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流民(1 / 2)

</br>宮宴後幾天,南方卻傳來消息,受春季洪澇和干旱連番影響的農民變作流民起義了,起義軍首領指責朝廷抗災不力,揭竿而起,向北打來,勢如破竹,南方叄郡的守軍竟然毫無招架之力,謝斂的叔父謝昭的西疆大軍已經趕往南方支援。

皇帝同朝臣忙得焦頭爛額,自是無心選妃之事,選秀的事情就此擱置下來。

十天後,前線傳來軍報,西疆大軍雖然已經趕到南方,但到底錯失時機,難以抵擋流竄的叛亂流民,起義軍已經奪得南方叄郡。

姜尹聯想到上個月秋狩期間在謝斂那里聽到的消息,看來南方叄郡太守不僅是貪污腐敗,還毫無膽識謀略,五萬裝備齊全的守軍竟然還抵擋不過流民叛軍。

善解人意的小太監柳遲見姜尹這幾日有些憂心便安慰道,「娘娘不必擔憂,即使西疆大軍不能抵擋叛軍,也能截止流民北上,如果流民繞道東邊北上,東郡還有齊王的東部守軍,更何況流民叛軍向來不善治理,往往是攻下一個城池以後便急急忙忙奔赴下一個城池,不會長遠的。「

姜尹倒覺得小看了柳遲,這小太監除了懂察言觀色,還懂點政治軍事道理,「柳公公懂得不少嘛,哪兒學的呀?」

柳遲恭順地回答道,「當年在廣平公主府時讀過點書。」

姜尹倒不在乎柳遲私底下學點什么小知識,畢竟好學是好事,小太監也翻不出什么花樣來。

十月廿九是姜相生辰,因為尚且在病中,舉辦壽宴不太吉利,於是姜尹便輕裝回娘家看望父親。

姜儀在書房見姜尹,他渾身瘦削,兩頰凹陷,面色青白,確實病得厲害。

他先談起前些日子宮宴的事,「聽聞你將你妹妹從簿冊上劃去了?」

「是,妹妹年幼,您又尚且在病中,應該多在家中陪伴二老,不必急於婚事。」姜尹恭敬地回答道。

姜儀仍然面色嚴厲,「你妹妹年紀雖小,婚事卻不能不急。」

姜尹當然知道父親是怎么想的,畢竟他現在沉痾在身,若是亡故,姜家不復從前,妹妹也就只能屈尊下配,趁現在能定下妹妹的親事是最好的。

姜尹只得答道,「女兒會為妹妹好好留意。「

姜儀終於露出滿意的神色,「你妹妹年紀小,今後還要靠你多多幫扶咳咳咳……」

話音未落,他突然咳嗽了起來,姜尹連忙為父親倒了杯水,再為他順順背。

好一會兒,咳嗽聲才止住,姜儀咳得面色潮紅,嘴唇發白,終於抿了口水,鮮有地對姜尹露出些慈父的神態,他嘆氣道,」為父老了,無法在前朝照拂你,你在後宮中要多加謹慎,切不可意氣用事,咳咳……「他順了順氣,接著又說道,「陛下的寵愛終究是一時的,你作為後宮主母,幫助陛下料理各項事宜,妥善處理後宮事務,陛下自然會記在心上。」

姜尹聽父親的意思,就是說既然寵愛爭不了,就要辦好後宮內務,當皇帝的好臣子,皇帝也會記她一份功。

她正思索間,門外小廝來報,說謝御史也來看望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