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1 / 2)

</br>第9章 黃小臭

「饒命啊——」

那只黃鼠狼眼看自己脫不了身,當下便扭動著自己細長微胖的身子,開始尖叫起來,口吐人言,不住的求饒。

「饒命!高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冒犯到了您頭上…可是天地良心,小人從來沒有害過人命啊……」

玄翊看他吱吱哇哇叫得可憐,於是讓蕭白墨踩著他的腳,稍微松了松。

那黃鼠狼一得到自由,立馬就從腳底下躥了出去,但它又不敢隨意的逃跑,只能瑟縮在原地,抱著自己長長的尾巴團成一團,兩只黑黝黝的豆豆眼,可憐巴巴的看著玄翊兩人。

「說吧,你跑到我們劇組搗亂,到底有什么目的?」玄翊問道。

黃鼠狼被嚇得連連搖頭道:「小人…小人是這個村子里土生土長的黃鼠狼,懵懵懂懂的活了幾十年…後來有一天,僥幸得到了天道眷顧,開啟了靈竅,順利的化成了妖物,修成了人身……」

像是要證明他所言非虛,這只黃鼠狼一邊說著,一邊還將自己的身形變換膨脹,當真從一個細長條的黃鼠狼,逐漸幻化成一個體態肥碩、又矮又胖、腦門甚至還有點謝頂的中年男人。

長得還挺猥瑣的!

「小人還跟那些凡人學習,也給自己起了個人名,叫做黃小臭。」化成人形的黃鼠狼趴在地上,諂媚的向兩人說道。

玄翊注意到,一旁的蕭白墨微微皺了皺眉頭。

有的妖物苦修千年,在化成人形時依舊困難重重,被天地法則所刁難;可又有隨便哪個坑蒙拐騙的小妖怪,指不定就撞大運,有了機緣,修成人身。這種情況下,很容易讓人崩心態。

這天道也太坑人了些!

另一邊,黃小臭繼續說道:「……後來,村子里的人越來越少,老人們逐漸死去,年輕人又不願意回來,到了最後,整個村子就這么空了下來……」

「於是,小人的膽子也隨之越來越大,整日里在這個村子里隨意晃盪,覺得這個無人的村子已經是自己的地盤,打算用作將來修煉的洞府……」

接下來的事情,就算黃小臭不說,玄翊自然也就明白了。

黃小臭打算霸占此地當做洞府,但是好景不長,很快就有人將這個村子當做場地給租了出去。

許多劇組趕來這里拍戲,這稱王稱霸慣了的黃鼠狼,自然有一種被冒犯的感覺,總覺得是自己的地盤被這些凡人給侵犯了。

於是為了趕走那些劇組,它便裝神弄鬼,暗中做一些嚇唬人的把戲,導致關於此地的流言愈演愈烈,把那些拍攝的劇組全都給嚇唬走了。

顯然這個方法一直很有用,黃小臭今晚之所以變幻成蕭白墨的樣子來找他,就是想繼續搞小動作,將玄翊這個導演同樣嚇走。

可是萬萬沒想到……

『老子運氣不好,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竟然碰上了兩個硬茬子,活生生栽了跟頭……』趴在地上,黃小臭臉上雖然是一片惶恐之色,但內心的小算盤正在嘩啦啦盤算著。

自己面前這兩位神通廣大,顯然不好招惹,自己今天落在他們兩人手里,還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說不定一身皮子都要被扒去,拿去做手套。

一想到這里,黃小臭不禁被自己的腦補給嚇得頭皮發麻,面上的表情更是畏縮,肥碩的身軀瑟瑟發抖的趴在地上,不住的向兩人磕頭求饒。

「高人,小人真的只是想搶地盤兒,從來沒有鬧出過人命,平時我也就搞搞惡作劇、嚇唬嚇唬人……」它求饒道。

玄翊突然打斷了他:「你平時只是嚇唬別人?」

黃小臭愣愣的點點頭。

玄翊的臉色一沉:「那今天中午,偷看女演員換戲服的人是誰?」

惡作劇可以忍,耍流氓怎么能忍?

「嗯,這個嗯…啊那個…我就是……」黃小臭被問的頓時語塞,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心虛的腦門上汗珠直冒,一雙猥瑣的小眼睛滴溜溜的到處亂轉。

突然,他目露凶光,肥碩的身軀猛的往前一撲,一副像是要魚死網破的姿態。

見他凶形畢露,蕭白墨本能的往前邁了一步,擋在玄翊身前。

可黃小臭卻只是虛晃一招。

它剛剛撲到一半,身形頓住,猛的又一個回身,再次化成一只黃鼠狼,四爪著地,沒頭沒腦的往前沖去,眼看著就是想溜。

「孽畜還想跑?」

玄翊一聲清喝,手一抖,一揚,一口綉著陰陽八卦圖案的麻袋就這樣劈頭蓋臉的蓋了過去。

那麻袋好像活著的一樣,瞬間裹住了黃小臭,纏成一團兒,任憑那只黃鼠狼在里面如何掙扎尖叫、撕咬抓撓,麻袋依然牢牢的卷成了一個小包袱。

玄翊走上前去,將那一小團布袋子撿了起來。

蕭白墨瞅著那條麻袋非常眼熟,不禁問道:「這是你之前在客車上,捉鬼用的那條?」

「不錯,就是那條!這里面還封著一只出了車禍的枉死鬼,你不提我都差點把它給忘了。」玄翊表情輕松的說道。

他拍拍麻袋,道:「等以後有空,找個機會再把那只枉死的小鬼給放出來。至於現在,就先讓他們倆在里面做一段時間的鄰居,互相折騰一下,正好消除一下彼此身上的煞氣。」

伴隨著他的話,小小的麻袋也隨之抖動了一下,不知道同居的一妖一鬼在麻袋里面又是什么模樣。

今天晚上,總算將那個一直在劇組搗亂的禍害給抓了起來,玄翊和蕭白墨倆人也終於可以回去睡個安心覺。

只是走在半路上,一直沒有說什么話的蕭白墨,突然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蕭先生怎么了?」玄翊問道。

「沒什么,只是今日見了這黃鼠狼,卻是突然想起自己化作人身時的困難。」蕭白墨嘆息道:「天道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