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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的生活對子時來說像是在山中,不知外面日月長短。

起初他們安頓下來,休息了兩天以後fay開始帶著他們熟悉這里的環境。他們住的地方出去就是c市的市中心,自然是什么都有。最高的那棟大樓聽說是梁氏集團,fay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姐姐嫁進了容家,妹妹則是梁氏集團的總裁夫人。所以齊光決定帶子時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確實穩妥。

在梁氏集團的右後方、離的他們住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家私人醫院,是梁氏旗下的,據說婦產科尤其好。

梁氏集團子時聽了兩遍覺得耳熟極了,還好她認識的人不多,挨個的想過去,總算叫她想起來了她那本冰山美男記的男主原型不就是來自梁氏嗎,陳遇白,據說是那里的高層來著。

冰山美男記後來沒有再畫下去,她又一次坑了不知道馮一一現在過的好嗎謝魔王是不是又在折磨她了

子時聚會神的想念馮一一和謝嘉樹,仿佛與這件事有關的、沒有別的什么人需要想起。

齊光的身體弱,子時是孕婦,兩個人都不能多跑勞累,又都不是愛熱鬧的人,後面齊光就讓fay去忙她的,他們兄妹兩個就在別墅里安穩的住了下來。

生活安定下來以後,齊光為子時請了五個家教,分別教音樂、畫畫、文學欣賞、瑜伽,還有一個金發碧眼的老外是教英文的。

音樂課不教基礎也不學發聲,上課的時候常常是放一些優美樂章欣賞,簡直像是給子時肚子里的寶寶做胎教。教課的是個長頭發的漂亮女人,來自c大的音樂學院,說話聲音極為動聽,每一段音樂都能說出幾個典故或者故事,配著每日不同的茶點與窗邊的陽光或者雨雪,令人心曠神怡。

文學欣賞也就是閱讀一些有趣的書籍,因為並不是需要應付考試,老師的安排是子時對什么感興趣就讀什么,學識淵博的大學中文系老師是個風趣的年長女子,野史段子講的繪聲繪色,子時常常聽的入迷不已。

畫畫是子時最喜歡的課程。她小時候住的那個地方有很多關於畫畫的書籍,在漫長而孤單的成長歲月里,她曾經漫無目的的一本一本的翻過那些書,雖是囫圇吞棗,但是人生最初讀過的書總是印象最深刻的,現在有老師從頭開始細致系統的教,她發現基礎課程的理論都是以前在書上看過卻不明白的,現在得解疑問,那種解開多年迷思的感覺簡直不能再

老師對她的天份極為驚訝,並且鼓勵她嘗試油畫和水彩畫,然後從中挑選一種,以後專攻此項。但是子時懷著孩子呢,不敢碰油墨水彩的,老師就先指點著她鉛筆素描。

齊光因為是念服裝設計的,素描也是有兩下的,兄妹兩個就時常切磋:在晴好的日子里將兩個畫架搬到院子里,對著一叢花悠閑的畫上一個上午;下雨的時候,燃著壁爐的客廳很暖和,窗邊的高腳小幾上放著色彩鮮艷的水果盤,兄妹倆一個窩在沙發里、一個坐在椅子上,一下午除了壁爐里輕微的火焰燃燒聲,只有鉛筆在畫紙上沙沙劃過的聲音。

歲月如此靜好。

這些課程都太安靜,所以還安排了一天上瑜伽課。子時有著身孕,當然不會做很大的動作,那個身材纖細的瑜伽老師是已經生過兩個孩子的了,教的動作都是輕柔舒緩的,而且據說有利於順產。

每周五是子時上英語課的時間。說是學英語,其實只是學一些最簡單的口語。老師是一個英國女人,嫁到中國已經有很多年了,有個女兒和子時同歲,子時磕磕絆絆重復單詞的時候她會很溫柔的對子時笑,子時最喜歡她,也最敢和她多說話。有一次齊光不在家,上課的時候子時小心的問這個老師:英語的發音是分腔調的對嗎

當然,親愛的我們英式發音更古老。

那沒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這句話用紐約腔是怎么說的

老師按照她的要求用美式發音讀了一遍。子時跟著讀了一遍,老師笑著問:是想起了誰嗎寶貝,你笑的很美,從未見過。

子時手背輕輕貼在臉頰上,搖頭輕聲說:並沒有。

老師們來家里上課是周一到周五,一般上午兩個小時,下午一個半小時,這種程度對子時來說毫無壓力,反而使人覺得生活充實並且心情開朗。

周末的時候齊光會帶她外出至少一次,和fay共進晚餐,或者是去哪一個地方走一走。

幾個月下來,老師們換過幾次,從頭到尾都是清一色女教師,到後來英語老師因為女兒懷孕來不了了,英語課竟然就停了,子時問起,正在看雜志的齊光脫口而出:暫時還沒有面試到合適的呢口音地道的嫌不夠耐心溫柔,耐心溫柔的嫌長得不好看,長得好看、口音地道、耐心溫柔可惜是個男的。

子時覺得奇怪:男的為什么不行

齊光正翻雜志的手一頓,不著痕跡的扯開話題:對了,我剛才正想問你:產檢是明天去還是後天

孕婦現在腦袋有些遲鈍,被他一問,想了很久才呆呆的說:啊我也忘了。

齊光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開始翻手機上的記事本。

子時隆起的肚子,對肚子自言自語的說:又要去做檢查啦~

齊光一邊翻著手機一邊笑,偶爾抬頭看她一眼,卻發覺她神情中掩飾不住的惆悵之意。

他放下手機,柔聲問:子時,你在想他嗎

子時一只手扶著後腰,一只手輕輕的撫在肚子上,笑著搖了搖頭。

齊光請那么多的老師來家里,說是上課,其實就是陪她。她知道都是為了讓她忙碌一些、沒有時間胡思亂想。

可是想念與忙碌沒有關系啊,況且她也不必特意空出時間想念,因為那個人一直就在她心里。

聽音樂的時候會猜測他喜歡的曲目,讀書的時候會想起他坐在書房里處理文件的樣子,練瑜伽的時候心想他要是看到肯定會笑話她動作笨拙,說英語的時候會忍不住問老師子時認識的人里面,只有那一個說著一口紐約腔的英語。

還有,自從學會了素描,她每一天都在畫他的輪廓。

怕自己忘記他的樣子,也怕以後孩子問爸爸是什么樣的、她無言以對。