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很是後怕，「以往我給人治療的時候，是讓『寶貝』主動去給人吸毒，可許聖霏那個瘋子，在『寶貝』用觸手扎進她頸部動脈的時候，她偏頭咬了『寶貝』一口。」

聞清靈眼皮一跳，「她吃下去了？」

方振點頭，「吃了，血糊糊的一口。」

知道血葵厲害的蕭痕和季戎，全都震驚到不行，他們都知道，血葵可以讓喪屍變成文明喪屍，卻不知道人吃了血葵會怎樣……或者那時候的許聖霏已經不算是人了？可她畢竟沒有完全轉化喪失理智，在她咬血葵的時候，明顯還有神智，這可真是個微妙的關鍵點。

聞清靈沉著臉，「她有什么反應？」

方振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搶回『寶貝』，她身上的屍毒應該還沒清除干凈，她開始抽搐，全身皮肉萎縮，就像失去水分的爛蘋果，非常恐怖。我以為她是變成了喪屍，把她從車上踹了下去，我們開車離開了。」

後來放在妹妹手中的「寶貝」，因為吸取屍毒太多，變成了一只小怪物，把在診室里的所有人都變成了紅眼喪屍，方振意識到闖了大禍，帶著僅剩的一棵「寶貝」逃出了基地，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一個人一路奔逃，在遠離陵城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發現他居然被人跟蹤了。

一路跟著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許聖霏，那時她已經無法見人了，她裹在黑袍里，出現在方振面前，向方振表達自己的感謝。

方振當時救她，是為了她的美貌，現在她變成這個鬼樣子，方振再飢不擇食也下不了口，他讓許聖霏不要跟著他，許聖霏卻說自己沒地方可去，願意和方振結伴遠行。

方振害怕這個瘋子，果斷拒絕，然後許聖霏就真的發瘋了，隨意一腳就把方振踹飛出去老遠，方振當時就去掉半條命，在許聖霏高高躍起撲過來的時候，他什么也顧不了，用了異能，留下一堆衣服和背包，逃走了。

好在當時是在野外，到處都是雜草，方振的水人形態藏在雜草叢中很難被發現，這才僥幸逃過一劫，他看著許聖霏拿走他的背包，最後一棵「寶貝」就在背包里。

方振道：「失去最後一棵『寶貝』後，我無處可去，又身受重傷，只能四處流浪，途經越縣基地，差點被越縣人殺掉，我說自己是半個越縣人，我的親舅舅是越縣本地人，沒想到我舅舅沒死，居然就在基地內，我這才得救，之後就一直留在基地養傷。』」

第85章

在方振講述的時候, 聞清靈一直看著他，他要確保方振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這個人很狡猾也很聰明, 為了保命, 他哪還敢有所隱瞞，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 精細到他當初如何對許聖霏言語撩騷。

蕭痕道：「你確定她把你的背包拿走了？」

方振幾乎要發誓給蕭痕看，「我親眼所見, 千真萬確, 我一直懷疑她想跟著我, 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我的『寶貝』，她肯定也發現『寶貝』是個好東西了, 你們找我也沒用，我手里真的沒有了。」

確認最後一棵血葵最終落入了許聖霏手中，蕭痕和聞清靈幾乎同時皺起了眉頭。

毫無疑問, 血葵在許聖霏手中也得到了進化，紅眼喪屍襲擊了尹呈瑞的裝甲車隊, 也坑了鶴林，讓蕭痕不解的是, 如果進化血葵噴出毒霧進行無差別攻擊，真的還有人能生還嗎？

如果無人生還，那么裝甲車隊最後離開的三輛車是怎么回事？

蕭痕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

蕭痕看向聞清靈, 聞清靈知道他有話要說，剛要離開就聽到方振的聲音, 「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放過我吧，我沒害過你們, 我頂多是騙了你們，這罪不至死吧？」

蕭痕目光冰寒，「你的所作所為已經造成太多死傷，你說罪不至死？」

方振辯解，「那些都不是我做的，是許聖霏！是她！你們去殺她，和我有什么關系？！」

聞清靈停下腳步，「你和許聖霏一丘之貉，她制造的殺戮，都有你一半。」

方振察覺到了他們的殺意，他開始哭嚎，「我沒有！不是我做的事我不認！我不給那個女人背鍋！她做的事你們去找她！」

聞清靈不聽他的辯解，輕松躍到不遠處的樓頂，蕭痕跟著躍過去。

聞清靈：「你想說什么？」

蕭痕：「進化血葵有沒有可能被除你以外的人控制？」

聞清靈知道蕭痕在懷疑許聖霏，「如果是別人應該不可能，如果是許聖霏我說不准，畢竟我們是親戚關系，有著一絲血脈聯系。」

蕭痕沒聽懂，「怎么說？」

聞清靈把曾經搞的小實驗和蕭痕說了一遍，事情很簡單，聞清靈的血變異了，誰吃誰狗帶，一滴血能讓喪屍爆體，留下的血跡造就了血屍，變異後的血還能「認人」，比如聞清靈為了喚醒休眠的父母，給他們喂了不少自己的血，父母完好無損，這足以說明他的血有「認親行為」。

以此推斷，許聖霏在還有意識的時候，咬了一口由聞清靈血液長成的血葵，她沒有爆體，沒有變成喪屍，反而讓她變成了「屍母」，這其中必然有巧合有變異有無法解釋的種種，但也不能排除她和聞清靈的那點親戚血脈，否則她不可能還活著。

聞清靈為自己強大的變異血脈感到憂愁，「唉，太優秀也是一種煩惱。」

蕭痕：「……」

蕭痕：「我覺得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

聞清靈倒沒有蕭痕的憂心，只要能找到許聖霏，他紛紛鍾就能按死她，這次一定要親眼看著她死，誰出再多晶核也沒用，他絕對不動心。

聞清靈：「最糟糕的結果就是許聖霏和進化血葵聯手了。」

蕭痕：「為什么不是許聖霏控制了進化血葵？」

那才是最可怕的，以許聖霏的瘋狂，屠戮人類屠戮喪屍都完全有可能。

聞清靈：「不可能。」

蕭痕：「為什么？」

聞清靈看傻瓜一樣的看著他，「因為我的尊嚴我的血液我渾身的每個細胞都不允許，我的血液產物居然會被我要弄死的人控制，我的血液不要面子的嗎？」

蕭痕：「……」

蕭痕不敢說，他在陵城基地看見進化血葵對聞清靈大呼小叫，非常六親不認。

聞清靈：「你放心，進化血葵只可能和許聖霏聯手或者分道揚鑣，它不可能被許聖霏控制。」

畢竟，失智的進化血葵連它的親爸爸都敢大呼小叫，她許聖霏又算什么能控制得了失智血葵？完全沒有這種可能。

客觀來說，如果許聖霏真能控制進化血葵，以進化血葵橫掃喪屍、人類的毒霧攻擊，不可能不讓進化血葵來南城搞事情，既然沒來，還派了一波又一波的屍人來送死，足以證明許聖霏無法掌控進化血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