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 / 2)

樓底下,眾人一臉懵逼,而此時的樓上,還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么事。

玄翊扶著窗戶,一臉嚴肅的望著樓底。

而終於回過神來,從憤怒中清醒過來的李松雲,此時望著自己手里沾著鮮血的紫金銅劍,不禁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他剛才做了什么?

如果陰陽先生是被怨靈操控,自己跳下去的,這件事還能說與他無關,但是自己剛才在狂怒中,竟然失手劃破了外面那人的胳膊。

這下子在所有人眼中,這件事便與他脫不了干系了。

他可以捅童老先生一劍,因為他知道童老先生是位修行人,要遵守規矩,不能在這件事上與他計較。

但是鬧出了人命,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

果然,連他的徒弟李德明,此時都呆呆的望著他手里的劍,不禁喃喃道:「師父,你失手殺人了……」

「胡說八道!」李德明的話正戳中他的爆點,李松雲頓時狂怒,大聲喝止徒弟接下來的話。

眼見自己師傅驚慌失措,仙風道骨不復存的模樣,李德明縮了縮脖子,頓時識時務的低下頭,不再言語。

李松雲教訓完自己徒弟之後,再次來回焦急地踱步,正在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卻見趴在窗戶邊的玄翊面色一松,緊接著轉身便走,一句話都懶得和他們說。

李松雲師徒二人見他這般表情,都不禁一愣,但也不敢再阻攔他,只能默默目送他離去。

而一直都癱在地上的神婆,見狀卻是哈哈一笑,呸的吐了他們一口帶血的吐沫:「出了人命…你們活該,該你們攤上人命官司!」

一時間,李松雲師徒二人神色各異,竟然都忘了反駁地上的神婆。

凌亂一片的辦公室,此時只剩下神婆肆無忌憚的哈哈笑聲。

師徒二人正沉默間,李德明突然一拍腦袋,,驚呼道:「等等,不對!」

「哪里不對?」正在心煩意亂的李松雲,不耐煩的問他。

李德明說道:「他怎么是自己一個人走的?」

他指著玄翊剛剛離去的方向,驚詫不已:「我記得,他剛才是跟蕭影帝一起上來的,可現在他卻是自己一個人下去。」。

「蕭影帝什么時候下去的,我怎么沒有印象?」

李松雲一聽到這里,頓時心中冒火,實在忍不住,轉身就給了自己徒弟一個巴掌:「影帝,影帝,影帝!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追星?」

「我……」李德明委屈的捂著自己的臉,雖然心存疑慮,但是卻也不敢說話了。

此時此刻,眼前這個暴躁的師父,讓他覺得很陌生。

而在同一時間,玄翊走上了電梯,伸手撥通了蕭白墨的手機號碼。

手機響了兩聲,很快就接通了。

「跌下樓的那個人沒事。」

蕭白墨低沉好聽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第一句話便向玄翊報了平安。

玄翊稍稍松了一口氣。

原來剛才,就在玄翊與李松雲師徒兩人爭執的時候,蕭白墨眼見怨靈控制童老先生的身體爬出屋外,當時心下便頓感不妙,便提前守在樓底下,以防萬一。

事後,他果然在樓底下接到了墜樓的童老先生,救了對方一條小命。

十幾層樓高的距離,對於普通人…哪怕是修道人而言,都很困難,但對於他這種已經修行千年的大妖來說,卻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情。

人類修行,擅長修煉精神;妖物修行,卻是最為擅長鍛造身體。

所以,世間的妖神鬼怪,最是容易傷害普通凡人;而人類的修行者,在與妖神鬼怪的對抗中一直占據優勢;而修行者,卻又容易被手拿槍支彈葯的凡人所傷。

修行者,普通凡人,妖鬼神怪,這三者就像剪刀石頭布一樣,相生相克,互相牽制。

此時在電梯中的玄翊,面對著自己手中的手機,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說道:「謝謝。」

手機對面的蕭白墨,同樣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輕聲笑了一下:「你對我說什么謝謝?」

緊接著,他又問道:「你在與那缺德老道相互爭搶紫金銅劍的時候,可有受傷?」

大約是被缺德老道這個詞給逗樂了,他輕輕笑了聲:「兩個格斗菜鳥而已,我還能受什么傷?」

正在說話間,電梯已經到了底樓。

電梯門打開,玄翊一抬眼,便看到了守在電梯門口的蕭白墨,此時正靜靜的看著他。

他剛走出電梯,便看見謝強正帶領著一眾員工,攙扶著童老先生,緊張兮兮的迎過來:「小道長,這怎么回事?樓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說到這里,玄翊的臉色便不禁一沉。

「關於這件事,謝總最好還是親自去問一下李道長。」他不冷不熱的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另外一扇電梯門響了一聲,徐徐打開,李松雲師徒二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原來,自從玄翊下樓之後,李松雲師徒二人自覺在樓上也沒什么事兒,心下又惶惶不安,便也緊跟著下樓。

此時,他們二人見樓底下竟然匯聚了這么多人,一時間也是一愣。

緊接著,李松雲的目光偏轉一下,轉移到正在被人攙扶著的童老先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