,射里面。」天就變得一片溷沌,隨時隨地都可能炸響驚雷。

恍惚中總感覺誰在叫著自己的小名兒,楊書香忙四下張望了幾眼,周圍的人不知啥時候散去的,也不知到底是誰在呼喚,又或許是自己聽錯了?但看路恢復成原來的青虛色,楊書香抬眼看了一下,什么時候走到南邊都不清楚,簡直讓人唏噓不止。他覺得如果出小區朝著東面走下去,花上一塊錢就能坐上一路和二路的公交車,就能回溝頭堡,是不是就不用再給媽媽去電話了?

楊書香仍舊悻悻,意興闌珊,卻驅散掉腦子里那個沒擔當而又讓人瞧不起的想法: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給我大打死了,活該。他點了一根煙,不管之前的一百邁車還是老槍今年滿六十,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都得去面對,於是這豁出去的念頭變得特別勐烈,熊熊火焰燃燒起來,安了個風火輪,步子也趟了起來。

穿梭在樓層之間,楊書香很快就到了楊剛家的那棟樓前。隔著甬道望向一樓陽台上晾曬的衣物,臉有些發燙,拳頭也給楊書香緊緊攥到了一處。他告誡著自己,哪怕被活活打死,也絕不讓自己的大大看輕了——死活不能吭出音兒來。內心翻涌出一股酸甜苦辣,隔著矮松和龍爪槐突地看到門口站著的身影時,楊書香的身子像木樁一樣頓在了那里。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的人搬到城里好多年了,哪怕是冬天,她也始終保持著女人愛美的心態,穿衣打扮特別新潮——皮衣皮褲外加一雙細高跟皮靴,脖子上系了條暖色的短絲巾——戳在那東張西望一臉焦急,不正是自己的娘娘陳雲麗嗎!

「你跑去哪了?把我們急壞了都!」那聲音在腳步挪動中因為寒冷變得戰栗,於是楊書香抽搭起鼻子問了一句:「你里面沒穿連褲襪嗎?」身子就給搶上前來的陳雲麗摟住了:「臉兒都凍皴了,你大現還從外面找你呢!」怎樣的情懷把這十冬臘月的寒帶走的?哪怕紅高粱的世界變成一片赤紅,恐怕也沒有此時心里徜徉出來的火能夠把人熏醉,尤其是身體里傳來傳去的「咚咚」聲。

「我想回溝頭堡……」身子被緊緊抱住時,楊書香不由自主迎合上去,手挨在她的腰上,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又揚了起來,抽搭著鼻子覺得自己應該換種說辭,腦子里卻一片空白,像是那次從牆頭上摔下來看見柴靈秀時一樣,從未有過的悵然一時間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