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脫下軍大衣,走到位置上。
「哇!」
不管男女,都是一聲輕呼。
現場燈光打得很暗很冷,照著他的胸脯和腹部。不像三爺那般溝壑分明的八塊腹肌,褚青的肌肉一點都不硬朗。反而有些柔和,特別是那通身的線條,在冷光下,就像流水般平滑的鋪開,沒有一點別扭感。
而且,在夢季的特意囑咐下,他的褲腰還扯得很低,露出幾根,嗯。我們姑且說這東西是線頭……
被這么多人強勢圍觀,褚青就覺著後背發涼,忽然想起老家常去的菜市場,最里頭有個殺豬的。生意很好。當然了,他不是殺豬的,他是案板上的豬,白光光的皮肉被開水一燙。「嗞」地冒出股仙家氣象。
「a!」
「嗯……」
褚青的心情瞬間轉換,伸展腰部,炫耀著自己的胸腹。還發出很騷氣的一聲嬌吟。接著扭了扭脖子,兩條胳膊作抱西瓜狀,用一種極度迷戀的眼神看著鏡子,喃喃自語:「這么好的身體,擺在你面前……」
「卡!」
夢季一個寒顫,脫口喊了停。
丫剛才的表情太驚悚了,配上那股腔調,完全沒有一個花花公子准備去調戲妹子的感覺,反倒像個變態准備去練。
「你剛才情緒不對!」夢季揮著手道:「誇張一點,搞笑一點。」
「好,導演。」
「重來!」
褚青又做了一遍相同的動作,只是把那種極度的迷戀,從眼神里轉化到了台詞上。
「這么好的身體,擺在你面前,第一天,你可以不動心,可第十天……」
他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道:「你也可以不動心。」隨即話音一轉,就跟個公寓管理員計劃去勾引團地妻一樣,道:「可你憋得過初一,我不信你能憋得過十五,你總有一天是我的!」
「好,過!」
夢季拍了兩下巴掌,道:「青子,不錯!」
褚青笑了笑,沒有爭辯什么,即便他對吳剛這個人物的看法跟導演完全不一樣。
轉到下一場,他扛著斧頭大步走到了月球表面,往手心啐了一口,對著那根白色桿子就開始砍。這後期是要摳成一棵樹的,可不敢使勁,怕給砍折了。
據說做特效的時候,這段背景要做成一種茫茫宇宙的敢腳,還能看到一顆水藍色的地球在他腦袋頂轉。
邊上鏡頭掃不到的地方,還有個梯子,一個二貨蹲在上面不時灑點花瓣下來。
砍桂花樹沒有花瓣哪行呢一點都他娘的不真實!
那邊陳鴻抱著大兔子跑到窗口,飢渴難耐的開始偷窺。
話說嫦娥被玉帝關進廣寒宮,幾千年來唯一能看到近似「抽,插,抽,插」的動作,就是一個男人在砍,拔,砍,拔……
這得是什么境界
褚青稍稍往她那邊偏頭,眼睛一斜,發現了美人偷窺,露出一口白牙,得意道:「看吧!看吧!」一邊揮著斧頭,一邊道:「看得你心花怒放!看得你心盪神怡!」
他說著這種逗比台詞,通體生寒,可是真出汗了,冷汗,順著脖子往下淌,滑過結實的胸脯。
陳鴻很慌亂的扭過頭,強自鎮定道:「我再也不看了,要是他發現我天天看他,還不美死他!」
說著又猶疑了,給自己找借口:「可我是女人哪,我就是今天看,從明天開始再也不看了……」
要不說編劇不仁義呢,一只傲嬌,一只中二,多般配的兩個貨,愣沒寫到一塊去。光玩這種神交的勾當,神交幾千年啊,尼瑪甭管木耳還是芭蕉,早都抽巴了好么
褚青見美人舍不得的巴巴回來看,愈加得意,正式開始調戲,極有節奏的念道:「眼看姐姐笑盈盈,杏眼桃腮美貌人。青絲挽成盤成髻,一對秋波似水晶。」
他現在演這樣的段子,已經有了些心得,不像以前那般拘謹扭捏。就是此刻感覺有點精神分裂的意思,他的動作,神情,和念白,無不透著一種傻缺感,可自己偏偏一點都不覺著好笑,因為他是用一種特嚴肅的態度去對待這場戲的。
每個細微的表情變化和語氣起伏,都在腦袋里構思了好久,他當這是場認真的表演,而不是玩鬧的搞笑。
陳鴻靠在窗口瞥了他一眼,又歡喜又矜持,啐道:「誰稀罕你這小蜜嘴,天天唱天天唱,唱的還都是一樣,能不能來點新鮮的」
褚青似聽到她的心思,側身換了個角度砍,那張小蜜嘴,嘔……居然開始唱歌了:「面似桃花帶夜雨,櫻桃小口點朱唇……」
「卡!」
「怎么了導演」
他一愣,把斧頭戳在地上,不解問,自己剛才可沒犯什么錯誤。
「呃……沒事,接著演接著演。」
夢季也很尷尬,張了張嘴沒說啥,一臉古怪。
褚青聳了聳肩,接著唱:「姐姐本是個聰明人,拜請姐姐開心門。」
這里要有個高音,還是很連續的高音,他很認真的往上挑,都扯破了嗓子。
「卡!」
夢季直接把耳機摔了出去,實在忍不住喊:「青子!你丫能有一句在調上么」
看完還珠,又看豬八戒,我真是自己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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