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2)

打真軍 四面風 2162 字 2020-12-29

</br>「哦……」凌笳樂有些靦腆地笑了,又懟他一句:「你才小蚊子呢!『嗡嗡嗡』個沒完,比李李都嘮叨。」

沈戈也笑起來,心想自己竟然也有被嫌話多的時候呀!

凌笳樂跟著沈戈做發聲練習,心里那道檻過了,聲音自然跟著突破桎梏,自由地釋放出來。

這種面對面的「啊!啊!啊!」的訓練讓他們一下子又親近不少,凌笳樂甚至大方地把自己條件更好的化妝間讓出一半,允許沈戈與他合用。

他們兩人在這部戲都是素顏出鏡,每天早晨只需要換上戲服,再由化妝師稍微打理一下面部和頭發就行。

通常換好衣服還要再稍微等一會兒,就是這點碎片時間都被沈戈用起來,叫著凌笳樂和他一起把那首繞口令念一遍,把口腔的肌肉從剛睡醒的狀態調動起來。

凌笳樂給這個活動起了個名字:「給嘴巴開光。」

兩人給嘴巴「開完光」,時間剛剛好,小李敲門喊他們去片場。

凌笳樂和沈戈各自看眼鏡子,再檢閱一下對方,形象都沒問題,便一前一後地走出化妝間。

張松和江路一前一後地走進賓館。

張松將自己的身份證拍在前台簡陋的桌面上:「開一間帶雙人床的,有嗎?」

「一間?」桌後的小姑娘看著他旁邊的江路。

「就一間。」張松將胳膊繞到江路的脖子後面,手搭到他另一邊肩上,在他肩頭拍了拍,「這是我弟。」

因為身高體重的差異,江路都快站不穩了,偏偏又渾身僵硬,像根隨時要歪倒的棍子,反倒要靠張松摟住了他,才不會歪向一邊。

小姑娘拿著張松的身份證在冊子上登記信息,「你弟也得出示一下身份證。」

張松低頭示意江路趕緊的,江路扳著臉一動不動。

張松明白了,這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他真實姓名呢。

「沒帶身份證,怎么辦?他不在這兒過夜,就坐一會兒,我們聊聊天。他從鄉下過來的,走了一天路,累了。」張松放開江路,兩手支在桌上,沖小姑娘咔吧了一下眼睛,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放電」,「通融一下吧,給我們破個例,謝謝你。」

小姑娘嗔怪地白他一眼,一點都不惱火。她將身份證還給張松,還有一把鑰匙,「好吧,但是鑰匙就只能給一把了啊。 206房間,二樓走到頭。」

張松沖小姑娘笑了一下,再次將手臂搭上江路的肩膀,把著他上了樓。

樓道里光線很差,張松開鎖的時候得微微彎下腰,離近了才能看清鎖眼。

他一邊往里面懟鑰匙一邊說道:「幸好你是男的,要是女的管得就嚴了,還得管咱們要結婚證呢。聽說有那不是兩口子的過來開房,被警察撞破門,還被判了刑……哎?是叫流氓罪還是通奸罪來著——」

門被推開了,屋里的陽光傾瀉出來,照亮門外一米。

張松翹著嘴角著回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身後一直沉默不言的江路被他逗得滿面通紅,正一臉惱恨地瞪著他。那一米的陽光停在他發梢,整個腦袋毛茸茸的可愛。

第29章 秘密

「你今天,最後那個臉紅的鏡頭演得……真自然。」

「哦……你那段台詞說得也特別自然。」

兩人隔著一張桌子互相恭維著,臉上的表情是非常的「不自然」。短暫的冷場後,兩人又各自低頭假裝看劇本。

其實沈戈還有不少話在心里憋得癢癢,就是他在監視器後面看到凌笳樂最後那個特寫了,臉一直紅到耳朵上,圓圓的耳朵頂紅得發亮,看得人手癢,特別想上去揪兩下。

凌笳樂心里也憋了不少問題。

他當時的臉紅完全就是被沈戈那段台詞給招的,什么「兩口子」啊「結婚證」啊,還有什么流氓啊通奸啊。他還從沒拍過這么百無禁忌的戲呢,什么都敢放進台詞里。他特別想問問沈戈,在鏡頭前說這些字眼有沒有覺得很難為情。

可是兩人誰都沒說話,只假裝看劇本,因為明天的戲有一點……

「明天的戲有點兒不好演……」沈戈瞟了凌笳樂一眼。

凌笳樂附和:「是,不太好演。」說完就又低下頭去。

再一次搭訕失敗。

沈戈繼續「看」了會兒劇本,「哎,今天開門的那個鏡頭,導演和燈光師說的什么來著?聽著很有意思。」

凌笳樂終於抬頭看他了,「和燈光師說什么?不記得了……你問這個干什嘛?」他笑起來,「你是想兼職燈光還是兼職導演呀?」

似乎是搭訕成功了。

沈戈微微一笑,「我就是覺得那說法特別妙。」其實他心里有答案,裝模作樣地拿指節一敲桌子,「對了,叫『三分打七分遮』。」

凌笳樂看向他的眼神里又帶了那種佩服,「沈戈,我真覺得你特別有心,什么事都能記住。」

沈戈謙虛道:「還好,還好,沒那么誇張。」

凌笳樂又說:「咱們導演真厲害。」

「嗯?」

凌笳樂身子往前傾了傾,是那種說起特別感興趣的話題才有的姿態:「你不覺得嗎?我覺得咱們導演什么都知道,特別厲害。我以前拍戲的時候,有時候導演說好多話我都聽不出他到底想要什么樣,王導就不一樣,他自己就很明白,還能給別人解釋清楚,一句話就能讓人恍然大悟……咱們導演還特別有追求,別的導演都是差不多就過了,生怕耽誤進程。咱們王導就精益求精,這一條不錯,還可以試試再來一條,多攢攢素材,從來不嫌麻煩,也不怕多花時間……」

「他當然不怕多花時間。咱們片場數你最金貴,他不是把你這幾個月都給買斷了嗎?當然不怕磨時間。」沈戈話里帶刺兒。

凌笳樂納悶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有了情緒。

沈戈不喜歡聽到凌笳樂這么贊美王序,除卻心底藏得最深的那點沒來由的嫉妒,還有一種深深的不信任——他對王序在「會議室」那天的無動於衷始終耿耿於懷。

「你對咱們導演有意見啊?」凌笳樂謹慎地問道,隨即又擺手,「算了我不問這個。」

沈戈覺得這個不用隱瞞,反而很應該告訴他,「不是有意見,我就是覺得,咱們導演的脾氣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