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2 / 2)

看來李道長還蠻富裕的。

李松雲右手五指平伸,五個手指指尖朝上,無名指與中指彎曲向掌心位置,大拇指食指與小指各自矗立成一個四方形狀,三個手指組合成一個鼎,雙手捏成一個三清訣。

他手上捏訣,腳下踏著四縱五橫的罡步,聲音朗朗,伴隨著道家韻律,開口念道:「藏形隱跡,步我罡魁……「

「……我見其人,人無我知,動則如意,叱聲鬼隨,急如水火,鼓舞風雷,變澤成山,翻地覆天,我身堅固,安然默然,萬載長生,與道合仙,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敕。」

正宗道家口訣,與神婆所念的民間符咒截然不同。

蕭白墨看到這里,也低頭附到玄翊耳邊,小聲問道:「別人已經開始動手了,道長的法器可帶來了?」

「我帶來了,法器自然是不能忘的。」玄翊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背上的旅行背包扯下來。

蕭白墨好奇的望去,只見玄翊拉開背包的拉鏈,竟然從里面抽出一把寒光熠熠的斧頭。

蕭大影帝頓時錯愕。

再仔細看去,他背包中的確沒有什么桃木劍、鏡等道士常用的法器,真的只有一柄駭人的斧頭。

還是一把常見的消防斧。

「我爺爺教過我,能砍人自衛,又能砍鬼,還能劈材的法器,才是最實用的法器。」玄翊掂了掂自己手里沉甸甸的斧頭,說道。

蕭白墨神色復雜的看著他手里的斧頭:「道爺果真是不同凡響。」

不愧是傳說中的流氓道爺!

此時,玄翊從背包里拿出的法器,也正好被神婆和李松雲兩人看到。

一邊斗法一邊分神查看四周的兩人,不出意外的也被玄翊的法器給震驚了一下。

畢竟平生所見,從未見識過路子這么野的「法器」。

這到底是哪里修行出來的道士,手上竟然連個正常的法器都沒有,胡亂拿把斧頭來隨便應付,簡直就是野狐禪。

李松雲心里想到,剛剛才對學藝升起的一點點贊賞之心,頓時煙消雲散,只剩下滿心不屑。

他不在把這個莫名其妙的野道士當作一回事,口中念罷道家口訣,正欲催動法器尋找此處陰氣最重的地方。

卻沒想,正在跳大神的神婆,突然大喝一聲,手中取來一把金剪刀,一口氣念完了下半首鐵圍城符咒。

「…不論金刀並玉剪,金刀玉剪不沾繩,弟子用起五雷轟,邪師邪法化灰塵,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她左手黃銅小刀,右手黃色銅剪,兩只手在神漢送來的一碗清水中涮了又涮,暮然間,用銅刀的鋒刃割傷了自己的手心。

一碗清水頓時染了紅。

神婆見狀,立即將碗中的銅刀銅剪並在一起,只見兩樣銅器頓時發出微微的亮光。。

她喝的一聲大叫,直接將手中的兩樣器物拋到了半空中。

只見銅刀與銅剪被拋開之後,竟然不墜地,反而如流光一般,陡然間穿過了陰暗的走廊,竟是徑直向外面飛去。

謝強望著遠處飛去的流光,頓時震驚得合不攏嘴,久久不能回神。

就連玄翊心中都有些微微贊嘆。

沒想到神婆表面上瘋瘋癲癲,但是手里面竟然真有些本事,肉眼可見比方才的陰陽先生技高一籌。

而李松雲見此情景,心里面也不由得一驚。

一時不察,大意之下,小瞧了對方,竟然當真被那對神婆神漢搶得先機,率先找到了陰暗之物的藏匿之處。

眼見神婆神漢兩人,已經隨著金光追去,他心中一急,頓時將自身的法器一收,伸手招呼著自己的徒弟:「德明,隨我來。」

「追!」

小道士李德明像是也沒想到,自家師傅竟然在斗法中落後一步,他神色怔愣的胡亂應了一聲,跟在自己師傅身後,迎頭向遠去的流光追去。

一時間,這條陰暗的走廊上只剩下玄翊、蕭白墨,與稀里糊塗的謝強,還有一眾正在蒙逼的員工。

「小道長,您不去追嗎?」

回過神的謝強,見協議兩人竟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由得好奇問道。

玄翊搖搖頭,說道:「他們二人只顧著斗氣,忘了辦正事兒。」

謝強微微皺起眉頭:「這…找出那個暗中搗亂的東西,捉住它,不要讓它再騷擾我的員工…這不是正事嗎?」

「只求結果,不問過程,亦不問緣由,此乃修行中的大忌,長久下去,容易將人引向歧途。」玄翊神色嚴肅的說道。

說罷,他又追問道:「其實有一件事,我從剛才便想問,還請謝總解答。」

「貴公司的風水凶相雖然被破,但當初究竟是發生了何事,為何新公司的建造如此匆忙,連最基本的風水都沒有來得及找人看?」

眼見玄翊問到了這件事,謝強的眉頭不由皺的更深,思索良久,他才,重重地嘆了口氣,擺擺手道:「唉,其實這件事也沒什么不好說的……」

「其實我原本選定的新公司地址,並不是在這里,而是在別處。」

「原地址離的不遠,交通比這里方便些,附近還有一個城郊小鎮,也繁華一些。」

「當時,新公司的一應事務都准備好了,就等破土動工,可誰知道施工打地基的時候…」

說到這里,謝強的眼神中不禁顯出幾分郁悶,滿臉都寫著倒霉二字:「可誰知道在打地基的時候,工人們竟然在那地方挖出一具屍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