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四月中,褚青只帶了厚衣服,現跑到商場買了兩件。一件上衣一條褲子,還不到一百塊,齁便宜。
劉小娟和劉小娥經過適應期後,表現得愈加熟練,她們表演的天分是有,可心思似乎不在這方面,還是喜歡跳舞。
前幾天,正趕上兩姐妹過生日,本來誰也沒告訴,結果上廁所時嘀嘀咕咕,被趙滔聽了牆角。她就跟褚青談起這事,褚青又轉告了老賈。
大伙一合計,倆小姑娘背井離鄉,忒不容易。就給辦了個體面點的生日宴會。招數特老套,把她們扔在片場,孤零零的時候,眾人捧著蛋糕出現,姐妹倆感動得不行不行的。
晚上又去飯館暴飲暴食,呃,褚青結的賬。這群人里面,他算土豪。
京城那邊,李曉婉公司的工作人員給打了個電話,問那個獎杯如何處理。褚青想了想。估計還得半個月才能回去,干脆讓他交到范小爺手里。
反正這倆貨秀恩愛秀的天下皆知,臉大了不臊。
范小爺則異常興奮的樣子,找黃穎配了把鑰匙,每天自由出入,盡情鼓搗著他的新家,還神神秘秘的,似要開創一個大場面。
褚青十分無語,反正也管不著。任憑她玩鬧。
晚上,衛生間里,水嘩嘩的淌,他正在洗襪子。
這貨從來不用洗衣粉。都是拿洗衣皂搓,干凈。然後用溫水來來回回的涮幾遍,直到半點肥皂味沒有。
他洗雙襪子費的水,都夠別人沖回澡了。
這算童年陰影!
中學住校哪會。宿舍一哥們懶到人神共憤,腳上那雙襪子四季保靠,從軟變硬。又從硬變軟。
褚青有次不小心碰了下,黏糊糊的,像把十幾條鼻涕蟲肢解了抹在上面。頓時嚇尿了,手一抖就甩了出去,沒想到還有更驚悚的。
那襪子,直接黏在了牆上,在牆上,牆上,上……
從哪以後,丫就得了強迫症,洗襪子不搓掉一層皮,渾身難受。
在衛生間半個小時,他才拎著兩雙襪子出來,搭在掛鉤上。回身往床上一倒,懶懶的抻了個腰,只覺得疲憊。
瞅瞅時間,九點多,隨手按開電視,打算呆會就睡了。
掠過幾個台,想找部電視劇看看,偶然停在一個頻道,不禁怔了怔,播的是檔娛樂新聞:
「大家一直關注的笑傲江湖劇組終於出事了,男主角邵冰據傳因演技差、壓力大等多方面原因被換。昨天,記者電話采訪了該劇制片人張紀忠……」
褚青聽得蛋疼,這叫什么用詞,還終於,好像大伙都在盼著出事似的。
電視里傳來張大胡子的聲音,道:「並不是他沒讀透劇本,抓不住人物也不要緊,關鍵是他狀態不行。」
大胡子在狀態二字上,讀了重音。
記者問:「您是不是指他接別的演出太多了」
「不是。是說他沒投入,浮躁。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比如他打電話,一打就半個鍾頭,這還拍不拍戲了後來劇組干脆就規定不准帶手機入場。」
「那劇組現在需要找新的男主角」
「正在想,正在找,臨時換人就是存在這個問題,因為很多好演員都已經排了檔期。」
「邵冰被炒,他難過嗎」
「一點不難過,這是他對我說的,他說終於解脫了!」
面對如此奇葩的演員,大胡子的語氣也變得很古怪,完了又補充一句:「我想這事對邵冰來說,得作為一個教訓,以後他去任何劇組都應該有好的態度。」
采訪很短,幾句話就結束了。
褚青撇撇嘴,他對邵冰的印象一直不太好,老覺著特裝。對這個消息,他倒沒起什么想法,純粹當八卦新聞。
又看了會,困意漸濃,關掉電視,正想閉燈,就聽有人輕輕敲門。
「誰」他問。
「我!」是老賈的聲。
褚青不情不願的下床,趿拉著鞋過去開門。老賈最近累的很厲害,眼皮都垂了下來,見他的樣子,問:「要睡了」
「還沒呢,有事兒啊」
賈璋柯站在門口,張了張嘴,莫名其妙的躊躇半響。
「進來進來。」褚青奇怪,連忙往里邊讓,問:「咋了,到底啥事」
老賈在屋子里轉了兩圈,顯得非常尷尬和難堪,才道:「那個,青子,你的片酬能不能晚點再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