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宋家拿出了那半山建築群最頂級的一套府邸，直接贈予了慧可。

當秦城邁入這府邸之中時，慧可正在大殿內修煉。

這寬大高挑的殿宇之中，八道虛幻佛像懸浮半空，陣陣佛經誦讀聲在殿內流轉。

而慧可則盤坐大殿中心，雙目微閉，手捻佛珠，身下鋪著的是一個刻畫著各種佛家符文的巨大陣圖。

在金色的光華流轉中，他身上一道道血紅色氣息不斷流轉而出，被那佛光融化，發出呲呲的聲音。

「你來了。」

感受到秦城走進，慧可睜開眼睛，他一揮手，頓時這大殿內一切消散。

他也笑眯眯拉過一些桌椅，直接坐了下來，同時甩給秦城一把。

「剛才那些，都是殺戮所凝聚的煞氣？」秦城也坐下，忍不住好奇道。

之前慧可出現，那東域主就說他殺氣太重，這慧可難道真是個大煞星。

「嗯，年少時好勇斗狠，滅了不少大族大宗。」慧可雲淡風氣道。

滅大宗大族，還不少？

秦城有些無語。

在上界大陸，可不是什么家族門派都有資格成為大宗族的。

至少也要像陳乘風這樣，家族占據一城的，才可以自稱大族。

這慧可滅了不少，這得殺多少人。

「當時只顧著風光，沒想到身上沾染了太多血煞之氣，加上我修煉的功法比較極端，後來因此差點掛掉。」慧可繼續說道。

「幸虧你爺爺，也就是老秦皇和你父親當時碰巧路過，從仇家手中救了我，當時的我已經奄奄一息，身體也基本沒了。靠著他們兩人幫忙，我後來才蘇醒過來。」

「但當時我已經幾乎被煞氣迷亂了心智，幾乎要淪為只知道廝殺的野獸，是老秦皇費了很大力氣，讓我重新恢復清醒，又安排我拜入佛門，去去一身煞氣，我就當即出家，成了現在這樣子。」

「那這么多年，這煞氣還不能去除么？」秦城道。

「哪有這么容易。」慧可無奈道：「這么說也很難解釋，讓我看看你身上煞氣如何。」

說著，慧可伸手一指。

頓時一道血光打在秦城頭頂半空。

那血光轉動，漸漸化作一面鏡子，正懸浮空中，照射著秦城。

「看看那血鏡中的自己，就能知道自己有多少煞氣了。若是一個人沒有殺過的，那血鏡中應該是空白一片，血紅越多，說明煞氣越重。」

慧可出言提醒，秦城也便抬起頭來。

這不看不要緊，秦城看了也頗為驚訝。

因為這血鏡之中，折射著自己身影，但並不現實樣貌，反而如同天冥眼那般，猶以氣團的形式出現。

而屬於自己的氣團外，飄盪著一縷縷刺目的紅色氣息，正隨著自己身體流轉，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無論秦城如何變幻手段，這些煞氣也不會有絲毫衰弱或消散。

「你體外煞氣，也不少。」

慧可也看了一眼，搖頭道：「你小子才多大年紀，怎么煞氣這么重，難道你也和我一樣，喜歡動不動就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