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2 / 2)

重生 春溪笛曉 1629 字 2020-12-29

一家人回到家,宋媽還特地搞了個封建迷信的驅邪儀式:端出柚子葉煮的水讓他們挨個兒洗手。

能不能去晦氣宋頌不知道,反正味兒還挺不錯。

洗手就洗手吧,他得尊重親媽的信仰。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過晚飯,宋頌兩人的假期就結束了,得回學校上晚修去。

宋頌提前一會出門,繞路去蘭姨的發廊找了個綠毛少年出來,交待他幫忙找人去音樂老師家附近蹲蹲。

最好能想辦法打聽打聽音樂老師家的情況。

傍晚他提出送音樂老師回家時,音樂老師的態度不太對,那種惶恐太過明顯,宋頌實在沒法忽略。

想到音樂老師衣領掩映下的痕跡,宋頌嘆了口氣。

一個年輕女人出現這樣的表現,很難不讓人多想。

不管是在社會上還是在家庭里,女性的地位都有點低,她們體能上的劣勢注定她們有時候會處於弱勢的一方。

嫁人太考驗運氣了。

當初宋頌知道自己即將有個妹夫的時候還想方設法試探過對方。

他對妹夫的態度,可不比顧家對他的態度強多少,對於要拐跑自己妹妹的家伙,他自然得確定對方是不是能給妹妹幸福的未來。要是連他的考驗都通不過,怎么能幫他妹妹遮風擋雨?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妹妹不需要別人遮風擋雨,妹夫至少也要能和她齊肩並進吧?

宋頌把事情安排下去,背著書包跟顧臨深一起去上晚修。

晚自習的三節課在刷題中度過。

放學回家的路上,宋頌在路邊看到顆綠毛腦袋。

宋頌招呼對方一起往回走,直至離校門遠了,周圍沒別人了,他才問:「是不是問出什么來了?」

「有個朋友正好是李老師鄰居,省了我們許多功夫。」對方據實以告,「李老師去年結的婚,老公是同校老師,他們才認識幾個月就結婚了吧,據說是李老師三十歲了,家里催得緊,就結婚了。我那朋友回家少,不過聽說宋哥你想知道李老師的情況,答應接下來多回家蹲著了。」

「麻煩了,回頭請你們擼串。」宋頌笑道。

宋頌送走「線人」,顧臨深才邁近一步,不懂就問:「你發現什么了?」

宋頌說道:「也沒什么,就是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他簡單地給顧臨深講了講兩次遇到音樂老師時發現的事。

顧臨深安靜地聽著。

他從來不關注這些事,感覺其他人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宋頌不一樣,宋頌看到了,就會盡力去管、盡力去幫忙。

顧臨深說道:「我可以做什么嗎?」

宋頌笑了:「我們還在讀書,哪能做什么?只是先了解一下情況,具體要怎么做,還得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顧臨深沒再多說。

兩人一夜安睡,第二天一早他們剛走出門外,又看到顆綠毛腦袋等在外頭。

宋頌訝異地挑眉:「這么快又有消息了?」

「有了,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綠毛少年說道,「宋哥你知道嗎?昨晚李老師他老公帶了個男人回他家過夜,看著四五十歲的模樣。我朋友翻牆去他們家陽台聽牆角,發現居然是那個男人在和李老師做那種事!」

宋頌怔住。

他原以為李老師是遇到家暴之類的,沒想到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復雜。

綠毛少年猶豫地說:「我朋友說,李老師聽起來好像不太情願的樣子。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情況,不敢貿然闖進去,一大早就來跟我說了個事。」

宋頌說道:「謝了。」

綠毛少年雖然早早出來混日子,現在卻自覺已經有正經職業,很瞧不起那些胡搞瞎搞的家伙。他對宋頌說:「宋哥你要怎么做?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和我開口。」

宋頌說:「你盡量讓你朋友先幫忙保密。放心吧,回頭有什么要你們做的,我一定不會和你們客氣的。」

綠毛少年心滿意足地離開。

宋頌嘆了口氣。

雖然有點殘酷,但就算是二十年後,發生這種和性沾邊的事,一般吃虧的永遠是女性。

即便她們沒做錯什么,即便她們是受害者,最後被傳得十分不堪、在當地沒法做人的依然是她們。

在左鄰右里往來密切的小地方更是如此。

顧臨深看向沐浴在晨光里的宋頌,見他眉宇間帶著嘆息,不由問:「很難辦嗎?」

「難辦。」宋頌說道。

秋日的陽光又溫暖又明媚,卻不是人人都能感受得到。

有的人哪怕外面陽光燦爛,也宛若置身地獄。

難辦也要辦。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難道還能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