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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臨無意在陸玦這里耽擱太久,撿起了自己的手臂正思考著怎么接回去再去找徐安,地上的人卻不死心地去抓他的腳踝。

男人有些厭惡,最終卻也沒有再對陸玦做什么,避開了他的手後就打算到一邊去,可沒想到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屏風旁的徐安。

徐安看起來很好,不像被薄待的樣子,一張清麗的容顏依然眉目冷淡,氣勢微微收斂,因為失去與蠱的聯系,苗臨甚至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一時間驚恐與喜悅的滋味在胸腹里翻轉,他想靠過去將他摟進懷里,但又有些裹足不前。

結果最後反倒是徐安自己走到面前,溫潤的目光在看到苗臨的斷臂時動搖了一下,而後青年卻伸手去接苗臨拎在手里的那條手臂。

或許是因為受傷失血的關係,苗臨的臉色有點白,眸中隱隱帶著血光,直勾勾地看著他失而復得的寶貝。

徐安手里撫著苗臨的斷臂也有些侷促,好半晌後才低低地問一聲:「疼不疼?」

「不疼……」苗臨回答,空出沾血的右手顫顫地去摸徐安的臉龐,想問他蠱怎么了,可又怕徐安誤會他只在乎靈華蠱,嚅囁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沒事?」

「嗯,」徐安扯了扯嘴角,沒有正面回答,反倒繞過他,走了幾步,在滿是不敢置信的陸玦面前蹲下來,開口問他:「告訴我,你摻在我飯菜里的東西可有方子,方子在哪兒?」

陸玦神色驚愕,他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卻還執著地開口:「你……不、不可能……」

看陸玦喘得難受,徐安皺了皺眉,直接揚指封住他幾個大穴,捻了兩支金針往他要穴一扎,又問了一遍:「方子在哪兒?」

陸玦咳出了兩口血,看著徐安冷靜的面孔只覺得嘲諷,又瞧見他抱在膝上屬於苗臨的手臂,忍不住便綻出扭曲的笑,他狠狠地抬頭瞪著苗臨,瘋狂而危險,直接一把揮開徐安替他續命的金針。

徐安看他這么不要命,皺了下眉想再把他制住,可也不知他哪來的力氣,狠狠地推搡了徐安一把,而後聽聞陸玦對著苗臨放聲大笑:「苗臨,是我贏了……你欠我的,我要讓你痛苦一輩子。」

苗臨唯一能想到會讓自己痛苦一輩子的,也只有陸玦對徐安做了什么,一個箭步上前,顧不上去扶還坐在地上的徐安,一把揪住陸玦的領子,咬牙切齒地問:「你做了什么?」

陸玦著迷地伸手去摸他的臉,像是充滿不捨,可是又混雜著報復的快意。

徐安顯然有自己的考量,顧不上苗臨的斷手,匆忙地去掰苗臨的手,不讓他殺陸玦。

可陸玦並不領情,他揮開了徐安,金眸直勾勾地看著那雙神秘的紫瞳,低聲呢喃:「可惜了,你這么愛他……我就偏偏要他給我陪葬……」

苗臨沒忍住憤怒,狠狠地將陸玦又摔回地上,心念一動,他體內的蠱便加快了啃食內臟的速度,陸玦立刻發出凄厲的慘叫。

徐安本想阻止苗臨這般虐殺陸玦,可緊接著他便落入一個氣勢兇狠的冰冷懷抱里,苗臨的氣息鋪天蓋地地佔據他的呼吸。

他想開口喊停,可是冰冷的舌頭撬開牙關竄進口腔里肆虐,苗臨緊緊勒著他的腰,將他給壓制在地上滿是侵略性的索吻。

只餘單手的懷抱並不難掙開,可徐安方抬手要去推他,摸到了滿手心的血後愣了一下,隨即便放棄了抵抗,任由苗臨以要將他拆吞入腹的氣勢掠奪他的吐息。

陸玦的慘叫不知道何時停了,死不瞑目地瞪著在他面前糾纏著的兩具軀體斷了氣。

徐安一邊承受著苗臨的瘋狂,一邊吃力地又摸出金針,艱難地扎在苗臨的穴道上試圖替他止血,好不容易才等到苗臨放過他,他掙開迷濛的雙眼看他,低低地嚅囁了一句:「……對不起。」

「是我不好……」確定了懷里的人是實體後苗臨才算冷靜下來,失血與內力空乏讓他有點反應遲緩,體內天傀蠱卻有些蠢蠢欲動的跡象,他怕自己壓制不住天傀蠱的兇性,才剛開口想讓徐安離他遠一些,卻看見懷里的青年臉色一變,隨即一股熟悉的暖流淌入經脈。

重新甦醒的靈華蠱一開始運轉就有些停不下來,不管經歷幾次,內力被生生抽空的滋味都讓徐安十分難受,他無助地躺在苗臨身下,軟弱地哼了一聲:「苗臨……」

重新感應到靈華蠱並未讓苗臨松一口氣,他伸手撿回自己的斷肢接回去,滿是擔憂地將徐安托抱在懷里,細碎地吻著他的眉眼哄他。

「你忍會兒,徐安,你忍會兒……」苗臨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而更雪上加霜的是,隨著徐安逐漸失去內力,懷里的人卻逐漸發起熱來,他不免想起了陸玦的話,立刻驚慌失措起來,難掩驚懼地問他:「徐安,陸玦對你做了什么?」

徐安覺得體內像有一把火要燒出來,腦子亢奮得有些飄忽,全身卻綿軟無力,他試圖又往苗臨懷里蹭了蹭,口齒不清地低喃:「……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