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指望男人不如指望自己(的劍)(1 / 2)

</br>第叄七四年天氣太陽下山了心情復雜

我躺在床上,越回想越氣,連帶著看自己房間的天花板紋飾都不順眼起來。

「窈窈,起來把葯喝了。」

南門庄推門進來,扶我坐起靠在床頭。

白天是他及時趕到,救下了因劍氣沖擊、失血和驚嚇而暈過去的我,順帶趕走了那兩人。我傷本不重,傍晚便醒了。

腰間包扎得厚厚的,不太方便蜷著。南門庄心疼地撫我的臉,不住念叨,「一點血色都沒有,白得跟紙似的。這幾日多補補……」

「對了窈窈,融季友張彥崇在外面,想進來看看你;郁琛簡棲鶴他們也快到了;還有你十萬大山的小友,傳紙鳶來說已經在路上了……」

「不見不見都打發走。」我捂耳朵蹬腿發脾氣。

都這般快,事發還沒半天呢。

可我誰都不想見。

「好好好,你別動氣。」他趕緊安撫我,奪走我手里搖搖欲墜的碗。

屋子里靜下來,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乒乒乓乓噼里啪啦,像是大堆東西被砸了。我驚瑟了一瞬,南門庄已經飛身去查看。

沒一會兒,他又回來了,把門重新關得嚴嚴實實。

「無事,他們在教訓闞無忌。」他雲淡風輕地回到我床邊。

我額間一跳,心頭古怪,「……他還沒走?」

「一個勁地說他無意傷你,只是上前時沒來得及收劍,可不知為何你恰好撞了上來……嚷著要當面同你解釋道歉。那幾人誰聽啊,只顧著揍了。」他掖掖我被角,「放心,我把他們都趕遠了,不吵著你,也不折了你院里東西。」

……我心情頗為復雜。

「……他說的,是真的。」不知道當不當說,但我還是盯著南門庄,深呼吸一口。

「他靠近時,喬鉞在身後,推了我一把。」

南門庄神色一凜。

我抿抿唇,「應當就是喬鉞。院子里沒旁人了。」

沒錯,我回想此事,生氣不是因為闞無忌(當然,對他也那么有一點點),而是因為喬鉞。

我與他無冤無仇,頂多就是沒答應他雙修,何至借人之手傷我的地步。

不知是不是我對他有先入為主的嫌惡,總覺得他就是個懦夫,是怕被卷入我與闞無忌的紛爭,也怕自己受傷,於是那時毫不猶豫將我推了出去。

也或許他是無心之舉。若他堂堂正正來道歉,讓我明了原委,讓闞無忌不背黑鍋,那我也願不計較。

唉,我真是個瞎操心的好人。這事也和闞無忌脫不了干系,我竟還想著替他洗刷冤屈。

我這好人,怎的就沒個好報。

南門庄臉色不大好看,又給我塞了層被子,薄唇斂起。

「先休息吧。這群人硬要探望你,宗門間不比咱們師兄弟姐妹親近,不便鬧僵。打發他們明日來了。」

我也累了,順從躺下,側著臉目送南門庄離開。

他步伐匆匆,衣袂飛掀,走得很急。

——

第叄七四年天氣太陽又升起來了心情還是復雜

這堆人大老遠的來,都是善意,我不好再拒絕。

於是今日干脆讓他們一齊進來,掐著點見完再一並轟走。

許久不見的融季友和張彥崇,結伴而來的郁琛與簡棲鶴,連夜趕到的陸承識,還有鐵著頭來的闞無忌。

只是,這一群人排排站著,我才發現,個個都掛了彩。

從昨晚走之前的南門庄,到現在這一堆,我這兩日就沒見著一個臉色好看的男人。

「……我受著傷還沒喪著臉呢。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是甩臉子給誰看?」

沒人先吭聲,都梗著脖子裝高冷。畢竟這堆人拉到外面去個個都名聲不小,卻在我這小院壩里受了傷,聽著就丟人。

還是南門庄又擠了進來,冷臉忽視這堆當事人,轉頭給我耐性解釋。

「昨日圍毆發展成互毆,一群沒教養的急猴。」他輕哼一聲,「沒吵著你罷。」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角落有個憋屈的聲音響起。

「……我不是猴,我是老虎。」

……

我差點笑場。

不知道誰啐了句什么,誰又冷笑了一聲。而後幾個大男人開始嘰嘰喳喳互相指責。郁琛怪我們合歡宗防備疏漏,不停向南門庄提意見;簡棲鶴摸著符卦神叨叨地看,被闞無忌不屑地覷著;張彥崇和融季友無言盯著其他幾人,眼里寒意陰森,我也不知他們何時惹了這兩尊魔頭。

被這么一打岔,我心情沒那么悶了。闞無忌瞅著氣氛轉熱,就想上前來同我講話,可將將動作,又被其余人莫名默契地攔住了。

「沒事,」我對眾人揮揮手,扭頭向他,「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相信你。但我想問問,我被劍傷到之前,你可否注意到我有何反常?」

不好問得太直白。那喬鉞堂堂修仙世家嫡系傳人,我一個普通女修出去說他害我,任誰聽了都像倒打一耙。

闞無忌愣住,不知是因為我說的哪句話。他呆了好一會兒,才別別扭扭地開口。

「……我當時有些急,只覺得你不像自己邁的步子。」他頓了頓,語氣猶豫,「我身法在凌霄宗也算上層,若是你自己的腿腳,我當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