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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捷操作:《北街的情趣用品店》(完結)作者:冷扇'出書版'

文案:

戰奇域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開一家情趣用品店!

可偏偏長得一副生人勿近、人高馬大的黑道老大樣,

更別說是開在「南街北街」這個住戶高齡化的養老社區;

開店至今,唯一的客戶就只有一名高中生,齊舟雲;

齊舟雲身為學生會長,成績優秀、外貌出眾、氣質清冷,

冷酷俊美的他,竟然喜歡上戰奇域這五大三粗的男人!

為了引來注意,齊舟雲隔三差五就到情趣用品店報到,

假借購買商品的名義,行「刺探軍情」之實……

為了鞏固貴客,戰奇域無所不用其極地向他推銷商品,

眼看齊舟雲緩緩脫下制服,穿上性感誘人的情趣內衣;

戰奇域竟不知不覺受他吸引,真槍實彈地「試用」一番……

只是心中仍不由得質疑,自己這樣算不算殘害國家幼苗?

第一章

陽明山半山腰,一棟占地千坪的豪宅,在歐式黑色鐵門邊的石牌上,刻著大大的兩個字,「李府」。

在台灣有個出名的李家,在近代,他們是清代朝廷里的皇宮貴族,跟慈禧太後關系匪淺;在現代,他們是台灣第一財團,天瑞集團的創始人,引領台灣經濟走出經濟危機的陰霾。

清朝末年,李家的祖先們舉家遷移到了這座太平洋上的海島,成功地躲避了當年的戰亂;而其中受惠的,還有當年跟著李家祖先一起遷移而來的李家下人們。

老一輩的李家,人與人之間的階級制度格外分明,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家人的觀念也日益開放,但是受了李家一輩子照顧的仆人們,依舊對主人們忠心耿耿、說一不二,甚至連一些舊時代的用語,也隨之保留了下來。

比如說,李家的管家李立保,他的父親是李家的上一代管家,他出生在李家、成長在李家,在李家已經六十多年了,當李家的管家也將近四十年了;李立保一生未娶妻生子,全心全意為李家奉獻,李家老太爺,李興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在李立保四十歲那年命令他,即使不結婚,也必須到孤兒院里領養一個孩子。

李立保只能奉命行事,領養了一個男孩當兒子。

二十幾年過去了,當年的小男孩也長大成人了,可是李家還是李家,李家的下人們還是李家的下人們,李立保還是當年的那個只聽主人話的李立保;所以……

李府主屋旁,下人們住居的洋房里。

「不行,絕對不行!」六十幾歲的李立保身體健朗、聲音洪亮,為李家人折了一輩子的腰脊微彎著,緊綳著嘴唇,微微顫動的雙手,可以看出他是有多么生氣!此刻李立保倔強地昂著頭,看也不看一眼跪在自己的面前的養子,

「干爹,我只是想搬出李家大宅,只是不住在這里,並不是要離開李家,只要李家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戰奇域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戰奇域就是當年李立保遵循李興峰的命令領養的孩子,二十八歲的戰奇域身材高大、濃眉俊眼,即使現在神情嚴肅地跪著,也掩飾不住他的虎背熊腰、一身緊實的肌肉。

「當年你不願跟著我姓李,我也不逼你;但是你別忘了,這二十幾年來養你、供你的是李家,別人我可以不管,你是我李立保的兒子,想要離開李家就是不行!你這可是忘恩負義的行為!」雖然李立保當年領養戰奇域,不是出自自己本意,但是在領養之後,完全把戰奇域當自己的親生兒子疼,但只要是遇到跟李家的人有關的事情,李立保就會倔強得像頭蠻牛,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干爹,我說了,我不是要離開李家,只是搬出去住、離開這個大宅子而已,老太爺交代我做的事情。我還是會去做;現在兒子只是想出去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情,請干爹成全!」戰奇域一彎身,額頭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板上,在二十一世紀的社會里,上演這樣的父子情誼片段,的確有些好笑,但卻是這兩父子最真實的生活寫照。

「你要是敢離開李家,我就當從來沒有你這個兒子!」李立保咆哮著。

要不是離主屋有些距離,相信李家的主人們一定可以聽見,素來冷靜自制的李管家的這聲怒吼,是多么的驚人啊!要是李立保手里拿著拐杖的話,一定可以在地板上戳出幾個洞來。

李家的其他下人們,一部份在主屋進行日常打掃,一部份被嚇得躲在房里根本不敢出門,更別說要上前去戰奇域求情了。

卧房里的氣氛仿佛凝結了,兩父子一個站著、一個跪著,就是沒有一個先低頭的。

「立保叔、奇域哥,你們這是在演哪一出呢?」

小卧房里走進一道清瘦的身影,清亮的聲音打破了一室凝結的氣氛。

聲音的主人俊美出奇,特別是那雙靈動的眼睛,美麗得不敢讓人直視,他就是李家最新一代唯一的男丁,李天睿。

「少爺。」李立保清了清嗓子,用最溫和也是最恭敬的聲音說,身子自然地三十度度斜下。

「奇域哥,你怎么跪著?地板上多涼啊!還不快起來。」李天睿對於李立保和戰奇域之間緊張的氛圍視若無睹,化解兩人之間的爭執,正是他此次前來的目的所在。

戰奇域看著李立保,不敢擅自起身,李立保也左右為難,最後終究強大的奴性壓過了自我意識,對戰奇域使了使眼神,暗示他可以起來了。

「你們父子倆在干什么呢?立保叔你大吼大叫的聲音,爺爺們可都聽見了哦!」

李家不像一般的家庭那樣,各房自立門戶,相反地,李家所有人都是住在一起的,而李興峰兄弟六人,卻只有李天睿一個孫子,所以一視同仁,對所有的叔伯、叔公都叫「爺爺」。

「驚擾了老太爺,是老奴的錯。」李立保的這句「老奴」就可以看出,他的主仆思想有多么的嚴重,「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只是跟奇域有點爭執,現在什么都解決了,請少爺放心。」

「真的嗎?立保叔居然跟奇域哥有爭執,什么事情啊,說出來聽聽?」李天睿接過李立保奉上的茶水,在李家二十年,已經習慣了李管家對於李家任何人的畢恭畢敬,好奇地往戰奇域的方向靠近。

「也沒什么事情,只是奇域想離開大宅一段時間,不過已經……」下人對主子的第一要務就是忠誠,忠心誠實!雖然不願意,李立保還是將事情告訴了李天睿。

「真的嗎?立保叔,這是好事情啊!奇域哥從小到大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保護我,這才是真正的浪費人才,既然奇域哥想出去,立保叔你就讓他出去吧!」李天睿從小是被戰奇域保護著長大的,有任何麻煩都是他一手幫忙解決,在心底對他總有些愧疚。

「少爺,奇域是李家的人,怎么可以離開李家呢?萬萬不行!老太爺們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李立保皺著眉,堅決反對。

「立保叔,你這就錯了,不放奇域哥走,爺爺們才會生氣。」李天睿親昵地摟著一臉木然的李立保,調皮地向戰奇域眨眼,「這次奇域哥要離開大宅的事情,家里上下除了爺爺們,大概都知道了,可是到時候奇域哥沒有離開,知道的人說立保叔忠心為主,不知道的肯定說,爺爺們仗著自己的身分,不放年輕人出去闖闖,到時候大家責怪起來,可都推到了爺爺們的頭上了……」

「少爺,不是這樣的!是老奴自己的意思。」李立保馬上澄清,卻一下又披李天睿截了話尾。

「立保叔,只有你明白怎么行?大家不明白啊!這么深層的真相,怎么可能會有人知道?大家一定都是看看表面,然後道聽塗說地加油添醋了。」

「我可以親自澄清……」

「澄清又怎么樣,會有人相信嗎?哪個當爹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出去飛黃騰達?難道還會希望自己兒子一直寄人籬下、當一輩子下人嗎?外面的人怎么可能相信,是立保叔不放奇域哥出去呢?肯定會說爺爺們扣著人不放,讓人家做白工!」

「可是……」

「別可是了,立保叔,這件事情就我說了算!我們就這樣決定了,讓奇域哥離開李家。」

「這……」

「這沒什么不好的,對奇域哥好、對你好,最重要的是對爺爺們好!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污蔑他們了;對了,立保叔,爺爺們正在下棋呢,剛剛還說沒喝到立保叔泡的茶,好像缺了什么,這不就派我來找你了?」

「老奴這就去!怎么可以讓老太爺們久等?」

李立保一聽老太爺們有事情找他,馬上忘了前事,身姿矯健地向主屋走去;李天睿回頭,對戰奇域得意地笑,好像在說,「看吧,還是要靠我才行」。

「這次謝了。」戰奇域長吁一口氣,緊綳的神經跟著放松,終於又恢復到原來那個笑口常開的戰奇域,只是他配上高大得跟電影里黑幫老人一樣的身形,有點不協調。

李天睿卻看得出神、看得口水直流,只是不是對著戰奇域的笑容,而是他魁梧的身材。

「好了,別流口水了,我這次離開,最應該小心的人是你,看人別只看身材和臉蛋,人品才是最重要的。」戰奇域是李家上下唯一知道李天睿秘密的人,豪門大少爺李天睿,最喜歡的就是不苟言笑的肌肉男,多么勁爆的消息啊!

「知道了,奇域哥。」李天睿一千萬次的嘆息,要是戰奇域不是那種會沒事就樂呵呵地笑的人就好了,他也不用找心儀的人找那么久,「那個……奇域哥,你離開李家,到底想干什么啊?」

「秘密。」

「吼!這也太不公平了,我的秘密你都知道,我也要知道你的秘密!」

「你也知道我別的秘密啊。」

「不行,我要有是『第一個』知道的!」

「好啦、好啦……我離開李家,是想開一家店。」

「什么店啊?」

「不能說。」

「戰奇域!」

這是一個奇異的社區。

在寸土寸金的台北市里,它占地千坪,卻只建了兩棟高樓,規劃成精品房出售,其余的空地居然全移作綠化之用,社區公園設計得跟富豪們的後花園一樣,特色花木琳琅滿目,爭奇斗艷。

明明是一棟居南、一棟居北的兩棟二十幾層樓高的大廈,開發商的幕後老板,硬是將兩棟樓取名為「南街」和「北街」,因此,這個社區也取名為「南街北街」。

「南街北街」建立在十幾年前,當第一批社區住戶搬入後,被「南街北街」優良的基礎建設深深吸引,近幾十年來,少有搬出去的住戶。

大樓在最初的規劃上,一樓並沒有規劃住宅,而是設計為店鋪門面,可是不知道是工程師看錯圖紙,還是設計師不小心畫錯了圖,總之到最後,一樓原本應該商家林立的店鋪街,最後只有一個門面。

南街底下的店鋪主人,是第一批搬進來的住戶之一,姓康,是一對從鄉下上來的老實夫婦,搬進來之後,就在「南街」的一樓開了一家糧油雜貨店,隨著時間的遷移,雜貨店賣的東西也不像當初那么單調,不只是簡單的零食和糧食副食品,而是慢慢變得像一般超商那般,該有的東西都有。

雜貨店日漸多元化,還兼送瓦斯,「南街北街」的居民也適應了沒米、沒油、沒瓦斯時,只要一通電話,店主便送貨上門的生活。

而北街底層的門面一直沒有商家入駐,空廢著;「南街北街」的居民幾十年來,都習慣了那扇一直關閉的門。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午夜,一直緊關著的大門被打開,微微的月光映出一個寬大的黑色人影,店面里的燈被點亮,黑色的人影在空曠的店面里四處走動,發出「嘖噴」的聲響。

然後,是男人抑制不住的粗獷笑聲。

那夜,店面里的燈整整亮了一宿,還不時有奇怪的聲響傳出。

第二天的清晨六點。

「南街北街」是一個典型的老人社區,社區居民百分之八十,都是上了年紀的阿公、阿嬤們,阿公、阿嬤們早早起來,聚集在樓下的公園里,開始了他們一天的晨練和聚會,阿公們聚在一起練太極拳、阿嬤們在另一邊跳著土風舞,有頭發花白的高齡老人,也有稍微年輕一點的,但是他們的精神狀態都是一樣的飽滿,個個抖擻有神。

半個小時後,阿公、阿嬤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稍作休息,准備下一輪的運動。

「麗嬸,你出來的時候,你們家底下的那個門是不是開著啊?」住在南街的沈阿婆是這群老年舞蹈隊的隊長,也是「南街北街」最活躍的人。

「你說北街底樓的門面?我沒注意啊!都關了幾十年了,怎么會有人進去?」麗嬸是住在北街的,她推了推同樣住在北街的劉阿婆,「老劉,你看見了嗎?我們樓下的那個店面的門開著?」

「開著呢!我剛剛就想跟你們說,這不是年紀大了,記憶就不好了!」劉阿婆是個大嗓門,周圍的阿婆一聽真有這樣的事情,馬上都圍了過來。

「我出來的早,那個時候不只門開著,里面的燈還亮著,我趁著里面沒人就往里看看,房子打掃得干干凈凈,牆壁也重新粉別過了,連櫃台都放好了,大概這幾天就要開張了。」劉阿婆神氣地說,好像自己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看到店主人了嗎?開什么店啊?」旁邊的阿婆也湊上前打聽,這可是關系著「南街北街」長久以來的和諧啊!

「沒看到,我家那老頭性子急,一個勁地在前頭喊我,再後來,你們快出來那會,里面的燈就關了,櫃台里面都是空的,看不出什么名堂。」

周遭的老太太們跟著劉阿婆們一陣嘆息。

晃眼十分鍾就過去了,阿公、阿嬤又開始了下半段的晨練,可對於北街底層店面的興趣,卻一點也未消退。

七點半,阿公、阿嬤們最後三三兩兩地打道回府,只是在回去的途中,在北街底下的駐留時間卻變長了。

幾天後,北街底層的店面終於開張了了,沒有花籃傳單、沒有舞龍舞獅、沒有親朋好友的祝賀,但是卻在「南街北街」里炸開了鍋,嚇得老人家們好不安生。

因為店主是一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濃眉大眼,像極了黑社會老大的高大男子!

因為這家店,是一家情趣用品店,賣的都是一些老人家們唯恐避之不及的東西!

瞭解「南街北街」的人都知道,「南街北街」是一個老人家占總人數百分之八十的社區,幾乎相當於養老院了;店主在開店之前,再怎么樣也應該調查一下客戶群體,總不會期待這些老人家開第二春,「性」情勃發、夜夜笙歌吧?

但是,這家情趣用品店就在這樣的社區,冷冷清清的開張了。

「這這這……這就是你要開的店?」李天睿不可置信地看著戰奇域的店名,什么東西,這幾個紅色的大字,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幾個字?

北街情趣用品店?

「對啊,這就是我從小的夢想。」戰奇域和李天睿站在北街底下,凝視著自己一手裝修出來的店面,滿意地笑了,燦爛的笑容跟他高大的身形又突兀、又和諧。

誰說猛男身材就一定要配上一張不笑的臉?他戰奇域就是最好的例證!

「你……你……這就是你瞞了我幾十年的偉大夢想?」李天睿白皙的臉蛋變得暈紅,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羞。

「我的夢想就是開一家情趣用品店,我當老板,等規模大了就請個店員,每天坐在店里,閑來無事,看看報紙、喝喝茶,研究一下商品。」戰奇域情不自禁地閉起了眼睛,幻想著自己的美好未來,一手還拿著一根按摩棒,那樣子別提有多猥瑣了!

「算了,隨你。」人各有志,但是他的夢想也太奇怪了,情趣用品店?

戰奇域還想帶著李天睿往店里走,帶他參觀一下,要是看什么喜歡的商品就送給他,可是李天睿早就鑽進了自己的黑色跑車,呼嘯而去,連句再見也沒說。

當時的李天睿一離開,馬上把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凈,連戰奇域到底是開什么店,都不願意記得;只是他怎么也沒料到,幾個月後的自己也會搬進這「南街北街」,甚至在這里遇見那個跟他一生相伴的人……

戰奇域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是他的好心情卻一點也沒有消退,把店門打開,坐在自己的專屬沙發椅上,打開報紙,開始了他第一天的開店生涯。

開張第五天,戰奇域的店終於真正開張了!

齊舟雲是北街八樓的一個住戶,年幼時父母早亡,從小跟著奶奶長大,一年前奶奶也走了,現在就剩下齊舟雲和奶奶留給他的房子了;齊舟雲今年十八歲,是英才高中的學生會長,也是英才高中歷屆學生會長中最有權威、最帥氣、最有才氣、最冷面的一個,但是無損他在英才高中的超高人氣。

穿著黑色高中制服的齊舟雲,帥氣且挺拔,俊逸的容顏讓無數少女尖叫,黑框眼鏡隱隱地遮去他某些風華,卻勾勒出清新的文靜氣息。

這些天,為了准備英才高中一年一次的校慶,學生會忙得不可開交,身為學生會長的齊舟雲,只能每天領著干部們開會;雖然從鄰居中耳聞,北街底下來了個陌生人,開了一家駭人聽聞的店,可是每每回家的時候,人家已經店門緊鎖、關門走人了,一直沒見過店主的廬山真面目。

校慶的事情終於准備得差不多了,齊舟雲終於可以按時回家,在樓下等電梯的時候,齊舟雲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轉身觀察起那家新開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