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快捷操作:熱情過了頭的方立新,根本沒有發現好友的異常,還沉浸在齊舟雲出現的驚喜中,一個勁地念叨著夜生活的美好。

「喂喂!不是那家,我們要去的是隔壁那家!那家是……」

齊舟雲看見一間看起來氣氛不錯的酒吧,便徑直往里走,根本不管不顧方立新的叫喚;跟在後頭的方立新卻大皺眉頭,這個小祖宗,一來就給他找麻煩,那可是gay吧耶!雖然萬分不願意,他還是硬著頭皮跟著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坐在吧台的齊舟雲已經開始灌酒,方立新馬上上前阻止,「舟雲,你不會真的受刺激了吧?」

齊舟雲猛地往嘴里灌,酒精的氣味在口腔里亂竄,喉嚨不適應地發出抗議:「咳……咳咳!」

方立新腦海里轉了一圈,齊舟雲家里好像只有他一人?

看著齊舟雲明明不會喝酒,卻一杯、一杯的灌,方立新越看越擔心,一把奪過他手里的酒杯,「別喝了,你有話就說啊!這是酒不是水,喝多了會出人命的。」

「你別管那么多,給我,把酒杯給我!」齊舟雲大吼大叫,想搶過方立新手里的酒杯,眼眶微微發紅,酒氣刺激了淚腺,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滲濕。

這樣的齊舟雲可嚇壞了方立新,雖然他認識齊舟雲不到三年,但是當年拼著他厚得驚人的臉皮,足足在齊舟雲身後跟了大半年,才化開這座大冰山,平常要看齊舟雲皺個眉都是千年難得一見,而現在……他是在哭嗎?

「舟雲,發生什么事情,你跟我說啊!你解決不了的,我幫你解決。」方立新擔心得不知道怎么辦好,沒頭沒腦的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酒吧里的視線,漸漸聚集在吧台邊的兩人身上,戴著黑框眼鏡的齊舟雲,已經俊秀得讓人著迷的了,現在沒戴眼鏡、泫然欲泣的他,散發著一種常人難以抵擋的誘惑,更何況這里還是gay吧,像他這樣白白凈凈的小男生是最受歡迎的!

方立新架著齊舟雲躲到角落的座位,叫酒保送上兩瓶啤酒,

「舟雲,我也是你兄弟,你不想說我不逼你,你要喝酒我陪你!」方立新把所有的酒都打開,拿了一瓶放在齊舟雲面前

齊舟雲瞧了瞧方立新,一直以來都覺得,方立新只是覺得自己好玩,才會一直出現在他面前,沒想到最後陪著他的,居然是他。

「好!干杯。」

少年之間的義氣,在相撞的酒瓶之間綻放。

酒過三巡,方立新沒想到齊舟雲的酒量那么好,明明比他多灌了好幾瓶,卻像沒事人一樣坐得筆挺,反觀他,竟然歪歪扭扭地靠在他身上。

「舟雲,雖然你沒爹沒娘的,但我也比你好不了多少,有的時候我還真羨慕你,起碼沒了,就沒了念頭,不用再期待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方立新軟趴趴地靠在齊舟雲的肩上,一邊打著酒嗝、一邊迷迷糊糊的說。

齊舟雲冷笑一聲,方新科技的小開,居然比不上自己這個沒爹沒娘的孤兒?

「你別不相信,我是有個有錢的老爸,那又怎么樣?我媽的確是我爸正房,那又怎么樣?」方立新越說越大聲,搖搖晃晃的想要站起來,「我上有哥哥、下有弟弟,雖然都不是我媽生的,但是他們跟我一樣都住在我家,外面不知道還有多少個等著住進來呢!」

方立新把酒瓶重重敲在桌上,「不就是想跟老子爭寵嗎?老子還不屑!你們要自己拿去,都拿去!舟雲……齊舟雲!你看著我,你說,我是不是一個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我是不是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哼!老子不稀罕,被他一個破老頭子誇幾句,難道能成仙嗎?」

方立新大聲嚷嚷著,以前雖然聽過一些關於方家的傳聞,但是每次看見方立新滿不在乎的臉,齊舟雲都以為只是空穴來風的八卦,沒想到方立新玩世不恭的表面下,埋藏著這么深的幽怨。

齊舟雲把他抱在懷里,順著他的背,被方立新靠著的頸側溫溫的、濕濕的,耳邊有他小聲的啜泣聲。

「沒事了,再怎么說他都是你爸,起碼你還有跟你血脈相連的人……」

兩個高傲的少年在角落里緊緊相擁,各自煩惱著各自的事。

從李家出來後,戰奇域便約了淩曉易吃飯,兩人十幾年的朋友,中間分開了這么多年,該說的幾天幾夜也說不完;淩曉易約戰奇域到酒吧坐坐,戰奇域希望他可以在李天睿的事情上高抬貴手,只能舍命陪君子,便忘了跟齊舟雲的約定。

「奇域,你看那邊那兩個小子,現在的年輕人真開放。」淩曉易跟戰奇域同齡,外表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樣子,一邊慵懶地喝著酒,一邊打量著在角落里的兩個少年。

戰奇域給了他一個「少見多怪」的眼神,現在在台北街頭當街接吻都不算什么,更何況這里是夜店?發生什么都不奇怪。

「話說,你家那小子應該也這么大了吧?」淩曉易瞥了瞥戰奇域,眼里是等著看熱鬧的興奮。

「差不多吧!應該是那么大了。」原來高中畢業就可以上夜店了……

戰奇域的眼神慢慢轉向淩曉易說的角落里的兩個人,但是神情卻越來越猙獰,一副巴不得上前撕碎人家的表情。

「喂,這里是夜店,看人家表現得熱情一點,也不用這樣吧?」淩曉易拿著酒杯在戰奇域面前晃了晃,眼前的人臉色越來越奇怪,「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家那小子在那里。」開玩笑也不是這樣吧?

戰奇域頭也不回地往角落里走,擒住少年,一手一個往後拽,將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用力「撕」開。

一把將齊舟雲推到身後,冒火的雙眼緊盯著方立新看。

「你誰啊?快把舟雲放開!」對方高大的身影,壓得方立新喘不過氣,他見過的大人物不在少數,今天竟然被這人的氣勢給壓制了。

「他是我的!」戰奇域摟著齊舟雲的腰不放,看著方立新的眼珠里寫了三個大字,「你少碰」!

「放手,你放手!」齊舟雲掙扎著,這個人的手燙得嚇人,腰間的肌膚像要被燙傷一樣,一想到他心里早有別人,他的心又疼了幾分。

「舟雲!」齊舟雲越是掙扎,戰奇域越是不放手,早上這個小家伙還一副春心盪漾的模樣,躺在自己身下嬌喘承歡,現在卻又是一副翻臉不認人、嫌棄他的模樣,難道早上的一切都是假?他只是閑著無聊,尋自己開心?不會的……不會的!他認識的齊舟雲不是這樣的!

這是戰奇域第一次這樣叫他吧?會不會是最後一次呢?現在的齊舟雲徹底明白方立新的想法了,當初想方設法想博取別人的關心、別人的注意,如今的他不稀罕了……

老子不稀罕!

「你放手,我不認識你!」齊舟雲用盡全身的力氣,從戰奇域的手里掙脫開,快步躲到方立新的背後。

「你不認識我?好!」戰奇域一咬牙,狠盯齊舟雲,「你不認識我,那你告訴我,今天早上壓在你身上的男人是誰、讓你脫得一絲不掛誘惑的男人又是誰?你又是在誰的懷里呻吟、又是誰讓你達到了欲仙欲死的高潮?」

方立新扭頭看齊舟雲,這小子居然喜歡這種貨色,還一大早就脫光光去誘惑人家,看來真是小看他了!

齊舟雲的臉被氣得又紅又白,根本不敢對上好友的眼,只能硬著頭皮跟戰奇域對吼:「對!是我不要臉、是我不知羞恥,但也是我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個你這種人!你明明跟那個李天睿在一起,你又為什么要接受我的誘惑?為什么玩弄……玩弄我的身體!」

「天睿?這又關他什么事?」戰奇域被吼得一頭霧水,明明是他小子先跟人家摟摟抱抱的,現在怎么又扯到李天睿身上去了?「現在是你跟這小子在酒吧里卿卿我我的,到底關天睿什么事?聽好,我不許你跟他在一起!

坐在遠遠的地方看戲的淩曉易無奈的搖頭,幾年沒見,沒想到戰奇域還是這樣的不開竅。

「你不許?你是誰,你管得著我嗎?我齊舟雲早就沒爸、沒媽了,再怎么沒人管,也輪不到你來管。」

齊舟雲的腰桿挺得筆直,小臉上凝聚著一股傲氣,只有撐著他身子的方立新知道,他抖得有多么的厲害。

「舟雲,別說了。」方立新小聲的勸著他,看他們兩人的架勢,要是再吵下去一定會決裂的!等齊舟雲想明白了,一定會後悔的,他對自己不喜歡的人,連冷哼一聲都不願意,現在肯跟這個魁梧得過份的男人這樣爭吵,一定是愛慘對方才會這樣!

「為什么不說?立新,告訴他,你就是我的男朋友,我齊舟雲愛的只有你!早上只是我無聊,想要逗逗你,你只不過是我的玩具罷了!」既然戰奇域可以把他丟在一邊,和別人親親熱熱,為什么他不可以找其他人來愛?說不定,他的心就不會這么痛了……

看到戰奇域的臉色,方立新知道齊舟雲完了,他也完了。

只見一個黑黑的影子迎面襲來,而後就沒有了知覺。

「砰!」方立新倒在地上,連呼痛都來不及,就被齊舟雲的拳頭打暈了。

「立新!」齊舟雲馬上蹲到一邊,查看方立新的傷勢,眼里的驚恐和擔憂根本藏也藏不住,就連戰奇域扭頭走了也沒有發現。

看完戲的淩曉易無奈地搖頭,他是想看好戲,不是要看鬧劇啊!如今的他,已經蹚了一灘渾水,這灘……還是不要湊熱鬧了!

於是,瀟灑起身,買單走人。

第五章

那天的酒吧鬧劇,以一種因禍得福的結局收場。

因禍得福的人不是鬧劇的主角,而是方立新,方立新被打的事情,被有心人在方家鬧得很大,本來是想借機打擊方立新,沒想到方立新的爸爸不知道那根腦經扭到,居然正視起這個一直被自己冷落的正室兒子!

方立新住院期間,方爸爸每天到醫院看望,唯恐兒子出了什么差錯,這一連串舉動讓方立新受寵若驚。

住在單人病房的方立新,現在正一邊啃著蘋果、一邊跟齊舟雲講電話:「舟雲啊,不是我說,我爸現在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每天對我管這、管那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用得著這樣嘛?」

「大人都這樣的。」齊舟雲淡淡地說,聽得出來好友滿滿的抱怨,也是滿滿的喜悅,他卻再也沒辦法享受這樣的煩惱了。

「舟雲,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男的啊?」咀嚼蘋果的「喀嚓喀嚓」聲不絕於耳,方立新怕他爸爸知道,酒吧事件的起因是個男人,也不敢讓齊舟雲來探病,免得出了什么岔子,雖然齊舟雲這幾天在電話里,聽起來沒什么問題,但是他還是很擔心。

「誰?」齊舟雲站窗邊往下看,遠遠的看到一個男人走進戰奇域的店里,是他的新店員,也是他喜歡的人……

「酒吧里打我的那個男人啊!不要說我不幫你,其實我覺得那個男人應該也是喜歡你的!我跟你抱在一起,他趕過來的時候,那張又青又紫的臉,你又不是沒看到,這分明是看到老婆偷人的老公的表情!」齊舟雲扔掉蘋果核,換只手拿手機,「還有、還有!那男人打我的那一拳又狠又重,還害得我腦震盪,這可是我為你受的,誰讓你沒事刺激那個男人,說我是你的男朋友!要是我為你挨了這一拳,你還是沒跟那個男人在一起,那我不是白挨了?」

「你不知道……他有喜歡的人了。」齊舟雲用手指纏著手機吊飾,眼神呆呆地望著樓下,幻想坐在櫃台的那個男人,現在在做什么。

「我操!不會吧?舟雲,這樣的男人不能要,千萬不能要……唉,我爸快來了,我不跟你講了,省得他啰嗦;拜拜,我掛了!」

齊舟雲掙扎著想要去將手機放好,但是從陽台走回客廳的路,好像變得前所未有的漫長,這幾天他的頭一直很痛,全身無力……

「砰!」

三天……整整三天了!

戰奇域在店里走來走去,可是越走越煩,現在李天睿已經成功的被他驅逐到對面,所有的問題都是對面雜貨店老板應該煩惱的,為什么他還是覺得心頭躁躁的,好像什么事情沒有做?

從酒吧回來後,那天他在樓下等到快天亮,才等到齊舟雲回家,自從他上樓後,已經整整三天沒有下來了,即使吃泡面也應該吃膩了吧?

不應該關心他的,當那個小家伙在酒吧里嘶吼地告訴他,他只是他的一時無聊的玩具時,他的心應該早就死了;可是每每閉起眼睛的時候,他都好像看見那個小家伙,一絲不掛的躺在自己身下,殷紅的小嘴一張一合地喘息著,嫩白的嬌軀透著粉紅,好像喚著他快點去愛撫他、征服他。

再看看自己滿屋子的商品,不是保險套就是按摩棒,看到每一樣商品,眼前就浮現了用在那小家伙身上的樣子;尤其是那套該死的情趣內衣!明明只是被他碰了一下,卻仿佛沾染了他的氣息一樣,每晚睡覺他都一定要抱著它才能入睡!

他知道自己二十八了,而那個小家伙才十八歲,這十年,是他們永遠跨不過的溝壑,他一次次的選擇逃避時,明明是他先來招惹自己的,為什么被拋棄的還是他?他知道,他有他自己的世界,應該喜歡跟他年紀差不多的人……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這樣的理由,卻再也說服不了自己的心了呢?

晚上九點,戰奇域第一次這么晚關門,樓上齊舟雲的家,燈還是沒有亮起來,就算不用吃飯,至少也要點燈吧?

戰奇域對著齊舟雲家的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不過是當年的一句玩笑話,兩人都是根本不懂事的小屁孩,連他都忘記了,為什么自己會記得這么牢?十幾年了還不肯放手。

門鈴按了很久,還是沒有人來開門,旁邊的住戶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年人,本來就睡得早又淺眠,想到自己在這個社區的人緣並不好,戰奇域也沒有膽子敲門。

從口袋里摸出鑰匙,這是一年前齊奶奶給他的,希望他可以在她走後,好好照顧齊舟雲,沒想到竟然真的派上用場了!

輕輕地轉動鑰匙,一股作賊心虛的感覺油然而生。

「舟雲?舟雲,你在嗎?」叫了幾聲沒人應,戰奇域摸著牆壁開了燈。

天哪,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從客廳到廚房,到處都布滿了灰塵,沒有套防塵布的沙發根本不能坐人了,廚房里堆了好幾箱的泡面和微波食品,看起來齊舟雲都是靠那些東西過活;這個家在齊奶奶走後,恐怕再也沒有人打掃過了。

打開齊舟雲的房間,里面的狀況看起來要好得多,戰奇域稍稍地放寬了心,可是……他人呢?

夜晚的涼風微微吹進來,床腳邊有支掉落的手機,正因為電源不足閃爍著提示燈,窗簾被風吹拂著浮動而起,陽台的情景隱隱可見……

齊舟雲?

「舟雲?舟雲,你快醒醒!」戰奇域緊張地托起齊舟雲的腦袋,一遍一遍的叫喚著齊舟雲的名字,緊張得腦門都布滿了汗水。

「嗯……」齊舟雲皺著眉難耐的呻吟,這聲包含著痛苦的呻吟,將戰奇域從驚恐中解放出來,小心翼翼地把齊舟雲抱上床,蓋好被子,

好燙!齊舟雲的體溫高得離譜。

「舟雲,我們去醫院好不好?」他一邊幫齊舟雲擦汗,小心地一邊問,卻久等不到回答;戰奇域已經完全慌了神,他居然要一個病人作決定!

突然,一個人的身影從腦海中閃過……淩曉易!他可是出國進修醫學的!

戰奇域一通電話便將淩曉易從樓下喚來。

「找我什么事,樓下很多事情等著我做呢!」淩曉易邊打呵欠出現在門口,根本還沒來得及按門鈴,就被戰奇域一把捉了進門,要不是看他臉色慌張得像死了人一樣,他巴不得踹他兩腳。

「快點看看他,他怎么了?」

淩曉易一看見病人,馬上恢復他醫生的專業態度,認真地查看病情,「沒什么,流感而已,沒看到窗戶開這么大,能不感冒嗎?」

戰奇域立刻關上窗戶,緊張地問:「那要不要去醫院?要打點滴還是住院觀察嗎?」

淩曉易丟一個「你看不起我」的表情給他,「不是什么大事,溫度不是很高,我下去配點葯,你讓他多喝一點水,他等一下可能會發冷,注意保暖,只要不讓病情加重就沒什么問題了,還有,這小子有點營養不良,大概沒有正常飲食。」

等淩曉易一走,戰奇域馬上去廚房燒開水,看到廚房那些已經很久沒有用過的廚具時,心像被刀劃過一樣痛;自己都在這里住了好幾個月了,為什么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呢?

淩曉易神速的帶了葯上來,教導戰奇域葯片的用劑和使用方法。

「你說……這是什么?」戰奇域拿著葯盒的手微微發抖。

「退熱栓啊!」淩曉易滿不在乎地說,奇怪的看了他幾眼,「你不會用?很簡單,塞到他的肛門里就可以了。」

「這不是小孩子才用的嗎?」

「知道為什么小孩子才用嗎?」淩曉易果不其然地看見戰奇域搖頭,「因為這對退燒最管用,葯效最直接,也是人體最容易吸收的;再說,你那個小家伙未滿十八吧?還沒有脫離小朋友。」

淩曉易大搖大擺的回去了,擺明瞭讓戰奇域自生自滅的態度,管他愛用不用。

因為發燒,齊舟雲向來素白的面容,難得透著紅潤,卻是不健康的紅;粗糙的大手一遍、一邊憐惜地撫摸著他的小臉。

十三年前,當齊舟雲還只有那么一丁點大的時候,他也是這么不經意的出現在他的世界里。

其實「南街北街」的幕後開發商,正是天瑞財團,李家當年舉家遷移而來的大量仆人,跟台灣當地人結婚生子,李家人丁凋零後,再也不需要這么多的下人了,干脆由李家出錢,專門建了兩棟大樓,提供給那些在李家辛苦了大半輩子的下人們居住。

這就是「南街北街」的由來,也是為什么那些看起來並不富有的老太太、老公公們,買得起這有些人奮斗一生都奢求不得的高級住宅。

齊奶奶還沒退休前,也是李家的下人,李家的主子對他們好,下人們感恩戴德,齊奶奶直到孫子出世後,才退休離開了李家。

十四年前,李家後花園。

齊奶奶帶著才四歲的小孫子,回李家探望老友,幾十年的老朋友了,聊得一開心便忘了身邊的孫子;小小的齊舟雲那個時候,正是最好動的時候,一個人走啊走就走到李家的後花園。

「給我!」個子比較小的小男孩坐在秋千上,一邊搖著小腳丫子,一邊對著旁邊的高個子大男孩叫喚;看他名貴的穿著,不難看出是出身名流的孩子。

大男孩撇著頭,不理小男孩,但還是乖乖在後面幫小男孩推秋千。

「給我嘛!奇域哥哥。」小男孩一撇嘴,兩只眼睛瞬間就水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