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魯先生說: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但他們只能沉默,因為無論滅亡還是爆發,你見過就穿條大褲衩子,外面直接套件大衣的么又或者,里邊一條半透的裸體紗裙,再來件波西米亞風格的長外套么
初春的夜晚很涼,樓里雖然不灌風,仍然死冷死冷的。倆人並排蹲在門口,沒鑰匙,沒電話,緊緊依偎,互相覺著是二百五。
媽蛋的,你跑出來干錘子
媽蛋的,還不是你跟我吵架!
媽蛋的,你把我綁上了!
媽蛋的……啊啊啊,我這輩子都煩死周遜!
范小爺抓了抓頭發,實在受不了自己的二逼畫風,猛地站起來,道:「我要去報警!」
「拉倒吧!」
褚青一把給她拽回來,道:「報個屁警,擱以前你這叫流氓罪,優-優-小-說-更-新-最-快得判個幾年。」
「判幾年也比明天上頭條強!」
她撅嘴,不情不願的收腿,繼續蹲。
過了一會兒,褚青又蹭地站起身,她嚇了一跳,不爽道:「你要干嘛」
「我想尿尿!」
「……」
「……」
詭異的安靜之後,范小爺問:「你去哪兒尿啊」
「樓梯間。」
「那你走遠點,一股味兒,給你鞋!」
她甩了甩腳,把那兩只拖鞋踢了出去。
「哎呀我不用,你穿著吧。」
「那一人一只。」
她又伸腿,費勁巴拉的勾過來一只。
「我去二樓。」
褚青踩著那只左腳鞋,高低不平的走了幾步,發現自己特彪,這不有病么
「行了,你穿吧!」
他重新踢了回去,光著倆腳跑進樓梯間。
里邊空空盪盪。棚頂的節能燈還是那副欠扁的德行,不明不暗的照著這塊地方。褚青piapia下樓,待到緩步台的時候,扭頭往窗外望了一眼,見夜色迷離,蒼茫一片。
「嗯」
他方要接著下,猛地一頓,打開窗戶就探頭看。
經過一番飄飄忽忽的目測,尿尿都顧不得了,丫幾步就跑回門口。喊道:「小寶過來,從這兒能進去!」
「哪兒啊哪兒啊」
范小爺嗖地就飛到跟前,也伸腦袋瞧了瞧,道:「能行么,有點不靠譜呢」
「沒事啊,肯定能過去。」褚青揚起下巴,感覺特吊。
……
這是個高檔小區,嗯,總之很高檔。
分作兩片區域。一片是高層住宅,面積較小;一片是多層住宅,都是那種大戶型,四室二廳之類的。六樓封頂。
每家都有一個大露台,突出樓體很多,一側是卧室的窗戶,一側是樓梯間的窗戶。而樓梯間的窗戶與露台之間。還有兩道不相連的邊沿,大約腳掌寬。
正值午夜,依舊是月黑風高。
就見某棟住宅樓的三層。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從小窗口爬出來,極為靈巧的站在邊沿上。面朝里,背朝外,兩手緊緊扒著,螃蟹一樣的作壁虎游牆狀……
而小窗口里,還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往那邊張望,隨著對方的動作,身體也不斷顫抖,不知是凍的,還是凍的。
牆上那人很順利,很快就游到了一半。
從這頭到那頭,約莫有三米遠的距離,前後都好爬,就是中間有個拐角,兩邊落空,視線還受阻,特危險。
眼瞅著他蹭到拐角處,小心翼翼的扒著棱邊,然後腿繞過牆體,往那邊搭了一下。
「啊!」
另外那人,突然鬼叫了一聲。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