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雖然他跟著師父修習的是民間的野路子,還是害人的邪術,但正是因為如此,本門中稀奇古怪的規矩卻也特別多。
尤其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歷代門人弟子,必須是父母雙亡的孤兒。
本門法術忌親緣。
如果拜入門中的弟子有父母親人,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會顯露出什么危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徒弟與師父之間的命格,就會變得越來越互相妨礙。
在大多數情況下,有父母親人的徒弟,如果隱藏了自己的身份,拜了師父,那么將來他的命格就會克師父,一直到把師父克死為止。
但又因為徒弟同樣修習了本門的邪術,所以師父偏偏又看不出徒弟將來的命格,以至於經常會發生慘案。
這也是為什么,在聽到自己徒弟實際上還有父母親人的時候,吳庸會這么激動的原因。
此時,趙小寶還在期期艾艾的辯解道,另一邊,受傷的吳庸已經雙眼猩紅,死死地盯上了他。
瞧著自己這個蠢徒弟如今這副心虛的模樣,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好好……原來如此,他說自己最近的氣運怎么會越來越差,原來是自己收的這個「好徒弟」的原因!
吳庸恨得一雙眼睛中充滿血絲,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等現在的事情了結之後……你給我等著!」
雖然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趙小寶卻馬上劇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頓時狠狠地打了個寒顫,眼中流露出一種恐懼擔憂的絕望來。
就因為太過了解,所以他才知道自己師父的手段有多美陰狠!
他完了……
趙小寶雙腿一軟,害怕的幾乎當場癱倒在地。
而此時,玄翊旁觀完他們師徒二人反目的整個過程之後,卻不動聲色的走了過來,一柄斧刃靜靜的抵在吳庸受傷的頸間。
「可惜,你以後沒有機會去收拾徒弟了。」
他的眼眸沉靜如水,平靜的說道。
而吳庸,在這個幾乎已經山窮水盡的地步,卻突然笑了。
「我從一開始就在布局,等了這么長時間,終於等到了現在成熟的時機……」他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志在必得的說道。
「今天死在這里的人,必然是你!」
他話音未落,不顧還抵在自己脖頸間的利斧,猛地揮動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隨著他的動作,就在他的十指間,無數條細如發絲般的光線,正在逐漸亮起來。
這些一直被隱藏起來的絲線,被他拉扯著,慢慢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張緊密的羅網,從四面八方延伸過來,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然將玄翊團團圍住。
無數道細絲鋒利如刀,輕輕勾住玄翊的四肢身軀與面頰,無處不在,幾乎讓他逃無可逃。
「就算你是道界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又如何,不枉我從一開始就細心謀劃,這才終於悄悄布置好了這個陷阱,就等你不知不覺的深入其中。」
吳庸的目光里流露出一絲得意:「就算之前的斗法中,你一直將我壓得死死的又如何?怎么也想不到,那些只不過是我的障眼法吧?」
「現在這個網陣,才是我最後的殺招!」
「被千萬絲線捆縛住的你,現在還敢掙扎、還敢移動嗎?只要你稍稍活動身體,這些鋒利的絲線,就會瞬間將你分割成千百塊……」
面對著吳庸獰笑的嘴臉,此時得玄翊像是落入蛛網中的蝴蝶,身上纏繞的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絲線。
但是面對此情此景,玄翊卻不為所動,依舊面色平淡地問道:「這就是你一直在悄悄布置的殺手鐧?」
吳庸看不慣他此時仍舊雲淡風輕的表情,頓時眼神一沉,惡狠狠的扯動自己手指上的細線,厲聲喝道:「你什么意思?」
「哦,沒什么意思?」
玄翊不顧對方的威脅,緩緩站直身子,絲毫不管自己身上危險鋒利的絲線,只是語氣略有些失望的說道:「就是我等了這么長時間,你卻只擺出這樣一個網陣……我覺得自己有點浪費時間而已。」
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便察覺出了吳庸的布置,一下車便暗自戒備起來。
身為一個修道人,他自然也很好奇,對方最後壓箱底的殺手鐧究竟會是什么……如今看來,他簡直是白白期待了一場。
就這?就這!!
「你做什么?你再敢亂動,我馬上就能將你撕裂成無數碎片……」
眼見玄翊此時的模樣,原本勝券在握的吳庸,心里面頓時一跳,急忙怒吼著威脅道。
玄翊卻毫不在意自己身上鋒利的絲線,手掌再次摸向身邊的斧柄……
「道長——」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震驚的呼喊聲。
這個聲音太過於熟悉,就連一直神情平靜的玄翊,都不由得渾身一震,愕然的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遠處,一個修長熟悉的身影,此時的面上掛著驚訝與焦急,正以普通人類絕對達不到的速度,向他們這邊飛快的趕來。
玄翊的眼瞳頓時一縮。
蕭白墨……
他怎么來了?
猛然間見到許久不見的掛念之人,玄翊一時間不免有些心緒激盪,當時護身的氣勁不由得稍有松懈,卻不小心被一條極細的絲線乘虛而入。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