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1 / 2)

打真軍 四面風 2036 字 2020-12-29

</br>張松的呼吸已經與野獸相差無幾了,摟著江路在他臉上胡亂親著,「好小路,好乖乖,讓我看看,就讓我看一眼……」

江路自己也是男人,卻上了男人「就看一眼」的當。

他轉過身,忍著巨大的羞恥趴到剛剛張松洗照片的桌上。

他眼前就是兩盞紅光燈,他只能看見這兩抹比紗巾還薄的紅色,其他就全是黑的了。

張松將他已經半褪的褲子徹底扒下去,內褲也扒下去,捧著他兩瓣屁股揉捏幾下後,滿滿抓在手里向兩邊打開。

江路輕輕地「啊——」了一聲。

張松湊得更近了,應該是做了什么,惹得江路用力扭過頭驚呼一聲:「那是什么!」

回答他的是臊死人的「嘖嘖」聲。

王序喊了「停」,沈戈立刻彎腰提起凌笳樂的褲腰給他提褲子。

凌笳樂本是趴在桌上雙手捂著臉的,察覺到他的動作後忙接手,低著頭自己將褲子整理好。

其實這一場比前面那場好演多了,因為黑暗的環境,攝像機只能照出兩個剪影,許多動作都是模棱兩可,來個大概齊就行。

王序自己都說了:「適當留白,讓觀眾自己靠聲音來自行想象。」

凌笳樂甚至都沒用上那件小「保護」,直接穿著緊身內褲上的場,沈戈的手覆在他的內褲上,比張松老實多了。

可是他心里的羞臊和震動一點不比上一場親熱戲要少。

他似乎和江路一起領悟了什么,終於明白為什么張松總對他的肛門那么感興趣。

這是一種覺悟,一種思想准備,在意識到自己也成為男同性戀中的一員後,必須要做好的心理建設。

沈戈還在一旁看著他呢,像是有些緊張的樣子,似乎在擔心他會生氣。

凌笳樂想起自己以前拍完這種鏡頭後鬧過的小性子,覺得這會兒必須得和顏悅色地跟沈戈說點兒什么。

他心里想著傻事,腦子一抽,嘴巴就說出傻話:「我一開始站反了呢。」

沈戈面上果然一松,反問道:「嗯?什么反了?」

他不是耍壞,是真沒聽懂,也沒多想。連著兩次拍完這種戲後,凌笳樂都沒跟他鬧別扭,害羞成這樣還願意主動和他說話,這是個好兆頭。

凌笳樂閉嚴了嘴,沈戈還問:「你剛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笳樂!過來!」王序要講戲了。

凌笳樂如蒙特赦,丟下沈戈拔腿就跑。

接來下的戲是銜接之前那個鏡頭的——江路一聲驚呼:「那是什么?」

具體是什么,鏡頭里不好直接表現,王序也是怪搞笑的,借用了一節豬舌頭來說明。

江路盯著盤子里翹起一道彎的鹵豬舌發起呆,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樣。

「路路,讓你拿醋,站這兒想什么呢?」徐燕擠進小廚房,抓起那條豬舌頭利落地起刀下落,「duang」的一聲剁掉多余的肥膘。

江路跟著那翹起來的舌尖一起顫了兩顫,像是替它感覺到疼似的。

吃飯的時候,那盤被切成薄片碼成花的涼拌豬舌被放在江路面前。

「路路,吃舌頭。」徐燕張羅著。

江路低著頭,小聲說:「我不吃這個。」

江衛國「嘖」了一聲,「怎么還開始挑食了呢?」

徐燕打斷江衛國的話,和他分享起更重要的消息:「你猜譚家兩口子下崗以後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

「擺地攤去了!賣香煙!」

「嚇!怎么不嫌丟人呢!」

徐燕以一種高貴的寬容搖頭嘆氣:「也是沒辦法啊,鐵飯碗丟了,不去擺地攤以後吃什么,老了以後誰來養?平平還那么小,以後還得上學……」

江衛國則是那種感慨世風日下的搖頭嘆氣:「那也不能去當小販啊,那都是外地人干的活,多丟人啊……」

江路咬了半天筷子了,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外地人有什么可丟人的?再說了,聽說現在擺地攤可賺錢了……」

江衛國眼一瞪:「賺錢管什么用!一不穩定二沒福利,還得遭人白眼……路路你可別犯糊塗,你是大學生,以後必須得進國企,知道嗎?」

江路一邊扒飯一邊嘀咕:「面子又不能買bp機。」

「你說什么?!」

「……沒說什么。」

「你這孩子!……」

凌笳樂很害怕吵架,包括單方面的吵。

這完全是近幾年遭受網絡暴力留下的病症,一聽到或看到情緒激動的負面詞匯就會被觸動僵直反應,整個人瞬間變得空洞麻木,仿佛要從真實世界中抽離。

尤其馮老師和田老師演得太真了,凌笳樂感覺那些話就是說給他本人聽的,什么「不懂事」、「頂嘴」、「現在不聽,以後肯定後悔」、「頭發越來越長,不像個樣」……劈頭蓋臉地罵到他臉上,搞得他整個人昏頭昏腦,坐上車以後還沒法從那個情緒里出來。

沈戈看出他精神不濟,他一上車就問道:「今天拍得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