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被子被扯下去不少,雪芽脖頸露出被子外。
雷皇後聞言笑了笑,「其實本宮是好奇才來的。」她聲音輕了許多,「本宮實在想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雪芽臉不由泛紅了, 因為羞恥。
他咬著牙, 生硬地說:「奴才是男子。」
「是嗎?本宮有些不信呢, 你看你, 哪里都像女兒家。」雷皇後手中羽扇移到雪芽下巴,輕輕往上一挑,「陛下就喜歡你這樣的嗎?」
雪芽已經僵住,不知道雷皇後到底想干嘛。
是特意過來羞辱他,還是准備懲治他一番?
還不如給個痛快,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人心慌。
「皇後娘娘說笑了,奴才只是個宮人。」雪芽好一會才硬著頭皮說。
雷皇後發出一聲輕笑,「宮人?哪個宮人會宿在陛下的龍榻上?況且闔宮的嬪妃都未曾侍寢,倒是你,與陛下同塌而眠。多少人艷羨你啊,說實話,連本宮都有些艷羨。」
她突然更加湊近雪芽,嚇得雪芽往後猛地一退,可這里是帳篷,床並不像是宮里那種床,他身下的床放在帳篷中間。
突然往後退,人就往下摔去。
但先一步,有只手抱住他的腰。
雪芽懸在半空,身體陷在紗幔里,對上上方的眼睛,才反應過來抱著他腰,勉強穩住他身體的人是雷皇後,更是被嚇到,臉都白了。
「本宮力氣小,沒辦法把你扶起來,還要勞煩你自己用力。」雷皇後看了下雪芽身後,「這里可不比宮里,地上都是碎石,摔下去恐怕磕壞頭的。」
雪芽怕疼,聞言在摔下去和冒犯雷皇後之間糾結,而這時,雷皇後像是支撐不住了,手往上移了移,「本宮沒力氣了,你摟著本宮的脖子試著起來。」
雪芽哪里敢摟雷皇後的脖子,閉閉眼,最後還是選擇冒犯對方。他腰肢一個用力,就坐了起來,可也因為坐起來這個動作,他跟雷皇後此時幾乎是臉貼臉。
他甚至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味。
雷皇後抬眼看向雪芽,語氣驚訝,「你腰這么軟啊。」
雪芽飛快地移開臉,他看著別處,「謝皇後娘娘救奴才,娘娘可以松手了。」
雷皇後看著雪芽變紅的耳垂,松開手,轉身在榻上坐下。她還踢掉腳上的綉花鞋,擠到雪芽旁邊坐下。
雪芽被她這番動作嚇到,剛想退,手臂就被抓住。
「你再退,可又要掉下床了,到時候本宮可不一定能拉住你。若摔到你這張漂亮小臉蛋,陛下可要怪罪本宮了。」雷皇後曼聲說。
雪芽聽到她提崔令璟,仔細一想,覺得對方估計還是來找他麻煩的,因為他睡在了崔令璟的榻上。
先前容妃來時說的話,他聽到了。
估計是容妃沒見到他,就請雷皇後來。
外面的小太監敢攔容妃,卻攔不住雷皇後。雪芽想起雷皇後是將軍之女,大婚當夜曾一腳把崔令璟踢下床,不免有些害怕對方對著自己胸口也來一腳。
「娘娘,奴才跟陛下什么都沒發生的,陛下只是……只是一時可憐奴才罷了。」雪芽怕被打,連忙解釋。
雷皇後眨了下眼,「可憐你,就讓你睡龍榻上?陛下怎么不可憐可憐本宮?本宮孤枕難眠,可你有陛下相伴,昨夜睡得可好?陛下又是如何可憐你的?」
她邊說邊靠近雪芽,眉心似蹙非蹙,額心珍珠晃人眼。
雪芽忍不住往後退,邊退邊搖頭,「奴才昨日昏了過去,什么都不知道。」
「昏?陛下那般威武嗎?竟讓你昏了過去?」
雷皇後的話讓雪芽面紅耳赤,他身為小倌,自然聽得懂這種話。若是男子同他說這種話,就夠讓人覺得羞恥,更別提對方是女子。
「娘娘別……別開奴才玩笑了,奴才真的跟陛下什么都沒有。」雪芽一張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
可雷皇後似乎不准備放過他,「你別怕,本宮並非想罰你,本宮只是好奇,陛下都跟你做些什么。本宮當這個皇後也當了幾個月了,可連陛下的身都沒挨著,你同陛下睡在一起,可知陛下有什么癖好?」
「癖……癖好?」雪芽愣了一下。
「就是在床上喜歡什么樣的?本宮好學習學習啊。」雷皇後輕聲說。
雪芽瘋狂搖頭,「奴才真的……」
話未說話,唇先被一根手指抵住。
「都說了本宮不罰你,你怎么還不願意跟本宮說實話?罷了,那本宮換個問法,你就說說陛下跟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最喜歡對你做什么?」雷皇後說。
雪芽又往後挪了挪,只能硬答一個,「陛……陛下喜歡捏……捏奴才的臉。」
雷皇後點下頭,「還有呢?」
「沒了,真沒了。」
雷皇後眯了下眼,半晌,她還要再說什么,外面傳來小太監緊張的聲音,「皇後娘娘,陛下打獵回來了,娘娘快出來吧。」
雪芽聽到這話暗暗松了口氣,嘴里也規勸道:「皇後娘娘先離開吧,今日娘娘來的事,奴才保證不說出去。」
雷皇後眼波微轉,手突然捏上雪芽的臉頰,她輕輕一捏,手上的香粉氣送入雪芽鼻尖,「是個聽話孩子。」
說完,她下榻離開了。
等雷皇後離開,雪芽還愣怔著,直至崔令璟進來。
崔令璟掀開紗幔,看到雪芽傻愣愣坐著,挑了下眉,「傻坐著做什么?腳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