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2 / 2)

打真軍 四面風 2139 字 2020-12-29

但他不想用張松的身份回答,便說:「張松這會兒還沒吃醋。」

凌笳樂聽後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你問問副導演?他說王導交待過了,這里張松吃醋了,你要是演不出來就得加班。」

還有就是拍兩人正式確立戀人關系後的日常時,張松給江路剪照片,江路趴在他背上看著。

沈戈拿著剪子,這些照片都是凌笳樂的真照片,他怕剪壞,手上動得很仔細,身上就不能有太大的動作。

他不知道凌笳樂有沒有感覺到,還是說他演得太專心,不在乎這點細節——他這樣趴在自己背上,湊那么近,嘴唇已經蹭到自己的耳朵和太陽穴。

還有一次下戲後換衣服的時候,凌笳樂竟然問他:「是不是同性戀就是比異性戀更單純?」

他問這話時,兩人中間還隔了一道虛掩的門,凌笳樂在里間,他在外間,聽到這問題後,拉著衣擺的兩只手都停下來。

他知道凌笳樂這是又受到劇情的影響了。

這幾天王序不在,整個劇組都敢大聲喘氣了,人人臉上都看得見笑臉。他們拍的又都是跳舞游玩約會的鏡頭,輕松浪漫得要命,沈戈也有些扛不住這美好了。

但是他努力讓自己沉住氣,「又是從網上看見的怪說法?」

「……你怎么什么都猜得到?嗯……就是網上好多人說的,說異性戀就是為了生孩子,同性戀才是為了真愛。」

沈戈但凡有一絲半毫王序所臆測的惡欲,他就會順著這話往下說。凌笳樂太好騙了,太容易被別人誤導了。

但是他反問道:「你爸爸媽媽是為了生你才在一起的嗎?」

「哎?」隔著門都能想象到凌笳樂錯愕的臉色。

沈戈笑了一聲,「別老聽網上說網上說,好多都是騙人的,誰信誰傻。」

門里傳來不樂意的一聲——「嘿你這人!」

多曖昧的試探都被他的正直無私打倒了。

最後一場迪廳戲,他們不用親自下場蹦躂了,而是趴在二樓的欄桿上,一人拿著啤酒,一人拿著可樂,看底下的人歡蹦亂跳。

戲里面的江路不是特別喜歡這種熱熱鬧鬧的迪斯科,他更喜歡那種舒緩的慢舞。

「你說,這些人這么能蹦,得蹦多少年才會蹦煩?」

張松偏頭看了他一眼,「怎么會煩?我看他們能蹦一輩子。」

江路笑著搡了他一把,「去你的!跟你認真說呢,咱們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么?」

「就賭——這些人能蹦到多少歲?我不信他們能蹦一輩子,你看我爸媽,成天下了班就愛坐沙發上看電視,我覺得他們——」他指著一樓舞池里那些快活的人們,「他們最多跳到四十歲就跳煩了。」

張松左右看看,在江路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眼神明亮地看著他:「賭注是什么?」

江路驚慌地看看周圍,見沒人看他們,松了口氣,好笑地問道:「你真覺得他們能跳一輩子?」

「我覺得能。賭注是什么?」

江路想了想,想不出什么。

「就賭,要是以後我們分開了,過二十年,如果這些人還在跳,就算我贏,就我拉下臉來找你;要是二十年以後這些人不跳了,就算你贏,你就去找我,怎么樣?」

江路忍不住笑起來,「你說反了吧?」笑了一會兒,他又覺得沒意思,「不分開不就得了。」

下戲以後,小李送他們回酒店,一邊開車一邊笑道:「這個賭有意思,咱們都知道,肯定是張松贏了,你看廣場上那些跳舞的大媽。」

凌笳樂問沈戈:「廣場舞算嗎?他們不是賭的蹦迪嗎?」

「你再想想台詞?」

凌笳樂回想一下,「哦,他們後來說的『跳』,那就是包括跳舞了?真是張松贏了呀!」

他又說:「沈戈,我覺得今天這段的台詞好生硬啊,看劇本的時候還不覺得,一演起來覺得很別扭,也不知道導演出院以後會不會改戲。」

沈戈挑了下眉,漫不經心地點著手指頭,「應該不會改了吧。」

「為什么呀?」

沈戈賣起關子,「你猜。」

現在他們兩個坐車都是一起坐後面的。小李伸長了脖子通過後視鏡看他們,看見他們家傻笳笳跟人家沈戈說話的時候,身子都快歪上去了,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倒貼,氣得他幾乎要拍喇叭。

「凌笳樂,咱倆也打個賭吧。」

凌笳樂看見沈戈的眼睛,似乎比平時亮了許多,不由心頭一跳,連聲音都放輕了:「……賭什么?」

「就賭,王序是江路還是張松。」

凌笳樂為他這話里的篤定有些許訝然,好像他已經從導演口中得到可靠消息,說這部戲就是根據導演的真實事例改編的一樣。

「我記得我之前問過你這個問題呀,你說你沒興趣。」

沈戈心里提著的一大股勁兒漏了一部分,「……什么時候?」他隨即矢口否認,重新提起那口氣,「沒有的事,我感興趣的很。來打賭,敢不敢?」

「敢呀!有什么不敢的!我賭咱們導演是張松的原型!」

「我賭導演是江路。」沈戈飛快地接口,像是生怕他反悔。隨後,他緩緩地笑了,「你都不問賭注就敢應下來?不怕我獅子大張口?」

凌笳樂又是一個錯愕。沈戈此時的笑容有些奧妙,似乎因為這笑容里的捉摸不定,讓他的英俊比平時更多了幾分,讓凌笳樂的心跳又開始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