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對趙麗影沒啥印象，他上輩子掛掉的時候，這妹子還沒大紅。因為是媳婦兒新收的學生，才稍微留意了一下，沒想到還真行。

談不上什么演技和骨骼清奇，唯獨二字：自然。

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東西，尤其隨著你的經驗越來越豐厚，你越能體會到這個屬性加成的奇妙。

「褚老師好！」

「褚老師好！」

去辦公室的路上，不時有學生經過，見了他紛紛點頭，又瞄一眼跟在身後的那兩只妹子，滿是羨慕嫉妒恨。

劉師師視若無睹，趙麗影卻心中忐忑，小聲問：「呆呆，老師叫我們干嘛啊」

「訓話唄，還能干嘛！」

「不能吧，他看著挺和氣的。」包子懷疑。

「你呀你，千萬別被騙了，他凶著呢！」

劉師師戳了戳她的頭，顯然對褚青有很強的心理陰影。不一會，幾人進了辦公室，褚青把門一關，道：「坐，喝水自己倒。」

「謝謝老師，我們不渴。」趙麗影傻笑道。

他瞧出小姑娘的緊張狀態，便自己倒了兩杯水遞給她們，閑聊道：「聽說你跟寶強是老鄉」

「嗯，離得不太遠，坐火車兩個多小時吧。」

「那你倆口音可差不少，你普通話比他強多了。」

「呃……呵呵！」

包子不知道咋接，只好繼續傻笑。

「你今年多大」

「19歲。」

「在京城住還習慣么」

「挺好的。公司給我租的房子也很好。謝謝領導關心。」

「……」

褚青沉默了兩秒鍾，又轉頭問：「你練習的怎么樣」

「我，我每天都在練，感覺還，還可以。」

劉呆呆貌似很怕他，一對話就有點小結巴。

「還可以」

他立時問了句，道：「你的眼睛還是非常散。我覺得沒什么進步。」

「……」

姑娘不敢反駁，但誰都看出她在表示不服。

「那好，你拿著這個。」

說著，他把文件夾遞過去，道：「你擋住眼睛以下，然後笑出來。」

劉呆呆覺得對方特討厭，只得拿著文件夾把臉一遮，又按照平時的樣子笑了笑。

「她笑了么」褚青問趙麗影。

「笑了。」

「你怎么知道笑了」

「她，她眼睛彎了。眼角還皺了一下。」包子楞楞道。

「那你現在眼睛不要動，你再試試看。」

「哦。」

劉師師依舊遮臉，在保持眼睛固定的同時，努力讓自己笑出來。十秒鍾後，褚青又問：「她這次笑了么」

「沒笑。」包子老老實實道。

「這是很基礎的東西，眼形笑和眼神笑。」

褚青不留余地的打擊那姑娘。道：「眼神要集中。要有情緒，笑意自然會慢慢盪開。而你只能配合面部動作，才能讓人感覺你在笑，這就是你說的還可以」

這一問，格外嚴厲。

趙麗影剛放松的心情，冷不丁提到嗓子眼，因為她覺著特熟，小時候自己闖了禍，老爸要開揍之前，便是這種壓抑感。

她偷偷用余光掃了掃。劉呆呆在哪兒垂著頭，半個字都不吭。

「眼睛笑的時候，嘴不一定笑，嘴笑的時候，眼睛一定是笑的，這是身體本能，但眼睛表達的肯定是更深一層的東西。你的眉毛，鼻子，嘴和臉部肌肉，起到的是一個輔助作用，它讓你的表情更立體，只有眼睛才是核心，它有光彩……」

褚青忽然頓住，可能感覺過火了，便回身坐到椅子上，從抽屜里取出一份厚厚的劇本，道：「給！」

「哎！哎！」

包子捅了捅劉師師，那姑娘才反應過來，上前接在手里。

倆姑娘擠著一瞧，扉頁上寫著三個大字：鹿鼎記。再往下看，制片：張紀忠；導演：余敏。

什么情況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